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月光》空山居士

6、拙劣的潜入与意外频出

　　林夕的鞋跟刚踏上38层走廊的地毯，身后突然传来“哗啦”一声，保洁阿姨推着清洁车拐了过来，消毒水的味道混着柠檬清香扑面而来，刺得她鼻尖发痒。她猛地僵住，下意识往消防栓后面缩，后背撞上冰凉的金属箱，发出轻微的闷响。
　　“小姑娘，你在这里做什么？”保洁阿姨的声音带着闽南腔，手里的拖把在地上拖出长长的水渍，“这层是总裁办公区，不是员工休息室哦。”
　　林夕攥紧衣角，指尖的布料被冷汗浸得发皱，大脑飞速运转：“我…我找东西。”她的声音发颤，眼神不敢看对方，余光瞥见清洁车上的抹布，急中生智，“掉了个耳塞，白色的，很小一个。”
　　“耳塞啊？”阿姨弯腰扫了眼地面，“刚才拖地没见着，你要不问问林助理？他刚从这边过。”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就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林夕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赶紧挤出个僵硬的笑，摆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再找找！”说完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没声响，可后背的冷汗已经把衬衫黏在了皮肤上——刚才那一下，差点露馅。
　　躲进安全通道，她靠着冰冷的铁门大口喘气，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像要炸开。系统的光屏适时亮起，淡蓝色的数字刺眼得很：“任务剩余时间：10小时23分。检测到宿主任务执行效率：0%。”
　　“用你说？”林夕低声吐槽，指尖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刚才的慌乱让她想起前世被审计部门突袭的场景，那种失控的恐慌感如出一辙。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社恐归社恐，活命才是头等大事，必须制定靠谱的计划。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林夕借着送打印件的名义在38层转了三圈，摸清了基本作息：保洁阿姨每天10点和下午3点各来一次，每次停留20分钟；林助理每隔半小时会去总裁办公室送文件；顾时韫的日程表显示，上午11点有场视频会议，大概率会留在办公室。
　　“最佳窗口期：10点保洁进门时，跟着混进去。”林夕在手机备忘录里敲下一行字，又划掉——保洁阿姨认识她了，再凑上去太可疑。她咬着唇盯着屏幕，忽然瞥见桌角的员工手册，眼睛一亮：可以假装送紧急文件，借林助理开门的间隙溜进去。
　　10点40分，林夕抱着一摞厚厚的文件站在林助理工位前，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文件是她从档案室借的，全是无关紧要的旧合同，可她故意把封面弄得皱巴巴的，营造出“紧急”的假象。
　　“林助理，”她尽量让声音平稳，却还是控制不住发抖，“这是昨天您要的项目归档文件，说是顾总可能要看。”
　　林助理推了推眼镜，接过文件翻了翻，眉头微蹙：“我没要这个…不过顾总现在在开会，等结束了我给他送进去。”他的指尖沾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应该是刚从顾时韫办公室出来，“你脸色还是不好，真不用休息？”
　　林夕的心沉了下去，嘴上却只能硬撑：“没事，我就是…有点急着交差。”她的目光瞟向总裁办公室紧闭的门，喉结滚动了一下——就差一步，可林助理根本不上套。
　　“那放这儿吧。”林助理指了指桌角，“对了，早上你说掉了耳塞？我让保洁帮你找了，没找着，要不我帮你申请个新的？”
　　林夕猛地摇头，差点把文件带掉：“不用不用！丢了就丢了！”她的脸瞬间发烫，那蹩脚的借口果然被记住了，再待下去迟早露馅，“文件放这儿了，我先走了！”
　　逃也似的回到工位，林夕趴在桌上，胸口闷闷的。系统的声音又冒了出来：“任务剩余时间：7小时15分。建议宿主调整策略，利用技术手段突破门禁。”
　　“用技术？”林夕挑眉，指尖划过键盘的触感突然变得熟悉——前世她可是顶尖黑客，破解个门禁系统简直小菜一碟。可她立刻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时韫科技的安防系统是行业顶尖，一旦留下操作痕迹，以顾时韫的性格，绝对会把她查个底朝天，到时候不是被开除就是进局子，比死还难受。
