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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节: 珍珠之殇 蝶惑再生 ...

  •   “喜会街”上又死了个人,刚看到美楼门口的死状难看的死人,一个年轻人,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他的状况。
      这位刚离开在思乡梦枕里的年轻人,说话有些不利索。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的,在原地一个劲儿的蹦。美楼里都还在做梦的、穿衣的、迷瞪的,都被他喊了起来。
      “老板娘,哎,老板娘,你家门楼门口死了个人......死了个人人!”
      惊叫喊声,声声不绝于耳,惊了一楼人与客。

      “喜会街”两边不同店铺的伙计,只见美楼里突然冲出一大群人,很多人都穿戴未齐整。当他们看到了门口地上躺着的那人,都尖叫了起来。什么也都忘记了似的,各色姿态,百出百样。有的尖叫不断,有的神神叨叨,有的上窜下跳,有的直接奔出了街巷。
      这下,各店铺的伙计,都知道了怎么回事。吵嚷声不断,也有静静地思讨着。

      一个睁大眼睛,死不瞑目的人,眼眶内黑少白多,吓人得紧,与近几日陆续“暴毙”之死的人,相似极了。但是,谁也不敢说。这也要衙门的人说了才算。
      可是,之前无故死去的人,衙门也没给个说法。或是,不知所以,了了无己。

      “绡香楼”对面茶楼里的伙计,走上前看了一眼那个所谓“醉死”的人,吓得直捂胸口,默默想念已为青烟的上祖。惊魂未定时,他只悄悄地,回到了茶楼里面。
      这个伙计,显得甚是不安,大早上便是苍白色。他静静地走到掌柜跟着,压低声音说:
      “掌柜的,不对劲儿呀,这个和昨儿个,死得一模一样。这两个,又和前几日的,那个一模一样呀!”
      不怪这个小伙计害怕,这事情透着股邪气儿。
      掌柜的轻轻摆了摆手,“芜将城”里有大将留有的守护阵法,按常理说,不该有邪佞作祟。可如今,这事事透着股难以说明的非常事。掌柜的不经意抬眼,从已开的窗户,看到对面大门紧闭的楼宇门台:绡香楼。
      人老成精,已上年纪的掌柜,心里突的不安,不由大骇。
      手不住地哆嗦,哆哆嗦嗦,脚步慌乱,冲着楼上跑去。

      除了脸色苍白的小二,其他伙计也陆续起来干活,看着突然腿脚利索奔跑的掌柜,都惊讶不已。

      掌柜跑到楼顶,也就是茶楼的四层。
      茶楼顶层,从不对外迎客,是茶楼的东家歇息之处。这座茶楼的东家,甚少来此,打理茶楼生意与来往,都交给了掌柜,看似很是信任这个掌柜。实则,是掌柜俱怕东家的威慑力,不敢造次。

      跑到顶楼的老掌柜,气喘嘘嘘,抖着双腿推开了最里的屋子,是东家来楼里歇息之处。
      掌柜连奔带喘的跑到一个放茶具的柜子,打开了右边的抽屉,拿出一个木盒子。只见紫红的檀木盒,还略带着一股檀香味。
      掌柜子哆嗦着双手,从怀里拿出一串钥匙,从里面找出一个小钥匙。“吧嗒”,檀木盒子应声而开,有一白色丝绸布。掌柜越发紧张的厉害,许是年纪大了,手抖的不由自己。
      全身抖如似筛子般,双手拿起白色丝布,抖的太过厉害,捧着的丝布像是要被扔出去似的。老掌柜,擦了擦汗,攥了攥右手。用右手揭开了白绸布。
      看到白色丝绸布里的东西时,老掌柜有一丝崩溃,吓得摔在了地上,手里握的白绸布和里面的物件,都被扔了出去。

      从纸窗户透进了微弱的光亮,绰绰影影照在了地上,被扔在地上的物件,也看得一清二楚 。
      篆书“鬼”字圆形环佩, 摊在白色丝绢上。
      “鬼”字玉质环佩,在微光下,泛着迷雾般色泽,白色玉佩下方,有三分之一泛着微黑色。而且,这黑色,似是游云般,缓缓移动。

      摔倒在地的掌柜,若像痴如见鬼,一动未动。整座茶楼四层,静寂中,丝丝风声像是能听到似的!
      撑着半麻的身体,老掌柜缓缓爬起,伸着胳膊,僵硬的把地上的“鬼”玉佩拿了起来。
      “这块纯白‘鬼’字佩,交由你保管,若哪天,污了纯白,先暂且离开吧!”

