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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6章 ...

  •   “你问够了没有啊!”慕之漓顶着脑袋上状态夸张的厚厚一叠伤布,气势汹汹的吼道。

      “不够!”慕昕比他更气,像困兽般在屋里来回的走着。他不能看他宝贝儿子的模样,一看就来气。

      “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是哪个混蛋在你脑袋上动土?薛沐辞?还是林同琨?

      这两人也是本城有名的二世子,曾经因为吃花酒和慕之漓有过小小过节,动静不大,但被慕昕记恨到现在。

      “多少年前的事了,你出去出去,我要休息。”

      两人推推搡搡间,大管事郑铎带来了慕家二爷慕之沂的战报,并着另一封密信。

      慕昕狠狠瞪了之漓一眼,把信甩开。

      慕之漓和他扯着脖子叫板了几句,一停下来就觉着脑袋愈发涨痛,只得自己仰着头摸索着躺在塌上。

      两封信对照着看完,慕昕脸色已经缓过来:“你二哥是个有本事的。”说话间扫了眼之漓,又感觉冒火道:“比亲生儿子强多了。”

      “这么好,那你别派暗卫盯着人家啊。”

      战报是慕之沂亲自写的军情,密信自然是慕昕的暗卫写的军情。

      慕之沂是慕昕老部下的儿子,那参军战死的时候太年轻,连军功家业都还来不及挣下。慕昕做过的好事不多,收之沂做义子可说是最得意的一桩。

      现在之沂正带着他的兵,兼着布政使和都御史的军职,驻扎在关山、河朔一带。慕昕的细皮嫩肉,都是拜他所赐这几年养出来的。慕昕出生于行伍,知道带兵的不易,也知道守军的辛苦。但对这个二儿子,越是喜欢,越是相信,便越要控制。

      慕昕将信放在瓷盘中烧掉,道:“你那边火器研制的如何了?”

      之漓敲敲脑袋,老实说:“比唐家的差远了。”

      之漓曾找人冒险敲开了几个唐家的霹雳弹,里面硝粉的颜色一致,质地也差不多。可他的硝粉,黑的黄的土黄的,倒像开染坊,用这样的原料造出来的火器,杀伤力仿佛是针对自己人的。这也在之漓的意料之中,这种东西需要时间运气和沉淀,急是急不来的。

      慕昕情不自禁的露出凶光来。

      之漓额头肿的连带着看东西也有些模糊,但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位老爹,说道:“你别逼的太甚了,唐家这种百年不倒的大族,肯定是有些门道的。何况人家妹子都嫁来了。”

      慕昕对唐家那个丫头没什么印象,但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之漓躺在那继续唠叨:“这事你就别管了,到时我去趟唐家堡,看能不能先采买一批,让二哥操练起来,这样在市面上零碎的收集总不是长远之计。”

      半响,慕昕长叹一声:“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啊。”他一直不明白,他慕参政一片为国为民之心,怎么还老被人说成是奸臣呢?罢了,只要他问心无愧,然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呼风唤雨荣华富贵,做个奸臣也无妨啊。

      慕之漓看着慕昕聒噪着没有离去的意思,只好自顾自的吹了灯送客。慕昕有些委屈的拍了拍慕之漓的背脊,小心翼翼的帮他盖好被子,待到关门那一刻,便已经恢复了平常道貌岸然的一品大员模样,脸上也很配合的做若所思状,实在是惦记着要把伤害之漓的人揪出来千刀万剐。

      耳边慕昕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慕之漓又跳了起来,寻了件衣服把窗遮住,重点了灯。方才一屋子的人在他房间咋呼,他是有心想照个镜子也不能。

      拿起铜镜,慕之漓吓了一跳,难怪他觉得脑袋沉重,头上厚厚的伤布层叠层的垒着,仿佛他不是被砸了,而是被乱刀劈过。待到除尽伤布,慕之漓的惊吓又变作了伤心。他在阿谀奉承中成长,曾经为很多事情自满过,独独不曾为相貌,因为在他看来,长的好实在是件太容易的事情,没想到毁容原来更容易。

      那元宝的三个角正好砸在他的两侧眉心同额头,不曾见血,可是肿胀的发亮,猛一看像足长了三个角。慕之漓又是伤心,又是恶心,心火难歇。

      汉阳仍旧抱着那一叠子账本,大半晚上才理出了十几页子,唐棠一直不回来,她也不敢撂摊子走人,只能继续痛苦的熬着。可是说痛苦,她又觉得自己这实在算不上,毕竟平平安安的坐在这里,身旁还有一杯热茶。如果是唐黑,现在还不知在受着什么苦。

      唐黑是正经在暗杀堂里粹出来的,时不时的要偷偷来找汉阳,但汉阳见到他,总免不了初初的一阵战栗,因为唐黑身上,无论何时都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唐黑在她面前总是振奋的,他的四肢永远紧绷在备战状态,眼神也亮的吓人,仿佛下一刻就要去品尝盛宴,而痛苦是他不能理解的。那姿势态度,常让汉阳艳羡,可是她又想,如果让唐黑也捧着这本账,他兴许就能感觉到痛苦也说不准。

      汉阳想的走神,等回过神来,她突然意识到,刚才已经有人偷偷的进来,而且现在正看着自己。

      过了片刻,汉阳重新拾起笔,开始整理账本。

      一个人,东北方位,也许有带武器,武功不错,但不如自己。

      汉阳毫不在意,因为这人的阴影就快映到自己的桌角上了,这种生手,她简直替他们难为情。

      慕之漓完全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偷偷摸摸的跑到陌生屋子来吊墙角。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想出去走走,又自觉这副样子不能见人,便到平常少有人去的西园溜达。但西园在这个点竟然少有的灯火通明。他这才想起来,唐家的人仿佛是被安置在这左右了,慕之漓不想就这么回去,冷哼之下,索性来寻白天的那个小妮子,他想确定她是不是唐家的人,逃了没逃。

      谁知道在第一间屋子便找到了,快的慕之漓吓了一跳,忙闪身掉在东北角的廊柱上。

      这么看了几眼,慕之漓更郁闷了。

      因为唐汉阳如果站在那儿,借着身高的原因还有几分气势,可往椅子里一窝,那就不过是个面孔小小的小姑娘,正一笔一划的写着什么,看起来也不是副很伶俐的模样。

      看的慕之漓连教训她的兴趣都没有了,所以次日韦郁行请示时,他只简单的做了个“杀”的指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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