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瞎猫总能碰上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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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瞎猫总能碰上你
白玉堂看看城门前这对决然要与天下为敌的父母，嘴角勾出一个弧度，不是笑容，是一种尊重。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爱能比父母对子女的爱更无私，白玉堂没有做过父亲，但他却当过别人的儿子，如果要用全金华城百姓的命来换他的性命，自己的母亲会怎么做？
答案是肯定的，血洗金华。
“说吧，你们和夏落嫣到底有什么交易？”那声音带着不置可否的慵懒，却冰冷如一。
叶一飘难得没插话只是紧抱了怀里的花花站在一边盯着四周几个毒卫的动静。
“这两个人说的也并非都是谎话，至少我们一支确实隐遁于东临郡的东村，而这东村本就是五毒教在中原的一个隐秘据点，连其他五支都不知道的另一个总坛据点，由我李士一族几代守护，当年花姐走投无路投奔这里的时候，我们确实想自此带领族人安居乐业并不准备重出江湖。”高个黑衣毒卫回答：“可惜……”
“可惜并非每个人都同你们一样不向往江湖，对么？”叶一飘若有所思。
“是……这几十年的沉寂，江湖上风起云涌，很多还在世的的族人渐渐按捺不住，偶尔甚至会有人私自外出，闯下不少祸端。”
“蛊母以损，我们作为一教领头人逐渐没有了对族人的约束，所以在三年前我们和族中长老商议之后就与他们断绝了来往，搬来这清河小县城生活，村里人不断与外界接触，终于还是引起了现在五毒教的关注，之后蛊母重生，我们身上的归心蛊都将发作，从此凡五毒教众还要被蛊母操纵……”
“于是你们先下手为强自己去找夏落嫣，并且合谋演出了一场蛊母被盗，东村一夜全村暴毙的戏码？”白玉堂冷冷的接着说道：“只要五毒教的残部全部死绝，你们一家才能真正自由，夏落嫣对几十年前的五毒教残部肯定没兴趣，她要的交换条件是你们手里的那只‘玉蝴蝶’对不对？”
花梦愁听完这段话愣神一会，笑了起来：“江湖真是辈有人才出，早在听人传言说陷空岛的锦毛鼠机智过人，我只想你能猜到这脉络三、四，没想到竟然已然被你摸出了七八。”
这个女人，即使是年纪不轻，并隐寂多年也依然保持是一种宗师的风范，那是种超越了岁月痕迹沉淀出的高傲美丽。
“让我来告诉你小子余下那一、二可好？”
“你若想说这玉蝴蝶为什么会落入官家这段，就可以省了，虽然你们投奔五毒教却到底对他们不放心，故意留下只玉蝴蝶想引起官家对五毒教的怀疑最好能借刀杀人帮你们摆平了夏落嫣，姓夏的不傻自然也猜出你们的小心思，于是将计就计想利用御史台的案子引出空空门好得到最后一只玉蝴蝶，这玉蝴蝶我若猜的没错应该是避毒避蛊的圣品吧？”白玉堂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正是马车上他向叶一飘要来的那个，随手打开竟然是五毒教主的那只玉蝴蝶。
“怎么会在你这里？”李士林惊问，这是为表示忠心他让花梦愁从开封府偷出来交给黑护法送与夏落嫣的。
听他问话，叶一飘报赫的看着众人：嘛，好歹我也是贼王的弟子，从夏大教主顺点线索下来也不算什么吧？
“我知道逆解百解匣打开之后再合上就会成为一个永远不能开的死匣。”白玉堂不在意的点点头。
“那你们是故意的？你知道我留了一道活扣让你把百解匣合上之后引你们去府里救火是要趁机偷走了这只玉蝴蝶？”十三娘子有点扭曲的叫道：“难道……你在拆那匣子的时候又就着我的活扣开了一个扣？让我以为本来已经死解的匣子其实还能打开？！你早就知道百解匣里的玉蝴蝶已经不见了？”
“当时我们还不知道事情的原因，只不过玉蝴蝶既然背负着如此多的人命，我们也只能冒险放长线等鱼上钩。”
“可恶！”十三娘子咬牙，这玉蝴蝶若果然和案情有关，那夏落嫣带着玉蝴蝶去招惹这三人根本就是自爆了目标，让本无头绪的案子定格上了五毒教，这到真成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可能……你这么知道夏落嫣手上的玉蝴蝶就是百解匣的那只？五毒教自己还是四只玉蝴蝶。”
白玉堂瞟了一眼叶一飘，黄衫公子这次笑得更是讪讪：“我跟夏教主说过，我不知道他爹被偷了的‘一只’玉蝴蝶，这是大实话，因为我知道是‘一盒子’玉蝴蝶，我师父心肝宝贝似的‘五只’玉蝴蝶。”其实他在解开百解匣的时候看见这玉蝴蝶也是吃了一惊。
“夏硕童早就把其他几只玉蝴蝶放在叶寿天那里保管了，夏前辈曾经对夏落嫣说过‘等找回第五只，那人自然会把我的送回来。’不是指那一只，而是指五毒教全部的信物，五只玉蝴蝶都在空空门，那夏落嫣手上那只必然只能是密匣中的那只，这些线索拼凑在一起不难想的出你们之间的关系。”白玉堂想起在凤凰楼晚上他和展昭搂着花花同榻而眠互相在对方手掌上写字无声谈论剧情的夜晚，不自觉弯了弯眼角。