      耳鬓略有白发的老掌柜,不知东家意喻几何。
      可是,离开“芜将城”,已经在这城里生活三十多年的人,从一个店小二一直到掌管一方店铺,放不下的东西太多。老掌柜想了想,用白色丝绢重新把玉佩包好,非常慎重的揣在了怀里。

      不管如何,有些事,老掌柜要替东家去确认下,即使离开,也不能做个糊涂鬼。再见东家时,“齐家茶铺”并不是在他手上败了,事有因原。

      掌柜跌跌撞撞出了茶楼,向城外急驰而去。
      老掌柜,也过知命之年,这辈子从没跑这样快,就像鬼追着一样,跑到了城外,一个破落、沉重的院落。
      “义庄”

      在“芜将城”不明就理死去的,无人认领的,有案件牵扯的,一俱等死尸,都会暂时安放在“义庄”。
      老掌柜没有停歇半刻,对着“义庄”的门就冲了进去,里面正好有个人出来,来不及收住步伐,与那人正好撞在一起。
      “哎呦”
      “哎呦”
      “哎呦喂,我的老腰!”

      被撞之人也是个上年纪的人,花白的头发,灰衣打扮,简短衣裤,趔趄的躺在地上。
      “哎,我说老掌柜,你这是被鬼追呢,急什么急,哎哟,我的老腰哟!”
      说着,慢爬起了身,扶着被撞疼的腰。老掌柜看着被自己撞到的人,上前赶快扶住了他。
      “老杜,实在对不住,我真是有急事!”
      看着相熟几十年的朋友,急成如此,看来不是小事,未现与他计较,虽然腰还是很疼,只能回去贴两贴膏药。这位老杜是与老掌柜相识二十多年的友人,平日在义庄公干,仵作。
      家里还开着一个药店,卖狗皮膏药,说是祖上传下来的秘方,“骨贴灵”,生意算是过得去。

      老掌柜来不及与老杜叙旧谈天,紧紧握住对方的手。
      “老杜,我有一事相求,我知道这不合规矩,但也只能找你帮忙了!”
      老杜是个爽快人,人缘极好,与老掌柜脾气相投,看他如此,立即回道:
      “何事如此这样,有何难处,赶快说来!”

      老掌柜左右看了看,没有他人,才放心。拉着老杜走到拐角,凑到他的耳边说道:
      “今早有个死在‘喜会街’的人,我想见一见,见一见他的尸首。”
      “哎哟,你个老掌柜!你这是要坏我名声呀!你不知道,这事透着古怪!”
      老杜,又是左右看了一下,更压低声音说道:
      “衙门已经通知他的家人,只有他家管家来确认了。其妻儿父母均未来,这中间要没有猫腻,我就......”
      老掌柜赶紧捂住老杜的嘴,连忙说:“别说,千万别说晦气的!我知道这事不简单,这人既然没领回去,让我看一眼,就看一眼?”
      看着老掌柜期盼焦急的眼神,老杜也只剩无奈,只好点头。再三叮嘱老掌柜,此事不能与外人说道。此人是“暴毙”而死,未查证有其它死因,便会被其家里人抬回去,除非衙门办事人,这期间是不能被外人查探的。

      老掌柜跟在老杜身后,亦步亦趋,行向后院中。‘义庄’后院有几间很大的屋子,作为各种不同出处的‘尸体’的停放。若是一直无人认领,到尸首腐烂时,便由‘义庄’的杂役,埋在“乱葬岗”。
      进到停尸屋子,一股刺鼻异味扑鼻而来,老掌柜赶忙用衣袖捂住了口鼻。

      走到里间,原来大屋后面,还另有开间。
      “这里面的,都是最近突发死的,找不到死因!”

      老杜指着其中一个尸体说,“说是他了,城东的陈大官人!”

      “陈大官人!”
      老掌柜自言中,却感觉少了些什么,脑中又多了些什么。忽然,他看到从尸体上飞起了一只奇怪的黑色蝴蝶,快飞到他跟前时,突然,碎裂成成百上千片,又成为一片银光,忽的不见。这一切,只在几息中,老掌柜惊呆了。
      老掌柜脑中一片恍惚,无意中又低头看到了跟前的尸首,忽地,他想起了一件,他不知何时,忘记的事情。

      老掌柜记得,陈大官人,要休妻,要娶“绡香楼”的“黑珍珠”!

