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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玉兰4 ...

  •   “张琼?你找她干啥呀?”王主任有些疑惑,只觉得有些不对,感觉着不太好。

      唐程澄笑了笑,想着让他与其告诉王主任林兴卓的死很诡异,让人嚼舌根,不如少一事。直接搬出忽悠小孩子的那一套,十分温柔地说:“我是她儿子的朋友,就是兴卓他……您知道的吧,”唐程澄故作停顿,又继续说,“所以我想来看看阿姨和兴卓。”

      她叹了口气,语气颇为惋惜:“张琼也是个可怜人。”唐程澄八卦心突发,也不走了。

      “她呀,小时候家里也挺富的,奶奶就住这儿,大概有一些从小有的有钱人的气息。但是在她读书的时候,她爸妈做错了决定,欠了一屁股债,也还不起。张琼爽直,直接选择了辍学,开始努力挣钱还钱。

      就有那么一天,她遇见了一个男生,男生不嫌弃她,愿意陪着她,陪她一起承受这些。两人结婚了,就有了兴卓。可是天不如意,飞来一场横祸,带走了男生。本来才维持起来的家,瞬间就塌了一块。

      怎办?没办法,一个只有22岁的女生,只能先把兴卓送往孤儿院,而当时,兴卓只有八个月大。张琼自己含泪,打了几份比之前还多的工,暗暗地给兴卓送上一些其他孤儿没有的礼遇。

      好不容易还上债,张琼父母便从外地回来,但是天不念人,飞机失事,给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她个小姑娘,见证三次死亡,那得有多苦啊!

      张琼40岁时,本以为天给良缘,再婚,而得子,有了小东。但那男的,却有暴力倾向,几年后便开始家暴张琼。

      小东也是个聪明的,三岁时便帮过张琼,还懂得怎么报警,估摸着是张琼教的,活脱一个小大人。那男的还真不是个东西,连着小东一起打,小东就咬他,要得出血,他便放手。后来一次报了警,就安分了很多,偶尔手痒,小东就拿警察威胁他,他便不敢了。

      再过几年,兴卓不知怎的,就找到了张琼,找到了当初生下他,而最后又抛弃他的那个人。听说,本来兴卓十分生气,很想质问她,为什么要抛弃他?可当他听说,他亲生父亲早已去世时,他便什么也问不出了。

      张琼和她的两个儿子回来过一次,见张琼的奶奶,可奶奶此时岁数已高,只来得及见两个曾孙一面。只留下一栋房子,一点张琼自己的回忆。

      其实本来她每一年都来,去祠堂拜一拜,本来只是拜三人,可现在却是五人了。可说是世事难料啊!”

      ——

      该说不说,狗血还是狗血。

      说祠堂,这地方和其他户人家一样,都有一圈围墙,门口上挂着一块牌匾,苍劲的笔锋刻着“祠堂”二字,门的两旁是两墩石兽,活灵灵地守在门前。

      跨过门槛,里面先是有一块大空地,估计用来拜天地祭鬼神或做法事。正前方一间大屋散发出古色气息,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有上古风范。两旁栽种着不是很茂旺盛的荷叶,但却迷人。

      唐程澄推开门进去,正对一人正跪坐,嘴里念叨这些什么,很迷糊,这个距离还听不到。

      从背影来看,她用一把木簪将头发盘在了头上,身上穿的很简朴,只是一件长褂,外衣被叠在了一旁。

      唐程澄随即打量起这间房子。前方是一块又一块的灵牌,被有层次地摆放着,旁边有一架烛台,烛苗被风吹的跳动起来,一盘香灰上插着几根又长又粗的香,极缓慢地烧着,四周全是一座又一座的神像,端庄肃严而又有些凝重。后方有两张方桌,看起来有些突兀。

      唐程澄收回目光,走到那人身边也跪坐下来,闭着眼祈祷,给父母安康,社会平静不动荡,与人所爱的皆如所想,仰慕而从不分离。

      身旁的人似乎觉察到旁边有人,动了动,将位子离远了些,谁想唐程澄却突然睁开眼,往这边一望,说到:“是张琼阿姨吧,我听兴卓说过您。”

      张琼脸色活跃:“你是兴卓的朋友?”又突然暗沉下来,“兴卓他……是个好孩子。”

      唐程澄立刻表现的十分抱歉:“真是不好意思,阿姨对不起啊……”

      张琼又似重拾笑容,眉间却紧凑:“没关系的,你是从城区里过来的吧?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唐程澄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其实是想来为兴卓祈愿的,之前听他说他老家有一座祠堂,喜丧之事或祈福祷告都可以来这儿,没想到却遇见了您。”

      “兴卓确实来过几次……”张琼小声嘀咕道,“那你们关系还不错,这么大老远过来,真麻烦你了。”

      唐程澄笑了笑,更不好意思道:“没有没有……”

      “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聊?去我家吧。”张琼突然说。

      唐程澄似受宠若惊道:“不用了,阿姨,太麻烦你了。”去了那儿看到刘小东不得穿帮啊?

