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关于不坦诚的神明到底是怎么约会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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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缀满了星星。
巨大的白色光柱连接着天与地，飘渺上升的白色光点像是火堆上飞舞的火星，仿佛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一道影子闪了过去，好似在只有黑白的光影里点了一笔亮色，流向那不能抵达的光柱。光柱微妙地震荡了一下。
在虚无、纯白的光里，只有一张石椅被无形的力量托在半空，空荡荡的，孤独极了。
万籁俱寂。
突然有声音温和响起，含着浅淡笑意：“唷，好久不见。”
“你会主动跑到这里，真是让人意外。”
寂静里，连风都没有，更没有回答，只有王座般的石椅上白色斗篷凭空出现，低垂在两侧，一个语调平板的声音被精准地传入脑中：「某种意义上，托你的福，我应该是这里的常客。」
王座上单薄的少年抬起头，他有着深酒红色的柔软长发、黑如玛瑙的眼眸、白皙俊秀的容颜，只懒散地披着一件披风，整个人都懒洋洋的，甚至矛盾得让人觉得既冷淡又温暖。他按着额头好似有些头疼，闻言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眉目耀眼，仿佛是世界中心的神明，“不喜欢张嘴说话这个毛病倒是一点都没变。”他纯粹又深邃的黑眸里倒映出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年，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揶揄道，“我们的神明大人。”
「……」粉发少年在消失边缘徘徊。
这个粉发少年穿着绿色的高中学生制服，中等身量，看起来十分平凡，如果不算他那副酷炫的绿色眼镜和头顶两侧街机游戏棒一样的圆球触角装饰，还有……他那张颜值在线、真称不上平凡的脸的话。
「如果不是伟大精神里关闭了传心术，还可以更简单一些，麻仓。」他顿了一下，语调平平地改口：「通灵王，神明大人。」
“听不到有时候也是新奇的体验。”麻仓好说，紧接着语气刻意加重，“楠雄的称呼未免太生疏了。”
「故意更改读音，你还是给人取外号的小学生吗。伟大精灵为什么不进行绿色屏蔽。」齐木楠雄吐槽。
“毕竟kusuo和kuso都不能算是屏蔽词，伟大精神也不能算是Game Master。”麻仓好轻车熟路地接道。
「连掩饰的必要都省去了吗？」齐木楠雄说，那双紫色的眸子隔着绿色镜片，毫无波澜起伏。
“和那家伙比较真令人不愉快。”麻仓好笑眯眯地说。
「你也听不见。」
“你把嫌弃写在脸上了，和看空助的表情一模一样。”
「……」
【切。】齐木楠雄保持着面瘫脸，又一次在消失边缘徘徊。
“难道楠雄也到了空助一样想要被喊哥哥的年纪？”麻仓好和善地露出微笑，一字一顿地吐露恶魔之语，“就算和国春一样撒娇也不可以的哦。”
「……」
【这家伙，还记得自己算得上是一个神明吗？】
他已经开始脑补画面了，啊，有被恶心到。齐木楠雄开始思考弄死这个神明的胜率。
“那不然小楠？”麻仓好兴致勃勃地征求意见。
「可以了。」齐木楠雄的眼神像是盯着一只巨型蟑螂。
弄不死的那种。
麻仓好笑眯眯地看着恶寒到浑身鸡皮疙瘩但仍然坚强地飘在原地没有嘭一声幻影移形，啊不是，是瞬移消失的齐木楠雄，以习以为常的温和语气哄骗道：“说说来意，最近我可没有任何称得上毁灭世界的计划，能惊动你大驾光临伟大精神不是吗？”
