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行》壳纸纸

2、第二章:路遇歹徒，小宋不服

　　一个人蜷缩在墙根，双手护住头，面前的两个人不停地对他拳打脚踢。

　　这个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看见其中一个人从地上捡起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准备往地上那团黑影上砸时，宋之文出声阻止：“干什么呢？！”

　　那人见状有些慌张，赶紧把手上的砖头扔掉，拉了拉高个子同伙。

　　高个子回头看了眼宋轲两人，又踢了地上人一脚。

　　“少管闲事。”他说。

　　“我已经报警了。”宋轲晃了晃手机。

　　那个矮一点的更慌了，高个子却一副听到笑话的样子：“报啊，我听听警察怎么说？”

　　说着伸手就要抢宋轲的手机。

　　宋轲刚要做出反应，那高个子突然痛哼一声弯下腰，又抱着背转头死瞪着地上的人，要吃人似的。

　　是地上的人，趁大家不注意捡了砖头，砸到高个子背上。这时又从拐角来了一对中年夫妻，矮个子见状，强拉着高个子跑了。

　　高个子走的时候指着宋轲，又看了眼地上的人，啐了一口：“你们给我等着。”

　　宋轲去看地上的人：“你没事吧？”

　　天黑，刚刚地上的人又抱着头，所以宋轲没看清那人的长相，这会儿凑近了才发现，这就是今天他们差点撞到的那个学生。

　　那学生摇了摇头，脸上没什么明显的伤，除了嘴角有些渗血。

　　“你叫什么？家在哪？”

　　学生没说话，靠着墙想站起来，没能起来。

　　打人的应该是专捡着人看不见的地方打。

　　“先带他去医院吧。”宋轲说。

　　不待学生同意，两人干脆直接把他扶上车。

　　宋之文开车，宋轲扶着他在后座坐着。

　　“你叫什么？”宋轲又问了一次。

　　“沈... ...沈清明。”

　　看他皱眉忍痛的样子，宋轲没问更多。

　　医院很快就到了，宋轲扶着沈清明在大厅坐着等，宋之文去挂号却突然接到公司来的电话，事情很急，只好嘱托宋轲好好照顾沈清明。

　　今天差点撞到人，对这个少年，他始终心有愧疚。

　　两人等检查的时候，沈清明突然开口：“高一（3）班？你刚转来？”

　　宋轲有些惊讶。

　　“我坐窗户底下，看见班主任和你们两个了。”沈清明说。

　　“这样啊。”宋轲了然的点点头。

　　检查完天已经黑透了，路上行人都没几个。沈清明脚上受伤比较严重，其他地方没什么大问题，但是身上小伤也不少，医生因此开了不少药。至于这些伤的来源，他没主动说，宋轲也什么都没问。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宋轲道。

　　“不用，我家不远。”沈清明跛着脚就要离开。

　　迈了一步又回头：“钱明天去学校给你。”

　　宋轲没回答，想了想说：“等一下。”转头又跑进医院。

　　沈清明没有听他的，继续往前走，但跛脚的原因，走得很慢。

　　以至于宋轲很快就追了上来，推着... ...轮椅？！

　　沈清明不知道该白眼宋轲还是白眼轮椅。

　　“我又没瘸。”沈清明继续走。

　　宋轲把轮椅推到沈清明身后，拉了刹车，又站到沈清明前面，用手一推，沈清明单脚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倒，宋轲伸手扶着他在轮椅上坐好。

　　沈清无名火刚准备起，就看见宋轲蹲在他前面，搭着轮椅扶手，笑着：“你不坐，难道让我背吗？”

　　说完不等沈清明反应，把双脚安置好推着他就走。

　　沈清明咕哝了一句什么，宋轲没听到，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就对了。

　　事实证明，沈清明没有说谎，他家确实不远，宋轲没推多久就听他说：“就这里吧，我家就在前面。”

　　宋轲看着前面的村落，脚步没停。

　　沈清明却不肯再坐，挣扎着要起来。

　　“这里就可以了。”他说。

　　表情和口气都很严肃。

　　宋轲愣了愣，就在沈清明反思自己是不是态度不好的时候，没想到宋轲突然发难，以更快的速度推着轮椅就跑。

　　“你他娘的脑袋有问题吗！”沈清明大喊。

　　宋轲不理。

　　“停停停，你慢点！”

　　沈清明无奈的继续给他指路。

　　轮椅最后在那两排面对面的房子前停下，宋清明的家就在左手边第二个。

　　“不用谢。”宋轲在沈清明开口前说。

　　“没准备谢，钱会给你的。”沈清明有些憋闷的恼火。

　　沉默一瞬，“你怎么回？”沈清明又问。

　　他坐着轮椅，没有敲门，也没有开门的意思。

　　“我住得不远，在这附近。”宋轲说。

　　“那这个轮椅... ...”

　　“你先用着，我租了几天。”

　　“那明天见，沈清明同学。”宋轲笑着说。

　　沈清明看着他转身，没有说话。

　　等宋轲走远了，沈清明站起身，跛着脚把轮椅推到墙外，他推了推门，门没开，从里面锁了，他只好走到窗前。

　　这么多年，他窗户翻的足够熟练，可是今天情况不一样，尽管他已经足够小心，但脚伤还是让他翻窗的动作发出不小的声音，不过屋里人似乎没有察觉。

　　沈清明轻轻地合上窗，没有按插销，又打开前门，把轮椅推进了屋子。等他做好一切准备关门的时候，房间里传出一个醉醺醺的声音:

　　“干什么去了？”

　　“去医院。”沈清明实话实说。

　　看清楚沈清明脚上裹着的纱布，沈强福恶狠狠地说：“大晚上不回家？怎么不把你个狗东西摔死？”

　　“快去给老子做饭，饿死了。”沈强福往床上一躺，发出不小的声响。

　　沈清明没说话，拖着伤脚去厨房做饭。

　　炒菜的时候牵扯到胳膊上的伤，沈清明一时没拿稳篮子，菜撒了一地。厨房还算干净，虽然没铺地砖，但地上也没有明显的沙块。

　　没有继续冲洗，沈清明直接把菜倒进了锅里。

　　一切准备好之后，沈清明只喝了碗稀饭。把烧好的饭菜端到吃饭用的小桌子上，敲了敲沈强福的门:

　　“吃饭了。”

　　说完也没有等沈强福的回应，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被褥薄，墙壁薄，门板也薄。

　　沈清明用被子蒙住头，挡不住沈强福的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