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凶案不是凶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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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完毕的官差三人组带着花花向县衙过去，叶一飘临走还嘱咐店里小二要是花花家人来了就留在等他们，展昭想说什么，被白玉堂止住了。
一路上展昭抱着花花，叶一飘和白玉堂一左一右走在他两边，花花看白玉堂脸色不好以为他还在生早上的气，伸手过去搂他脖子，“小白不高兴了？”
白玉堂把她接到自己怀里，低头蹭蹭，浅笑着摇头。
花花见他摇头也开心的笑起来，她最喜欢小白的抱抱了，小白的怀里香香的特别好闻，白玉堂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把她搂紧了一些。
快到县衙的时候，展昭把花花从白玉堂怀里递给叶一飘：
“衙门煞气太重，怕花花受不住，麻烦叶兄跟在这茶社侯着，我和白兄先去打点一下。”
叶一飘本来想抗议，被白玉堂一记冷眼拦下，悻悻地拉着花花向附近茶社走去，路过卖玩意的摊子还停下跟花花摆弄着几个要买。
见两人远了，展昭黯然道：“这样可好？毕竟也是他的案子。”
白玉堂摇了摇头：“不适合他。”
展昭知道接下来的事让人不大舒服，也就没多说，跟着白玉堂向衙门走去。
“白兄……”展昭迟疑了会，还是问了出来：“虽然你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有没有人说过其实你挺温柔细致的？”
白玉堂顿了一顿，难得得没冷语相向，只是低头前行。
半响，展昭似乎觉得自己听到白玉堂丢出一句细不可闻的回答。
“懂我的自然懂；不懂的我不在乎。”
此时清河县衙正乱成一锅蚂蚁，老爷长吁短叹，衙役人心惶惶。
忽然门房奔进来：“报~~老爷，开封府展昭求见！”
腾的县太爷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什么？御猫展大人来了？快，师爷快去叫人，跟我一起迎接展大人。”
展昭官拜正四品钦此御前带刀行走，比他这个一辈子见不到皇上几面的七品县令不知道大了多少级，而且展昭年纪轻轻在京师就率破大案如今正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自己绝对不敢怠慢了，整整官袍叫齐衙役众人跟着迎了出去。
远见府门外一蓝一白两条人影，没等到跟前县太爷就深深拜了下去：
“下官清河镇县令刘广福，见过开封府展大人。”
“刘达人不用多礼了，在下展昭，这位是同在开封府任职的白玉堂白护卫，我们是为昨晚的案子来的。”出示了令牌和官文，展昭一摆手客气的直入主题。
有几个衙役昨天在街市上见过展昭，如今知道这位斯文和气的公子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开封府御猫都吃了一惊，展昭见那几人也是抱抱拳，礼数周到。
刘广福正在为昨天的事情犯愁，一听开封府的人要过问此事，感激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心说开封府就是不一样，这案子我还没上报人都来府里了，包大人真是治理有方的青天大老爷。
把展白两人往府衙里领着，刘县令不时偷瞄上下打量，白玉堂如今又裹了面纱，看不清模样却透着冰冷凛冽；展昭却似春日暖阳，笑容让人觉得亲善有理，这么格格不入的两个人站在一起不但没有委和感还无比合宜搭调，回头再看看自己那群五大三粗一脸络腮胡子的衙役，再次感叹自己跟包大人同朝为官却天上地下的差距。
进了衙门内堂坐定之后感受清河县令愁云惨淡的展昭喝着茶听他诉苦：
“哎呀，展大人啊，你可不知道，小的三届落第四十岁才终于中举，等了五年轮上这清河小吏的职位，自上任以来无时无刻不心感皇恩，清廉为政，爱民如子，早起晚归勤奋不辍，虽然说不能如包大人般保社稷平安，但也自问守清河镇一隅清平，谁知道……谁知道……呜呜呜呜……”说到激动处刘广福掩面而涕，抽噎着说:“谁知道竟还是在我与任期间发生了如此惨案，昨天镇西花氏一家，老母当街暴毙，幼女走失，花式夫妻惨死家中，竟是一日灭门啊！”
