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闲书拾集》六道轮回

3、休假（二）

　　清晨，赵院长一早回了医院，铁路吃了早饭直奔会场。袁朗陪赵老先生打完拳，用过早餐，无所事事地在院子里瞎转悠，溜达到厨房时看见堆在墙边的白菜，于是玩心大起，找了把铁锹，在院边寻了块空地，当起了名副其实的袁地主。
　　昨天晚上赵冉拉着宣袁东聊西侃睡得太晚，好在今儿是周六，他不用上学早起。此刻小哥俩正挤在床上，呆在热被窝里舍不得出来。“哎，外面什么声啊？”“不知道，可能是爷爷在种花吧。”“挖半天了，种什么花用挖这么深的坑啊？”“搂一眼？”“好……”

　　小院中，袁朗挖的长方形坑已经近半米深了，他站在坑中手杵着铁锹把，冲着刚起床的小哥俩笑道：“舍得爬起来了？”
　　宣袁紧了紧领口，“老大，你这是干嘛啊？”
　　“袁大哥，这是要挖菜窖吧？”赵冉出生后北京城里的人家过冬还挖菜窖的已经极少了，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百姓们陆续搬入楼房，一方面没有地方挖菜窖，另一方面市场上菜品齐全没了储藏大白菜的必要。
　　“菜窖？做什么的？”宣袁自小在国外长大，对国内的生活常识并不了解，见袁朗挖得起劲儿，也找赵冉要了铁铲子帮着挖坑起来。
　　“过去冬季蔬菜品种很少，供应量也有限，各家各户都会储藏一些菜，为了保鲜防冻就需要挖个菜窖。”袁朗一边说一边指挥他们挖坑，俩孩子都是第一次挖菜窖，新鲜感十足，在袁朗的指点下倒也干得像模像样，三人齐动手不多的功夫就挖出了一个宽1米，长2米，深1米半的大坑，在坑的侧边袁朗特意留了几级土梯以方便二老上下。
　　宣袁：“现在吃菜还紧张吗？你们家放了这么多菜……”
　　“早就不紧张了，这几年又多是暖冬。”赵冉回身看了看白菜堆，“爷爷奶奶是老习惯了，一下买这么多菜，保存不好要变质的。”
　　“可以码菜了吧？”宣袁抹掉额头上渗出的汗珠，肚中传来一阵响动。
　　袁朗打量着菜窖道：“先不忙，你们俩赶快去把早饭吃了。”
　　宣袁不解地看了看旁边堆起的白菜，“为什么？”
　　“吃饭去。”袁朗一脚踢在宣袁的P股上，“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因为心思全在菜窖上，小哥俩匆匆吃完早饭又奔回了院子里，刚刚里面还空荡荡的菜窖，眼下贴着土壁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排简易木架，蹲在架子旁忙活的袁朗头也不抬，“还愣着干嘛？快码菜。”
　　“噢。”宣袁站在菜堆旁搬起两棵白菜递给赵冉，再由赵冉转递给袁朗，没多会儿蔬菜就搬进了新家。袁朗又用木板和搭架子剩下的木条钉了个结实的盖子覆在菜窖口上，再用塑料布绷好，赵家菜窖就此诞生。
　　赵老先生和赵大妈刚打邻居家串门回来，一进门就发现自家院里多了个菜窖，赵老先生瞪着袁朗真不知道是气还是笑，“大老远的跑来挖坑玩，亏你小子想得出来。”
　　“我对坑有感情，挖起来顺手。”袁朗搓着手上的土渣洋洋得意，“怎么样，还看得过去吧？”
　　老先生赞许地点点头。
　　“老大，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挖坑啊？”宣袁仰着脸，面带坏笑。
　　“你不知道得多了。”袁朗双手掐住他的脖子，“我不光喜欢挖坑，更喜欢坑人。”
　　“啊……”宣袁吐着舌头作痛苦状，“饶命啊，老大饶命……”
　　“小袁啊，你这哪儿是来休假的？”赵大妈拿着热毛巾敷在袁朗脸上，“你要是再这样，大妈可生气了。走，回屋洗手歇歇去。”袁朗被赵大妈拽进屋，留下宣袁和赵冉收拾破烂摊子。

