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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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节课下课后是数学课，祁砚漫不经心地转笔，翻过昨天周测的试卷，他做得很快，很多题直接略过了中间的步骤就得出答案来了，所以试卷上寥寥几笔。
他在想哪些题可以让林星野拿来练练手，哪些又是他的易错点，笔下在空白试卷题号上勾了一笔，还没等勾到下一题，桌子就被敲了敲。
祁砚抬眼望过去，放下了笔。
“祁砚，来一下。”老何刚刚跟课代表交代完今晚的作业后走到了祁砚的座位旁。
祁砚站起身来，拿一本练习册压了一下试卷就跟着老何出去了。
迟岛本来趴着，听到动静之后撑起脑袋半眯着眼睛，眸色幽深。
前头的林星野也没在意，祁砚总是会被老师叫走，他都习惯了，没觉得什么不对劲，只是迟岛在后头的眼神意味深长，他转过头就看到了。
林星野转过身来，目露疑惑。
还没等到迟岛说什么，一双肉肉的手就摸上了他的额头，几秒之后又离开了。许子昭摸完林星野又摸自己的额头，若有所思，“应该是好了，没有昨晚那么烫了。”
“星野，你要不要喝热水，我去给你打。”许子昭拎起自己的水杯站起来。
林星野顺手把自己的水杯递给了许子昭。
被这一打岔，再看向迟岛的时候他已经趴下了，不知道为什么，林星野总有些不安的预感。
但又找到不到源头，只能归于自己的病还没好全，几秒后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昨晚的数学周测上，等等上课应该要评讲。
长风穿过走廊，吹起凌乱的发，拂过栏杆，呼啸而过。
因着老何在这边跟祁砚讲话，过往的学生也不会往这边凑，两人站在栏杆旁，暖阳倾泻在肩头，扫去春寒的料峭。
“说说吧，你最近都干了什么好事。”老何手里还抱着试卷，一只手拿着大红色的保温杯，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倒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祁砚抿着唇，掀起眼皮不动声色看了老何一眼，“要不您先说说看？”
老何：“……”
“臭小子，你这是自爆知道不。”
说多错多，祁砚决定保持沉默。
两人僵持了几秒，还是老何瞪了他一眼，“你和星野是怎么回事？”
祁砚的心咯噔一下，背脊陡然一僵，不过很快稳住，声线平稳，“我没懂您在说什么。”
老何呵呵一声，看了他两眼，皮笑肉不笑，“那我去问林星野。”
下一秒，祁砚就脱口而出，“别。”
老何转过身子的动作停了下来，别有深意地上下打量着他，看到他有些着急的神情才完全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什么时候开始的？”
“寒假。”
老何沉默了很久很久，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半响才道，“我有时在想，高三开学安排座位的时候就不应该把你们安排在一起。”
祁砚楞了一下，垂下眼皮紧抿着唇，指节无意识摩挲了一下。
“不过我尊重你们，也不会去干涉什么，祁砚，你和星野都已经十八岁了，是成年人了。我相信你们都会对自己的选择和行为负责。”
“但是我私心是不赞同的。”
天际的云游走，仿佛瞬间就划过了千万里，老何的声音飘在了空中，逐风而走，很远很远，去到了云霞的尽头，碎成了一地的泡沫。
哗啦的水流声一茬接一茬，祁砚坐在宿舍床上，背靠在了柔软的被子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膝盖。
“阿砚，阿砚？”
“你还洗不洗漱呀，我这边好了。”许子昭一边说一边走进来，声音由远及近，像是大喇叭。
“许胖胖我说过你多少次了，洗完手你擦干净，都甩我床上了。”迟岛挂着小夜灯在翻书，眉头紧皱，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许子昭讪讪一笑，挠了挠后脑勺，自知理亏，“我的错，我的错。”
转眼又看到了祁砚岿然不动的身影，小声问迟岛，“阿砚怎么了，感觉不在状态。”之后又小小声嘀咕，“总不会是学习上的问题吧。”
迟岛瞥他一眼，“你先想好阿姨明天要过来的事情吧。”
说到这事许子昭肩膀就塌了下来，没精打采的样子，苦着一张脸，“我妈怎么那么积极呀，非要来学校跟老何聊一聊，又什么好聊的。”
正闲话着，祁砚下了床径直往阳台走过去，还随手拉上了门，玻璃门一拉，隔绝开了两个世界，里头顿时暗了下来。
许子昭和迟岛对视一眼。
“不行，星野还在里面呢，我得去看看。”许子昭说着就要拉开门。
迟岛眼疾手快，拉住他，“省点事吧，都是一个宿舍的，又不会怎样，上床睡觉去。”
几秒后里面也没什么动静，就是简单的水流声和开关门的声音，许子昭盯了几秒，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行吧，我回去了。”
走之前还关了迟岛的灯。
“许子昭！”
“我在呢~”
迟岛无奈扶额，一伸手又把灯啪嗒打开。
阳台里开着床，寒风挤了进来，透过窗吹起衣服，林星野刚晾完衣服就看见了祁砚打开门走了进来，然后又把门关上了。
他歪着脑袋，手上还拿着晾衣架，看上去有点可爱，祁砚本来今天心情不太好，但看到他呆呆站着不动的样子闷气就消散了不少。
“傻站着干什么，过来点。”
林星野偷偷摸摸的眼神越过祁砚放到了玻璃门里，黑润的杏眼转了转，然后就被祁砚的手一拉站到了他旁边。
祁砚正在刷牙，林星野有些稀奇，一般祁砚先回来就洗漱了，早早回到自己床上刷刷手机或者闭目养神，他很少能撞上跟祁砚一起呆在阳台的时候，他磨磨蹭蹭的，总是最后一个关门关灯的。
手指轻轻一碰，林星野戳在了祁砚的侧脸，沾着些许的水迹，惹得祁砚转过头来看他，声音含糊，“等等我吞下去了就赖你。”
林星野一想到那个画面就没忍住笑了出来，祁砚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也不知道谁先开始的，沾了水珠的手就碰在了一起，密闭的空间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暧昧的气息浮现在这一块小小的天地。
好像一呼一吸就是天长地久。
可惜没几秒海哥敲门的声音就隔着门传了过来，“412阳台快熄灯！”
大嗓门隔着几道门都听得清清楚楚，夹杂着外头其他宿舍的吵闹声，海哥声音厚沉而严肃，“闹什么，还不快回宿舍！”
祁砚捏了捏林星野的手指，“回去吧，我马上就好。”
林星野和他对视了一会，然后拉开门走了进去，祁砚伸手把灯给关了，阳台里寂静一片。他站在原地一直没动弹，冷风搁在了他的肩头，吹的脖颈阴冷。
他突然想起了老何那天说的最后一句——
“你们太年轻，有时太过冲动，感情的事谁都无法掺和，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只是我希望，你们不要耽误彼此。”
祁砚想了很久都没有明白老何到底想要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