齐木楠雄用近乎面瘫的脸一言难尽地盯着麻仓好几分钟后，吐槽：「你只是迫于通灵王的规矩，暂且安分罢了，随时随地在找机会脱开束缚毁灭世界吧。」那张脸更像是在说拜托安分点吧他不想加班拯救世界，【……又不是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这种中二的设定一旦离开了少年漫就会尬到社会性死亡谢谢。你是什么扭曲的邪神吗。中二病不治疗的话只会增加社畜负担，这个故事应该是高中生的日常才对吧喂，不要随意跳到少年漫或者残酷的成年人世界。】
“难得成为通灵王，什么都不能干也太无趣了不是吗？”麻仓好笑着说。
【不能做你倒是给我放弃啊。】
“还有，就算我听不到，你吐槽时的表情未免太丰富了些。”麻仓好一本正经地说。
「……那就找点事做。」齐木楠雄冷酷地说。
【神明因为太过清闲堕落成邪神，这是什么勇者恶斗邪神单机游戏的开场背景吗？】
“嗯……”麻仓好托着腮故作沉思，并眯起眼，迅速回了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这是你的来意。”
「……当然不是。」齐木楠雄的身影开始在白光里闪烁，就像是信号不佳的投影。
“不说的话就算了。”麻仓好懒懒散散地架起腿，披风跟着翻转了过来。他单手撑着脸，视线紧跟着轻轻抬了起来，好似心不在焉地从齐木楠雄微微反光的绿色镜片上扫了过去，一脸无害地揶揄道：“不能偷偷读心作为判断依据的时候，楠雄就跟小学生一样。”
【平时到底是谁随时随地把灵视满档的啊。】齐木楠雄的脸都黑了。
“不过到这种程度，楠雄坚持不懈地站在这里……”
麻仓好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难、道、说……？”
「……咖啡厅今日双人五折。」齐木楠雄在他进行夸张的猜想摧残自己的精神之前先说。
“……？”麻仓好一怔。
齐木楠雄艰难地发出了邀请：「……去吗？」
“……”麻仓好的目光产生了微妙的迟疑。
「……有猫。」齐木楠雄补充。
麻仓好眨了眨眼，“去。”
三十秒后，这场漫长且毫无营养的交锋终于结束了，两位全世界辨认率基本0的低调神明大人说走就走、十分干脆地离开了伟大精神，并眨眼间出现在日本某个猫咖的门前……的不远的无人巷子里。稍等——微弱的咚声响起之后，汽车呼啸而过，绑在花篮上的气球随风摇摆，一群放学的小学生如过江之鲫轰隆隆地钻进了游戏厅，而一只手抵住了小巷子的墙面，横臂将另一个人轻易锁在巷子前。紧接着两个带着猫耳朵、穿女仆装的服务生蹦蹦跳跳地抱着传单晃了过去，似乎察觉到什么，扭头往黑漆漆的巷子里看了一眼，并一无所觉地扭头离开了。
「……」
“……”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嘭一下出现在普通人面前这种选项一定会被魔法部警告。
不准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这不是全世界共知的条例吗？附录，超能力也不可以。所以无人的小巷子才是恰如其分且不失礼貌的选择。当然，得除掉眼前这个……
「？」齐木楠雄背抵着墙，一脸空白地看着单手撑着墙，歪头看他的麻仓好。
【反应为免过激了点。靠的也……】
齐木楠雄及时收回自己的念头，无语地在麻仓好的眼神下收回了抓他肩膀的手，尽管这似乎并没有改变——因为伸手抓麻仓好的肩膀试图拦下他走出巷子而收到了反击——被壁咚的现状。介于他俩身高相差无几，狭窄的小巷子里，对视的面孔挨得极近，拥有人类的躯壳的两位神明大人轻易地捕捉到自己和对方的呼吸和体温。
麻仓好诧异地眯起眼，回给他一个“？”。
「你就打算这样进去？」齐木楠雄的目光落在麻仓好宽大的白色披风上。
“……？”麻仓好蹙了一下眉头，也跟着低了一下头，没有发现重点，“有什么问题？”
「……」齐木楠雄往下拽了一下他的披风，露出了一截脖颈和锁骨，在深酒红的长发映衬下格外白皙晃眼。他面无表情的脸上隐约有青筋暴跳，一字一顿地提醒：「你只披了披风喂！！」
【这家伙，披风下面什么都没有吧！鞋也没有穿！】
“……啊。”麻仓好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句。
【出门还得穿衣服，好麻烦。】
