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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青楼祸事 ...

  •   “英齐哥,找我何事?”
      “阿昭!”祝英齐见二人来了,激动地起身,拿着一件薄衣给杨昭看,“你看!羽绒服成了!”
      “真的?!”杨昭语气都欢快了起来,她接过衣服摸了摸,确实非常轻薄柔软,就是不知道保暖度如何,“有让人试穿过了吗?”
      “我亲自试过,暖的不得了!”祝英齐见初试已经成功,已经下令继续生产了,正好最近鸭货出售量大,羽绒收集起来还算方便。
      “阿昭,你们在说什么?”
      “阿念,你摸摸这衣服,这是我与英齐哥一起做的羽绒服,又轻又暖和,是用鸭绒、鹅绒做的。”
      “羽绒服?”马文才不免好奇,掂量了两下衣服,确实轻薄,又将手用衣服包住,不一会儿就觉得暖洋洋的。
      “是啊!这是阿昭想出来的法子!我想着先试着做两件,没想到这么成功!”祝英齐兴奋的一拍大腿,“好在还来得及,能赶在新年前先给家里每人做上一件!阿昭,你这次可真是帮了祝家大忙了!”
      杨昭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脸上神采奕奕的,马文才心里一顿,杨昭确实是个很有想法的女子,她总是那么多想法,古灵精怪的。
      杨昭骄傲看向马文才,好不得意,惹得马文才发笑,又对祝英齐恭顺道,“这是我该做的!”
      祝父和祝英台得了消息也赶到前厅,祝英齐迫不及待的向二人展示羽绒服,若是在房内,祝父恨不得直接上身试穿,他激动地颤着手,“不错!当真不错!”
      祝英台稀罕过后,高兴地往杨昭肩上一拍,“阿昭!厉害呀!”
      杨昭被他拍得差点往前栽,幸好马文才就在一旁将她扶住。
      “英台!”祝父不赞同的看向祝英台,马文才面前,他怎还这般不讲规矩?
      祝英台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向杨昭行了个礼,“阿昭,对不住!对不住!”
      “没事的,二哥。”杨昭摆摆手表示不在意,瞧了瞧黑脸的马文才,俏皮的朝他眨眨眼,马文才见她一副讨好的样子,哪里不知道她在哄自己开心呢,对她腼腆一笑表示自己不在意。
      “阿昭,你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见二人眉来眼去,祝父只当看不见,他很意外杨昭居然颇有头脑,能想出这样赚钱的法子,若是羽绒服能批量生产,祝家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这是阿昭该做的。”祝父面前杨昭就没那么放得开,只是大方回话,行为举止却规矩了许多。
      “大哥,记得给我做两件哦!”祝英台笑嘻嘻的朝祝英齐要羽绒服。
      祝英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要知道做一件羽绒服就要多少绒毛了,就他这个大少爷一开口就要两件,美的他,“今年就先一件吧,一件羽绒服要的鸭绒太多了,这次估计也就只能做十件。”
      “长衫确实费羽绒,其实可以做成短褂的样式,短褂也能做有袖和无袖两种。”
      “这是个好法子!”这样原本十件所用的羽绒就能拆分做成二十件。
      “太好了!”祝英台欢呼,“大哥,便帮我做两件吧!我想送一件给山伯。”
      “你呀你!知道了,我匀匀,总够分的。”
      杨昭也免不了求祝英齐为马文才与马太守各做一件,祝英齐言笑晏晏的应下了,惹得祝英台不满,“哥哥真偏心,我要两件就说得匀匀才能给,阿昭要两件,立马就答应了!”
      祝英齐一巴掌拍到祝英台脑袋上,“就你话多!阿昭乖巧懂事,我偏就更疼她!”
      杨昭笑着对祝英台做了个鬼脸,大家都知道祝英台不过说笑罢了,笑过之后便各自散去。
      回院子的路上,杨昭心里实在高兴,有了羽绒服就能暖和些了,她一开心就喜欢嘚瑟,一嘚瑟就不好好走路喜欢一蹦一跳的。这不跳着就踩着雪滑了一跤,“哎哟!”
      “小心!有没有受伤?”
      “没事,幸好穿得厚,不疼。”杨昭由马文才拉着自己起来,见他又是检查自己有没有受伤,又是替自己拍雪的,不免起了逗弄的心思,偷偷将一小撮雪抹到马文才脸颊上,马文才被冰的一个激灵,“阿昭!”
      “嘿嘿~”杨昭缩起脖子偷笑,一副得逞的模样,马文才拧了下杨昭鼻子,“你这家伙,是不是欠收拾?”