　　三人折腾了一上午，中午便被赵大妈做的美食撑了个肚儿歪。袁朗斜倚在窗边看着窗外的落叶，随手拿起窗台上摆放的柿子抛起来再接住，宣袁劈手相夺，却屡夺屡不中，戳戳还有些硬的柿子皮，“这个要怎么吃啊？”
　　袁朗没好气道：“用嘴吃。”
　　“那吃个尝尝呗。”宣袁讨好道，“我还没吃过柿子呢。”
　　“吃你个头。”袁朗白他一眼，“现在不能吃。”
　　宣袁的立刻拉长了小脸，“为什么啊？”
　　“为什么，为什么，你改名叫宣十万得了。”袁朗手里掂着柿子，在宣袁眼前晃晃，“这柿子刚从树上摘下来没漤呢，吃起来涩口，得放几天才行。”
　　“噢。”
　　看宣袁一副馋嘴的模样，让袁朗想到了C3，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赵冉一边将棋子码回棋盒，一边研究着袁朗的排兵布阵，自诩军棋暗棋高手的赵冉，一上来就让袁朗长驱直入拔了军旗，而他却连袁朗方面的大本营都没摸着，脑瓜子琢磨着对方神出鬼没的工兵、炸弹和司令，赵冉拍着肚皮提议道：“袁大哥，咱们出去走走吧。”
　　“行啊。”袁朗正闲得无聊，一听这话也来了精神，“你们想去哪儿？”
　　宣袁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动物园。”
　　“你还小点。”
　　“宣哥，你怎么想起要去动物园？”
　　“当然是听人介绍的。”宣袁压低声音，“他们说这样有助于了解某人的习性……”
　　“臭小子，找修理呢！”
　　“老大，我可什么都没说……”宣袁跳着脚往赵冉身后躲，三人闹成一团。
　　虽说宣袁的提议有些幼稚，但袁朗还是决定满足他们，等二老午休起身，他换上便装，三人就出了家门。
　　赵冉脑瓜里盘算着乘车路线，“111和107路电车都到。”
　　“不。”袁朗仰头望天，“别辜负这么好的天气，我们11路好了。”
　　赵冉立刻傻了眼，“袁大哥，你开玩笑的吧？”
　　“怎么了？”宣袁不明所以，“11路怎么了？”
　　赵冉扭着苦瓜脸道：“哥，那就是走着的意思……”
　　“噢，那就11路吧。”宣袁想到X国的经历不由得笑起来，“我也正想走走呢。”
　　赵冉的小脸立时垮掉了，“天啊，你们俩简直是怪胎……”
　　“小子。”袁朗单臂一勾搭在赵冉的脖子上，“那与怪胎在一起，还不停说话的人又是什么？”
　　赵冉忽然发现自己的脑瓜子有点不太好使唤了，“呃……你们别理我，让我仔细想想……想想。”
　　噗……三人在笑声中向动物园进发，冬日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带着淡淡的暖意。

　　枯黄的树叶掉落在林荫道上，踩在脚下发出咔咔的响声。虽然是周末，但冬日的动物园还是显得有点冷清，三个人没有目标在动物园里瞎转，赵冉在校篮球队司职前大前锋，体能较同年龄的孩子要好得多，但与宣袁一起似乎也显不出优势，细打听才知道宣袁打X国回来，体能训练就没丢下。从熊猫馆到猴山、熊山……三人将动物园走了个遍，最后走到海洋馆时，赵冉和宣袁都有点累了，可袁朗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生拉硬拽连踢带踹拖着两人进了馆，从触摸池到表演区是一点儿没落。“走啊，快点，那边有鲨鱼。”眼看袁朗兴冲冲奔向观赏区，宣袁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嘁，到底是谁幼稚啊？”

