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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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灿站在家门口，打了个心理战，不知道进家门后要怎么开口。他想了一堆，同样的话颠来倒去，换个意思，换个句式，他练习很多遍。
深吸一口气，拿出钥匙准备开门，结果门先开了。
岑灿爸爸看到儿子站在家门口，惊喜又诧异，他不过是想要出去倒个垃圾，看到儿子也十分客气：“怎么不进去？”
老爹留了门，绕过宝贝儿子，拍了拍岑灿的肩：“我去倒个垃圾，你妈妈最近这几天可想你了，快回去跟你妈聊聊天，噢。”
“知道了……”岑灿缓缓将目光移到家中，简单而朴素，与秦长昼的家对比十分鲜明。想起来秦长昼曾经说的，他的家、秦长昼的家，都是家。但这儿才让他觉得有家的感觉。
岑灿妈看到儿子呆呆地站在门口，看到先是有些惊讶，“哟”了声，随后疾步走到儿子身边，拉他进屋：“怎么就站在门口？”
“刚看到爸了。”岑灿被妈妈拉着进屋，他在想，要怎么开口说秦长昼那件事情。
他坐在沙发上，好几天没有回家了，一直都骗家里人说住在学校宿舍里。现在坐在自己家里沙发上都坐立不安，板板正正地坐着，手搭在大腿上，像是第一天上学的小学生。
岑灿妈妈忙里忙外，没想到儿子要回来，突然的惊喜让她喜出望外。她端了杯水给儿子：“饭一会儿就好，吃完饭再回学校噢。”
岑灿跟自己妈妈都有些生疏了，恭恭敬敬起身结果妈妈的水杯：“好，我吃完就回学校。”
饭桌上，岑灿妈妈看他吃饭都心不在焉，敲了敲他眼前的一个碗：“怎么了儿子，有心事啊？吃个饭都能发呆？”
“妈……”岑灿想好要怎么说了，他克服自己后，“你对于同性恋有什么看法？”
妈妈眉头一紧：“怎么突然说这个？”
“因为我宿舍里有个男生，他是同性恋，我想问问你对同性恋是什么看法。”这就是岑灿编的借口，将同性恋假设成另一个人，而不是直接说自己就是同性恋。
岑灿妈认真展开说：“灿灿，妈直接跟你说，妈没办法接受同性恋，但是妈尊重这类人群。你要知道，同性恋并不大众化，妈不赞同。”
这还没有说自己是同性恋，老妈态度就这么坚定。如果说自己就是同性恋的话，还不知道后果会是怎么样的。
“妈……如果我……”
妈妈已经不耐烦了，她重重地摔下筷子，与桌子的撞击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啪”：“我坚决不会允许我儿子是同性恋，我不管你接下来要说什么，都不许说了。吃饭！”
同性恋这个话题对于他妈妈来说太敏感了，妈妈思想太传统了，还是没办法接受家里几代下来有个同性恋。
岑灿无法让自己委曲求全，心里已经拧成了一团：“妈……”
倘若没法让爸妈接受同性恋，那就等同于没法让爸妈接受他和秦长昼。
“那行，你问你爸，问你爸是什么意见。”岑灿妈态度坚决，“如果你爸同意，那我没什么意见，我不会管你，以后都不会管你。”
明知岑灿他爸不可能跟她对着干，她就抓住了这一点。只要都否定了岑灿，就没有念想了。
忽然就背了个大锅在身上的岑灿爸被点名猛地抬头，俩人都注视自己，莫名有了压迫感。结合了一下自己妻子的话，立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跟你妈一样。”
“行了。”岑灿妈拿起筷子，想让话题快点结束，“你爸跟我一样，不同意。什么都别说了，快把饭吃了。”
岑灿的希望在一瞬间湮灭，他无可奈何，既然这个没得谈了，就说点别的：“那我不说这个了。我找了份工作，过段日子，我想和我同事住一块儿，离学校近，离公司也近。比较方便。”
“什么意思？”岑灿妈没听懂，前脚提一嘴同性恋，后脚又说要住别人家里，实在是没发理解，“你要搬出去和别人住？”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住在那儿比较方便而已。”岑灿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你住学校不就行了？”岑灿爸插了一嘴。
“我和我同事在一块，可以帮我工作上的事情，我室友没办法帮我。而且我同事他也能帮我学校里的事情，两全其美。”
岑灿妈斟酌：“男的女的？”
想起来自己刚提过同性恋这个话题，他有点为难，但是无所畏惧：“我总不能跟女的共处一室吧？当然是男的。”
“你觉得我会让你去吗？”岑灿妈刚听了自己儿子提了同性恋，甚至还有同性恋的嫌疑，她冷眼看着儿子。
“我不是同性恋。”岑灿为摆脱嫌疑，昧着良心说话。
“行，你和男的住，不是同性恋，我没意见。”岑灿妈相信自己儿子，双手双脚赞成自己儿子出去住，可还是忍不住要煽情，“在外面照顾好自己，不要熬夜，跟同事好好相处，想妈了就回来看看妈。”
“我会常回来看看的。”岑灿心中顿时没那么烦躁了。
秦长昼公司事情还没有处理好的那几天，岑灿一直都住在宿舍，他们两个没有社交平台的联系方式，唯一能够联系到对方的，就是打电话。但是岑灿知道秦长昼忙，没好意思给他打电话。