【不穿衣服出门才奇怪好吗？】齐木楠雄冷静地吐槽。
【啊。】麻仓好盯着近得只要一侧头就挨上的齐木楠雄，扬起一个久违的、和善到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温声回复上一个问题：“对哦，什么都没有穿。楠雄有什么问题吗？”通灵王·麻仓好，自从通过死亡睡眠与Great Spirit结合之后，常年只披着一件疑似白色旧窗帘的披风放飞自我的神明大人发出了友好的灵魂拷问。
「……」
【问题、大了、好吗。】
齐木楠雄板着脸，忍住去扶额的渴望以及在脑海里爆炸新一轮的吐槽，一脸平静的绝望着：【谁会不穿衣服就披着披风出门去咖啡厅啊，人体艺术吗？会造成围观的，绝对。那样的话低调地吃咖啡果冻的计划不就告吹了吗……】
【面无表情地发泄情绪，看几次都很有趣。】麻仓好笑出声。
【……我慎重地建议你不要明目张胆地突然发笑，如果不是因为没有人在场围观，你早就被当成神经病报警送医了哦。】齐木楠雄克制地想。
麻仓好退了一步，收回手，抱着胸，目光从被拽着而提起地披风上掠过，笔直地对上齐木楠雄的眼睛，“在楠雄眼中都是一样的，透视，会变成人体肌肉、内脏和骨架吧？”他笑眯眯地说，“这种情况下，穿、和不穿，有什么区别？”麻仓好抬起手指轻轻指了一下拽着披风的手，又摸着下巴恶劣笑道：“还是楠雄在意什么？”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想和不着寸缕的变态一起出现咖啡厅而已。」【嗯。就是这样。】齐木楠雄淡定地松开手，披风垂落，遮住了踩着地面的赤脚，【而且得到G·S的力量成为神明之后，就算依旧拥有人类的躯体，也是无法……】
“是吗？”麻仓好挑起眉，让人弄不清问的到底是什么。
「……不然你以为呢。」齐木楠雄回视。
两个大脑放空的神明大人在昏暗狭窄里沉默。
“……人类可以看不见我。”麻仓好友好又轻蔑地笑了一下，这对他来说甚至称不上神明的特权。
「……不行，看不见也有性骚扰的嫌疑。」齐木楠雄斩钉截铁地拒绝。
【而且看不见的情况下咖啡和甜品却在消失，猫趴在空气上也太灵异了，绝对会引起关注上今日头条的。】
“这是猫咖吧？”麻仓好反问，“既然你约我来这里，我和猫亲密接触有什么问题吗？不然还叫撸猫吗？”
「……」【说是有问题，不如说已经有画面感了。猫在这家伙身上爬来爬去什么的……】
“哦，楠雄也承认有道理了。”麻仓好微笑。
「……」【你刚才已经泄露了你只是随口胡扯的事实了喂。】齐木楠雄一动不动地盯着麻仓好。
【在伟大精神外就容易失去主场优势。】麻仓好遗憾地想。
【不要说的好像离开伟大精神你就多了减益BUFF一样，你是画圈占地的邪神领主吗？】齐木楠雄的思绪惯常地跟着对话飘飞，又在两个猫耳女仆装少女哼着歌跑回咖啡厅、一开一合的玻璃门里飘来铃铛的响声和甜品的香气里拽了回来，「总而言之，换衣服。」
「如果让所有人无视你变态的行为，那双人折扣就毫无意义了。而且我也不想和变态一起被打双人折扣。」齐木楠雄无动于衷地说。
【死心吧变态。】
“我听到了哦。”麻仓好露出温和的笑容。
话虽如此，麻仓好抬手抓着白披风抖了一下，这件披风突然变成了一件红色的和服。“某种意义上，G·S确实是独|裁领地，只属于我，随便往里面跑可是很危险的，楠雄。”他语气懒洋洋的，丝毫不象是警告，倒像是在发邀请函。
「……独|裁领域。」齐木楠雄重复道，似乎从这句话里微妙地察觉了什么。
但麻仓好没有回复，甚至好似没有听到这句话。细长的双臂套进了宽大的袖子，衣襟被合拢系上，他才扭过头，“这样，可以了吧。”
「……」站在一侧的齐木楠雄面无表情地抬了一下手指，忍住吐槽衣冠不整和只穿着披风有什么区别，「把腰带系上。还有木屐穿上。」
麻仓好的头发自己从和服里抽了出来，披散在身后。
“没有哦。”麻仓好摊手，并还以看起来已经耐心告竭的和善微笑，“再啰嗦你就自己进去吧。”
「……」齐木楠雄沉默地掏了掏口袋，【好欠揍，看在是我发出邀约的份上，不能让这一趟白跑。嗯……价值一双木屐和一条腰带的东西……】
艰难的十分钟后，铃铛声响起，名为绿光森林的超偏僻猫咖终于被推开了门。