      “略略略~”见马文才眯起眼一副危险的模样,杨昭朝他做了个鬼脸便逃之夭夭了。
      马文才在祝家陪了杨昭几日便告辞回杭州了,临行前好好托付了一番才放心,惹得祝英台说他太过儿女情长。
      之后杨昭在祝家安心的过了一个年,正月十四,马文才又携带了不少礼物拜访祝家,二人住到月底,等要开学了才与祝英台一起返回书院,不巧路上遇到流民作乱。
      原本只是休息的时候正巧遇上个别难民,祝英台见小儿可怜,便分了些食物给他们,哪知见了有吃的,突然乌泱泱从四面八方跑来一群人,流民见祝英台富家公子的模样,齐齐围着马车不让车,不少人直接上手推搡马车,杨昭本在马车内小憩,被这一推在马车里摔了个眼冒金星。
      “走开!走开!”这下祝英台哪里还敢分食物,他惊恐的挥舞双手,企图赶走流民。
      马文才本是去解手,回来就看一群人围着马车,一个鹞子翻身落在马车上,随手一挥马鞭,在空中发出一道凌厉的响声,“让开,否则别怪本公子不客气!”
      但流民饿得狠了,他们只想抢夺东西,哪里会怕马文才的威胁?依旧纷纷上前想推搡马车,马文才心里一沉,取出弓箭瞄准人群。杨昭在车内听了个大概,知道是遇到了流民,她不愿见马文才杀人,但若马文才不动手,出事的便会是他们自己,因此并未出声制止。反倒是祝英台还想阻止,还没等祝英台开口,杨昭伸手挡在他面前,“二哥,若不想我们被流民弄死,就别阻止阿念。”
      马文才射出一支箭,随着一声痛苦的喊声,众人回首一看,是一个倒霉的年轻小伙子,他的腿被箭射穿了,鲜血咕噜噜往外冒,看来今日就会死在这。
      这一箭让众人都有些畏惧,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依旧围着马车,但却没人敢上前了。
      杨昭悄悄掀开帘子观察外面,见众人不再上前,又回首和祝英台交代几句,随即让马文才冲出人群,流民下意识的躲避马车,却还要再追,祝英台和杨昭往外扔了不少食物和银钱,大家便又争前恐后的去抢东西。马车狂奔十余里才真正将流民甩掉,祝英台瘫坐在马车内大口喘着气,“好险,刚刚好险!”
      “差点被你害死!”马文才扔下马鞭由马元驾车,自己进到车内,语气严厉的很。
      “算了,幸好大家都没事。二哥单纯,没遇见过这事罢了,以后不会了。”
      “是啊,我以后不会了。”祝英台也很后悔,他只是看那些人可怜好心想分些吃的给他们罢了,谁知道会被围攻?
      见了流民凄惨模样,祝英台和杨昭心情低落均不说话,马文才握住杨昭的手无声的安慰她。
      “那些百姓怎么办呢?他们会不会死掉……”祝英台天性善良,虽然刚刚才差点被流民抢劫,但现在逃离了危险,又替他人担心起来。
      “为什么县衙不开仓赈粮?”杨昭也十分疑惑。
      马文才解释道:“去年收成一般,各县衙上缴的粮税都有缺斤短两的,更不要说开仓赈粮了。”
      杨昭摸了摸马车里昂贵的缎面座垫,不禁心里发凉,自己衣食无忧,可却还有这么多人可能会饿死、冻死在这个冬天,一时之间不禁有些慌乱,若自己没有和马文才、祝英台等人相识,自己是不是也熬不过这个冬天?脑子突然窜进原身死之前的场景,原来原身就是没熬过冬天,在饥寒交迫中而死的啊!
      杨昭虽身上穿着羽绒服,此刻却忍不住浑身发抖,马文才注意到她眼圈都红了,担忧的叫她,“阿昭?”
      “我、我没事。”杨昭忍不住心中悲痛,为死去的原身,也为受苦的流民们,更为自己帮不了忙。
      祝英台不屑,“那县官定是平时贪污了不少,否则怎么会连库粮都没有?不行,等到了杭州,我要写信给家里,让他们施粥助这些流民度过冬日!”祝家产业到处都是,若真要出手相助,想来难度不大。
      听祝英台说要施粥,杨昭眼睛都亮了起来,“二哥!你真是太好了!”
