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白书[综主幽游白书]》夏特爱尔

9、女神雅典娜在哪里

　　和前一天精彩纷呈的彩排比起来，第二天的婚礼可以用乏善可陈来形容。
　　但流淌在空气中的温馨和甜蜜，也是彩排所不能比的。
　　每个人都很感动，不少亲朋好友都流了眼泪，连真田黑呼这个态度潇洒的女人都哭得稀里哗啦。
　　再舍不得，也还是得舍下才行，责任、事业、还有曾经的家。
　　人聚又人散，有人徒步下山，有人骑自行车，有人开车，有人叫车，还有小阎王他们，选择等电车。
　　车站不大、也不小，座椅、遮阳棚和广告栏，一应俱全。牡丹要去的方向和他们不一样，消失在坂道间；仙水忍拿着钱包走进了旁边的便利店，站内只剩下小阎王和猫又股宗两个。
　　“我们生命中的每位过客都是独一无二的。他们会留下自己的一些印记，也会带走我们的部分气息。有人会带走很多，也有人什么也不留下。”猫又股宗端坐在长椅上，捧着书，念出书中的语句，“这恰好证明，两个灵魂不会偶然相遇。”
　　“博尔赫斯。”小阎王单手撑脸，说出了作者的名字。“命运之神没有怜悯心。”
　　猫又股宗沉默片刻：“那位大人快要回来了。”
　　“是啊，那个怨念满满的偏执狂。”
　　“……小阎王大人，灵界真的不能做点什么吗？”
　　“不能，麻仓叶王的转世走的是正规渠道。”
　　“……可是，灵界也不赞同他消灭普通人，建立一个只有通灵人的世界的目标吧？”
　　“在灵界看来，这是人界的内部事务。”
　　“但在您看来呢？”
　　“那家伙还差的远呢。”
　　“……”
　　“你也只是一只可爱的小猫咪而已。”小阎王撩一把猫又股宗的胡须，“人类的事情交给人类就好。”
　　猫又股宗沉默片刻，跳起来就往他的脸上扒。
　　“……小阎王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仙水忍拿着饮料回来，吃惊地看着小阎王脸上的爪痕。“和股宗打了一架？”
　　“怎么可能。”小阎王用手指梳理乱发。“真打起来的话，我现在就已经死了，谢谢。”
　　仙水忍：“……”
　　这是战斗力连猫都不如啊。
　　话说回来，那也不是普通的猫就是了。
　　“股宗呢？”
　　“因为深受良心谴责，先走一步。”
　　“……原来如此。”
　　“那么，这又是谁？”小阎王看向跟在仙水忍身后的青年。“这发型，有点面熟啊。”
　　明明不是老头子，头顶却秃得很光滑，脸也很普通，像被助手画来填补漫画背景的工具人。
　　“昨天见过的。”仙水忍瞥了这人一眼。“那堆名片……其中一张的主人。”
　　没办法，昨天见过的人太多了，他也没记住。
　　“鄙姓辰巳，辰巳德丸。”这家伙赶紧自我介绍。“古拉杜财团总裁，城户光政老爷的执事。”
　　“城户？啊，是他。”小阎王兴致缺缺。“有什么事吗？”
　　“是，有很重要的事。”辰巳德丸向他深鞠躬。“如果可以的话，请您拨冗前往府邸一叙。”
　　“不去。”
　　小阎王迅速拒绝。
　　辰巳德丸愣了愣，继续劝说：“老爷原本打算亲自前来，但他的身体状况实在糟糕，无法动身，所以才……”
　　但小阎王无动于衷，只看着开过来的电车，招呼道：“忍，车来了。”
　　还在为对方侧目的仙水忍：“啊？哦，嗯。”
　　虽然辰巳德丸看起来很有诚意，不过，小阎王才是他老大。
　　“小阎王大人！”辰巳德丸急了，“事关全人类的安危啊！”
　　仙水忍忍不住转脸看他，见他死死盯着小阎王的后脑勺，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是吗，那你们加油。”小阎王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我会给你们应援的，再见。”
　　“请等一下，老爷所行之事全为正义！我们知道，您是灵行于水的善神，因为您的慈悲和牺牲，人类才——”
　　“住口。”小阎王站在车门前，打断他的慷慨激昂。“讲点实际的。”
　　辰巳德丸便从善如流地停下来，清了清嗓子，言简意赅：
　　“雅典娜大人在我们那里。”
　　闻言，小阎王终于回过了头，微微一笑：
　　“这才有点意思。”
　　帕拉斯.雅典娜，出身奥林匹斯，智慧与战争的女神。每当世界被邪恶入侵，她就会转世为人类，率领麾下圣斗士为了大地的爱与正义而战斗。
　　“其实大部分时候，她都是在忙着收拾那些不省心的同族搞出的烂摊子而已。”小阎王对仙水忍解释。“有她负责，我们这边的工作也能轻松一点。”
　　仙水忍：“……这样啊。”
　　在小阎王口中，雅典娜好像大号消防员、不，消防队长一样呢。
