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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16.1

      "丢脸"
      怀中的人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摆出显然是看了场好戏的暧昧笑容.黑白分明的眼中闪烁着促狭
      "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我回来的很不是时候?"

      客栈,两个桌,两个人,背对着背,倒酒,仰头,尽。

      各怀心事。

      替身揭穿,展昭回来,又走了。

      戏散场了。

      好戏么?
      不是。切肤的痛,切骨的痛,彻入心扉。

      如果展昭是要以这样的形式来告诉他他的心意。宁可不要。

      展昭,你是好心,好心做了坏事。

      这样一来,一辈子,忘不掉。

      不过本来就能忘掉么?不能。

      他不能,我不能。

      所以要在还没到追悔莫及的时候抓住这一切。

      公孙策可以把自己弄过来,自然有法子让自己回去。

      另一场戏等着自己开演。

      “白兄”
      举起杯来,却没有回过头去,
      “就要分道扬镳了,还真有些舍不得”

      那么些时日的相处,无怨无悔的待自己好,哦,虽然在他眼里是展昭,总还是有些感动的。
      “我敬你”

      一饮而尽,抓剑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那个人仍坐在那里,一杯一杯,世事,恍若不觉。

      没有人比白玉堂更能了解白玉堂失去展昭的痛。却,痛不及他十分之一,死的不是这个白玉堂的展昭。

      不知道说什么,我还能说甚么?不知道做什么,我还能做甚么?我不是展昭,我甚至都扮不好。你要的东西,我给不了,你要的东西,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能给你,他却再给不了你了。

      走到他的身边去,将手覆在他的肩上,拍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有那么温柔的声音。

      “我走了,以后,你好好保重。”

      16.2

      走到他的身边去,将手覆在他的肩上,拍拍,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有那么温柔的声音。

      “我走了,以后,你好好保重。”

      他回过头来,望着自己,眼中万般情绪流过,口一张,吐了。

      ……||||

      手一甩,银票一抖,自然有人送他回开封府去,白爷爷不爱做体力活。

      公孙先生说他是压抑太久。

      看看白衣上一滩血红,再看看床上昏迷不醒的人,摇摇头,
      “我去换身衣裳。”

      要换衣裳也就顺便洗了澡了,湿漉漉着头发进来的时候人已经醒了。

      走到床边,俯身看着他,轻轻问道:“要不要喝水?”

      他没有回答,睁着空洞的眼,仿若这个世界是和他不搭界的。

      叹。

      走到桌边旋身坐下,翘着脚舒适的样子竟似要懒死在椅里了。

      果然做自己才是最舒服的。

      “我说,”

      一手搁到桌上,慢悠悠的翻过茶杯,倒水,放到唇边,啜饮。

      “我能让你见他一次,自然还能让你见着他。”

      低着头也知道他定是两眼放光,心情也不由好了起来,微微笑了。

      “我去叫他。”

      不走了。

      暂时不走了。

      他照顾过自己,所以现在也照顾他,白玉堂不要欠别人的情。

      白白 16。3

      他出去了,意思是告诉他去找展昭上身,可大白天……又哪来的见鬼?

      撇撇嘴,他实在很无聊,于是习惯的担起剑大摇大摆在街上转悠。

      睢睢,又放下。

      展昭不会这么做。

      展昭斯文,温柔。

      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

      两个不一样的人,才会互相吸引。

      展昭,白玉堂……

      展昭……

      他略有些呆的望着天喃喃念着,但这不影响他接住飞向自己心口的细针。

      他摇摇头,笑起来了。

      如果你听到他接下来的话,就不会认为这是劫后余生的笑,他说。
      “这下有人陪白爷爷玩了。”

      白玉堂坐在地上,望着不远处打斗的几人。一人显是刚洗了澡,头发湿嗒嗒的还在往下滴水。

      他想起第一次见展昭——他来找他决斗。

      那时候啊……

      御猫大人刚洗了澡,说话的时候皂香扑向鼻来。一双眼睛啊,染着浴后的朦胧。打斗的时候还有发上未干的水珠不时飞到自己脸上……

      此时闭上眼还能感受到呢,那个香味啊,一阵一阵的。还有那水珠,一颗一颗,一颗一颗,调皮极了,弄的自己的脸好痒,此时可不就是么?

      曾经些很小很小的事情,此时想起来都是极宝贝极宝贝的了。

      也只有回忆了……

      睁开眼,其中一人回了头来,可不就是当时少年?

      他望着那少年缓缓,缓缓的走了过来……

      他缓缓走了过去,半跪了下去,轻轻将他的发拨到耳后,望着他,笑,
      “玉堂……”

      他微怔。突的按住他的手无声大哭。

      一个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

      他轻轻拍着他,思想却走神了。

      他想到一句话。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白白 16。4

      牵着他的手在路上走着,自顾自的想着心事。

      如果这世上也有人会为自己这么伤心就好了。

      仿若看到哥哥嫂嫂们敲着自己的脑袋,大骂没有良心。暗暗吐吐舌头,前言收回,重新来过。

      如果死的是自己,他会不会这么难过?

      ……再次收回,是不是脑袋糊涂了?

      如果,自己死了,展昭会不会难过?

      脑中就出现展昭的脸了,他说白兄是展某是朋友啊,自然会难过的。

      心里却先难过起来了,朋友,哪个朋友死都会难过的吧。展昭你,你是,不懂情,还是……无意?

      手中一紧,身旁的人已然紧张兮兮的看着自己“怎么了猫儿?”

      摇头“没事。”

      你们都是一般样的,谁又真正是欢喜我的?

