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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 ...

  •   汉阳百忙中还不忘把金锭子捡了再跑,慕之漓的随从都看出她是个不好相与的,又见主人都被打晕了,因此并不卖力拦她,纷纷到慕之漓跟前去表忠心了。

      汉阳艺高人胆大,也不走远,而是寻了附近的一个高处慢慢等着,幸好这群人散了一会刘嬷嬷才从里巷出来。汉阳忙装作是才买了松子糖又跑回来的,刘嬷嬷看她跑的一脸通红,又见她手上拿着糖,想着这孩子终于有点小姑娘的样子,倒是频添了几分喜欢,拉着她絮絮叨叨的抱怨粟阳的物价比蜀地贵上了几倍。

      “就是就是,在蜀中十文钱好买三袋松子糖了。”汉阳心里打鼓,话还比往日多了些。

      彼时金乌西沉,汉阳望着那红的有些邪恶的落日,心中感慨万千,突然感觉在外独自讨生活的日子实在不像想象中简单。

      唐棠所在的恩醇堂在幕府的最西面,穿行其中,只见处处乱做一团,和初到时井然有序的情状大不相同。

      刘嬷嬷平素谨言慎行惯了,也不多做打听,倒是她们抄近路烦劳西园的邓伯开门时,嘴碎又好心的邓伯提醒她们说:“今天出大事了,我劝你们回去后啊,别忙着出来,你看吧,有的几天好乱了。”

      刘嬷嬷这才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到处慌慌张张的。”

      “这你可不知道了,是慕小爷被仇家伤了,听说对方派了顶尖的高手,还使了许多厉害的暗器。”

      唐汉阳听见慕小爷被伤了那一句,灵魂就有些出窍。方才在回来的路上,她已经前前后后把这件怪事回忆了好几遍,隐约记得听到个“慕”字,又存了些侥幸,不断安慰自己是听错了,这会子吓得脸都白了,但邓伯后几句话又让她生出几分希翼来。

      “哦,那还了得,不知道伤的重不重?”

      “听说到没有性命之忧,但是慕小爷是慕家的宝贝,他上次受伤恐怕还是五六岁那会,老爷现在连朝都不上了,一家子人在陪着他呢。”

      刘嬷嬷和邓伯感慨了番,便拉着汉阳她们回西园。

      “你这孩子怎么了,刚才脸跑的红红的,这会子白成这样。我们唐家人,平素不出蜀地,最容易水土不服,你可多照顾着自己点。你不比唐棠小姐,生病了可要苦头吃的。”这要在平常,汉阳听见这种关心自己的话,还指不定感激成什么样子,但如今她心里有事,只愣愣的应了个“哦”字。

      唐棠这日折腾的有些厉害,好容易才得个空坐下来,正捧着香盒拿了个账篇子看着。看着刘嬷嬷道:“我记得上次老五伤到胳膊,唐展师兄给的伤药倒是有效,如今还有剩么?”

      “剩倒是剩了些,但是少,浅浅的刚铺满盒子底,送人有些不大好看。”

      唐棠点点头:“你们也听说了,我正想着要去探望下。不过毕竟是小叔子,现在还轮不到我殷勤,且看看明日。”她想想又说:“药少也没事,换个小些好些的盒子,更显得好。”然后接下来便是抱怨:“被拉着跑了一日,又给我这么大账本子。你们看,全是些又不起眼又难办的琐碎账。”

      刘嬷嬷只陪笑着,唐汉阳更是无话,唐棠略舒展了下说道:“汉阳你来帮我,把这账按收支分两栏,支出的部分大于二两银子的分列出来。”她原本还想分细些,又怕说多了汉阳更弄不清楚,再转头对着刘嬷嬷:“听说姑爷昨日没休息好,也病了,你同我去看看。”

      汉阳抱着账本看了半日,只觉得相见两不识。她有些疑惑,自己明明是认得字的,可这些画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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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慕之濯和唐棠打过照面后,并没有留宿恩醇堂,而是是自去平常居住的恩熙堂休息,两处相隔不远,却绕的厉害,唐棠一路记着,但也没把握下次来时能不能找到。待进到堂前的阆苑,唐棠眼前简直一亮。

      花很多,多的有些不像男人的屋子,既有说不上来的奇花异草,也有亲民的紫藤和蔷薇,下午细琐的阳光只能顺着花阴在院子里游走,青石阶上绿意幽幽,紫藤下有个形状质朴石桌,边上独一只瓷凳,石桌上留着一大瓮茶凉在那里。

      唐棠立在院里,只觉得惬意,一步都懒忌挪动。倒是里面的慕之濯听见通报,掀了帘子走出来,双手摩擦着拍了拍,像是手上有些灰尘。

      唐棠见他脸色还比昨日见好了些,有些高兴的笑着:“你这里真不错,又顿了顿补充道:“小了些。”

      慕之濯书卷气重,笑起来更加添了些温柔态度:“我这里平常没客人。”

      唐棠见下人都退下了,便不像方才那般端着姿势,而是跑跳了几步到石桌旁,问:“这茶能喝吗?”

      “你要不嫌弃...”之濯话还没说完,唐棠已经把那茶碗端在手里,咕咚咕咚的喝了个光,完了一脸惬意的叹了声:“舒服!”

      在第一次见到慕之濯时,唐棠已经做出了判断,这是个好人,是不是滥好人不知道,但肯定会是个愿意纵容自己的人,她决定跟他亲近,在他面前按照自己在唐家那般肆意的方式行事。如果他能接受,固然是她的运气,如果不能,再退回到相敬如冰的生活也不晚。

      慕之濯没什么反应,低了头往花架旁的水缸里寻水把手给洗了。回头只看见唐棠目光灼灼的仰望自己,一脸探究的表情。

      “我在刻印章,刻着玩的。”

      “啊,那我是不是吵到你了,真对不住。”

      慕之濯笑了:“客气就不像你了。”

      唐棠很自然的贴上去挽住他的手道:“也是,谁要你是我相公呢。”然后她看见了个意料之外的反应,这位六岁孩子的父亲,据称有过两任妻子的官宦之后,竟然脸红了。

      依唐棠的脾气,是很容易要忍不住笑出来的,所以她赶快想出了别的问题。

      “你爹爹怎么这么偏心,你和慕小爷同时生病,他那里热闹如同集市,你这里就冷清如斯了?”

      “我生病大家都习惯了,而且,爹爹是偏爱小弟多些。”

      唐棠仗着脸嫩年纪小,不客气的追问:“为什么?”

      慕之濯依旧好脾气:“他们俩相象些。”

      是啊,两个坏胚子坏到一处去了,这种共同的爱好基础实在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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