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涅槃》蓝色琉璃

11、纠结（下）

　　白玉堂的思绪逐渐不受地控制天马行空起来，直到轻微的一声“哧……”传入耳中才猛然惊醒，发现自己竟在展琰床边睡着了。此刻害他发恶梦的罪魁祸首正侧着身子一手支着头笑眯眯地饶有兴味地“欣赏”他。对，就是欣赏，那眼神那表情实在让他无法用别的词形容。
　　“哟！精神不错嘛~~~”
　　“托白先生福，还好。”
　　看看床上这位一副无辜淡定、老神在在的模样，白玉堂不由火大，合着折腾一晚上，就他白玉堂一人苦恼，也不想想哪个是始作俑者？
　　“我想起一句至理名言。”忘记昨晚梦境的种种，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的白玉堂好了伤疤忘了疼，再次点燃导火索。
　　“愿闻其详。”
　　“祸害遗千年啊！”
　　“此话怎讲？”
　　“怎讲？！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简而言之你……就……是……一……祸……害！”
　　“大概吧。”停了一下，展琰抬起手覆到眼上，继续说道：“其实，有时我倒想一了百了也不错，可惜到了阎罗殿，阎君说合同未到期，违约金吧我又付不起，所以……被撵回来了！没办法，只能继续当祸害。”
　　听他说得有鼻子有眼地满嘴跑火车，语气沧桑落寞，白玉堂心里有些难受：“切，说的跟真的一样！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也许正好相反。”
　　“有道理，这年头讨债的都是孙子，欠债的才是爷。”
　　“你还真是爷，不过我不是孙子。”
　　“你这是气死人不偿命，杀手的最高境界：杀人于无形！”白玉堂咬牙切齿断言。
　　“绝无此意。”展琰答得无辜。
　　“你……你！你！你！”白玉堂故意做出一副气得浑身颤抖的样子，伸手虚空点着。
　　白玉堂表情动作皆是极尽夸张之能事，展琰扑哧乐了：“这是哪一出啊，我只知道个唱粤剧的白玉堂，不知您老什么时候改唱京戏了？”
　　正说着，护士敲门进来看他俩乐，便沉了脸说这刚刚有了起色，情绪不要波动太大，还是要多休息，白玉堂应着，回头冲展琰扮个鬼脸，便出去买早点。
　　病房消毒的时候白玉堂借了轮椅，推展琰出去透气。因为背上的伤，展琰只能用手撑着扶手将上身略往前倾，白玉堂便得以看到他细细软软的乱发，浓密服帖的两道眉毛，长长短短的睫毛尾稍不服气般微微上扬，鼻尖在阳光下亮闪闪的。看着、走着，走着、看着，似乎有很多情绪，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围医院花坛转了两圈，两人却都没言语。
　　“白先生！”展琰忽然开口。
　　“嗯？”白玉堂看得出神，听他说话微微一惊。
　　“如果你真的这么不待见我，大可不必勉强自己。”
　　“你舍命救了白柔，于情于理我都该负责的。”
　　“白柔坠崖原本就是因为我考虑不周，答应将她们毫发无损带回去的，结果还是食言了。”
　　“她们都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做什么，所以这事儿也怪不得你。”
　　“总归是因为我她们才会来这里……这样说起来，果然是祸害。”
　　“还记着仇呢？刚才说着玩的，你还当真了，不用这么小气吧！”
　　“……有时候有些玩笑对有些人是开不得的。”
　　“你属于‘有些人’的范畴吗？”
　　“于你的玩笑而言……差不多。”
　　“晕死！没看出来。”
　　“你看不出来的事很多。”
　　“理由呢？”
　　“什么理由？”
　　“差不多的理由。”
　　“不想说。”
　　“既然你要卖关子，就不要怪我，所谓“不知者不罪”嘛。”
　　“不是卖关子，只是说不得。”
　　“你的说法有点诡异？”
　　“何以见得？”
　　“你一副怨妇的模样，难道我上辈子欠了你情债，这辈子来讨？”
　　“呵呵，白先生想象力不错。可以考虑去写小说。”
　　“白先生、白先生，听着怎么这么别扭！”白玉堂转到展琰对面站定。
　　“那叫什么？白总？白老板？白老爷？白少爷？”说到后面展琰嘴角开始不自觉地上翘。
　　“去你的，看你天天一本正经的，原来也会开玩笑！”
　　“我认真的。那你想要我怎么称呼？”
　　“嗯，也是，喊老白怪怪的，小白也不行，这个姓真不爽！哎呀，差点被你拐沟里，为什么非要带姓啊，叫玉堂不就得了。”
　　“那太失礼了吧。”
　　“你我又不是上下级，又没生意往来，意气相投的朋友嘛，亲近一点有什么关系。以后我也不再喊你……”白玉堂顿住，一直以来明里暗里要么连名带姓，要么是姓展的，要么是以“喂”代之，竟从没有认真称呼过展琰，而对自己已经不是失礼，简直是无礼之至的行为，展琰竟从未表达过任何不满。
　　抬眼见展琰直直盯着自己，竟似有几分热切之意，不由有些过意不去，喃喃道：“喊展琰太外道，可是你的名字只一个字，叫起来很别扭，总不能叫‘琰琰’啊。算了算了，这个问题我得留着仔细考虑考虑。”

作者有话说

　　拖得时间太久，有些地方有脱节或不合常理的地方
等完结了一并修改处理好了，亲们可以自动忽视，当然如果愿意批评指正就更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