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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一节:殇世之伤 必遇噬魂 ...

  •   珍珠姑娘是已经死了,可她现在却还“活”着。
      老掌柜被吓了半死,除了他,这里所有人都知道这样事,包括苏凉。夜直冷笑一声,对着老掌柜缓缓说道:
      “死灵作怪,不足为俱,现在棘手的问题是别的事情!”

      老掌柜识趣的没有多问,像有了主心骨似的,望向夜直。
      “老掌柜,请你把知道的事情,讲一遍!”
      “这……,不知从何说起,老朽现在也是一团乱麻!”
      “无防,把你所知之事,从伊始起,可以一点一点的讲来!”
      “也罢,老朽就在夜公子跟前,唐突这一次了!”

      黑衣魅儿上前把老掌柜扶好,帮他坐好,又给他上了杯茶。
      “老朽就倚老卖老,给各位讲讲我所知道的!就在三十多年前,我刚到‘芜将城’。”

      三十多年前,老掌柜还是青春岁月,乌发满头,从府州赶到了‘芜将城’。他不是齐家的家生子,因托了亲戚关系,在陈家的生意中,可以做个店小二。有做工,就有了一定的施展空间。那时候的老掌柜,本是想着踏实安份的为东家多出份力,能有一个长期的发展,多些机会。并从未想过,能受到东家的重用。
      与东家接触越多,感触甚是良多。当初齐家不惜重金在‘芜将城’开起了高阁茶楼,看重的就是‘芜将城’遗留至今的护城大阵,可知道这事的人并不太多。城中,偶尔也有人提起,大部分都会被当作笑话听。
      好不容易挨到天命之年,三十多年的辛劳也得到相应的回报。不仅在‘芜将城’,甚至州府各城各镇,与老掌柜来往之人,免不得给他几分颜面。
      可是,就在几个月前,与老掌柜有一些交情的陈大官人,此人住在城东处。一向精明强干,却办了一件糊涂事。

      “你说什么?你想娶一个妓子做夫人?那你现在的夫人怎么办,你又让你夫人与你两个儿子如何自处?”
      虽然老掌柜对陈大官人的做法不认同,站在朋友的角度,又对他一顿说教,本以为他会打消荒唐的主意。可是,过了几日,却传来,陈大官人要休妻。
      城东的陈大官人,要休妻再娶,休弃糟糠之妻,娶一个有辱门风的妓子。虽然陈大官人与人再三强调,这位是个清倌,才艺了得,与他甚为相合,大有相见恨晚之憾。不管怎样,这一切都无法消去这位妓子她的风尘之气。
      又过了(liǎo)几日,忽又传来,这位名妓清倌人,名为珍珠姑娘的,却不慎从楼上摔下去,当场既亡。好多人都有看到,脖颈断裂,仵作老杜验尸出的结论,断颈而死。

      城东的陈大官人,还伤心了几日,时常会到茶楼坐一会子,目光呆滞的看着对面的楼牌:绡香楼。

      老掌柜本来没觉得这是件了不得的事,有些人,一辈子于风流事上扯不清楚。可有一日,夜深寂静当中,他正要歇息去。忽听得,门外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老掌柜在‘芜将城’经历风雨几十年,半夜从别人后门过并不多,尤其他所居‘齐家茶铺’后门外,就有护城河的一段经过。
      老掌柜摸着黑,猫在一颗树后,听得“扑通” “扑通”的几声,脚步声又匆匆离去,借着月色,他认出其中一人。‘绡香楼’里的一个杂役,经常在门口迎来送往,对他熟悉得紧。

      只等这帮人离开三刻后,老掌柜把茶楼里的那个精明的小二叫了同来。俩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河里捞起了四个袋子。每两个袋子相连,坠了大块的铁石。他二人,逐个打开扣在上面的绳索与铁链,虽已猜到几分,可真见着,着实不忍心。
      四个袋中,分别装着四具尸首,死状明确,食毒亡矣。七窍出黑血,脸色泛青,指甲处略有黑班。
      老掌柜安抚了小二,随后于书信陈告东家。
      死的四人全是‘绡香楼’里的,一个舞妓、一个丫鬟、一个跑堂、一个制衣娘子,很是蹊跷诡异。
      略有意外,东家回复甚是迅速,只才消得一日。
      东家断言,此四人之死,定与‘绡香楼’死去艺妓‘黑珍珠’有关,着安排他暗暗查探,切不可贸然。
      期间,齐家主让人带给老掌柜一个紫檀木盒子,要他危机时,可打开救命。