      “不用那么客气……要不我们坐着?”张琼看了看,指向一旁的桌子,“那儿吧。”两个人便一同坐下。

      “兴卓着这孩子,当初也是我对不起他,现在想来,我可以自己扶养他长大,他也不用去孤儿院,过没有妈的日子了……”大概是身为女性的倾诉欲,见到他人便想倒一下自己的苦水,清一清遗憾,叹世态炎凉。说着,张琼却愈发难过,眼中闪过几滴泪珠,却被自己硬憋了回去。

      唐程澄听着也不嫌长,也不管冗杂,偶尔应付,心上又多了一则沉浮。

      ——

      傅相可很完美的分析了大厅录像——也没多少,又调取了小区门口和旁边路口的视频带,并没有多大问题,但很疑惑,大楼背面的监控却在几星期前坏了,也就没看。

      看完后,已经接近12点了,澄儿又要说我慢,傅相可暗戳戳地想。

      便去吃饭,从食堂出来刚好尸检已出,于是便拿了回来,看了之后脸色一变,给唐程澄打了电话。

      ——

      唐程澄刚离开兰村,坐上车便收到了傅相可的电话,唐程澄接通,这时虽不像演出来的那么平易,但心情很愉快,说到:“怎么了?哪出问题了?”

      那头说:“尸检报告出来了,恐怕不止一人要杀他。”

      唐程澄眉头一皱:“等我回来。”

      ——

      两人坐在一张方桌上——他俩的专属工位。

      傅相可一手拿着报告,一手指着,看向唐程澄:“你看他头上有一处伤口,但在胃中发现了大量安眠药与少量□□残留,安眠药不排除她想自杀的可能性,但□□这类物品在国都是明令禁止的,不知是怎么得来的?”傅相可放下手,环腰摸着下巴,“假如第一种情况,他想自杀,再服用了大量安眠药后,又将自己的头自己撞破?”傅相可被自己逗笑了,“这种情况不成立。”

      唐程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第二种情况,林兴卓本意为自杀,在安眠药发作前,有人来打了他一下,然后又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喂了□□。”

      唐程澄摇头:“如果他要自杀,他为什么要叫南尚过来和他一起吃饭。这个人是怎么进去打的林兴卓?总不能是藏了十天二十天吧?监控十五天才更新一次。□□又是谁下的?又是怎么下的?林兴卓又是怎么才会吃下□□的?”傅相可被这一大堆问题记得头晕:“这就去问林兴卓吧。”傅相可打趣到。

      唐程澄却很严肃:“所以第二种情况不成立。”

      傅相可一挑眉,语调抬高:“别慌,还有第三种情况。”

      傅相可把手放在身后,站了起来,走了几步,然后气势颇为宏大地说:“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和林兴卓有私人恩怨但又和他很熟悉并且了解他的人,在他的什么地方,放了一点安眠药,但却没想到他没死,于是又给他喂□□,没想到他又没死,然后又来给他头上来了一下,诶,这不就成了?在这房间布置成那样,你至于怎么进的房子……走大门不行?可以爬窗啊!那后面监控不正好坏了吗?”

      傅相可十分满意的回味自己推理,觉得自己简直是聪明至极,无人能比。唐程澄却抓起报告,卷了卷,在他头上来了一下:“证据呢,空口无凭,无稽之谈,傅相可啊傅相可,你什么时候能学会用证据说话?你这样案例,稿子还敢交上去?要是我,我都不敢拿出来,不,我敢都不敢想!”