　　“不行，风险太高。”她咬着唇，目光落在窗外——沙坡尾的方向阳光正好，可她连享受这点平静的资格都快没了。
　　下午2点，林夕终于等到了新机会。保洁阿姨推着车过来，这次换了个年轻点的小妹，正低头玩手机，没注意旁边的人。林夕深吸一口气，攥紧口袋里的工牌，假装去茶水间，脚步却悄悄跟着清洁车。
　　保洁小妹刷卡开门的瞬间，林夕猛地冲了过去，衣角却勾到了清洁车的扶手，“哗啦”一声，车上的清洁剂瓶子全倒了下来，褐色的液体溅在她的白衬衫上，黏腻得恶心。
　　“哎呀！你怎么回事啊？”小妹惊呼一声，弯腰去捡瓶子，“这清洁剂可贵了！”
　　林夕的脸瞬间惨白，余光瞥见林助理从茶水间出来，正往这边看。她顾不上解释，抓起一瓶清洁剂就往总裁办公室跑——现在只能赌一把，趁乱溜进去。
　　办公室的门没锁死，她轻轻一推就开了，雪松香气扑面而来，混杂着淡淡的墨香。她的心跳快得要冲出喉咙，眼睛飞快扫过办公桌——左侧抽屉果然有个黑色皮质笔记本，封面印着低调的银色logo，和系统描述的一模一样。
　　“找到了！”林夕心里一喜，快步走过去，刚要拉开抽屉，身后突然传来“咔嗒”一声——门被关上了。
　　她的身体瞬间僵住，血液仿佛凝固了。熟悉的雪松味从身后传来，比平时更浓郁，带着无形的压迫感。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冰冷得像刀。
　　“你在找什么？”
　　顾时韫的声音就在耳边，低沉又冰冷，没有一丝波澜，可林夕却觉得后背的汗毛全竖起来了。她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是应该在开会吗？怎么会突然回来？
　　“我…我…”林夕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社恐的本能让她想立刻逃跑，可双脚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衬衫上的清洁剂味道刺鼻，混着办公室的墨香，形成一种让人窒息的味道。
　　林助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顾总，刚才保洁说有人闯进您办公室了，要不要…”
　　“不用。”顾时韫打断他，声音依旧冰冷，目光却落在林夕衬衫上的污渍和她攥紧的手上，“你掉的不是耳塞吗？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林夕的脸瞬间烧得滚烫，那蹩脚的借口竟然被他知道了。她猛地转身，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盯着他胸前的领带夹：“我…我走错了，对不起！”
　　顾时韫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林夕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过，从衬衫上的污渍到攥紧的拳头，再到微微发抖的膝盖，每一个细节都被看得清清楚楚。
　　“系统提示：目标人物戾值上升至75%。任务剩余时间：4小时08分。”
　　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林夕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不仅没拿到笔记本，还被顾时韫抓了现行，这下别说完成任务，能不能保住工作都是个问题。
　　就在这时，顾时韫突然往前走了一步，距离她只有半臂远。雪松味更浓了，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烟草味。林夕下意识往后退，后背却撞上了办公桌，发出轻微的闷响。
　　“你的工牌。”顾时韫的目光落在她胸前，声音依旧平静，“歪了。”
　　林夕愣住了，下意识抬手去扶工牌。就在她的手指碰到工牌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办公桌的抽屉——刚才她没拉到底，现在借着这个角度，能看到笔记本的一角露了出来。
　　而顾时韫的目光，正落在她的手上，眼神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探究。
　　林夕的心脏猛地一跳：他是真的没发现，还是在试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