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月光》空山居士

10、调令！接近风暴中心

　　林夕的指尖刚按灭手机屏幕上赵磊的短信，林助理就拿着一份粉色调令走了过来，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响在安静的办公区格外清晰。她的心猛地一沉，预感到的不安瞬间成了现实。
　　“林助理，这是你的调令。”林助理将文件放在她桌上，指尖的雪松香气还未散尽——显然刚从顾时韫办公室出来，“顾总很欣赏你上次处理打印机故障的效率，决定调你到总裁办担任技术支持助理，即刻生效。”
　　调令上的“总裁办”三个字刺得林夕眼睛发疼。她捏着纸张的边角，指尖传来纸张的脆感，混着掌心的冷汗，几乎要将那薄薄的纸片揉碎。欣赏？她才不信顾时韫会平白无故欣赏一个“可疑”的普通助理，这分明是要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说不定早就看穿了她那蹩脚的借口。
　　“我…能拒绝吗？”林夕的声音很轻，带着最后的挣扎。她盯着调令上的公章，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潜台词藏不住的抗拒，“我对总裁办的工作不熟悉，怕给顾总添麻烦。”
　　“这是顾总亲自下的指令，没有拒绝的余地。”林助理的语气很客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你的工位已经收拾好了，就在顾总办公室外间，我带你过去。”
　　林夕看着自己桌上那盆养了三个月的多肉，叶片饱满得泛着绿光，是她重生后唯一的慰藉。她深吸一口气，将多肉塞进纸箱，心里只剩哀嚎：“他不是怀疑我，他是要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我吧？！这哪是升职，分明是坐牢！”
　　抱着纸箱跟在林助理身后，38层的走廊比她想象中更安静，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突兀。总裁办外间的工位就在办公室门口，距离那扇厚重的木门只有三步远，桌上的电脑还是全新的，屏幕亮着时韫科技的开机界面，冷光映得她脸色发白。
　　“你的主要工作是处理顾总的办公设备故障，偶尔协助我整理技术类文件。”林助理将一杯温水放在她桌上，杯壁的凉意透过指尖传来，“记住，顾总不喜欢噪音，工作时间尽量保持安静；他的文件必须按顺序摆放，不能有半点差错；还有，没他的允许，不准进他的办公室。”
　　林夕点头应着，目光却不由自主瞟向那扇门。门内隐约传来键盘敲击声，节奏飞快，带着顾时韫特有的利落，雪松香气顺着门缝钻出来，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困在这方寸之地。社恐的本能让她想立刻逃离，可调令在手，背后还有系统的威胁，她连退缩的资格都没有。
　　“系统主线任务更新：净化目标人物顾时韫戾气，当前进度：0%。”机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光屏弹出新的任务面板，“支线任务发布：24小时内适应新环境，记录目标人物3个生活习惯。任务奖励：生命值+1天，解锁‘情绪波动预警’功能。”
　　林夕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吐槽：“适应环境？他这办公室跟冷藏室似的，除了冷就是压抑，有什么好适应的？记录习惯？他怕不是连喝水的姿势都透着生人勿近，我哪敢盯着看。”可指尖划过新电脑的键盘，熟悉的触感让她稍微镇定了些——至少技术支持的工作她熟，比起送咖啡、偷翻笔记本，总算没那么离谱。
　　她刚打开电脑设置账户，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顾时韫走出来，黑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里，白色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腕骨分明的手。他的目光在林夕的工位上扫了一眼，没说话，径直走向茶水间，皮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声响，却让林夕的心跳漏了一拍。
　　等他回来时，手里多了杯热美式，咖啡的焦苦香气混着雪松味飘过来。林夕下意识低头盯着屏幕，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他将咖啡放在桌上时，特意调整了杯柄的方向，让它正对着自己。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她愣了一下——原来那样冷漠的人，也有这样的小习惯。
　　“在看什么？”顾时韫的声音突然响起，吓了林夕一跳。她猛地抬头，撞进他漆黑的眼睛里，那双眼睛里没什么情绪，却带着探究，“新电脑还好用？”
　　“挺好的，谢谢顾总。”林夕的声音发颤，手指紧紧攥着鼠标，潜台词藏不住的紧张，“我正在熟悉系统，很快就能上手。”
　　顾时韫“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她屏幕上的设置界面，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设置的快捷键组合和他惯用的一模一样，连桌面图标排列的顺序都透着熟悉的逻辑——这绝不是普通助理能有的习惯。
　　“有不懂的问林助理。”他没点破，转身回了办公室，关门的瞬间，林夕听见他低声说了句什么，像是“有意思”。
　　她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指尖放在键盘上，却迟迟没再动——顾时韫的反应太奇怪了，他明明察觉到了异常，却没追问，反而把她调得更近，这到底是为什么？是单纯的好奇，还是另有所图？
　　林助理这时走了过来，递过来一本黑色笔记本：“这是顾总的设备维护记录，你先熟悉一下。”
　　林夕接过笔记本，指尖刚触到封面，心脏猛地一缩。这质感、这尺寸，和她上次偷翻的那本几乎一模一样！她下意识翻开扉页，却发现里面全是设备参数，没有简笔画，也没有“无岸可归”的字迹，只是在最后一页，写着一行小字：“每周三下午四点，检查服务器防火墙。”
　　“顾总对设备要求很高，记录必须精确到分钟。”林助理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还有，他明天要去参加行业峰会，需要你提前调试好演讲用的电脑。”
　　林夕点头应着，将笔记本放在桌上，目光再次瞟向那扇门。门内的键盘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翻书的轻响。她知道，从踏进这个工位开始，她就彻底掉进了顾时韫的视线里，那些想躲的麻烦、想逃的危机，都成了避无可避的风暴。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赵磊发来的第二条短信，附带一个定位——就在沙坡尾的那家旧书店，旁边配了一行字：“想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明天下午三点，我等你。”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林夕脸上，她攥紧手机，指节泛白。一边是要时刻提防的顾时韫，一边是带着阴谋的赵磊，还有系统不断发布的任务和倒计时的生命值。
　　她看着办公室紧闭的门，突然觉得，这总裁办的工位，不是牢笼，而是风口浪尖的起点。而她，已经没有退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