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之歌》双**魂

20、真相大白

　　“瑾轩。”我喊了裴瑾轩一声，他转过头对我微笑，“什么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从端王府到桃花山只用了一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对吧？”
　　裴瑾轩扇着扇子想了想才说：“对啊！”
　　“恩，那我们现在是走得天都快要黑了都还没到端王府不是吗？”
　　他又笑了起来，“是啊。”
　　我跺脚，“那你还走得那么心安理得，是不是迷路了？”
　　“可能是吧。”
　　我简直快要被他气死了，我跑到柳悦眠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悦眠，我们不理他，你赶快用神力把我们带回去。”
　　柳悦眠转过头看着我，一脸的疲惫，刚要说话就直直地倒了下来。我还没反应过来裴瑾轩就及时把他给接住。
　　我急道：“他怎么了？”
　　裴瑾轩把他放在地上，一边搬开柳悦眠的眼皮一边摸着脉搏，随后才说：“他的神力用尽了，又走了那么久的路，体力透支了。”
　　“啊？在这种荒郊野岭啊？”我站起来看了看四周，一脸窘样。小锅说：“郡主，天色已晚，不如先生火吧。”
　　我点点头，现在也只好这样了。
　　幸好我摘了桃子，现在桃子是我们唯一能果腹的东西。裴瑾轩脱下了外衣给柳悦眠盖上，小锅也倒在地上睡下了，裴瑾轩自己坐在火堆旁看着篝火一句话也不说。
　　我抬眼看了看他，发现裴瑾轩皱着眉，在深思什么东西。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道：“在想什么啊？”
　　裴瑾轩被我给吸引了注意力，微笑起来，道：“在想凝玉多久才会倾心于我。”
　　“少来，没一句正经的！”我说。裴瑾轩又道：“凝玉，如果让你选择，你会继续留在凡间，还是回天庭？”
　　“啊？可以自己选择吗？”
　　“都说了是如果了。”
　　我闷头想了想，然后说：“其实我觉得在人间挺好的啦。”
　　“恩。”裴瑾轩又默不作声了，转过头看了看柳悦眠。我问道：“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裴瑾轩微笑，“是吗？是什么事？”
　　“如果想告诉我前世的事情，那么悄悄告诉我就好了，为什么会在悦眠面前说？恐怕只是想让悦眠去跟慕白通风报信，让慕白亲自告诉我。这样的话，一切就跟你无关了对不对？”我说完直视着裴瑾轩，可是他的表情一点儿也没变。我继续说：“是你觉得游戏到这里不好玩了，所以才想让剧情尽快推向高潮？”
　　“呵呵！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我是这样的人吗？”裴瑾轩大笑起来。
　　“你太是了！”我也笑了起来。
　　“那么我就是这样的人吧，你讨厌我吗？或者……你恨我吗？”
　　我顿了一下，接着和刚才热闹的场景成了完全的反差，现在安静地只听得见干树枝被烧得噼啪作响。
　　我强制抬起嘴角，“怎么？狐狸也怕被人讨厌吗？”
　　“当了太多年的狐狸，总有一天会有兴趣知道别人对自己的看法。”
　　“唉。”我叹了口气，“瑾轩啊瑾轩，你总是把自己往死角里逼。你也说过你当了太多年的狐狸，那么我要讨厌你也早就讨厌了。呵呵，何必等到现在再来讨厌。”
　　“那你爱我吗？”他突然这样问，让我措手不及。
　　我看着裴瑾轩，他依然微笑着，让我拿不准他这句话里真实的成分有多少。
　　“我……”
　　“你喜欢熙云？”他问，我茫然，“为、为什么这样说？”
　　“不然就是慕白了。总之……不会是我。”裴瑾轩说完这句话之后，好像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他看了看天上，道：“天色不早了，休息吧。”说着他就起身，往离火堆更远的地方走去。
　　翌日的时候我是被沈晚之给拍醒的，他拍着我的脸急道：“凝玉，醒醒啊，有没有事？”
　　“哇！睡得这么香哪像有事啊？”这个声音是苏枫岚，过了一会儿苏枫岚又说：“喂，喂君凝玉，到底有没有事啊醒来哼唧一声啊？”
　　滚！以为我是猪啊？还哼唧一声。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沈晚之和苏枫岚一脸焦急地看着我。
　　旁边是依然昏迷的柳悦眠和一脸事不关己的裴瑾轩。小锅在一旁提着篮子看着我们。
　　我看向裴瑾轩，裴瑾轩道：“我跟他们两个说了你只是睡着了，他们还是执意叫醒你。”
　　“哎呀，睡在这种地方容易得病嘛！”沈晚之解释道。
　　我摸着头发，问：“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其他人呢？”
