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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进贼窝了 ...

  •   直到上午十点多,徐北光在外面敲门催促,她才不情愿地放开怀中的绵绵,慢吞吞地洗漱更衣。

      “你能不能勤快一点?”徐北光无奈地看着她,“拖延症晚期了是吧?”

      “好不容易休息几天,你就别唠叨了嘛,”陈悦齐嘟囔着上了他的车,“给我买个果干厂吧,万一我去支教了,孙祎就没新鲜水果吃了。”

      “他告诉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徐北光挑眉。

      “还没,但提前准备总没错。”陈悦齐慵懒地翘起腿。

      “黄三现在搞定了,我们该去给奚家谢礼了,说到这个,奚家老爷子正好来江城了,想见见我们。”

      陈悦齐立刻坐直了身子:“奚老太爷?那位商界传奇?”

      “没错。不知是福是祸,但既然受了人家恩惠,总得去见见。”

      两人说话间,已到达城郊的道观。

      一座巍峨的建筑屹立在山林之间,庄严中透着仙气。

      “难怪能画出那样精致的符箓。”陈悦齐赞叹道。

      “既然来了,就去求个平安符吧。”徐北光淡道。

      进了道观,陈悦齐独自进了殿内,面对满殿神像,她跪在垫子上,双手合十,金镯从腕间滑落,散发着温暖的触感。

      这是孙祎留给她的法器。

      他把重要的东西留给她了……

      希望他能平安回来……

      求完神,陈悦齐又求了道平安福,亲手在上面写下“惟愿开心快乐”几个清秀的小字,满心欢喜地将平安符抛向一株茂盛的桃树,符纸稳稳挂在枝头,寓意心想事成。

      “见到师父了吗?”她转头问旁边的徐北光。

      “见到了,但他说符不是他画的,是一位来访的道友所赠,最近不在观里。”

      “真可惜。”陈悦齐略显失望。

      两人缓步下台阶,八月午后的阳光温暖而不灼人。

      忽然,陈悦齐与一个少年擦肩而过。

      她莫名心头一动,回头望去。

      那少年也正好转身,两人目光隔着稀疏人流相遇。

      少年眼眸宁静如水,清风似乎也格外眷顾他,轻轻拂过却未弄乱他额前的黑发,樱色的薄唇微张,露出脖颈上性感的喉结。或许是因为孙祎的法力残留,陈悦齐能从他眼中看到自己的倒影,还看见了少年身后隐约闪烁着几道金光,比阳光更加耀眼。

      “好帅...”陈悦齐不禁喃喃自语。

      “喂!”徐北光在她面前晃了晃手,“能不能改改你这好色的毛病?没看见人家是道士吗?”

      陈悦齐这才注意到少年身着道袍,嘴上却强辩:“道士也分种类,全真派才不能结婚呢。”

      “刚出道观就碰上桃花,难怪不拜月老。”徐北光打趣道。

      说也奇怪,这少年虽然俊美,却让陈悦齐莫名想起孙祎。那人的容貌,怕是世间再难找出第二个了。

      “拉倒吧,我才没那个心。”

      说来也怪,那少年虽然长得帅,但是看见他时不免得让陈悦齐想起孙祎,孙祎的容貌恐怕是这世间一绝,找不出第二个可与之媲美的人了。

      回去后,徐北光把文件拿去她家核定了,陈悦齐躺在沙发上抱着绵绵,歪着头看电视剧。

      来修落地窗的人在后面走来走去。

      “等等,”陈悦齐突然叫住徐北光,“我不想搞落地窗了,要不直接换成屏风样式的窗户吧,古典又雅致。”

      徐北光头也不抬,敷衍地回道:“你自己去说,叫他们给你个模板看看。”

      看见他懒得管,陈悦齐也觉得无趣,只好叫住修窗户的人,选了一种专门与茶室相匹配的古典窗户,全部是木制的,做起来很快,也很环保。

      “哎呀,你干嘛呢,还没批完?”陈悦齐在一边抱怨道,都临近黄昏了,她都饿了,还等着去徐北光家蹭饭呢。

      “这不是跟别人交接工作吗?还有你买厂子,还有你去学校的事,一堆,烦死了。”徐北光皱着眉,眼中却没有不悦,他习惯了天天跟个父亲一般操心,其实这样也好,就当给以后养孩子练手了,“对了,要不要再买架钢琴?”