      他不信了,只得停步,握着的手抬高了些,“展昭只是太高兴。”

      他哼了声说多心眼的猫,却是按捺不住笑意的。

      也笑,
      也知非长久之计,只是想尽自己所能的帮他。

      也许也是有些喜欢被人宠着爱着的感觉吧。

      我要的,无关亲情,无关友情……

      只是。

      终究幻梦一场,梦醒时,更痛。

      自己这样,是帮他还是害他……?

      展昭并不多话,逼得他急了也就瞪圆了眼一个“你”字。当然,那是在自己面前,在别人面前他若想说别人可没几个能辩得过他的。

      白五爷后来得出结论是见着心上人舌头都是打结的。

      若是在以前有了新发现定是要去嘲讽他一番的,可……

      猫儿……

      以前有那么多时间,回想起来就没有与你好好说过话,那么多的时间啊……直到失去了才……才……为什么自己是个不知珍惜的人……

      手中突是一紧,提醒自己他的存在。笑。

      夕阳下两个大孩子牵着手,总会同时眼神交会,一个窘窘的别了头去。一个大笑:“猫儿你害羞啦?”

      曾经有两个大孩子,他们手绑着手,对视,一个扭头,一个哈哈大笑:“猫儿你害羞啦?”

      不去想,不想迎来明天……

      白白 16。5

      睁开眼睛的时候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桌前梳头,他揉揉眼睛,不敢认,那人却回过头来,柔柔的一声“玉堂。”

      他没有做答,看向窗外,阳光正好,掐掐脸,痛的,回过头来看眼前人,迟疑的一声,
      “……猫儿?”

      他笑了,走到床边,取了衣裳递给自己。
      “今日要外出去办案,途经陷空岛,展昭想去看看他们。”

      办案?
      他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照理说大白天的,作鬼的不应该这么嚣张啊……

      想心事的时候衣裳不知何时被披上肩,他端了水来绞了毛巾与自己,又是微微一笑。

      他傻傻的去接毛巾,动着唇,盯着他半天没说出话。

      对方的手却缩回去了,又抓过毛巾扔他脸上,
      “快洗脸!”
      耳根微红。

      他笑起来了,这分明是他的猫儿!

      “……”

      “……”

      “走不走?不走你就在这等展某回来好了。”

      “走走!诶!好没耐性的猫!”

      走之前他又被包大人叫进书房去吩咐事情了,在庭院里无聊转悠,要包大人说不让自己跟去,那就偷偷跟,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跟了。

      “诶~王朝,过来!”
      头也不歪的招旁边路过的人,旁敲侧击,得知与他同闯冲霄楼,回来后重伤,弄的脑袋有些……

      王朝跑了,言下之意就是记性差,还会把事情乱组合……==

      那么一切一切,只是一个痛心入骨的梦了?

      敲头,忘什么不好,怎么就忘了怎么和猫儿从冤家死对头跳到这么甜蜜的这一步的?

      “猫儿,你知不知道,我做了个梦,梦里你说你叫白玉堂呢。”
      他的神色有丝古怪,又以莫名其妙为名白了自己一眼,加快步伐。

      笑呵呵的追上“怎么了猫儿?又生气啦?”

      听到低低一声“别闹”,抬眼看时陷空岛众人一字排开,倒是少有的壮观。

      手肘捅捅他,又被拍掉,扫扫众人,忿忿不平的抱怨“这猫儿好大的面子!诶对了,”
      左右看看“四哥呢?这么热闹的怎少的了他的?”

      “老四出去有阵,算着日子也该回来了。别说他了,小猫远道而来,要好好招待才是。”

      哀怨的跟在被一群人热情拥走展昭后面“还有我啊,我啊,远道而来的还有我啊大嫂……”

      “五叔五叔!” 卢珍来跩他。

      “珍儿!”
      感动的就要搂住珍儿大哭了,
      “还是你待五叔最好。”

      “五叔!”
      卢珍拖着他直往另边走,
      “和珍儿放风筝哪,五叔上次应珍儿的。”

      无奈的摇头,一边退着走一边向另个人招手,
      “猫儿,一起?”

      意料之中遭到某人斯斯文文的微笑摇头拒绝。

      不给面子的揭穿他“懒猫!”

      不等小猫倒毛,哈哈笑着跑,身后传来大嫂的声音,

      “别带你五叔去河边玩啊,他不懂水。”

      一众的哄笑声。

      “啊呀还有!五弟你若见着老四了,别耽搁,立时叫他来,大嫂有事与他说!”

      “知道啦知道啦!”

      他现在和大侄子站的空地,就是他少年时玩过的地方。

      那时少年心重,四哥和自己年纪相仿,斗蟋蟀,放风筝,赛马,能想到的都玩遍了,玩的很是投机。

      后来?

      后来他去找御猫玩了。

      他记得少年的脸,他记得从少年的眼中看到自己,略显稚气。

      回头望,已然十年了。

      如今少年的脸已然远去。

      摇头叹,更为风流英俊了啊。

      笑,猫儿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呢?

      “五叔!五叔!”

      “啊?”

      “你走神啦!”

      “啊?哦。所以说呢,放风筝要掌握收线和放线的诀窍,五叔可不是吹啊,想当年——哎呀四哥这又不是水里,从背后吓不到我的啦。”

      偷袭不成的蒋平一把抱住弟弟,用力拍着,
      “五弟~那件事后一直也没见着你,你还好吧!”

      “好得很呢!”报复似得也用力拍他,直把没几两肉的四哥拍的乱咳嗽。又笑道,
      “这猫儿现在可开窍了,办案晓得带上我,还懂得顺道来陷空岛看看你们呢!”

      蒋平说不出话了,他看着他,许久才道:“五弟你别这样。”

      毫不在意的“恩?”了声,脑袋偏向哥哥。

      蒋平长叹一声:

      “哥哥知道小猫这事对你打击很大,可,人死不能复生……五弟你,要节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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