虽然早先已经猜想这般结果，可听到‘花式夫妻惨死家中’时展昭还是皱了眉头，他看向白玉堂，对方面纱外露着的那双清亮的眼睛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可验明了死因是什么？”展昭继续的问。
“回大人，小人已经查过花婆婆的，症状是中风；花氏夫妻……这个……这个……”站在一旁候命的仵作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直说。”白玉堂冷冷的语调听上去愈发寒冷。
“小人……小人实在验不出死因……呕……”想起昨天看到情景仵作捂嘴跑了出去。
展昭好奇的摸摸下巴，白玉堂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见仵作没用刘县令脸色也灰白了不少，对展昭一拱手，尴尬道：“昨天花家两人确实死状离奇，大人要是有疑问不如亲自去现场一看，我们还没有敛尸，留在镇西屋内。”
展昭向白玉堂使个眼神，对方漠然点头表示同意。
出了县衙展白两人没去找叶一飘和花花而是回到凤凰楼取马匹直奔镇西而去，路不算远，地方也好找，最西角的一户土盖小院。
远远望就看见四五个衙役把院子围挡好，每个人都面色十分难看。
到跟前还是一样例行手续一交接，几个衙役看来人都是开封府的，都放了心一般念叨着‘上面可算来人了’给让开条路。
展昭和白玉堂走进院子，是户普通人家的院落，柴火晒货辣子一应俱全，三个主屋的大门上都贴着清河衙门的封条，展昭回头问个叫李怀的捕头：“两个死者的尸体在哪个房间？”
李怀犹豫了一下，惨然道：“不瞒展大人，每个房间……都有，具体的，您自己进去看吧。”
领两人走到院落中央，李怀逃似的跑了出去，将院子门狠狠关上。
一下安静下来的院子没了生人的气息，各种腐败的味道自屋里慢慢渗透了出来，展昭知道白玉堂对气味敏感，拉了拉他的袖子：“你在院子里等着，我去看看。”
白玉堂冷着脸迟疑了一会，摇头道：“一起。”
展昭拉住他没放，心里忽然明白对方不想叫叶一飘一起来的感觉。
“展昭。”白玉堂甩开他的手，冷冷道：“拦住我办案的只有两种人。”
“凶手，对手。”他看着展昭，挑着眉角用眼神问:你是哪种？
展昭无奈松开手，两种展某都不是，对你这只大耗子，我只有苦手。
两人走到中间的正屋，将衙门封条撕去，展昭用巨阙推开屋门，迎面而出的腐烂气味让本想迈步进去的白玉堂脸色瞬间白了白，不自觉退后了一步。
展昭看着他，见他拧着眉头走进来，半刻没停留又再次走出去。
在下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展昭好笑心里暗想。
环视了一下屋里的情况，展昭对白玉堂的反应表示理解，他也想出去透透气。
这屋子与其说是间屋子，不如说是一间屠宰室更确切一些，墙壁上喷溅的血迹将整个墙壁染成连片的暗赭色，凌乱一地的锯子斧头都带着残渣，地上七零八落散了一块一块有大有小的已经凝结成暗红色的肉块，不用仔细看也看的出来是被人剥去皮肤的残肢，正中间的主梁上挂了两个巨大的钩子，钩子上挂着两具看上去像躯干一样的血肉都已经干竭的肉堆，没有头也没有四肢。
展昭觉得自己的胃在翻腾，回头看了一眼门口背对自己的白玉堂，对方似乎翻腾的比他更厉害。
不一会白玉堂苍白着脸色又走了进来，展昭和他在看了每一个细节之后，就关门退了出去，两边两间厢房都是差不多的情况，东厢房因为朝阳，残留的尸块已经开始腐烂，那味道叫白玉堂来回出来了五六次换气，展昭也出了来两次才查看完。
日头偏落的时候，开封府两大护卫站在土院里离屋子最远的树荫下，手捂胃部，一起扶着树喘气。
等了片刻，同时抬起头看了一对方一眼，异口同声道：
“不对。”
展昭见白玉堂反应，笑逐颜开：“白兄也看出门道了？”
白玉堂还苍白着脸色，点了点头。
“不仅不对，而且很不对。”展昭摸摸下巴：“这案子越来越不简单了。”
一般小县城出现如此惨厉的又没有凶徒目标的碎尸案子就是现场衙役写个案情的呈报老爷签字押印交到上级官府等待调查了事，若是遇到天气回暖凶案现场怕起瘟疫多数等不到上面官员派人下来就要连尸体一起焚烧。
凶手显然是算计到了这点，因为那挂在屋梁上的两具尸体根本就不是人，虽然看上去很像人，但从被截下来的残肢长度上可以判断，绝对不是人类，之所以被剥皮抽筋又用钝器碎成一段一段还把现场搞得血肉模糊如此令人作呕估计就是怕被仵作验出来。
想到刚刚屋里的情形，白玉堂又是一阵反胃。
“怕不是凶手干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凶案不是凶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