      曾经忘记的记忆,“噬魂蝶”从他身体中忽然飞起,又忽然被某种无形力量拉动,蝶身亦化成千万丝线,乳白光团,回到了已入天命之年的身躯中。这些,普通凡人是无法看到的。
      可是,作为已经被“噬魂蝶”吸掉半身魂魄之力的人,也是能够看到些许异事。苏凉,正门在停尸间里间门槛处,看到一只黑蝶化为一团千万光丝,乳白朦色,只在霎那间,回到了老掌柜的身体中。
      苏凉,大为不解!

      与苏凉站一起的鬼魅儿,看到老掌柜怀中有白光闪了一下,而站与他们身前的夜直,也只是微眯一眼。
      苏凉与鬼魅儿听说又有一人死在“喜会街”,本是赶来看下死状如何,却在义庄门口碰到了夜直。从远处就看到夜直挺直的背影与修长的身姿,以及不太清晰的面目,不知因何,苏凉总有些看不清夜直的面貌。

      而此时的老掌柜,却是面目狰狞。他看着眼前的死尸,脑中一片空白,人如雷击般,全身无法动弹半分。

      为何陈大官人死了,为何绡香楼中的“珍珠”姑娘活了,一段段纷乱的记忆在脑中不停跳窜。不知哪段为真,哪件是假,或是其它?
      老掌柜惊恐中无状无举,脸色逐渐显灰白,嘴角开咧,看着不好。
      鬼魅儿上前,狠狠地给了他一下,老掌柜眼看着要倒在地上,苏凉赶忙扶住了他。

      “你们这是要如何?”
      苏凉扶着被鬼魅儿敲昏过去的老掌柜,略显无奈。
      “他,看来是被吓着了!”
      老杜闻罢,不自主抽搐了下,无话可说,这也不是他能预料的。谁诚想如状,竟被吓成如此。早知他胆小如鼠类,怎么带他来?果然,好奇之心不可要。老杜自然把老掌柜的行为,视为好奇心。

      苏凉与鬼魅儿一起,把老掌柜带回了苏府。安排在了客房中,供他歇息。
      日落日出,转息而瞬,夜晚,马上就要来临,而老掌柜,也悠悠暂缓过来。苏凉赶快上前,端上了药碗。期间,叫了大夫来,老掌柜年纪过大,又加上劳累与惊吓,差点要了老命。

      老掌柜也算是经过大风浪的人,见过苏凉,不算是生人,定了定神,喝了碗中的苦药。药入口中,不如心中苦。愁苦若若,不知何处。
      此时,夜直推门进了屋。脚步无声,刹那之间,就走到了老掌柜休憩的床前。
      老掌柜借着落日光色,看到了来人面目。

      “啊!”
      不禁又是一声惊喊,倒不是老掌柜大惊,而是今日之事匪夷可怖,心思变得脆弱了些。
      苏凉惊奇老掌柜的反应,正待要替老掌柜解释下,却被老掌柜抢了先。
      “这位公子,真是抱歉,老朽今日经事未解,心中忐忑不安,有些惊魂不定!”
      “不防事!”
      夜直坐在了床对面的椅子上,淡淡的看着老掌柜。
      “掌柜不防,把你不能开解之事,说给某听,说不定能开解一二!”

      老掌柜忽闻,惊异中赶快要起身施礼,被不知何进屋的黑衣鬼魅儿轻轻扶住了。
      “不必多礼,老掌柜,这是我家公子,姓夜名直,你可以慢慢地说!”
      鬼魅儿不缓不急的说着话,让老掌柜忽悠一天的心,像是有了着落般。

      老掌柜慢慢靠在床边,说起了自己脑中所记过往与疑惑。
      “不知是不是我的记忆出了问题,明明记得,在前段时日,老朽掌管茶楼对面的‘绡香楼’里的珍珠姑娘,是生病了的。可是今天,突然,突然......”

      “突然脑子里多了些东西,那个‘珍珠姑娘’是已经死的,而且是很多人看到的,传得真切。半个‘芜将城’的人都知道了,她是,她是从楼梯上失足摔下去的!”
      老掌柜说得急切,夜直却轻轻说:“她是从楼梯上摔下去的,确实也死了,老人家,你记得没错!”

      珍珠之殇,蝶惑再生,虚无魂魄,妄想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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