      “不了,我要把那儿改成个茶室。”

      “好,那我叫人去买用品,你顺便去换一件得体的衣服,晚上去拜访奚老太爷……”

      “今天晚上就去?”陈悦齐惊坐起来,“怎么这么快!我还以为要等两天呢。”

      “人家明天就要离开江城了,我们受人家恩惠,总不好迟到,还有你,天天穿着睡衣乱跑,成什么样子。”

      陈悦齐低头看了看身上,不就是个简单的裙子吗?看上去就那么像睡衣?算了算了,换就换。

      换了件小家碧玉的连衣裙,已经入夜了,又披上了一件外衫,头发梳直披散,站在仪表堂堂的徐北光身边就像豪门总裁的妹妹。

      为保证二人的安全,徐北光还是带了几个保镖陪同。

      车子驶向奚家庄园的路上,徐北光仍在叮嘱:“等会儿到了那儿,记得多看少说,这些老江湖的心思不比常人。”

      陈悦齐漫不经心地点着头,目光飘向窗外。

      越是接近奚家的地盘,周围的景致就越是荒凉,参天古树遮天蔽日,让她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

      当那座气势恢宏却隐在黑暗中的别墅出现在眼前时,陈悦齐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屋檐上雕刻的飞鹰在月光下投下不祥的阴影,整座建筑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

      徐北光察觉她的异样,放下文件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陈悦齐没有回答,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腕上的金镯,下车时,徐北光向她伸出手,她却迟疑了一下,最终没有握住。

      “没事,走吧。”她勉强笑了笑。

      别墅外只有一个少年等候着,他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嗓音稚嫩却带着几分痞气:“两位请进,随从就留在外面吧。”

      若是平日,陈悦齐定会多瞧几眼这俊俏少年,但此刻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少年身后若隐若现的元神吸引——

      那是一只威风凛凛的边境牧羊犬!

      完了,她开阴阳眼了!

      她紧张地握住金镯,徐北光却已经坦然步入大厅,她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厅内陈设古朴大气,几张沉重的红木椅围着一张大茶几,主位上的老者戴着墨镜,拄着拐杖,身后站着几个精壮的保镖,在陈悦齐眼中,那老者的元神是一只披着金甲的中华细犬,而保镖们无一例外都是凶神恶煞的犬妖。

      这根本就是个妖怪窝!

      陈悦齐背后渗出冷汗。

      少年凑到徐北光耳边低语:“爷爷眼睛不好,不能见强光,请多包涵。”

      “小白,下去吧,”主位上的老者开口说,那声音没有一个老者应有的浑厚,虽然语气不失一位老人应有的慈祥,可却有些尖锐,“喝口茶吧。”

      徐北光喝了一口,赞道:“老先生阅历丰富,连喝的茶都这般与众不同。”

      陈悦齐学着徐北光的样子轻抿了一口茶水,很香,却闻不出是什么茶。

      奚老爷子轻笑一声:“品茶能让人心定,年轻人大多浮躁,不爱这些,你倒是和他们不同,沉稳一些,可品出这是什么茶了吗?”

      徐北光瞳孔一震,推辞道:“我的阅历没有老先生多,更需要打拼历练,空闲时太少,没有细细地品过茶。”

      他本来想装个逼的,转念一想,算了吧,都快走了,总不好给陈悦齐留个后患,还是坦白吧。

      老爷子咳嗽了一声,缓缓地说:“无妨,看着你们辛苦,想叫你们来喝个茶放松一下心情,到底是我老了,跟不上年轻人的喜好。”

      “要是没有您的帮助我们也未必能这么快除掉黄三。”徐北光恭维道。

      “为民除害这是人人心中都有的正义感,只是需要一个人来做罢了,我不常待在江城,对这里的事也是有心无力。”老爷子颔首感叹了一下。

      徐北光笑道:“哪里,还得是前辈给的机会。”