      马文才见杨昭从刚刚的悲凉情绪中迅速脱身而出,心中了然,既然杨昭也想帮人,他不介意花些钱就能讨杨昭欢心,“阿昭,放心吧,回杭州后,我也会让太守府的人到城外施粥的,有祝家和马家相助,想来他们能熬过这个冬天。”
      “嗯!”杨昭忍不住对马文才刮目相看,她原本以为马文才的性子是不会管百姓死活的,没想到他居然会帮忙!其实马文才又哪里是会多管闲事的主,左不过是杨昭心有所想,他愿意为了杨昭做这些事,讨她欢心罢了。
      ……
      自回书院以后,倒是一直平安无事,就连王蓝田都不曾找事,杨昭却一刻不得闲,因为还有一年就要离开书院,真正融入到这个时代、社会,她心中不免焦虑,只能通过不停的学习来缓解压力,她自觉在书院学好了六艺,将来进入社会才不会格格不入。
      就连一向刻苦读书的梁山伯都看不下去杨昭的状态,非要拉着杨昭去马场跑两圈。
      杨昭正与梁祝二人在马场狂奔,四九咋咋呼呼的喊着不好了,和银杏一起找来马场。
      “四九,何事慌慌张张的?”梁山伯一跃下马,正好扶住差点摔倒的四九。
      “公子,心莲姑娘被卖到‘温柔香’了!”
      “?”三人均不解的看着四九,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银杏着急的白了四九一眼,口齿伶俐的解释,“小的和四九今日下山采买,抄近路的时候正好经过‘温柔香’——就是杭州有名的青楼的后门,看见心莲姑娘哭着被人拉进去了!听他们争执,好像是心莲姑娘签了卖身契,可是心莲姑娘说自己没签过什么卖身契。”
      “咱们快去救人!”人虽是杨昭同意带上山的,但事情都是祝英台在跑,祝英台又是嫉恶如仇的性子,听银杏所言就要往山下而去。
      “等等!”杨昭拉住祝英台,“青楼是什么地方,咱们没去过还没听过吗?进去的姑娘哪里那么容易就能出来?”
      “是啊!”梁山伯一脸担忧,“听说赎身要很多钱,咱们哪有那么多银钱?”就算他们三人凑,估计也不够。
      “那怎么办?”
      梁山伯提议,“青楼是利益至上的地方,要让他们松口放人,咱们就得给他们一个更好的姑娘交换!”
      “去哪里找更好的姑娘?再说了,这不是害人吗?”四九一向和梁山伯没大没小,听见自家公子说这样的话,不免质疑。
      “是啊!”银杏也很不赞同梁山伯的话。
      “大哥,你不会是想……”祝英台偷偷看了一眼杨昭,难道梁山伯想用杨昭去换人?这不得被马文才打死啊?
      梁山伯叹了口气,看祝英台的样子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无奈道:“英台,你不是扮过观音吗?假扮大家闺秀,想来也不难吧?更何况你是男子,也不会影响名声。”
      见大家都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祝英台无奈点头。
      五人赶回寝室拿了银钱换了衣裳,留下四九和银杏给马文才报信,三人急冲冲的下山去了。
      下山之后,换上女装的祝英台被梁山伯和杨昭拉到了‘温柔香’。此时正是午时,青楼还没开门迎客,反倒方便他们行事。
      一进门,杨昭就不客气的大声嚷嚷要见老鸨,龟奴本来不满有人扰了自己休息,正要发怒,却见两位衣着不凡的男子,一高一矮,带着一个戴面纱的高挑女子,女子身穿碧色玉裙,头戴金色步摇,想来是个绝色美人,立马转怒为笑,颇为谄媚,“两位公子,有什么小的能帮忙的?”
      梁山伯没来过青楼,有些拘谨,杨昭是没吃过猪肉看过猪跑的人,朗声道:“叫你家妈妈出来,我们有要事相谈。”说完有意无意的朝祝英台身上瞥。
      龟奴立马会意,派人去请老鸨,自己带着他们三人入座。
      三人等了不多时,就见一风韵犹存的婀娜女子款款而来,此人正是‘温柔香’的老鸨,人唤梅娘,梅娘用金丝团扇挡在下半张脸上,慢吞吞的打了个哈欠,见三人确实衣着不凡,正了正色,朝三人行了一礼,“不知道三位找梅娘何事?”
      梁山伯正要下意识回礼,被杨昭扯住袖子制止,他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杨昭上前一步,“明人不说暗话,我们要用这位姑娘换谷心莲。”
      “哦?”梅娘好似发现什么有趣的事,眼神在几人身上流转了几圈,“这位姑娘,可否摘下面纱?”
