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月光》空山居士

5、心跳警报与终极通牒

　　林夕的指尖刚触到键盘，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像有把烧红的镊子狠狠夹住了心脏。她猛地弯下腰，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衬衫，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嗡——嘀——嗡——”
　　脑海里突然炸开刺耳的警报声，不是系统惯常的机械音，是混杂着电流杂音的尖锐嘶鸣，震得她耳膜生疼。淡蓝色的光屏骤然变成刺眼的血红色，“生命垂危”四个大字在上面疯狂闪烁，几乎要跳出视野。
　　“终极警告！生命值剩余：18小时47分！生命能量低于临界点！”系统的声音失真得厉害，像老旧收音机的破音，“检测到宿主心肌细胞活性骤降，复刻前世猝死病理特征！6小时内未启动任务执行程序，将触发不可逆心梗结局！重复：6小时内必须执行任务！”
　　林夕捂住胸口，指腹能摸到自己剧烈起伏的胸腔，心脏像破了洞的风箱，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她张着嘴大口喘息，却吸不进半点氧气，眼前开始发黑，耳边传来同事模糊的议论声，可那些声音像隔了层厚厚的水幕，远得抓不住——和前世倒在办公室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别…别过来…”她虚弱地挥手，拒绝了旁边同事伸来的手。社恐的本能让她抗拒陌生人的触碰，更怕被人发现自己的异常。指尖撑着办公桌想要站起，却摸到一手冷汗，冰凉的桌面触感透过指尖传来，竟让她找回一丝微弱的清醒。
　　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前世的不甘突然涌上心头：赵磊卷走资金后逍遥法外，她的心血被贱卖，到死都没等来一句道歉。重生后好不容易换来的平静，哪怕只是挤BRT、吃沙茶面的平凡日子，也是她用一条命换回来的。如果就这么死在工位上，和前世有什么区别？不过是重复一场可笑的悲剧。
　　“我不能死…至少不能这样死第二次…”林夕咬着牙，用尽全力撑起身体，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呼吸着。冷汗顺着下颌线滑落，滴在衬衫上，晕开深色的痕迹，喉咙里泛起铁锈般的腥甜，那是心脏超负荷运转的信号。
　　“警报持续触发！生命体征仍在恶化！”系统的嘶鸣声还在脑海里回荡，红色光屏晃得她眼睛发花，“任务窗口期更新：12:00-12:30，目标人物顾时韫将前往顶层休息室，办公室门禁权限临时开放！这是最后机会！”
　　林夕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回工位，每走一步，心脏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她打开电脑，手指因为颤抖好几次按错键，调出了时韫科技的内部楼层图——38层的布局清晰显示在屏幕上，总裁办公室在西南角，休息室在东侧，两者之间隔着三条走廊，步行需要两分钟。
　　“还有三个小时…”她看着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节奏快得像在打摩斯密码。前世做危机公关时的冷静突然回笼：恐慌没用，必须制定计划。她需要避开监控死角，算好顾时韫离开的时间，进去后找到笔记本，读够十秒，再悄无声息地出来。
　　“宿主情绪波动：恐惧值62%，求生欲89%。”系统的警报声终于弱了些，血红色光屏淡成了浅红，“检测到任务执行意愿，生命体征暂缓恶化。”
　　林夕关掉楼层图，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纸巾擦汗，指尖的冰凉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紧绷的僵硬。她瞥了眼斜前方的林助理工位，对方正在低头整理文件，钢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清晰传来。如果被林助理发现她靠近总裁办公室，肯定会被拦下——必须引开他的注意力。
　　她拿出手机，点开外卖软件，下单了一杯热美式，备注“11:50送到38层前台，麻烦林助理代收”。前世她最擅长利用人性的惯性，林助理一向负责顾时韫的日常事务，收到咖啡大概率会以为是给顾总的，至少能让他离开工位几分钟。
　　做完这一切，林夕靠在椅背上，闭上眼平复呼吸。胸口的绞痛减轻了些，但仍有隐隐的钝痛，像在提醒她死亡的威胁从未消失。她想起赵磊的那条短信，心脏又是一缩——那个男人也在厦门，说不定早就盯上了时韫科技，如果她死了，顾时韫会不会也栽在赵磊手里？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压下：关她什么事？她现在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哪有余力管别人。可脑海里却闪过顾时韫被咖啡泼到时，虽然冷漠却没真的追责的样子，还有系统反复强调的“净化戾气”——或许，完成任务不只是为了续命，也是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
　　“距离任务窗口期开启还有1小时20分。”系统的声音恢复了些许平稳，“提示：目标人物黑色笔记本常放置于办公桌左侧抽屉，带三位数密码锁。”
　　林夕猛地睁开眼，瞳孔微缩。系统竟然提供了关键信息？是之前的“bug”还是刻意为之？她来不及细想，抓起桌上的工牌塞进兜里，工牌边缘的棱角硌得掌心发疼，却让她更加清醒。
　　11点50分，前台的电话准时响起。林助理起身去拿咖啡，路过林夕工位时，脚步顿了顿：“你脸色不太好，需要请假吗？”
　　“没事，昨晚没睡好。”林夕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声音尽量平稳，潜台词是“别管我，赶紧走”。
　　林助理没再多问，拿着咖啡走向休息室的方向。
　　林夕盯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立刻站起身，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盖过脚步声。她贴着墙根快步走，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声响，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在耳道里轰鸣。
　　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淡淡的雪松香气，和顾时韫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的手放在冰冷的门把上，指尖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推开门，就是未知的风险；可如果不推，就是必死的结局。
　　林夕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猛地推开了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