直至事情处理好的那一天，秦长昼给他打了电话，电话中语气和腔调都微微上扬：“我事情处理好了，灿灿。你考虑好了吗？”
岑灿当天晚上二话不说带着行李去了秦长昼的家，从按下院外的那一刻起，他就激动得不行，心脏跳到了嗓子眼。
两人见面后，秦长昼喜出望外，将岑灿一下揽进怀里，托着他的后脑勺，亲吻他。吻得缠绵，两只舌头也在打架，岑灿被他亲得喘不过气来。
“回……回家。”岑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你要跟我上床吗？”秦长昼提前问他，进了这栋别墅，秦长昼没办法保证自己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情，如果没有提前打好预防针，他怕岑灿受不了。
岑灿勾着唇：“那你也要说说，跟你上床干什么啊？”
秦长昼弯下腰，伏在他耳旁，轻声细语：“做你一直都想做的。”
语毕，秦长昼单手将岑灿扛到肩上，岑灿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从他肩上摔了下去，双手撑在他的肩上：“我行李箱你还没拿。”
秦长昼伸出一只手抓住行李箱拉杆，另一只手环住岑灿的双腿，径直向家里走去。
到了家门口，他把岑灿放了下来，按下指纹解锁后，先让岑灿进了进了家门，自己善后。看他拖着个笨重的行李，实在觉得碍眼：“你先把行李收拾一下，待会儿要不要洗个澡？”
岑灿扬了扬眉，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他挪到秦长昼跟前，微微仰着头：“我住哪？”
秦长昼一本正经回答他：“一楼二楼三楼都有空房间，也有定期打扫，挑个喜欢的，今晚收拾收拾，就可以住下了。”
没有听到岑灿想要听到的答复，他觉得不可思议，勾着头问他：“除了你家的空房间呢？还有没有能容下我的地方？”
听明白了话里话，但秦长昼充耳不闻，装模作样地回答他：“没喽。我家这么大，你都嫌弃？冬瓜虽小，这口气不倒不小。”
岑灿二话不说，伸手环住他，学着小女生撒娇的语气，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拖着腔调叫他“秦总”：“我一个人睡一张大床多没意思啊……秦总晚上睡觉冷不冷啊，那么大一张床孤不孤单啊……”
显然这次直白许多，不论换做什么人，都能听出来。秦长昼早在他第一次询问的时候就听明白了，道貌岸然地看着他：“我想听你亲口说，而不是用各种潜台词来暗示我。”
意思要打开天窗说亮话，坦诚相待，说话不能拐弯。岑灿抿了抿唇，冲着他笑了笑，按照秦长昼的标准回答：“我想跟你睡。”
如愿以偿的秦长昼卑躬亲了下他的额头，而后用稍暧昧的眼神注视着他：“你去洗澡，我帮你把东西收拾到我房间。”
岑灿用力颔首，蹦蹦跳跳去浴室了，秦长昼见他如此便放心了。拖着他的行李，坐电梯上了二楼，似乎岑灿没带多少东西来，这行李怪轻的。
刚握住卧室的门把手，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拖鞋拖在地板上的声音，声音急促而苍茫。秦长昼闻声撇过头，看到了仓皇赶来的岑灿，到他身边夺过了行李箱。
此事有蹊跷，秦长昼不明所以然：“怎么了？”
岑灿紧张到咽口水，越是装作若无其事，越是将他的慌张放大：“没事没事，我就拿个衣服。你别帮我收拾了，我待会儿自己来。”
秦长昼微微蹙眉，不理解他的行为。
“我自己来。”见秦长昼满是怀疑的眼神，岑灿重复了一遍，“我自己收拾东西。”
“你有秘密吗？”秦长昼若有所思，目光投向他小心翼翼护着的行李箱，“带了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看的？”
对于岑灿而言，秦长昼就是他最大的秘密，除了秦长昼他还有行李箱里画的画，试图用好话掩饰自己的心虚：“我的秘密只有你呀，秦总。我把我带过来了，秦总也不是没看过。”
“少说这些，正经点，带了什么？”秦长昼依旧好奇他的行李箱。
岑灿即刻回答，丝毫不犹豫：“衣服衣服，都是衣服。我除了衣服就是衣服。”
“什么衣服不能给我看？”秦长昼向他靠近，手悄悄摸摸的就伸到了他身后，碰到了行李箱拉杆，用力一夺，趁岑灿不注意，行李箱就滑过来了。
“秦长昼！”岑灿急眼了，直呼秦长昼大名，“你别侵犯我隐私，我东西你不能碰！都是我宝贝，给你都看完了还有什么意思？”
“你是我的，你的东西也是。”秦长昼向他保证，“你行李箱里的东西我不会看，我尊重你的意思，拿好换洗的衣服，去洗澡。”
“说好不碰我东西，不能出尔反尔，不能等我走了偷偷摸摸看。”岑灿不是很放心，再三强调，“不能出尔反尔的秦总，你也是做生意的。”
“相信我，我答应你，不动你东西。”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试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