25、父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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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父母
那边展昭蒋老四跟天洞山打得已经渐分高下，这边白玉堂的马车也离清河县城越来越近，站在马车顶上的白衣护卫目极四方观察着动静，脸上表情透着些琢磨不定。
不远处清河县城门之上遥遥并肩站着两个黑影，白玉堂侧眼看去，是一男一女，男的紧搂着他身边的女子，仔细看上去比女子年轻一些。
“终于肯现身了么。”
看着这两个人影白玉堂轻轻呢喃着，摆了摆手让马车停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
叶一飘探出个头问：“白老五，怎么又停了？有牛鬼蛇神追上来了？”
白玉堂在马车顶上并不搭话，只是抬头看向城门,城门上的女子似乎有些激动，但被搂住她的男人稳定了下来。
“两位是在等我们么？”白玉堂懒懒开口。
叶一飘缩回马车时暗暗叫苦：不会这么倒霉又来了敌人吧？
“白大侠，我们如信上所说的赴约，请将孩子还与我们。”冷冷的女声带着一丝紧张自城门上响起。
马车里叶一飘听见这话，心‘咯噔’一下吊到嗓子眼：这说话的就是花氏夫妻？耗子怎么勾搭上的？
“要孩子就先下来吧。”
白耗子翻身下车，敲了敲马车，叶一飘了解地抱好包住花花的大包袱出了马车，城门上俩夫妻套住攀绳施展轻功也落地下来。
叶一飘看城门上的巡卫都呆立不动任人窜上窜下的估计是被点了穴，远看至少还都喘着气，禁不住叹息：如今进城这些笨兵也起不来什么作用啊，真要是大干一场，保不齐还要保护他们的安全。
城门下四个人相对而立，白玉堂看看对方两人，自己自然地站在叶一飘身前挡住那女子对包袱中花花关切的眼神，道：“说说吧，你们闹出这么大动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子闻言身体颤了颤将脸埋进身边男子的怀里，看上去年轻些的男人回搂着她，沉声道：“我们不想再卷入这些江湖是非了，请白大侠高抬贵手放我妻女离去，草民愿意自己留下与大人去开封府承担一切。”
“不！”男人怀里的女子紧紧的抓住男人的手，焦急道：“不是你的错！都是他们！是他们逼的！杀死东村人的是他们！”
白玉堂眯起眼睛等着下文，他并不是很有耐性的人，今天一天似乎过得很漫长，说了很多话问了很多问题，这些都不是他喜欢的，在开封府当值后每当遇到这种情况他就会不自觉想起展昭，如果展昭在的话，可能一天中都不用他说一句话，一个眼神有时就是千言万语，对话少的人来说，理解总是一味良药。
心里默默叹息，习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始，末。”勉强打打精神，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心不在焉，背后叶一飘似乎发现了白玉堂的变化，担心的向前挪近了点身体。
女子低泣着点点头，悠悠道:“白大侠乃当今机括第一人，想必已从那百解匣中猜到小女子的身份，小女子便是当年江湖中有个虚名‘十三娘子’的花梦愁，这位是外子李士林，花花是的我亲生女儿。”
“当年五毒教总坛覆灭，中原六支分教四散而裂各自为政，直到蓝玉蝴与玉灵宫合谋设计吞并了其他三支分教，而我们带着残余部众也逃到了东临郡境内隐居，本来我等想就此安居乐业隐遁江湖，可谁知事不从人愿，一切平静都在几个月前有人带着蛊母到我们村庄唤醒蛊虫之后都化作泡影……”
“等等。”躲在白玉堂后面的叶一飘歪头问，“你说几个月前有人带着蛊母去你们村子唤醒蛊虫？店小二说你们一家从三年前都到这次村子居住了，怎么知道村里的情况？”
花梦愁微微探身看向叶一飘怀里的孩子，两只手揪在一起：“叶掌门，我们并非是从东村逃出来的，只不过小村闭塞，为了全族人的安危，我和外子带着刚刚半岁的花花与一名长老巫便伪装成一家人在清河县安家落户，一来方便四下打探消息，二来也希望花花能有个更安稳的环境长大。”
李士林搂着自己的妻子接道：“不瞒两位，我并非是五毒教中人，我祖上本也在江湖中闯荡，后迁居东村隐居，当年内子一支人死伤过半来到我村里，父亲见他们可怜便收留在后山地道，足足三个月不见天日终于等到玉灵宫的人马全部退走，后来分支众人也就都隐遁在我们的村子生活，男耕女织虽然贫苦却是天高皇帝远一番世外桃源。”