      二人互相恭维了半天,夜都深了。

      陈悦齐初来奚家有些紧张,可从徐北光和老爷子的交谈中感觉出来老爷子还是不错的,他一直把话题往合作方面领,可徐北光一直拒绝。

      唉,听他们唠叨,陈悦齐困意都上来了,忍了又忍,实在是憋不住,打了个哈欠。

      老爷子扶了下墨镜,说道:“我年纪大了爱唠叨了些,看陈小姐也累了,即如此就不耽误二位的时间了。”

      “哪儿有,阿齐就是没有耐心,夜深了,您老早点休息,我们就先回去了。”徐北光实在是不想磨嘴皮子,也想走,要不是陈悦齐困了,他还要被这老头缠半天。

      这老头也真是,一把年纪了,又这么晚,他居然一点不困,真厉害。

      “以后遇见解决不了的事可以找我,我一定会尽己所能地帮忙。”老爷子诚恳地说。

      互相道别几句,徐北光就带着陈悦齐上车准备离开了。

      临走时陈悦齐眼角余光瞥见屋后有一架没被灯光照亮的屏风,上面隐约写着一个‘杨’,陈悦齐心中疑惑,不是奚家大宅吗?为什么会写着‘杨’字?

      返程车上,徐北光问起她先前的紧张。

      “他们全是犬妖。”陈悦齐低声道。

      徐北光愣了三秒,突然踹向前座:“快开车!”

      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影,小白委屈地走到奚老爷子身边:“她不喜欢我们呢。”

      老爷子摘掉墨镜,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谁稀罕她喜欢!”

      “您戴墨镜是怕被看穿吗?”小白不知死活地追问。

      这个小兔崽子!

      奚老爷子气鼓鼓地揪起小白竖起的耳朵,“是不是那壶不开提那壶?我会怕他吗?”

      “呦~爷爷,我不就说说嘛~”小白踮起脚减轻揪耳朵的痛。

      奚老爷子还是疼后辈的,连忙松了手。

      刚刚戴着墨镜看陈悦齐,是怕看得太专注引起陈悦齐怀疑,不过任凭他怎么看,都没在她身上是否有那人。

      不过他看见了陈悦齐手腕上的金镯子,虽然小巧,却祥光四射,让他们心中升起一种胆怯不敢靠近的心理……

      “明天我要离开江城了,你留在江城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出一点岔子,我看呐,某人的一颗心全系在她身上了,我们要是在他不在的时候保护了陈悦齐,说不定能卖他个面子。”奚老爷子心中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小白双眼一转:“爷爷,我觉得吧,依照您口中那人的性格,不会轻易接这个人情,或许我们可以在其他方面入手。”

      “哦?”奚老爷子眯起双眼,“你是说……”

      “咱们不是已经找到了一个好东西吗,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交给他,至于陈悦齐这边,听说前些日子她身边发生了命案,我提前去打听过,听说是封天宗干的,要是我们能顺着这个抓到封天宗的人,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地府,都是一个不小的好处。”

      奚老爷子的脸色沉了下去,不是不想从这方面查,卖他个面子无所谓,就是不想卖地府面子,要是让小少爷知道,恐怕要生气。

      他转头嘱咐道:“那就先查吧,记住,查到什么消息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先按住不提。”

      “那小少爷那边要说嘛?”小白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看着时机告诉他吧,陈悦齐这边倒是好处理,只是她旁边那个男人,”老爷子啧啧几声,“能在太初暴露之后守护陈悦齐两年,徐北光的实力才值得我们深究。”

      说罢,奚老爷子转头上楼睡觉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

      陈悦齐忙着收拾行李、补习功课,偶尔去徐北光家蹭饭,或是在湖边钓鱼,日子过得悠闲。

      湖面涟漪荡漾,搅碎了倒映的白云。

      陈悦齐托着腮,不自觉地想起孙祎,他已经离开好些时日,记忆中只剩下一头耀眼的金发在脑海中飘荡。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是一条消息:我是任琦,想见你一面。

      这不是她的未婚夫嘛,也是公海绑架案的参与者。

      陈悦齐冷笑一声,他倒是有胆量找上门来。

      陈悦齐给正在开会的徐北光去了电话,徐北光嘱咐她务必等他回来再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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