      祝英台不情愿的摘下面纱,梅娘却双眼一亮,“倒是个美人坯子,不过这位姑娘,一瞧便是大家闺秀,又怎会愿意入这青楼呢?”
      好在下山路上三人对过话术,祝英台道:“心莲姑娘于我有救命之恩,为报恩情,我自愿与她交换。”
      “话虽如此,可姑娘你这冷清的模样,可不太适合我这‘温柔香’呢,这女人呀,不会讨男人欢心,模样再好也是惘然。”
      三人闻言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祝英台愿上台献舞,梁山伯为其抚琴伴奏——杨昭琴艺不精,由她溜进内院找谷心莲和卖身契。
      无奈‘温柔香’占地太大,杨昭又从未来过,迷迷蒙蒙之下竟然迷路了!好在这个时间青楼的姑娘、仆役还未起床,倒也没人发现她的踪迹。
      这边厢杨昭还在找人,前院马文才已然杀到‘温柔香’,只是后面还跟着孙行舟和荀巨伯、王蓝田等人。
      “梁山伯!祝英台!”孙行舟为人有些刻板老旧,见到自己的学生,尤其祝英台还穿着女装在台上跳舞,他气的胡子都要飞起来了,“成何体统!你们给我下来!”
      梁祝根本没想到戒律夫子也会来,慌乱之下二人居然携手往后院跑去,孙行舟和其他人在背后追,马文才没瞧见杨昭,便没主动提起,只是银杏说的很清楚,杨昭是和梁祝一起来的,因此他也不去追梁祝,只想着要在被夫子发现之前将杨昭先带走。
      那边厢杨昭还不知道孙行舟等人也到了‘温柔香’,她运气不好,在找谷心莲的时候被护院碰见,实在是时间尚早没到迎客时间,再加上她探头探脑找人的样子,护院大喝一声,杨昭做贼心虚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慌乱之间,杨昭随机跑进一间房,随着‘嘭’的一声门被撞开,杨昭与正在穿衣的马太守面面相觑。
      好在马太守已经穿着外衣了,否则只会更加尴尬,“马、马大人?”
      “你?!”马太守也着实吓了一跳,他与玉无瑕暗通款曲已有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瞧见——尤其还是与自己儿子关系密切的人,不过好歹也是沉浮官场多年的人,只一瞬间就镇定下来,马太守先发制人,“你怎会在此?”
      “大人,你们认识?”玉无瑕穿着肚兜,裹着一件纱衣,身上还有欢爱后留下的暧昧印记,杨昭红着脸挪开眼不敢看她。
      “她是……”马太守正犹豫要怎么解释杨昭的身份,门外突然传来杂乱的喊叫声,杨昭心有所感,好意提醒道:“马大人,阿念也来了,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什么?!”马太守这下是真的慌了,他不想被马文才知道自己与玉无瑕的事,慌乱之下居然跳窗而走。
      见马太守离开,杨昭这才呼出一口气来,刚刚那样真的是太尴尬了!尴尬的她都快要窒息了,玉无瑕见状掩唇娇笑,正要说话,杨昭一边往床下躲,一边说着“这位姐姐,还请替我保密!”人刚钻进床底,门就被人大力踢开。
      马文才疾步上前,在看见玉无瑕的样子后又着急的偏开眼睛,“你!你可有瞧见一个年轻的男子?”
      玉无瑕虽不知道发生何事导致这个时间有人接二连三的闯进‘温柔香’,更不知道眼前人就是马太守的儿子,她不想惹麻烦,只想哄的人速速离去,“年轻男子?那可就公子你一人了。”
      躲在床底的杨昭一听到马文才的声音就探出了脑袋,还没等她仔细瞧就被人拉着后颈拖了出来。
      “阿……”马文才想起还有旁人,便没叫出杨昭的名字,只脸色难堪,“跟我回去!”
      “可是心……”
      “回去!”马文才大怒,不容分说就扯着杨昭从后院跳墙而出,杨昭见他这般模样,虽担心梁祝谷心莲等人,但也不敢在这时候触他霉头,只缩着脑袋安静跟着。
      马文才在气头上,只自顾自往前走,等有人给二人行礼,杨昭才回过神来,原来二人没回书院,而是到了之前马文才买的府邸。
      二人进了屋子,杨昭随手关上门,快步跑到马文才身边,讨好的抱住他的胳膊撒娇,“好阿念,你别生气好不好?”
      “你胆子愈发大了!居然还敢去‘温柔香’那种地方?!”