　　“慕白让我们来带你们回去，他自己好像有事要处理。”苏枫岚说。
　　然后我们就集合神力回到了端王府。薛慕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季熙云又在研究昨天采摘到的药，林华衣不知道去哪了。
　　我让厨房安排了一顿好的，我吃了之后就睡着了，睡到半夜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抚摸我的脸，我就一下就惊醒了过来。
　　然后坐起身把被单又多拉了一些过来裹住胸，“哇！你谁啊！”
　　等等，这气味……“慕白？”
　　他没有否认，这么说就是默认咯？他半夜三更地跑到我房间里干嘛？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我有事跟你说。”他义正言辞，我也不好再多说废话，放松了下来问道：“什么事？”
　　薛慕白叹了口气，似乎很无奈，“天庭光延一百四十三年，天皇妃诞下两名女婴。其一一睁眼便光耀星辰，似是晨曦降临，赐名为曦玉，封号未曦君主。另一位泪落地成玉，赐名凝玉，因额上有翅膀印记，为大不祥，封号末日君主。传说末日君主能毁天灭地，丧失良性。天皇为避免此事发生，求教于观世音大士，观世音大士指点，需让此女在人间历尽百味，体味人间真情，方可去除印记。天皇为了封锁消息，不让其余四界的人知晓，因此设计让她打破天朝国祚之匙，再让七位式神跟同降罪落入凡间，实则是保护她，不让其余四界的人侵扰。但是此事机密，因此只有水神和药神知晓。”
　　薛慕白面无表情且生动没有感情地叙述完这件事，我的情绪跟他的故事的高潮部分一起起伏，讲完之后他依然凝视着我，希望我对他的故事做出一些反应。
　　我只好清了清嗓子，道：“呃……很不错的故事。”
　　“不是故事，是你前世的事情，君主。”
　　他叫我君主！我突然想起把国祚之匙还原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当时小慕白也叫我为“君主”，由于现在的他叫我为郡主习惯了，我还以为他也叫的郡主所以没奇怪。
　　“所以现在我要怎么做呢？尽快找到国祚回去么？”
　　薛慕白微微摇头，“我见到了未曦君主。”
　　“那个我的孪生姐妹？”
　　他又点点头，“未曦君主对我说，她知道国祚藏匿的地点。”
　　我兴奋了，“那就太好了啊！赶快让她告诉我们，你们就可以回天庭啦！”
　　薛慕白抬眼看着我，这时我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薛慕白的眼神中有波动，似乎在压抑着自己内心激动的情绪。
　　许久，他叹口气道：“君主，未曦君主，是要来杀你的。”
　　“……”我瞠目结舌，不知道该如何接受着急转直下的信息。“为什么，她要来杀我？”
　　“你们是天皇唯一的血脉，换作在前世，以末日君主的力量，未曦君主是根本不能与之抗衡的。但是现在，末日君主毕竟是个凡人。”
　　我狠狠甩了甩头，好理清楚思绪，“可是我问的是，她为什么要杀我？我是她孪生的姐妹啊！”
　　薛慕白看着我，面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自古以来争夺皇位，兄弟姐妹自相残杀也属应当。”
　　“女的也能成天皇？”
　　“那是自然，天庭到底要比人间实际些，心向强者。”
　　我又呆了，“那我该怎么办？现在的我跟曦玉打的话，无非就是以卵击石！”
　　薛慕白叹气，“所以说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国祚，让你回到天庭。”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了曦玉知道国祚在哪吗？她会轻易告诉我们吗？”
　　“会。”薛慕白笃定，我一呆，正要问为什么，薛慕白就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君主歇息吧。慕白先回房了。”
　　我呆滞地看着他站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一种感觉，感觉薛慕白离我越来越远。所以我出声叫住了他，“慕白！”
　　薛慕白的身形明显僵直了，接着才不自然地转过头，“君主还有何吩咐。”
　　“谢谢你。”我说，“谢谢你一直以来都陪着我，容忍着我的任性。”
　　他哑然，过了会儿他才说道：“这是慕白应该做的。”说完他就走出了我的房门。
　　我躺在床上半晌睡不着觉，消化着薛慕白刚才告诉我的事情。其实对于曦玉要来杀我这件事我没一点儿害怕。因为我还有他们跟我一起并肩作战，我不是一个人。
　　我这样想着，安了心，渐渐闭上了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