　　话又说回来，灵界侦探的工作，也蛮像刑警的，妖怪刑警。
　　“所以，不需要对她毕恭毕敬，我们处在不同的系统。”小阎王顿了顿，竖起一根手指：“当然，信仰自由，如果你喜欢她那套，就另当别论了。”
　　仙水忍脱口而出：“才不会！”
　　就算非得信点什么，他也该信仰小阎王才对嘛。
　　辰已德丸就忍不住插进了对话：“不好意思，可是，女神大人绝对值得每个人的爱戴！”
　　然后就开始滔滔不绝地阐述圣战的传说和女神的伟大。
　　他是雅典娜虔诚的信徒，并坚定地认为，只有女神大人才能拯救世人，造福社会。
　　和狂信徒争执，是件既浪费时间、又缺乏收益的事，所以他们并未加以反驳，任凭他长篇大论，直到加长轿车开进了目的地大门。
　　这是一座占地面积极大的庄园，树木与树木之间装饰着灌木和花坛。最令人吃惊的不是庭院中央的石造巨像，而是小路上跑来跑去的——
　　儿童。
　　起码有几十个，七、八岁左右的模样，三五成群凑在一起，打打闹闹。
　　准确的数字是，“一百。”
　　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被女仆推到了他们的面前。
　　“这些都是我的儿子，就像周文王姬昌那样。”城户光政脸色苍白，声音沙哑。“不同的地方在于，我对他们一视同仁，他们之中，没有我的继承人。”
　　“因为你要把一切都留给雅典娜？”小阎王的目光准确地落在了其中一位紫色短发的小女孩身上。“哇，真的是她。”
　　仙水忍吃惊地眨了眨眼：“那样的？！”
　　挥着鞭子、把玩伴当马骑，完全没有女神的仪态吔。
　　“怎么说呢，雅典娜的情况和我不一样，”小阎王也觉得场面不好看。“现在的她，本质上是一个人，一个会被家长的溺爱宠坏的人。”
　　如果她是在圣域长大，教皇一定会严加约束她的言行。
　　可这不是到了城户光政的手上嘛。
　　毫无育儿经验的资本家会养出这么个嚣张任性的大小姐，也在情理之中。
　　“在她迎来残酷的未来之前，我希望她能尽可能过得快乐一点。”城户光政发出一声叹息。“她会变得成熟起来的……命运会迫使她成熟起来。”
　　在他心目中，一位肩负重任的女神，有这种程度的人品瑕疵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
　　“您果然看得出来。”这家伙扯起嘴角，欣慰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隐晦的狂热。“她才是真的，圣域那位是假的，是教皇、那个邪恶的背叛者，撒下的弥天大谎！”
　　话音落下，他激烈地咳嗽起来，把周围的心腹吓得够呛。
　　“说说吧。”小阎王等他咳嗽完，才把视线收了回来：“她怎么会从圣域流落到这里。”
　　于是，几人围坐在庭院一隅的石桌边，听城户光政讲自己当年是如何与濒死的射手座圣斗士艾俄洛斯相遇、并被托付了才出生不久的雅典娜的故事。
　　简而言之，圣域出了个妄图杀害雅典娜的野心家。幼小的雅典娜必须先隐忍下来，等长大后再率领麾下的圣斗士，打回圣域才行。
　　那些年龄和她相差无几的孩子们，便是城户光政为她预备的圣斗士候补。
　　计划是这么个计划，可惜，赶不上变化。
　　岁月无情，城户光政年事已高，身体不好，快要死了。
　　“大概只剩下一年不到的时间了。”老头子满脸不甘。“雅典娜才只有七岁而已，这教我如何放心得下！你也这么认为吧，少年？”
　　被问的仙水忍用茶杯挡住脸：“这种事，我也……”
　　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些啊！
　　哦对，因为小阎王根本没在听。
　　他搞清楚了基本事实之后，就离开座位，去围观那些小孩子的游戏了，注意力全放在了一个绿色头发、漂亮得像个女孩子的男孩子身上。
　　“那孩子是救世主，是人类的希望！”城户光政用力抓着轮椅的扶手。“无论如何……无论如何，我都要保护她才行。我付出了我的一切，财产，后代……看啊！”
　　他放开扶手，伸手一挥，指向那些用木剑或拳头打来打去的孩子们。
　　“马上，这些可爱的孩子们就要以孤儿的身份，被送去全世界的圣斗士修业地，参加残酷的试炼。他们会受伤、甚至会自相残杀，哪怕侥幸活了下来、取得了圣衣，那也再不会是我的儿子，而是雅典娜的圣斗士。而我！正是《圣经》中的亚伯拉罕那样，把自己的儿子献祭给上帝的恶魔！”

　　采用的漫画私生子说法。以及估摸着全是代孕的试管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