“三个月前，村内老管事派人传书与我们，信上说村中来人拿着蛊母胁迫全村人向内子索要玉蝴蝶，这玉蝴蝶乃当年五毒教总坛遗留之物，凡教众及家属皆视为圣物，村中教众都誓死维护，让我们先行匿藏，内子不忍全村牺牲想要返回村内的时候却发现杀手已经跟踪送书人到了清河县，同时长老巫花婆打探到白大侠三人为此案而来到清河县，我们为了花花的安全才出此下策……没想到杀手确催使蛊毒对花婆下手，后来我们不得已以猿替尸才逃了出来……”李士林紧握拳头越说越沉痛，十三娘子早已涕不成声。
白玉堂听着花氏夫妻的自白，点点头，这时东方天际深处开始亮出一丝暗红，月色移去，晨曦还会远么？
“白大侠，叶掌门，能将孩子还于我们么？花花是我们唯一的骨血，我们一家愿就此归隐山林再不复出，躲离这是非江湖！”花梦愁凄凉哀求，脸上掩饰不住的疲惫与辛酸，想是这段东躲西藏的日子并不好受。
叶一飘是最见不得女人哭的类型，听到对方遭遇早就心里同情了他们一半，想夫妻两人这十几年也不容易，世间多少人夙愿不可达，越想安安静静普普通通过此一生，越是泥足深陷纠缠不出，不禁叹息着蹭过白玉堂，将怀里的孩子递了上去，白玉堂了然的看着他的动作也未加阻拦，心思还放在刚刚的案情上。
然，变化就在电光火石一瞬之间。
在花梦愁身边的李士林忽然以拳化爪，一把向叶一飘怀里的孩子抓来，几乎在同时，叶白两人身后的六名毒卫中窜出一高一矮两人，分别取花氏夫妻，而本送出孩子的叶一飘却身体如凭空横移一般向后错去退至白玉堂身侧，白玉堂反手一推让他又稳稳停在自己身后，彼时，两名毒卫和花氏夫妻已经打做一团，叶一飘则是有惊无险的长吁一口气：
“差点就被这两人糊弄过去了，要不是耗子你早就说好了这计策，我还真要连人带孩子投怀送抱了。”
白玉堂明显一扫刚刚的的慵懒表情，到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和花氏夫妻打在一起的两个毒卫，叶一飘也发现这俩个毒卫似乎不那么简单，武功之高绝对在自己之上，出手之狠辣更是令人咋舌，不肖一刻，两人已经联手将花梦愁和李士林制服于地，其中矮一些的那名毒卫更是反手生生折断了李士林刚刚偷袭花花的手，引得一声惨呼。
“高手啊！”叶一飘赞叹道，“没想到五毒教还是真是藏龙卧虎，竟然毒卫中都各个是这样的高手，看来称霸武林也就是假以时日的事的。”
“白大人，叶大人。”高个一些的黑衣毒卫对白玉堂两人一抱拳：“我家教主命我等护送几位到清河县城，教主曾下过死命，路上还如遇假借教众族人之名欲为祸几位的，我们必全力出手。”
叶一飘一听对方这说辞痞劲儿窜了上来，跟白玉堂打趣道：“白老五你说这年头一人一套大瞎话，还都说得冠冕堂皇毫无破绽，难道这些人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就都没听过‘毫无破绽的话都是假话’这句至理名言么”
对方本来也没想着他们能轻易相信，但就这么被直接点破还是面露窘迫，叶一飘也不顾及他们的面子，回头环顾了一下后面正将自己和白玉堂包围起来的四个毒卫，大刺刺接着说道：“你们要送我们进城确实不假，可惜不是为了我们的安全，怕是为了我怀里孩子的安全吧？”语毕又看看了那矮个子的毒卫问道：
“我说的对与不对？孩子她娘？”
矮个的毒卫一怔，马上恢复了平静，缓缓扯开付在脸上的一层□□，露出一张已然不再年轻但极尽女性柔美的脸，她沉默了一会冰冷得开口：“你们怎么知道这对男女并非我们？”
叶一飘翻了个白眼送出去：“你们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在马车外监听我们对话？刚一路上白老五就在我掌心写字说若一会遇到有好故事的人，必是冒充花氏夫妻来骗孩子的，果不其然出来这么两个破货，真是禁不住念叨。”
白玉堂站在一边放松得让人觉得他毫无戒备，青霜撑在手里，雪白的剑穗随着夜风摇晃。
“之前只是猜测，直到她说我是当今机括第一人就坐实了。”
花梦愁听了之后踹了一脚躺倒在地上的女人，冷笑道：“果然蠢材，只要花某在世间一天，确实就决不会把这机括第一人的名号让与旁人的。”
“白小子，你不是想知道这案子的始末原因么？好，我可以告诉你。”花梦愁寒着脸走到高个毒卫的身边握着他的手，决然道：“我们要保护我们的孩子，即使为与官府为敌，即使要被送上开封府的狗头铡，杀遍所有为敌的人，牺牲所有教众，我也在所不惜。”
“因为我们是她的父母。”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