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血战夜官道（6）爷话不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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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爷话不多
“蒋四侠？”展昭刚看到白玉堂打出锦鼠花就不大吃惊陷空岛是耗子的后援，但没想来的会是白玉堂那四位义兄之一。
原来站在树梢上的人竟然是陷空岛五义中的老四翻江鼠蒋平。
“呦！展小猫，自从你上次把我家白老鼠拐走之后，咱们好久不见了呀。”
蒋平揉揉鼻子又摸摸自己那两撇八点二十的小胡子，一翻身从树梢上翻了下来，他轻功一般，翻下来的动作不算的优美，勉强稳稳落地。
蒋平绿豆小眼扫视了一下两边对垒的众人，眼睛落到赛孔明陆一铭脸上，立马高兴了：
“这么些年了，我可找着比我眼睛还小的了，你叫啥名？咱们认识认识？”
陆一铭脸一沉，摇摇扇子：“蒋四侠玩笑了，小的天洞山陆一铭，幸会幸会。”
“哦，原来是天洞七瞎之首！怪不得眼睛比我还小，了了。”蒋平不住点头。
展昭知道蒋平的毒舌除了公孙策几乎难逢敌手，每次他一来开封府，从门房的垫脚石到大堂惊堂木都要挨一顿好损，公孙策忍无可忍和蒋平对骂成为开封府茶余饭后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不用皱眉头，不需要回嘴，四爷讲话你们可以听，也可以不听，听与不听四爷都会讲，你们爱听要听，不爱听和四爷也没有关系。”
“天洞七瞎嘛，这次回去点点人数，这次数字可能会少，找点后备的大瞎小瞎继续凑七瞎，四爷喜欢七这个数，虽然比五小点，但好歹也是个带数的，带数就有缘，有缘千里来相会，虽然你们肯定不喜欢跟我会，我也十分特别非常不想跟你们会，可我们家老五说了要一锅烩，所以四爷勉为其难烩一烩你们而已。”
“我这么说你们这些大瞎小瞎听的明白否？听不明白四爷也不会重复，四爷从来不是一个话多人，切记。”
“…………”
“…………”
“…………”
“…………”
“…………”
在场众人一阵沉默后，霍侗雪在后方默默道：“蒋四爷果然言简意赅。”
蒋平耳朵尖，听见霍侗雪的话回头冲他一抱拳：“这位是连雅山庄霍侗雪霍庄主吧？果然是一表人才人多势众财大气粗膀大腰圆榜上有名，这一晚上甩出去这么多火雷弹都是我们陷空岛制的么？我们家老五跟我说了，火雷弹连雅山庄要多少给多少，打八折还买五赠一，够一千枚送一梭子新产品飞雷弹。”
“蒋四哥……”展昭在一边小声的提醒：“玉堂可是有事交代了？”
豆眼一挑，蒋平摸又摸八字胡子：“玉堂？玉堂是你这展小猫叫得么？我家五弟是金玉满堂的玉，金玉满堂的堂，堂堂金华府白家白二少爷，陷空岛五岛主，富甲一方富可敌国富得流油，他本来是金玉满堂长命富贵锦衣玉食享之不尽，要不是你使坏把他骗去开封又怎么会糊里糊涂当什么劳什子的破官，一年就那几千两少得都不够喝酒的俸禄，欺负我兄弟年幼无知年少好欺给你们开封府做牛做马做看家护院的老鼠！”
“庄主，看家护院是用老鼠的么？”四海旗在远处悄悄的问自己家庄主，霍侗雪决定保持沉默。
“我本来以为来的是翻江鼠蒋平，可没想到来的是唐僧……”敌人的阵营里贾平儿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蒋四哥！其实你是来凑字数的对吧？对吧？对吧？！
一代南侠展昭展大侠默默的低头握着自己巨阙宝剑泪流满面：耗子，我要我们开封府那只没话的耗子！
“那个老头。”蒋平数落了一遍之后终于把目光转向硬尊者许二刹，“我跟你说，虽然四爷武功不灵，但眼睛耳朵都很灵，你这狮子吼练得不到家，小猫叫叫都能一抵两消，你这么大岁数了还好意思跟展小猫打啊！”
硬尊者许二刹老脸一红，刚刚过了两手，比动手比内力自己都和展昭伯仲之间，但已展昭的年纪和自己打个平手已然是年轻一代中可谓翘楚之辈，如今被蒋平一说破，面子上当真有点挂不住了。
老江湖都把面子看得比命重要，陆一铭自然了解这点，看出许二刹有些打退堂鼓的意思，在边上摇着扇子煽风点火：“许老前辈，可别忘了你应了主上的事。”
