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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我没你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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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仅仅一闪而过,模样却把他吓了一跳。
徐北光淡淡地扫了一眼,低下头说:“只是相似罢了,走吧。”
片刻后,会客室里传出一些交谈声,过往的佣人充耳不闻,继续做着手头的事。
将这一批宾客送走,刘秘书推开那扇典雅厚重的大门,再次走了进去,屋内窗户紧闭,奇异的是,悬挂的薄纱却无风自动,轻轻飞舞。缭绕的轻纱卷着点燃的墨香,营造出一种令人沉醉的氛围。
“送走了?”一道清冷的声音隔着层层帷幔传了出来,平静无波。
“是的,徐董没有多说什么。”刘秘书恭敬地回答。
话音落下,房间内的帷幔被无形的手一层层拉开。
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从床上缓缓坐起身来。
月白色的衣袍松散地挂在他身上,银白色的长发如瀑布般从肩头滑落,露出颈间一小片洁白无瑕的肌肤,脸上戴着描画精美的金色面具,只露出嫣红饱满的双唇,他全身上下仿佛包裹着一层柔和的月光,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刘秘书只敢匆匆瞥了一眼,就慌忙移开视线,就在这时,她眼角余光瞥见一位宾客单独留了下来,正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喝茶。
那女人唇若含丹,鼻尖圆润小巧,长眉之下是一双瑰丽的剪水双瞳,眼眸中波光流转,漾着撩人心弦的光彩。
陈悦齐?
“大......大小姐?”刘秘书惊讶地脱口而出。
梁先生微微侧过脸,冷冽的目光扫了那女人一眼,她确实像极了陈悦齐,眼角眉梢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陈悦齐没有她身上那股让人生厌的狐媚劲儿。
“连你都瞒过去了,看来这份大礼真是送对了。”梁先生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他朝女人抬了抬手,女人立刻会意,起身走到他身边坐下。
这是上海魏家送来的寿礼,意在换取雅鲁藏布江水利开发的项目。
“先生要答应了他吗?听说大小姐要去那一带支教,魏厅这么做目的很明确。”刘秘书小心地提醒道。
“当然要给他,阿齐不是想继续查封天宗吗?这件事总要有人去做个了结,”他微微仰起下巴,“把人带上来。”
身材魁梧的保镖押着曹文广走了进来,他的嘴被封死,只能用哀求的眼神望向卧榻上的男人。
“先生,不知者无罪。他不知道您的命令,贸然对大小姐动手了,如果就这么处决他,恐怕会引起旁人怀疑。”刘秘书谨慎地提醒。
梁先生没回答她,而是伸手搭在身旁女人的脑袋上,语气异常温柔:“你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女人丝毫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冰冷,像是地狱的恶鬼抓住了生的希望,双眼放光,急切地抓住他的手腕:“我愿意!我愿意!”
梁先生嘴角微微上扬,搭在她脑后的手掌微微一用力。
女人顿时像是被扼住了咽喉,双眼猛然睁大,瞳孔迅速涣散。
与此同时,跪在地上的曹文广就像中了剧毒一样,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直到床上那女人的瞳孔彻底涣散失去意识,曹文广才突然安静下来。
跪在地上的曹文广愕然地眨了眨眼睛,浑浊的眼球中满是懵懂,当他看到床上失去生气的女人后,更是瞠目欲裂,若不是嘴上封着胶带,只怕当下就要惊恐地喊叫起来。
夺舍成功了。
梁先生收回手,再看向床上的女人时,眼神突然变得异常温柔,里面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刘秘书心下泛酸,定了定心神问道:“这个人要交出去吗?”