      老掌柜感叹命运无常多变,但也处处有生机。
      若不是檀木盒中的‘鬼’字玉佩,他现在还糊涂着呢。自从他怀中揣着如佩,总觉得脑子也清醒了几分。

      老掌柜虽然没有查得那四人的被害原因,却得到一些蛛丝马迹。这四人都与一个人有所牵扯,陈大官人的管家。有所猜想,却不敢断言。

      “老管家果然有些手段,与某所了解的情况不谋而合。”
      夜直要了解的事情亦都非凡明晰,需要的只是再进一步的确定,苏凉帮忙又安抚了老管家。且不提,老管家在苏府休养一日,便带着店小二默然离了‘芜将城’,心中戚戚不安。

      而夜直那夜离苏府后,直接去了一个地方。
      “绡香楼”

      正要更衣的珍珠,刚转到屏风后,忽然感到屋中多了一人。
      转身出来,见那人身着黑衣,丝缠暗纹,半部面具,图腾影绰,阴冷无底。
      冷冰冰的双眼,盯着她,像是把她所有门道看得清楚看得明白。

      珍珠自从得了“噬魂蝶”相助后,再未把一般人看在眼中。可是此人,若不是她自己已非活人,是难以感觉出他身上的一丝气或是一出息。
      阴阴森森,无呼无息,如坠炼狱。

      “你是何人,闯入这里有何居心?”
      色厉内荏,硬撑罢了!
      夜直根本不在会她,只死死盯着她,深寒墨冷。珍珠全身已无己身之真魂,有的只是“噬魂蝶”曾经掠去的记忆。一个无知弱小之人,竟会以为自己还“活着”?而在夜直看来,由“噬魂蝶”吸取的魂魄之力,并不多。
      其余的魂魄之力,又去了哪里?思可不哉!

      “某问你,你要如实答应!”
      不容拒绝,珍珠感觉无形的压力迎面冲而相至,何时中,她倒在屏风上,累得屏风倒地。若大声响,并无半点音色传出,屋外来往许多人,晃影去然,无一人听得。

      “‘噬魂蝶’从哪里得来?”
      “回、回禀大人,奴家,并不知!”
      “讲”

      珍珠,跪趴在地上,畏畏瑟瑟,瑟瑟抖拌,可怜可恨。于夜直眼中,只是一具尸首罢,毫无波澜!
      那日,珍珠如往常要上台跳舞,与她不合一舞妓,又来滋事。争吵间,与酒杯扔在她裙衣上。刚上身的新衣,染上了污色。此时,近身丫鬟带来一个制衣娘子,正好为她制了件新衣。
      环转数圈,美艳动人,舞衣束身,平添十分色!
      至下楼时,对面来一楼里跑堂役使,经她身边,忽闻一阵香来,似是身着舞衣香气。行至一步,浑觉全身软骨,此时间,身边丫鬟似是无意中,踩在了她的衣摆上。
      之后,便是她的香消玉殒。
      待她醒来时,躺于己身棺木旁。陈大官人钟情她,为她在城外墓葬楠木棺中。
      时也,命也,她已是身附黑蝶,重回人道世间。
      “噬魂蝶”亦为她所用,‘芜将城’中将来必定无活人。

      醒来第一事,即是寻仇!
      此时,她才知,那害她四人已被毒杀。
      一个舞妓、一个丫鬟、一个跑堂、一个制衣娘子,尸身早已沉入河流中。
      陈大官人的管家买通四人,给她下药。
      陈大官人的管家暗送老鸨千两银,四人送命。
      陈大官人的管家是听命于陈家原配妻。
      陈大官人的管家,是她的第一个“噬魂傀儡人”,只听命于她。
      她“活”着就要噬人魂魄,陈家原配妻与其二子,早是她魂魄养料。

      醒来第二事,去寻了苏凉。
      听闻“夜闻香”可一命换一命,她寻去了苏凉,本是希望能够续命,可是,最终甚觉不忍。在苏凉离开‘芜将城’后,苏家二老堪堪若若,日渐苍色。自小被骗离开家人,珍珠深受感动,最终选择离去。
      却不想,苏凉竟能安归,她心感慰怀。

      珍珠的娓娓遥语,尤其讲到苏凉家二老时,泪涟盈盈。
      此时,一件黑衣裙摆,来到了珍珠的面前。
      一个低沉灵空的音色,在珍珠的头上位置响起。
      “一介鬼灵,也敢大放厥词!”