“欢迎回来，主人~”在和谐的喵呜声里，猫耳女仆们齐刷刷地抬起了头，满面笑容地迎向了两位客人，并相继露出了诧异又惊艳的目光——一个看起来瘦弱纤细、穿着绯红和服的长发少年和一个面无表情的粉红色头发的……校服少女。
各种各样喧闹和惊叹的声音轰隆隆地砸进了两个神明空荡荡的脑子里。
【有一点后悔了，果然带着这家伙来实在是太招人注目了。】
「两份咖啡果冻。」齐木楠雄……嗯，现在是齐木楠子合上了菜单，看了一眼麻仓好，又补充一句，「一杯咖啡。」
“好的。”店员艰难地从座位旁踮着脚躲着猫走了出去，并频频用目光扫视被猫包围的少年，险些绊了一跤。
麻仓好单手托腮，从他进门开始，猫咖里所有的懒洋洋伸着懒腰的猫都像是嗅到了猫薄荷纷纷朝着他冲了过来，在店员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凑到了麻仓好的边上，并试图钻进他宽大的和服袖子里进行奇怪的亲密接触。如果不是这家猫咖实在太偏僻以至于优惠活动的时候也没有几个人，恐怕所有来撸猫的客人都要投诉了。
【就算没有投诉也会造成围观的。要不还是直接打包吧。】齐木楠雄看着交头接耳、试图拿手机拍照的店员，在内心长长地叹了口气。
麻仓好挑了挑眉，友善一笑：【把我骗出来买咖啡果冻就跑路，想都别想。】
「……」【充分感受到杀意了。】
“互利互便才可以哦，楠子。”麻仓好说。
他另一只手顺手将一只胖墩墩的橘猫捞进怀里，侧头去看齐木楠雄：【所以为什么是楠子？楠雄对于和我一起出现在咖啡厅这么难以接受吗？还是终于决定解放自我回归真实性别了？】
「……你在想什么，今日一男一女双人五折。」齐木楠雄冷静地想，目光再一次从鼓起后一动一动的和服袖子上飘过，【比起那个……那只猫，钻进去了。】
“哦？”【你确定只是一男一女？】
麻仓好眉梢一挑，任由那只猫爬进了衣服里，侧头与咖啡厅的猫耳女仆招了招手，笑眯眯地问：“听说今天你们猫咖优惠活动？”
“是的唷主人，今日确实有情侣特惠五折的活动唷~”店员指向另一侧的大海报。
麻仓好转过头，在内心棒读：【哦，是情侣特惠呢，所以今天楠子是我的女朋友咯。】
「……」【咖啡果冻为什么还没有上，好慢。】
【脸红了哦。】麻仓好笑眯眯地盯着齐木楠雄。
【……】
【骗你的。】
齐木楠雄深呼吸。
【不过耳朵红了。】麻仓好恶劣地撩拨。
“二位是情侣吧，如果想要参加优惠得先合影唷？”一旁等候的店员闪着目光，完全没有意识到沉默的桌面上正在进行暗潮汹涌地对话，并恰到好处地进行着助攻的必备守则。
如果忽视她满脑子【当然不用拍照也可以参加优惠，但是啊啊啊两个人都好好看，长头发的真的是男孩子嘛，比女孩子还要好看吧！这五官也太精致了，头发也好软，笑起来会发光啊，穿着和服好像那种陶瓷娃娃，呜呜呜还穿红色的和服，这是什么人间大宝藏！要是女孩子的话，那就是橘势大好啊！太可惜了，但是真的好好看啊啊啊神仙下凡吗，我明白了今天就是神明垂青我的一天！不管怎样我一定要留下照片啊啊啊啊！！】就好了。
【这个弹幕未免太复杂了，你是进修了什么语言课程吗？拍照不是必要的吧，我已经听到了哦。】齐木楠雄吐槽。
【橘势大好是什么？】千年阴阳师转世·老古董神明·麻仓好被转移了话题并陷入沉思。
「……」齐木楠雄欲言又止。
“？”麻仓好揉了一把猫，回以困惑的目光，同时，一只猫从麻仓好的衣领里探出了头。
齐木楠雄从鼓起的和服上挪开了视线，【猫这种生物，到底，哪里可爱了。】
麻仓好指尖撩着猫咪下巴，歪头打量着齐木楠雄，那目光戏谑，就像是在看一只猫，【那么哪里不可爱了？】
齐木楠雄大脑空白地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算了。】
【哦……】麻仓好眯起眼，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楠雄是吃醋了？】他单手从和服里将那只爬上爬下锲而不舍的猫咪拎了出来，将可怜巴巴喵呜喵呜的小猫搁在了尚且空荡荡的桌面上，得寸进尺地戏弄：【也对，今天楠子是女朋友，确实有这个权利呢。】