“不,”梁先生冷冷开口,“曹文广已经灰飞烟灭了,只是他的记忆还存在,他和天师府的瓜葛还没了结呢,张青羽要回天师府是早晚的事,到时候孙祎也会去,留着他还有用,带下去好好培养。”
保镖领命之后,押着已经变成“曹文广”的女人退了出去。
梁先生看着那具面容姣好的美人躯壳,对刘秘书吩咐道:“把这具身体好好收起来。”
“要和另外一具送到南极封冻起来吗?”刘秘书小声询问。
梁先生的眼神瞬间变得冷冽,仿佛看见了仇人似的,他寒声道:“我没阉了他都算我大度,他也配。”
“是。”
刘秘书点头应了一声,便离开让人来处理。
直到屋子里就剩下梁先生一人,他爱怜地看着只剩空壳的身躯,喃喃自语:“要是阿齐也能这样乖乖留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眼中的悲戚缓缓溢出,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抚过眼角,却被脸上冰冷的黄金面具硌了一下,这黄金面具是由开采出的第一批黄金铸造,是阿齐送给他的……
他俯身牵起那柔弱无骨的手,深邃的眉眼中尽是化不开的浓情。
“阿齐,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别怨我。”
几天过去了,封天宗的事没彻底解决,学校的罪魁祸首没找出来。
康峰死了,曹文广跑了,这件事表面上消停了,可后续会发生什么谁也无法预料。
不过这几天的时间,孙祎已经差不多融进了现代社会,只是不愿意穿那些束腿束腰的正装。陈悦齐又不会买男人的衣服,他就只好还穿着那身圆领唐装。
本来想着在二楼给他找个房间,可他偏不,非要住三楼
陈悦齐只好把隔壁房间收拾出来给他住。
马上就要去支教了,学校里出了这种事,校方拼命给受害者家属赔礼道歉,又花了大价钱打压负面新闻,以致对支教的事有些力不从心。连欢送仪式都没搞,直接叫支教学生在高铁站汇合,一起去支教地点。
陈悦齐把叠好的衣服整齐塞进箱子里,无视正在一旁吃着水果干的孙祎,“你不要老是盯着我看好不好?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的?我帮你装起来。”
“给我带点吃的就行了。“
“那怎么行?听说我们要去三省交界的山区,环境很差,早晚温差也大。况且一去就是大半年,你还不赶紧把要带的东西都准备好。”她叮嘱道。
孙祎往床上一躺,把她叠好的衣服压皱:“我倒是想带衣服,可你买的那些我一件喜欢的都没有,大部分都很紧,穿着不舒服。
他那么瘦还嫌弃西服紧身啊?陈悦齐心中吐槽。
没给他买豆豆鞋紧身裤就不错了。
为了配得上他那尊贵的金色头发,她还特别选了最贵的西装,结果他还不领情,她也不太会给男人买衣服,都是照着徐北光的衣品买的。
罢了罢了,陈悦齐稍加思索,给徐向杰打了个电话,叫他准备些男孩子日常衣服。
徐向杰没有多过问,答应下来后就去办了。
挂了电话,陈悦齐看着手机,好奇的低喃道:“张青羽这段时间干嘛呢?请他来家里吃饭也不来。”
“人家不来就不来嘛,你干嘛非要让他过来?”孙祎撇撇嘴。
她白了他一眼:“之前跟他学心法来着,不想半途而废。”
“我说,”孙祎无语地放下手机,“你身边有我这个道教高材生你不请教,去请教一个学了三年的半吊子,怎么想的?”
“那你教我那个大品天仙决吧!”陈悦齐立刻接话。
好家伙,她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孙祎抬眸嫌弃道:“你什么资质心里没数是不是?”
这一下就戳到了她的痛处。
“那我总不能面对危险束手无策,只能等着你来救吧!”
可别说她不上进,她有意要学,奈何身边这么多大神都不教她呀!
“啧,”孙祎无奈地咂了下嘴,挑眉道:“没事儿,你可以先学学避水诀和辟火诀。”
“那你快教我呀!”
