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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她占我便宜 ...

  •   校董的女儿踩着小高跟鞋往地上跺了一脚,撒娇道:“我行李太多了,拿不动。”

      “那你就捡拿得动的拿。”张青羽撂下一句话就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走了。

      余下几人看着他潇洒的背影和那姑娘的四五个行李箱,有些不知所措。

      陈悦齐无奈地摇摇头,准备帮这个千金大小姐拎一个行李箱,谁知脚还没跨出一步,孙祎就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拎着俩人的行李箱就要走。

      他们都不帮忙,可不就苦了那个戴眼镜的小男生吗?

      三个老师连忙招手说:“你们先走吧,我们帮忙拿就好了。”

      得,省事儿了。是陈悦齐想多了。

      他们要去的地方极其偏僻,只能坐绿皮火车去支教地区的火车站,三个老师把行李一路送到月台。

      距离都这么近了,陈悦齐也就大发慈悲帮那姑娘拎了一个行李箱,戴眼镜的小男生也礼貌地拎了一个。

      “给我吧。”孙祎看不下去,拿过陈悦齐手里的东西上了车,跟张青羽找到他们的位置把行李放到行李架上。

      他们去支教的地方在三省边缘,横断山脉和云贵高原的交界地,坐火车要一天一夜,其中要过许多隧道,不过此行有校董的女儿,学校酌情给买了卧票。

      孙祎连身份证都没有,全靠障眼法和化形法躲过检票员检票。

      陈悦齐和张青羽完全不齿他这种做法,却也无可奈何。

      说来也是她的问题,在车上的时候只顾着跟孙祎一块儿吃烤蛋卷了,哪里还记得给他买张票啊。

      现在看来,孙祎跟个黑户没什么区别。

      不过,他这个正主倒是没这个顾虑,自顾自倒在床上玩手机。

      这种老式的绿皮火车每到节日前后,车厢里都人满为患,好在他们这趟没赶在节日,车里人不多,张青羽和孙祎还有那姑娘在一个卧铺区,她和那个戴眼镜的小男生在另一个卧铺区。

      陈悦齐不管他俩,放好自己的行李箱准备休息一会儿。

      火车在轨道上平稳地行驶着,发出有节奏的哐当声,陈悦齐躺在卧铺上,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出神。

      这时,对面下铺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我妈妈给我带了点茶叶,你要喝吗?”戴眼镜的小男生礼貌地询问,同时放了杯热水在小桌板上。

      这个男生看起来人畜无害,干干净净,十分讨喜。

      陈悦齐连忙坐直身子,笑着说:“好啊,谢谢。”

      男生拿出一个没有标签的茶叶盒,细长的手指伸进去捻起一小捧茶叶。陈悦齐从随身带的小包里拿出水杯,让他把茶叶放了进去,再将热水缓缓倒入。

      滚烫的水瞬间激发了茶叶清淡幽香的味道,一股熟悉的茶香弥漫开来。

      忽然想起在奚家老宅品茶的那天,徐北光明明不喜欢茶,却要硬着头皮夸赞,陈悦齐不禁笑出了声。

      “怎么了?很难喝吗?”小男生见她莫名其妙地笑了,立刻紧张地问了一句。

      陈悦齐连忙道歉:“不是不是,茶很香,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让你见笑了。”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们家的茶呢。”小男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次去支教起码要小半年,以后咱们一起相处的日子很多,还没问过呢,你叫什么名字?”陈悦齐微笑着问道。

      “魏贤。”

      “陈悦齐。”

      “那个跟你一块儿的男生好像不是支教名单上的人吧?是你男朋友吗?”魏贤眨了眨清澈的眼睛,好奇地问。

      陈悦齐尴尬地笑了一声:“不是不是,他是我弟弟。不过这次来支教的另一个女孩子,不是听说是个普通学生吗?怎么换成校董的女儿了?”

      魏贤抿了抿嘴唇,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小声地说:“你不知道,这次支教表面上说的是加学分,其实还对以后考研有莫大帮助。”

      “什么?!”陈悦齐惊讶出声,她就知道这好处不会只有一点,“这次去支教的地方很艰苦,你受得了吗?”