      不知何时,屋子里又多了一人。
      不是,这是一女鬼,珍珠抬眼看到了黑衣女鬼,又是一个身着黑衣。
      又是阴冷三分
      一头墨发由一墨带随意系在挨背处,长托随地。
      身段窈窕,面色明媚,可也冷淡渗人。
      不食人间烟火气,生来鬼魅于世间。
      就是珍珠,也甚觉羞色,自己的颜容竟无与比拟,好似尘埃。

      忽的,一把亮银剑,轻轻搭在了她的肩处。
      此般亮银剑,能够轻易削去天地间怨魂恨魄,永世消无。
      珍珠忽觉魂魄要飞散般,魂魄之力在不由自主的向外散去,离身飞出而去的黑蝶,晃然间全部碎裂化为乌有。噬魂蝶食取的魂魄之力,便是要离她而去般。珍珠浑身无觉,惊恐无力地摔在地上。
      天地间,她如一颗石尘,不经一弹,弹即立碎。

      “不知天高地厚的鬼灵,连恶鬼都算不得,也敢在我家公子面前满口谎言。你以为,我家公子不知你的底?哼!因我家公子不管鬼怪闲事,可我却管得!顷刻间,你便会如烟消逝!”
      满是对她的鄙夷不屑,珍珠一直以为现今己身已不惧鬼乱,不惧活人,或是不再惧一切。可是,几息间,才知自己如此卑微甚小。

      “告诉你也无防,我乃索魂鬼,鬼魅儿。只要在世间作乱不安的鬼怪,我都可以收了她!”
      话语间,手中亮银剑呼啦啦响起,像是回应她的话般,随时可收了眼前的作乱之鬼。
      “对我家公子不敬,只是让你稍有不适,而你不说,我家公子自然知道你的。”

      “而你,定会这样讲。”
      敢在夜直面前谎话连篇,这个珍珠,真有胆色。若不是她还有此用处,早就一剑挥去,让她连一丝魂魄都留不得。
      “说不清你如何得知‘夜来香’,说不清你如何得来“噬魂蝶”,说不清你如何得用城中的‘魂魄之力’,是也不是!”

      亲身感受了亮银剑的散鬼之力,珍珠有些无知觉,进入一种玄妙的状态,若说,便是全身剩余不多的魂魄之力,均要飞散而去的。可是,此时,却有一丝红线,把她身体里的魂魄之力又缠于一起,终于化成片片“噬魂蝶”,安静地趴在魂魄当中。

      看了眼已经毫无知觉的鬼灵珍珠,鬼魅儿来到夜直跟前。
      “公子,母蝶不在她魂魄中!”

      夜直很少皱眉,此时却微皱额头,因有图腾半片面具遮挡,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母蝶不破,大阵堪忧!”

      这件事果然棘手,“噬魂蝶”母蝶寻不着,就不断有人成为养料,不断被吸取魂魄,被掠去作为活人的一切。而那时,城中活人渐少,阴气大盛之中,防护阵法被破,“噬魂蝶”就不止于这一座城了。

      女鬼珍珠,宁死也不说出真情,看来,真要是真要命的。
      甚至,比要命还让女鬼珍珠所惧。

      女鬼珍珠,身体里有一根红线,在凡人世间,她竟然还有一些牵扯。
      若是现在削取了她的魂魄,介时,会沾上一些业障。
      沾了业障,必须在一定时境内想法消除,否则,会影响今后之路。
      与各鬼同行成千上万年,岂会不知此理,若说惧,惧也不惧,只是会有些麻烦而已。

      多一事不若少一事。
      眼下最急迫的,还是要找到“噬魂蝶”之母体,消除殆净。
      亦不知,闻香那边是否找到了要找之人。眼下,能否缓解‘芜将城’中无辜活人之苦,就看闻香的莲花寸舌,能否请得动人。

      夜直不知道的是,闻香,此时根本无暇顾它,被迫困于一方,无法赶返于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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