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寄锦书来》冷泉泠

14、夫婿

　　清新雅致的房间，除了墙上的两幅画和一盆莫名的花草，简简单单没有一丝多余装饰。我对面坐着黑袍人，手执酒盏随意品着。
　　方才进了大门，念儿问：“公子想见哪位姑娘？”
　　他回答：“今日前来叨扰对念儿姑娘已是失礼，岂能再累了其他诸位姑娘？再者，在下带着人也着实不方便，只能再劳烦念儿姑娘帮忙寻一间房，让我们自己呆着便是。”
　　于是，我便跟着他进了这间房。
　　即便是听了他们刚才的对话，还是弄不清这是什么地方，没有匾额的府邸，阁主，姑娘们，黑袍人恭敬有礼的态度，让我觉得云里雾里。
　　“上好的柳林酒，小姐不饮两杯？”他缓缓道。
　　还提供酒水……看这地方冷冷清清的也不像娱乐场所啊……
　　我艰难的转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小女子不胜酒力，只有辜负公子一片盛情了。”
　　他一手执酒杯一手扶在桌上，身体微往前面侧过来，眼光细细地将我的脸扫了几遍，粲然一笑，道：“小姐在害怕？”
　　我一时间有些恍然，他的皮肤白皙细腻，鼻子不是很高，给人感觉很……清秀，眼睛看上去总是含着儒雅的笑意，照理说，这幅皮相应该是很女性化的，但是这张脸加上高瘦的体格和优雅的举止，却是散发出一股的贵气，让人觉得有难以拒绝他的任何话语。现在，这贵气嚣张得近乎霸气了。也许，可以将他形容成豹。虽然他在笑，但是我却觉得那是在玩弄掌心猎物的笑容。
　　他将手中的杯盏往我身前一送：“小姐福大命大，喝过上路酒都能逃过劫难，难道还怕在下敬的区区一杯柳林酒不成？”
　　我瞥一眼他手中的酒，压根没有接过来的意思：“公子过誉了，小女子不曾记得饮过上路酒，也无意去品尝任何别的酒……也奉劝公子——杯中物还是勿贪为好。”说罢，便将脸偏向一边，不再理会。过了会儿，没有动静，我偷偷瞟了他一眼，却是发现他仍是维持着方才那递酒杯的动作、表情，眼睛一瞬也不动的盯着我。看他的样子，这杯酒我是非喝不可了。我承认，我很害怕，真的，甚至想夺门而逃，但是依着刚才在大门口经历，怕是只要他愿意，逃不出半步我便会被捉回来。
　　“我不习惯与人共用酒杯。”我咬唇。
　　“无妨，”他的笑容深了几分，“我不介意，你总要习惯。”
　　慢慢抬头：“这是何意？”
　　他看了看酒，又看了看我，但笑不语。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我猛然站起，飞袖夺过他手中的杯盏，一灌而下，辛辣的热流穿过喉管烧到胃里，强忍住不适，将声音提高了几倍：“这是何意？！”
　　“本来想让你死，一了百了，大家都落得清静……”他说得云淡风轻，“不过既然你死不了，我也只能遵从家父指示。”
　　“你父亲？什么指示？”一阵阵热气只往我脸上涌。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
　　“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眼前好像有点晃动……
　　“……罢了，不管你是否真失忆，其他的都忘了也罢，只要你记得一件事——我名讳东方珀……”
　　哦……东方……破……晓……东风……破……
　　“……你的……未婚……夫……婿……”
　　嗯？舒服……棉絮？
　　……我要倒……了……好舒服……棉被……果然暖和……

作者有话说

　　来更新小小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