      “我也是一时心急才去的!再说了,我现在是男子,去那种地方也没危险的。”
      “没危险?你以为真发生危险的时候你能全身而退吗?”原本走了一路,马文才情绪也平复了些,谁知杨昭一句话又将他的怒火挑了起来,“出了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为什么要自作主张和梁山伯他们去青楼?”
      “事态紧急,我们晚一步谷心莲就多一分危险,你当时又不在,更何况我已经交代四九他们通知你了啊!”杨昭虽然也气,但她还是好声好气的和马文才解释。
      马文才不再说话,一甩袖子憋着气坐在桌边,杨昭见他不听解释,只觉得这人冥顽不灵、不可理喻!也生气的一屁股坐到床边,双手抱胸扭过头去用力一哼。
      “此事算我不对。/我不是故意和你置气。”二人同时开口,杨昭仔细瞧了瞧马文才,见他依旧冷着脸但是神色松动了些,心里叹气败下阵来,“阿念,我知道你是担心我,我以后不会再去那种地方了,我们先回书院好不好?”
      “我才不信你!”马文才抿着唇,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我发誓!以后绝不瞒着你去青楼!”
      “哼!”
      “哎呀!”杨昭蹲在马文才脚边,抓着他的膝盖,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阿念,你不相信我了吗?”
      马文才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杨昭佯装伤心大大叹了口气,“唉!既然你不信我,那我走!”说着就要往门口跑去,马文才迅速起身一把拉住杨昭胳膊,“你又跑哪里去?”
      “你都不信我了!我还留在这里干嘛!”杨昭撅着嘴扭着头不看他。
      “我没不信你。”马文才无奈极了,他哪里不知杨昭是故意这样说话的?只她愿意服软,自己也只能见好就收了,“这次就原谅你了!若以后再犯!哼哼!”
      这两声哼哼,颇有威胁之意,可杨昭不带怕的,马上笑嘻嘻的扑进他怀里,“绝不再犯!阿念你大人有大量~”
      杨昭此举实在太过活泼可爱,马文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将她抱在怀里,嘴上却无奈说道:“真拿你没办法!”
      “嘿嘿~那我们现在回书院吗?”
      “走吧!”
      待二人回书院才知道梁祝二人被罚去后山砍柴了,虽然进青楼事出有因,但是身为学子出入烟花之地对书院影响不好,孙行舟便也对他们小惩大诫,因为没有当场逮到杨昭,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好在二人顺利救了谷心莲出青楼,这件事也算圆满解决了。
      可没想到谷心莲也是个刚烈之人,回书院当天夜里就上吊自尽了,幸好与她同住的女工起夜,及时发现才将她救下。一群人闹哄哄的,将人送到医舍,最后只留下梁祝等人。
      “这事都怪我,也许当初我就不应该带你回书院。”祝英台很是自责,梁山伯见他难过,心疼的揽住他的肩在一旁无声地安慰。
      “二哥,这事如何能怪你?是我让心莲上山的,要怪也只能怪我!”
      “祝公子、杨公子,此事又如何能怪你们?只怪心莲命苦。”谷心莲抽抽搭搭的用帕子擦着眼泪,好不可怜。
      “要我说!这事该怪王蓝田!要不是他骗了你,你又怎么会被卖到青楼去?”杨昭愤愤不平,只可惜没有证据,“心莲,你是无辜的,这件事你完全没错!你只是被有心之人哄骗了!”
      “杨公子……可是我……我已经进了一次青楼,又有谁会相信我是清白的?我……呜呜呜……我没脸活下去了!”
      “心莲!”杨昭双手搭在谷心莲肩上,语气是难得的严肃,“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更何况你还是清白之身!若有人因此瞧不起你,那是那些人眼瞎!别人越是瞧不起你,你就越要活的更好,让瞧不起你的人对你刮目相看!若哪天这些人有求于你,那才是打他们的脸!这样岂不畅快?!”
      众人惊讶于杨昭这番‘豪言壮语’,这世道平民百姓活的甚是艰难,更何况谷心莲这样一个孤女?
      “没想到,杨公子还有这般见地呢。”见没人说话,王兰开口打破沉默,“心莲姑娘并无大碍,今夜我会守着她,各位且先回屋休息吧。”
      “辛苦兰姑娘了。”
      “心莲,我说的话,你好好想想,只要自己心是干净的,到哪都能抬头挺胸!”临走前,杨昭忍不住再次开口,而谷心莲因为杨昭的话,心里忍不住冒出了希望。
      回屋后,马文才忍不住想着杨昭所言,平时杨昭的言行也算是中规中矩,这是他第一次觉得杨昭骨子里是个离经叛道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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