陈悦齐瞬间来劲了。
“你还是先学避水诀吧,水的包容性强,下水实验的时候不至于伤到身体,至于避火诀嘛,以后有空我再教你。”孙祎认真地说。
马上就要出发了,现在学来不及了,只得搁置。
出门前,陈悦齐照例让孙祎回到她的意识海,毕竟支教环境艰苦,又不是去参加漫展,他穿着唐装束着玉冠,以真实面目示人,让旁人看见了怎么想。
孙祎也知道她为难,撇了撇嘴,二话没说变了模样,本来就好的身材哪怕换个装扮也是个衣服架子,尤其是穿着白衬衫黑色牛仔裤的样子,简直就是个青春洋溢的大学生,他又敛去一头金发,变成黑色短发,配上唇红齿白的模样,简直随性又洒脱。
“你在家这么久也不说变成这样,为了不待在意识海你还真是下血本了。”陈悦齐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强忍笑意。
“不好看吗?我觉得这身怪怪的,不习惯。”孙祎皱着眉扯了扯衣领子。
别说,换了这一身之后,高高在上的神仙气息减了不少,显得格外平易近人。
陈悦齐几步走过去,拉起他的胳膊:“帅,帅得很,穿习惯就好了,等会儿他们要是问起来,你就说你是我弟弟,跟我一块去玩,不会碍事的。”
孙祎猛地看向她:“我为什么要说我是你弟弟啊?哥哥不行吗?”
陈悦齐把他拉到车门前,打开车门把他塞进去:“我没你嫩。”
孙祎顿时语塞。
徐向杰帮忙把两个箱子送到后备箱后,“姐,我特别给你买了西街口那家烤蛋卷,在车上放着了,你这一去要照顾好自己。”
陈悦齐点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去。
一抬头就看见孙祎翘着二郎腿坐在座椅上,已经毫不客气地吃起了蛋卷。
“你少吃点,这是他给我买的!”陈悦齐连忙过去抢。
“你干嘛?就吃了一根,那么小气。”孙祎又在塑料袋里拿出两根,才把剩下的蛋卷丢给陈悦齐,“这个东西是怎么做的,这么好吃!”
陈悦齐叹了口气,对司机说:“开车吧。”
汽车逐渐驶离了这片郊区。
也不知是不是烤蛋卷太好吃,陈悦齐和孙祎坐在车上吃了一路,司机更是倒霉,闻了一路烤蛋卷的碎沫子,陈悦齐倒是很体谅他,递过去一根烤蛋卷,他却只能尽职尽责地说在开车吃不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焦香酥脆,香气扑鼻。”陈悦齐问道。
孙祎点了点头:“解馋不错。”
到了高铁站,司机把车开到了指定地点。
陈悦齐跟孙祎拎着行李箱一块下车了。
张青羽本来蹲在绿化带那儿玩手机,看见孙祎后先是懵逼了几秒,反应过来后立刻皱起眉头:“你就这么去吗?”
“怎么?我不能去吗?”孙祎挑眉反问。
四周除了三个学校老师,还有一个同行的男同学就没人了。
陈悦齐问张青羽:“听说这次支教名额有四个,两个男生两个女生。还有一个女生呢?”
张青羽不屑地轻哼一声:“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罢,陈悦齐便去跟老师打招呼,顺便把孙祎自费支教这件事报告一下。孙祎跟那些老师打了个招呼,三个老师见他仪表堂堂十分有礼貌,便也没说什么,就这么答应了。
还有十五分钟左右他们乘坐的火车就要发车了,怎么那个女孩子还没到。
孙祎站在一旁和张青羽闲聊起来了。
“这几天小齐叫你去家里玩,你怎么不去?”
张青羽托着腮叹了口气:“给人家看风水呢。”
“什么风水要看这么久?你小子火候不到家啊。”孙祎揶揄道。
“哼,我一天看三家风水,疯狂捞钱呢,哪里像陈悦齐,千金大小姐。”张青羽撇撇嘴。
过了两分钟,一辆红色奔驰开了过来。
从车上走下一位染着亚麻色大卷、面容姣好的女子,她摘下脸上的墨镜,双眸如秋波掠过众人,颇有几分傲慢与不屑。
三个老师一见她,便立刻笑脸相迎。
陈悦齐微微皱眉,这是什么情况?
她正疑惑呢,三个老师把这个女孩带到他们面前,叮嘱说这是校董的女儿,要他们几个多关照关照。
陈悦齐有些惊讶,跟他们一起的那个戴着眼镜的小男生反而有些害羞。孙祎身为一个临时插队进来的自然没多说什么。
倒是张青羽,钢铁直男一样,不耐烦地站起身把手机插进裤兜儿里:“搞快点吧,车不等人。”
孙祎差点没憋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