      唐程澄似乎十分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好啦好啦,”傅相可急忙说到,“我知道了嘛,我的错啊,哎,好歹我俩是发小,还这么凶,我人设都崩了。”说到,声音却越来越小。唐程澄却听到了,瞪了傅相可一眼。

      傅相可却很开心,道:“我果然还是喜欢澄儿发脾气的,多了几分烟火味儿,多好。”

      唐程澄立马收住表情不动了,引得傅相可哈哈大笑。皱眉道:“别笑了,别笑了,去查资料,或者说勘探现场也行。”

      傅相可立马摇头。

      唐程澄拿出一包资料袋,“这是今天早上的战果,可以看一下,我下午有事,出去一趟,这些就拜托你了。”

      “好累。”傅相可接过,也没多问。

      ————

      唐程澄站在咖啡馆之前,拿出手机,看看时间,抬眼,等的人到了。

      南尚一路上都在想,昨天唐程澄到底是什么意思?

      时间回到昨天。

      在林兴卓房间里,唐程澄发现了一枚钻石,看上去像是是戒指上的那种,如果问为什么其他人没有找到,那只能说他们无能。这没钻石比较放的位置比较刁钻,唐程澄拿起来看时,却发现和照片里秦柳别的戒指并不匹配,于是心里便有些疑惑,但也没多在意,直到在南尚袖子上看到一个类似的,被做成袖扣,别在上面

      唐程澄内心小惊了一下,便在走时,对南尚说:“明天,2:00,**路**咖啡馆,我知道你的秘密。”

      ——

      现在,南尚到了咖啡馆。

      咖啡馆并不是很出众,小生意,人也不是很多。

      他和唐程澄一直走了进去,找了个靠窗的位子,点了两份咖啡,唐程澄付的钱:“在咖啡馆就应该喝咖啡,不是吗?这地方最适合聊天了。”唐程澄是说。

      南尚心中思绪万千,没有回应唐程澄的话。

      他也不管,把头扭向窗外。

      对面是家超市,门口有人在卖一些地方小吃。小老板很热情,和周围的人聊着天,总是哈哈大笑。几个没有钱的小孩儿偷偷伸出手,顺走了一些零食。小老板看见了——大概是看到了,却没说话,只等他们拿走。

      “你是不是想问我知道些什么。”却是陈述语气。

      南尚一惊,把低着的头抬起来。唐程澄却还在看窗外,仿佛外面有什么盛世天堂似的。

      南尚叹了一口气,也是叹出了心中苦闷,竟也不说话了。

      和唐程澄一起坐了大约一个小时后,唐程澄猛地冒出一句话来:“你是同性恋吗?”

      南上呆住了,心中有几分怪意,半晌,才冒出个字:“……啊?”

      唐程澄看他眼中只有疑惑与惊讶,或是其他什么。但却唯独没有厌恶与恶心,那就算即使不是同性恋,那也有同性恋倾向了。唐程澄点点头,长长的“哦”了一声。

      南尚更奇怪了:“……什么?”

      唐程澄只是摇摇头:“没什么,小事。你的袖扣挺好看。”

      南尚皱起眉:“你想说什么?”

      他只是笑了笑:“要不你可以和我聊聊你的事,什么都可以。”

      南尚不说话,这个下午就是拿来聊天的?我是那种人嘛!

      “诶你哪儿人啊?”还真像正常聊天来。

      “其实我父母不在本地,应该不在,但是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也没住多少时间,读完书,有自己经济能力了就离开了。”

      “林兴卓不是开了家健身房?”唐程澄说。

      “对,”南尚脸上冒出喜色,“这家健身房是我们哥几个遇到之后才一起开的,兴卓提出来的,他出的钱也最多,当初在这店里可养活了不少人,毕竟现在人多,闲下来便去锻炼锻炼,又不乏想健身的,一来二去,生意也好。可说兴卓对其他人是真的很好了,他不就之前还收留了一个从孤儿院里出来的——我们大多都是孤儿,因兴卓而聚在了一块儿。”

      南尚说起林兴卓话就有点多,但他似乎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唐程澄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说:“你是不是喜欢林兴卓啊?”

      南尚顿住,连话头都变了个调:“你……你在说什么?不要打听别人的私事,对已死之人不尊敬……”

      “哦~是私事啊,那就是……”

      南尚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不要乱说了,我没有,我不是。”话虽如此,南商的脸却红润了些,似乎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点多,便闭口不言了。我怎么这么容易被带跑?他这样想。

      唐程澄又望向窗外之前那几个孩子,偷偷将手里的什么东西放在了摊子的一个角落——大抵是钱,不知从何而来。

      唐程澄笑了笑。不过是人间小插曲,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但……就是有些惹人发笑。

      南尚见他笑了,也向窗外看去。唐程澄却站了起来,止住了话头,说着打趣儿似的临别话:“那我们就到这吧,别看窗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南尚回头,他分明看见几个小孩,正在偷人小贩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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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玉兰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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