      魏贤一听,咧嘴笑了一声:“你们女孩都能受得了,我怎么会受不了?再说了,”他垂下了眸子,声音轻了下来,“我想赶紧修完学分毕业,好参加工作。”

      魏贤说完,陈悦齐就没再追问了,她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再问下去万一揭了别人的伤疤怎么办。

      跟魏贤聊了一会儿天,陈悦齐就接到了张青羽的信息,叫他们到餐车去,说是有好戏看。

      陈悦齐跟魏贤去了餐车。

      还以为是什么好戏呢,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张青羽和孙祎对坐在餐桌两边,陈悦齐一进去只能看见张青羽的背影,却能一眼看见孙祎——

      他脸色铁青,手捂着嘴,一双深邃的桃花眼瞪着面前的张青羽,而他旁边坐着穿着短裙的校董女儿王舒,正搔首弄姿地往他身上蹭呢。

      雪白的胸脯紧紧地贴着他的胳膊,孙祎刚好还穿着短袖,这个中滋味让旁观者真是不好下定论。

      “他们在哪儿,咱们过去吧。”魏贤小声地说道。

      陈悦齐憋着笑往孙祎那边走过去。

      孙祎正用意念谴责张青羽呢,丝毫没感觉有人走过来了。

      “张青羽,你怎么那么没眼力见,非要当电灯泡?陈悦齐悄悄走过去,冷不防提醒一句。

      三个人齐刷刷地抬头。

      孙祎俩眼放光,准备甩开旁边这块牛皮糖,可那牛皮糖却很吃陈悦齐这句话,白皙的小脸顿时变得通红,羞怯怯地垂下脑袋。

      张青羽伸了个懒腰,“你说的对,是我没眼力见儿,来,坐下来吃点儿吧。”

      他拉开身边的座椅,陈悦齐刚准备坐下去,孙祎蹭地站起来抓着陈悦齐的手臂把她往自己身边拉,“坐这儿。”

      孙祎的手跟铁钳子一样,陈悦齐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但是她不能拒绝,她感觉到孙祎在强压着心里的火气呢。

      陈悦齐坐到他旁边,魏贤坐在了张青羽旁边。

      “还没有问过你叫什么?”女孩见孙祎跟陈悦齐的关系不一般,语气开始笑里藏刀。

      陈悦齐挑了挑眉,回应道:“陈悦齐,中文系大二学生。”

      “哦,我听爸爸说起过,你大一的时候经常旷课,是靠给学校捐了钱才没被除名。”那姑娘意味深长地看着陈悦齐说。

      “是啊,我得捐钱才能留名,您比我可省事多了。”陈悦齐反讽道,她现在真恨不得把自己刚刚帮忙拎箱子的手给剁了。

      “咱们这个学校只是小有名气,以王舒你的家庭条件可以选择更好的学校就读,甚至出国,何必将就呢?”张青羽夹了一筷子菜,漫不经心地说。

      “我才不在乎这个呢,要不是这次来支教,我还遇不到孙祎呢。”王舒对孙祎抛了个媚眼。

      陈悦齐不知道孙祎有没有看见,反正她是被这眼神给恶心了一把。

      孙祎全然无视旁人,借着给陈悦齐夹菜的姿势,顺手甩开被王舒抓着的手臂。

      王舒娇媚的脸变得僵硬,她略略平整了心情,拿起手边的筷子吃饭,随口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你们俩是男女朋友?”

      陈悦齐抬眸淡道:“姐弟,只是他年纪比较小,依赖性有点儿强。”

      孙祎有点不乐意,深邃的眼中有些幽怨,他转念一想,陈悦齐这话能甩开这块牛皮糖,就让她占点儿便宜好了。

      “哦,这样啊,”王舒顿时喜笑颜开,“那姐姐您不要把弟弟管的太严了,以后不好找媳妇怎么办?”

      “别的不管,找媳妇不能不管,我们家比较喜欢安静乖顺的女孩。”陈悦齐说。

      孙祎是神仙,能不能谈恋爱,找谁谈恋爱,都不是陈悦齐该管的事,但她是个有眼力见儿的人,孙祎摆明了就不喜欢这个女人,她还要厚脸皮的往上贴,那陈悦齐也可以适当的帮孙祎一把。

      张青羽见两个女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孙祎更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他挑了挑眉,把话题引向支教方面。

      在坐的几位都是人精,立刻把话题接上了。

      王舒身为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见孙祎态度明确,她也拉不下脸继续倒贴,吃了两口觉得没趣,便借口不舒服离开了。