“我说，咱们能长话短说么？”叶一飘缓和一下气氛，“反正现在不过就是你们杀了人逃不掉，然后五毒教也逃不掉了这点小事，咱们能不能先进城去衙门里说呢？好歹有吃有喝呢？”
“……逃不掉么？好大的口气……”花梦愁转脸轻蔑道：“若不是看这几天你们护着我女儿确实用心，真以为凭你们几个毛头小子能顺利的活到现在么？”
叶一飘顺着话茬火速看向白玉堂，此时的白玉堂真的笑了，白衫剑客优雅的抿起嘴，周身的空气都流动出一股入邪的魅惑味道。
坏了……
看见白玉堂的表情，叶一飘心里七上八下装了十万只小虫子一样在挠腾：
展南侠啊，展咪咪啊，展大喵啊！你快点来吧！这白耗子话越说越多，这表示离他发飙也越来越近了啊，这些人真不怕死啊，老鼠的胡子也敢拔……神啊，佛祖啊，太上老君啊，东岳大帝啊，我还年轻，我不想做这被殃及的池鱼就这么葬送在清河县这物价飞涨的三级小县城啊！
最主要的，御史台还欠我两个月的月响没发呢！！！！
白玉堂的脾气叶一飘是懂的，平常那些慵懒冰冷多数都是天性使然，而他脸上如果表情丰富到正常人水平的时候，说明他不是在震怒就是极度厌恶，老鼠发怒的时候通常只会有一个反应，那就是挥剑，毫无保留的极尽全力的挥他的青霜剑（或者说是我的剑~~叶祸害大叫）。
陷空岛这只老鼠从来都有自己固守正义的一种方式，更有自己衡量正义是一道标尺，任何人都不能跨越他原则的底线，锦毛鼠正邪也许不明确，爱憎却是比一般人都更鲜明，世俗人伦也许他不那么在意，但任何人却绝对不能挑战他认可的侠义原则。
触犯他底线的人，他都会以自己的方式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不管有多么伟大值得尊重的理由，也没有权利去剥夺别人的生命，即使这些生命中有些人确实十恶不赦的该死。
这看似似乎应该是展昭那类人行使的道德底线，却碰巧也是白玉堂的侠义原则。
他可以杀很多人，却从来不错杀一个人。
看着脸上表情越来越明显的白玉堂，叶一飘怕下一个瞬间他就从带刀护卫变成狠戾不留余地的江湖客，一着急一跺脚把怀里裹着孩子的大包卷往他脸前一挡，怒道：“白老五你现在是官差不能随便开杀戒！”
再对着身后空荡荡漆黑一片的官道吸一口气，以泼妇骂街的气势大声吼到：
“展大喵啊！！！！你再不出现我的就顶不住啦！！！！快来救命啊~~~~~~~~”
‘嗖’应声不远处打出一道湛蓝的烟火，高高腾空而去。
炸在天上是一只哭丧着脸巨大无比一边还长着三根小胡子的大脸赖皮猫。
所有人的眼光都被这道奇怪烟火吸引过去，就在大家回神过来的时候众人中间已经又多一个人。
蓝衫，古剑，以及那万年不变温润的笑脸。
叶一飘发现展昭出现的时候吓了一跳：哇塞！展大侠你是召唤兽么？真的一叫就来了……话说你不是练的燕子飞么？什么时候学得这乾坤大挪移？
展昭到没什么尴尬，对叶一飘眨眨眼点个头，快速四下扫了一眼情况，二话不说若无旁人地走到白玉堂边上，伸手在他脸上一拧：
“谁准白耗子你笑给外人看的？”
被展昭这一举动瞬间石化在寒风中的叶一飘看着他们俩……果然……果然你们已经是赤果果的‘内人’了么？
白玉堂听了这句话，却仿佛整个人软化了一样扯扯嘴角：“见过我四哥了？”
展昭并不拿开自己的停在他面颊上的手，回答：“见到了，被奚落的比打一仗还惨，四哥说见到你便叫我这么做这么说，你会懂的。”
拍掉那只大猫爪子，微微低头，声音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懒惰缓慢：“我不会在孩子面前杀人的。”
南侠摸摸自己的手，横起巨阙与他背靠背站定：“一切都好，四哥霍教主他们正在赶过来，不用担心。”
只是这样普通的站立，却让包括花梦愁在内的所有人不得不承认，很少能见到如此登对的两个人，当只有白玉堂一个人的时候她能感觉到犀利与尖锐还有熟悉的淡漠，她了解那种淡漠，精于机关的人都聪明，聪明人多孤傲，当一个聪明人并非真的孤傲时，他就会表现出那种淡漠。
展昭身上有种温和的气场，似乎这种气场正恰到好处中和了白玉堂身上的那种淡漠，让他瞬间鲜活起来，更接近‘人’的感觉。
这一蓝一白在一起的时候，总会让人忽略了其他很多，你会坦然的发现，原来并肩竟是一种风景。
“对了，耗子，你只说了平安放蓝色，可你没过说蓝色这个的这么丑……”展南侠似乎对刚刚那只大猫脸烟火心存不满。
“不过是一只瞎猫。”白玉堂到对自己设计这只烟火挺满意，很符合他对猫这种生物的审美。
“呵呵，瞎猫到挺好。”展昭马上狡黠回嘴，“瞎猫才总能碰上你呢。”
离得这样近才发现，花花说得果然没错，这老鼠确实是很香……
白玉堂疑惑的四下看看周围：好奇怪，怎么感觉刚刚有猫‘嗷嗷嗷嗷’在叫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瞎猫总能碰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