硬尊者听见之后老眉拧成一股，双掌探出向前一伸，顿时两掌赤红，沉声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老夫今日舍开面子不谈，既然答应别人与南侠一较高下定不辱命。”
蒋平回头上下好一番打量陆一铭，绿豆眼对上苍蝇眼，陆一铭也正好在打量他。
“不错，敢截四爷的话，陆大瞎还有点胆色，怪不得能混上个小头目当上七瞎之首。”
蒋平又转向展昭，继续絮叨：“展小猫，上，让四爷看看你怎么御猫烩狮子头，管他是红烧还是清蒸，虽然你小子做的糖醋鱼真没法吃，每次都醋多糖少鱼焦菜黄，难为老五每次还能凑活着下酒，话说你是不是醋缸里泡大的啊？”
展南侠继续泪流满面：白耗子，其实你是派四哥来报复我的吧……
一旁听蒋平胡扯多时的硬尊者许二刹再也等不急了。
又出手，还是直攻展昭。
展昭震开巨阙，龙吟起，敏捷一个滑步退开：
“许老前辈，既然是受人之托与展某比试，那展某定不叫老前辈难做。”
展昭反手持起巨阙，并不攻击，只是缓缓划出一个剑弧。
认识展昭的人都知道，其实他很少正经八百的出剑，跟白玉堂到哪都喜欢用剑白刃进红刃出解决问题的方式的不一样，他更喜欢尽量不用剑解决问题，虽然认识白玉堂之后很多白玉堂的问题他只能用剑来解决，但这并不表示他变成了一个喜欢用剑解决问题的人。
展昭还是那个展昭，斯文，温润，有理。
至少……表面上一直是那个展昭。
多数时候展昭出剑有几个因素：一，对方够恶。二，对方够奸。三，对方够聪明。
显然他觉得许二刹这几个条件都不满足。
虽然这是一位值得尊重的武林老前辈。
展昭就着剑弧的光影旋身，巨阙剑招开始大开大扩起来，他一边剑走游龙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嘉皇既殁终不返兮，
山中幽险郢路远兮，
谗人諓諓孰可愬兮，
征夫罔极谁可语兮？
行吟累欷声喟喟兮，
怀忧含戚何侘傺兮。”
一套剑法走完，如行云流水似幻似灭连绵不绝又深入浅出了无痕迹。
收剑，站好，南侠一抱拳，还是那副满面沉静，风姿如常。
“怀忧剑法！”
许二刹赞许，目含感激的一抱拳：
“老夫告辞。”
说着又转身对天洞山等人道：“老夫受人之托今日与南侠一较高下，现在如今高下已分，你们也可以如实回复，后会无期！”
许二刹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夜之中。
“胜负分了？狮子头这就走了？”四海旗挥着旗子表示好奇。
霍侗雪冲他摆摆手，示意他整理好阵型：“南侠以剑法，轻功，袖箭称雄南武林，却有他的道理，这套怀忧剑法精妙缜密，我自问全力出手也未必能破，若是比试，就已经输了。”
“庄主您会输？”四海旗咋舌，让自己家主人认输的人，还真没见过。
“若是比试，那就是输了。”霍侗雪在属下面前大方的承认，继续说：“比试跟拼命是不一样的，我从来不比试，我没这个时间。”
蒋平听见霍侗雪的评价也跟着开口：“当今武林哪有人傻到要跟‘南侠’比剑啊！”
“人估计是没有……”霍侗雪在轿子里：“老鼠还有一只吧？”
“雪白的大老鼠。”展昭想起一年前有人穿着身扎眼的白色夜衣举剑站在开封府房间顶上。
蒋平翻起绿豆眼：我们家那白耗子一般不是惹祸的人，他惹起祸来不肯定是人！
战局如今明朗开来，展昭一方人觉得轻松不少，对方高手已去，影士和天洞山的几人对他们够不成大的威胁。
“哎，别动，那边那个穿红衣服的姑娘，”蒋平眼尖看到陆一铭旁边那血娘子要往影士方向遁去，张嘴把人截住：“四爷虽然不风流天下，也不醋溜天下，但绝对是怜香惜玉的人，你可别听那个摇扇子的苍蝇眼瞎指挥，你们来来回回来了五百人不到，陷空岛也算有备而来，一千没有八百总凑得够，加上连雅山庄这三百几十口子，你们要是准备拼人数那肯定是没戏了，上炮弹你们知道陷空岛是做啥买卖的，火雷弹管够，那什么玩毒的就算了，咱都是带着面具来的啊，自己掂量掂量。”
陆一铭眯着小眼晃悠扇子思量蒋平说得是真事是假，正琢磨着就见四处影士不断打出红色烟火，烟火都不高将将可以这边看到就又灭了下去。
陆一铭心里暗叫不好：这是影士遭人偷袭的信号。
对方这水老鼠没虚张声势，陷空岛的人真到了，人数还来了不少。
己方的援手呢？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血战夜官道（6）爷话不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