      见王舒走了,孙祎就想跟魏贤换一个卧铺。

      但是晚上有乘警要查票,这个想法只能不了了之。

      四人吃完饭就各自回去了。

      夜半时分,车厢内空调温度极低。

      还好陈悦齐睡在下铺,裹着带有消毒水气味的被子迷迷糊糊睡着。

      半梦半醒时,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她,看得她浑身刺挠。

      陈悦齐皱着眉头,缓缓睁开眼睛,赫然看见一双金色眼睛浮在空中幽幽的看着她,她额头竖下三道黑线,不用脑子想她都知道是谁,她裹了裹被子,嘟囔道:“你怎么过来了?大晚上还不睡觉?”

      “我给人非礼了。”孙祎幽暗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缓缓响起。

      “谁啊?张青羽吗?”陈悦齐脑子睡得迷糊,随口调侃了一句。

      紧接着,周身的气压降低了,比车厢里空调的温度还低。

      她立刻噤声,咽了下口水,复而说道:“咳,那什么,到底怎么回事啊?”

      孙祎坐在床边抹了把脸,“我刚刚睡觉呢,那女人故意装作跌了一脚,整个人摔我身上了……”

      陈悦齐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孙祎见她如此激动,还以为她生气了,谁知陈悦齐浑身哆嗦了一下,又躺了回去——

      就只是来了个仰卧起坐?

      刚坐起来,冷空气就蹿上来了,陈悦齐激动的心情瞬间被浇灭了,她裹好被子,说:“你大耳刮子扇她呀。”

      “……”孙祎有些无语。

      陈悦齐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谁让你化人形的时候这么好看?哪个女孩子看了能把持得住啊?

      孙祎不屑地嗤笑一声,“你不就把持得住吗?”

      陈悦齐她啧了一声,伸出手垫在后脑勺,杏眸望着上铺的床板,悠闲地说:“您老恐怕是忘了某天的男女有别吧,我就算有小九九也歇菜了。”

      “我……”孙祎面露难色,“我那个时候跟你不熟。”

      “你跟她现在也不熟,过几天就熟了。”陈悦齐阴阳怪气地嘲讽一句。

      孙祎俊脸忽地凑近,陈悦齐一个激灵靠在墙上。

      “要是这么说的话,全天下女人我都要爱一遍?”孙祎语气十分不悦。

      陈悦齐悻悻的咽了下口水,也不冲了,和颜悦色的说:“你要是不喜欢她,就说清楚,这样解决最干脆。”

      “我刚刚直接把她推开了,结果推到张青羽身上把他吓醒了。我实在不想跟这女人待一块,就把位置换了。”

      “噗,”陈悦齐差点没憋住笑,她差不多能想起张青羽那直男能做出什么事说出什么话,王舒肯定要难过死了,“既然你的想法很明确,就不要为这种人烦躁了,你不想跟她做朋友就不要有任何交集了。”

      “嗯,”孙祎点了点头,他拉开被子准备睡觉,忽然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你冷吗?”

      陈悦齐眨了眨眼睛,“还好,说了会儿话,现在不冷了。”

      孙祎伸出手,陈悦齐也把手伸了出去搭上他的手,温暖的体温从掌心传至对方体内,孙祎心里一暖,烦闷的心情驱散一空。

      第二天,一行五人下了火车,迎接他们的是老式乡村大巴车。

      接下来路途艰难,行李又多,大小姐妥协了,留下两个装着冬衣的箱子,剩下的就地打包邮寄回去。

      张青羽看着她这一套操作,连连感叹:“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行李也能出来旅个游。”

      王舒憋着胸中的闷气瞪了他一眼,张青羽倒是一点不怕,仍旧不屑的笑她。

      这俩人的关系,怎么有点儿微妙?

      正要坐大巴离开,魏贤那边又出了状况,说是要留在县城帮同学办点事情。还好孙祎这一趟跟着了,可以让他暂时帮魏贤顶住这个空缺。

      上车后,孙祎理所当然地拉着陈悦齐坐在他旁边。

      至于张青羽和王舒,昨天晚上孙祎把王舒推到张青羽身上了,后面的故事就不清楚了,也不知道他俩怎么回事,在车上也不坐一块。

      王舒为了不让别人跟她坐一起,把行李箱全部堆放在座位上。

      四个人谁都没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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