　　从海洋馆出来天已擦黑，袁朗在路边买包糖炒栗子，三人一边走一边吃还没到新街口栗子就见底了，反倒是宣袁手里的废物袋被填得越来越满，他向袁朗身边蹭了蹭，“老大，僧多粥少，要不，您再给贡献点儿？”
　　“去去去，垫补点儿得了，你还真拿这个当饭啊。”袁朗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上，“回去还得吃晚饭呢。”
　　“是，老大。”宣袁从纸袋中抢过一把栗子，剥开一颗扔进嘴巴里，“那个，研究所的事已经结了。”
　　“噢。”袁朗鼓着腮帮子，“有何打算？”
　　宣袁：“上军校。”
　　“酷。”赵冉忍不住插嘴，“我铁定上军医大的，宣哥，说不定哪天，咱们就是同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
　　宣袁笑笑，揽住赵冉的肩头拍了拍。
　　袁朗把剥下的栗子皮扔进废物袋，“现在？”
　　宣袁：“只要过了体检就行，当然肯定得插班。”
　　“以你的头脑，学习上我不担心。”袁朗忽然停住脚步，“你真的想好了吗？”
　　“是，我想好了。”宣袁笃定地回答，“我不想错失一段宝贵的人生经历。”
　　袁朗勾起唇角，伸手在宣袁的脑袋上胡噜了一把，“小子，穿上了就要对得起它。”
　　“我明白。”
　　“慢着，我还没说完呢。”袁朗把手揣进裤兜里，盯着宣袁一字一顿道，“也要对得起自己。”
　　宣袁不解道：“我是真的喜欢啊，怎么会对不起自己？”
　　“是我们的出现给了你一种you惑吧？”袁朗诚然道，“我并不反对你上军校，只是不要把自己的兴趣爱好给埋没了。”
　　“你是说……”
　　袁朗：“人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时潜能是无限大的，你最喜欢的是什么？”
　　“特种材料研究。”宣袁很惊讶，自己竟然想都没想，答案就脱口而出了。
　　“特别是对防弹材料的研究。”袁朗深深凝视着宣袁，“这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总后军需装备研究所对此很感兴趣。”
　　“你都知道？”宣袁不禁乍舌，心中划过一道暖流，他迷上这些是回国后的事，想不到袁朗一直在默默关注着自己。
　　“臭小子，不是人人都要进老A。”袁朗语重心长道，“看似独立的事物，有时也会有交集，你可以用喜欢的方式开创自己的天地。”
　　宣袁的眼中灵光闪动，这事就如同遇上了鬼打墙，明明离答案近在咫尺，愣是原地转圈绕不出去，而袁朗的话则令他心中豁然开朗一下子撞出了心墙，“老大，谢谢你。”
　　“滚，少巴结我，你酸不酸啊，我牙都快倒了……”袁朗痞笑道，“快点走，饿死了。”
　　走在两人前面的赵冉好心提醒道：“两位大哥，好像一直是你们的速度比较慢。”
　　“臭小子，找削！”袁朗和宣袁一左一右扑过去，摁住赵冉搔他的腋下，惹得赵冉哇哇怪叫。

　　路过胡同口时，禁不住赵冉和宣袁的软磨硬泡，袁朗给他们买了点缀着葡萄干夹豆沙馅的山楂冰糖葫芦，又觉得自己举着冰糖葫芦太有损形象，就只买了两根，宣袁和赵冉一人举一根边走边吃没留神被袁朗偷袭，他先抓住宣袁的手咬去一颗山楂果，又在赵冉幸灾乐祸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叼走了一颗，鼓着腮帮子嚼得不亦乐乎。两个小家伙敢怒不敢言，只能任其大肆打劫。
　　曲里拐弯的胡同里弥散着米饭的香气，乒乒乓乓的剁菜声刺激着饥肠辘辘五脏庙，错身躲闪开迎面行来的自行车，让过蹦蹦跳跳的小孩，路灯投下的暖光紧紧将他们包裹。

　　推开浴室门，袁朗胡噜着乱乱糟糟头发踢踏着鞋子进了客厅，见铁路刚巧剥好一只香蕉，立刻冲上前咬了一大口，“去去去，弄得我身上都是水，快把头发擦干……”铁路一巴掌扇过去，后者身形微撤轻快地闪开，咀嚼着口中没来得及咽下的香蕉。
　　“那俩小子怎么了？”铁路漫不经心吃着剩下的半截香蕉，“不跟你起腻，这么早就爬上床睡觉了？”
　　“累的，今天带他们去了趟动物园。”袁朗乌鲁乌鲁口齿不清地应着，“走着去，走着回。”
　　“你还真是闲不住。”铁路轻抬手，香蕉皮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坠入垃圾筐，“今天会上安排了几件事，所以，你的休假要提前结束了。”
　　袁朗往铁路身边凑了凑，“有好事？”
　　“算是。”铁路吝啬地点着头，“再多就不能说了。”
　　“嘁，小气。”袁朗摇晃着脑袋颇为不满，“明天回基地？”
　　“嗯，我还有一天会，明天晚上回去。”
　　“小袁，湿着脚穿拖鞋对身体不好。”赵大妈拿着毛巾进来，“快擦干。”
　　“遵命。”袁朗连忙接过毛巾，在赵大妈的监督下认真地把脚上的水擦干。

　　TBC

---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也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