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alkahest

4、火灾及火灾以后

　　还未等进入胡同就听到一阵人声从远方传来。旁边的王盟半眯着醉眼捅了捅我，结巴着：“老板，着，着了。”这时我才注意到，胡同尽头不远处的天空一片火红，依稀可见滚滚地浓烟向上冒着。我有些疑惑地问王盟：“这是咱家？”我俩对着看了看，顿时酒劲全醒了，拔腿向铺子跑去。

　　我大喊着“让让！”一边剥开围得紧密的人群，还未等靠近，便被涌来的热浪熏得呛咳。旁边的王盟更是愣在那里动都不动，下嘴皮哆嗦着，指着前面，嘴里说着“老板，着了，着了。”我冲他喊道：“王盟，赶紧报警。”见他还是站在那不动，我心里一急，伸手抽了他一个嘴巴“他娘的，傻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边打电话，边组织旁人救火。面前哪里还有铺子的样子，烈火冲天，吞噬着一切。“轰隆”一声，铺子西面的墙突然坍塌了，我的脑子“嗡”地一声，冲到旁边的水管旁，淋了水就要往里冲。我只觉得心里面也像着了火一样，那火瞬间将心里舔了个大洞，冷风嗖嗖往里面灌。旁边不知什么人架住了我，我顿时怒火冲天，也不管是谁，只想摆脱他们冲进去。“去你妈的！让我进去！”

　　我只觉得自己使上了吃奶的力气，旁边不断有人冲上来将我按在地上。我只觉得这帮混蛋他妈的怎么什么都听不懂，里面有人，我得去救人。我嘶喊着“救人！救人！”眼前只有一片火红，冲天的火龙肆意地窜上天空，热浪将眼前的空气都卷得震荡不已，我大叫着，挣扎着。

　　“张起灵！”

　　“张起灵！”

　　……

　　空气里面还弥漫着刺鼻的糊焦味，火扑灭了，我的铺子被烧得什么都没剩下，没有江湖上传言的吴家的传家宝，也没有命丧祸害的尸体。而当夜，那些目睹了火灾的人说，并没有人从屋子里面跑出来。张起灵又一次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警察说不排除他人纵火的可能性，可是手法老道，至今一点线索也没有。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我并没有选别的地方重新开张，而是搭上了几乎所有的家当，在原址上重建了店铺，很多老客户来闲聊的时候都说吴老板念旧，或许我只是怕换了新地方，张起灵回来找不到。

　　在当时的废墟里面，我挖出了张起灵随身带着的黑金古刀。我并不知道当时他为什么没有带走，是过于匆忙还是特意留下，没人清楚。这样又过去大半年时间，虽说店面毁过一次，不过好在没有换过地方，有不少老客户介绍来的，基本收入还是可以保证。偶尔看到有面生的新客时，我都会多嘴地问一句，有没有见过一个人，年纪大概二十七八，模样还算可以，性格装逼。往往说到这里就会被人打趣道：“吴老板，您也好这口，不过听起来这位爷太不食人间烟火啦。”这句话打趣得没滋没味，他娘的张起灵老家有个相好的，还……

　　到底是“还……”怎样，我也不清楚。

　　越是想不清楚，心里越烦躁，于是我打算问问老痒是怎么回事。电话拨通响了没几次就听见老痒结巴着“喂，喂”了起来。“我，吴邪。”

　　“这两天心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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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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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不过没你说那么恶心。”

　　……

　　“滚蛋滚蛋，就是突然一个大活人没了，不太放心。”

　　……

　　“恩，到时候我请客。”

　　……

　　“唔……不知道。”

　　放了电话，我有些明白，老痒嘴里说的那些东西，似乎心里本来也明白，只不过太过于匪夷所思，潜意识里需要一个第三人的嘴来求证。看着墙角立着的那把黑金古刀，邪行。下午王盟回来，我比划着那把古刀，问他“你说，这小哥能跑哪儿去？”王盟大概愣了一下，“老板，你中邪啦。”

　　大概就算是中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