「……」齐木楠雄的脸镇静得就像是庙里的神像。
【不，果然还是忍不住了。】眼见着咖啡厅里的猫全都挤了过来，而麻仓好还在乐此不疲地逗猫，齐木楠雄突然伸手握住了麻仓好的手。
“……？！”麻仓好僵住了。
“！！”一旁的店员眼睛闪成了探照灯，并及时收住了到嘴边的抽气，内心哇哇叫着迅速往后撤离。
【麻烦你听一下它们都在说什么在决定是猫党还是狗党吧！】齐木楠雄脸色发黑，握紧了那只手，温热的触感将超能力连接到了另一个脑子。
众所周知，心灵感应和灵视是完全不一样的哦。
几乎是同时咖啡厅里的声音成倍地钻进了麻仓好的脑子里，远胜灵视带来的喧闹——【啊这个人类身上的味道好好闻！】【猫薄荷！是猫薄荷啊！！怎么会有人的味道跟猫薄荷一毛一样喵！】【可恶这个人类是对本大爷施了法！】【啊我也要摸头喵！】【再来亿遍喵】【怎么回事啊这个人类喵】【头发好长可以吃吗喵】【身上硬邦邦的没有肉喵】……
“……”通灵王·神明大人·千年阴阳师转世·麻仓好在喵喵声里死机了。
【普通的猫为什么会说话啊。】
灵视是看到灵魂即内心本质的能力，寻常的动物没有成精前不能达成灵的标准。
他从来没有听过猫会说话啊！
【为什么啊。】
咖啡果冻和咖啡在死机的空隙里上了桌。
【嗯，清净了。】齐木楠雄愉快地用另一只手握住勺子，准备享用他的甜点。但一只手毫无预兆地握住了他，绯红的袖子垂落，露出了纤细的手臂，“有空隙哦，楠雄。”
「！」
麻仓好收紧手指，十指相扣，力道精准地按住了试图收回手的齐木楠雄，“接触的时候，心灵感应是开着的，你感知即为我感知，也就是说……”他隔着桌子稍微凑近了些，黑眸危险地眯了起来，唇角却撩着一抹淡笑，“这种时候，楠雄不管能不能控制住念头，读心术都能够越过屏障……不要动哦，楠雄应该不想在普通人面前展示超能力和我一战吧？”
「……」齐木楠雄一动不动地坐着，盯着近在咫尺的咖啡果冻和少年俊秀的面容。
【两份咖啡果冻亏了。】
【所以说猫到底哪里可爱了。】
【猫爬进衣服里去了喂。】
【和服里根本没穿别的衣服吧，既然作为神明能变出一件外套就不能老老实实穿整齐了吗。】
【！！！】
【瘦成这样，已经不是正常人的体重了吧。就算是神明也不太正常。】
【……得到G·S的力量成为神明之后，就算依旧拥有人类的躯体，也是无法透视的。超能力者又不是万能的，直视神明是很危险的，尤其是邪神。】
【……靠的也太近了。】
【既然没有穿衣服就不能端正坐姿吗？】
【当然只是因为猫咖情侣五折特惠才去约人，这家店的咖啡果冻确实挺好吃的。】
【……】
【啊。】齐木楠雄近乎自暴自弃地闭了一下眼，轻易地捕捉到一股力量窜到他身上，「……不要随便钻到别人的脑子里来。」他若无其事地注视着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反光时会燃着红色的光，像是灼烫的火焰。「趁虚而入也不行。」齐木楠雄没有发力较劲抽回自己的手，而是令人错愕的……突然放松了力道。
“……！”粉色的头发突然凑近了长发的少年。
像是应接不暇时，挥舞着球棒，无可奈何地打出了一记又快又准的直球。
咖啡厅硬邦邦的桌子有些斜倒，咖啡果冻和咖啡平稳地飘在了空中没有坠下。喵喵叫着的猫咪们像是被什么惊到一哄而散，引得咖啡厅里的人纷纷错愕地扭头看去，又突然恍惚了一下，满脸稀里糊涂像是忘记为什么扭头一样转了回来。
到处都是喧闹的声音，汽车启动、门铃摇响、人来人往地脚步、心口不一的交谈、游戏机滴滴答答的BGM、风穿过每一条巷子，人们在争吵、大笑、痛哭……
而孤独的世界里，柔软又温热的触感将所有的声音都丢出了灵魂。
【别再钻进来了，头疼。】
【你擅作主张闯进G·S的时候，就没考虑过你钻的那是通灵王的灵魂吗？】
【……？独|裁领域是指……】
【是。】
【……对不起。】
【……】
【生日快乐。】
【我听到了。】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关于不坦诚的神明到底是怎么约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