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飓风营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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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宇坐在直升飞机上，斜对面的男人时不时摸着自己的下巴，然后低头捂着额头沉吟。江宇看着他的举动，心里明白自己的队长还没有完全回来。
他们此时正在中国兰祥的上空。经过一天一夜的飞行，克里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而江宇也小憩了一番，偶尔看了眼克里斯，又继续查看任务报告。
他们的任务显示，正在兰祥开会的联合国工作人员遭遇生化恐怖袭击，被困在一栋大楼无法出去，遍地都是J'avo。任务的紧急性以及某位新安布雷拉重要人物的现身，让BSAA欧洲总部派出了北美分部包括Alpha小队在内的多支队伍前往中国营救。
他们俯视着这座硝烟弥漫的城市，同时听着对讲机传来的命令。
*HQ呼叫Alpha小队。你们的任务不变，前往“黑桃A”，同时压制生化恐怖袭击。*
“收到。正准备降落到‘梅花8’。我们会推进到‘黑桃A’并找到那些联合国工作人员。”江宇回应道。
他们看着高楼上BSAA成员打的信号烟，抓住滑索落到楼顶上，一路往下走直到推开大门，迎面而来的却是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师和正在做报道的记者。
“——BSAA已经抵达现场。打扰一下，能否采访一下你们？”江宇推开挡在他身前拿着话筒的记者。
“这次爆发是否跟美国发生的事件有关？当时BSAA也到场处理危机了吗？喂——”克里斯走在他身旁，无视身后传来的声音。
记者口中的事件江宇也略有耳闻。BSAA内部得知的消息是，高橡市爆发生化危机，整个事件极可能与新安布雷拉有关系。至于那位身陷刺杀风波的直属特工——
江宇望了眼克里斯的侧脸，后者波澜不惊，脸上偶尔闪过对眼前景象的诧异，就像一个无意闯入战场却仍保持镇定的路人。
——现在的“克里斯”估计也不记得了。
街道上不时有BSAA其他小队的车辆驶过，远处还传来枪械交火的声音。江宇走在硝烟弥漫的街道，不由得恍惚一下。
他印象中的中国并没有“兰祥”这个城市，也没有陷入战火中的情形。而在这个逃难的行人偶尔会蹦出几句疑似粤语的地方，他却没有感觉到一丝归属感。
他不是没有想过调查这个世上还有没有一个叫“江宇”的他，但很可惜，这个世界就和上一个世界一样，仿佛平行世界中的现实，一个充满着魔幻和危机的现实，却没有他熟悉的任何一样东西。
对讲机中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回当下。HQ让他们前往目的地“黑桃A”与Delta小队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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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路上遭遇了与半年前在伊多尼亚遇到的同种类型的J'avo，这让他更加笃定那个女人也在这里——
江宇一边向HQ汇报情况，一边看着克里斯将又一个J'avo揍倒在地。
“我以为你的身手会稍微有点迟钝，不过现在看来一点问题也没有呢。”
“少说废话。”克里斯冷淡回道。
通讯频道传来Echo小队的呼救声，听讯息正好在他们前往“黑桃A”的路上。他们撞开又一扇门，对躲在掩体后准备偷袭他们的J'avo进行一番火力压制，短暂的寂静过后，又有一阵骚动声。
江宇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转过身，只见一个壮硕的J'avo正掐着Echo小队的成员。江宇举起狙击步/枪打穿J'avo的手臂救下那名成员，却看到J'avo受伤的地方异变出一只巨长无比的手臂，它的脸上还长出许多恶心的眼睛。
江宇在掩体后躲避枪线，正打算瞄准它的头部再开一枪，却看到它将手臂朝在原地发呆的克里斯甩去——
“队长！”他立刻跑出掩体扑倒克里斯，手臂堪堪擦过他们的头顶，把另一名BSAA成员击倒在地。
江宇从地上抬起头，看到克里斯仍在看着那名成员，在他的催促下才从地上站起来。他们联手击败了变异的J'avo，留下两名队员照顾伤员后继续往上爬。
“队长，你刚才在做什么？”等到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江宇在路上问道。
“执行任务。”克里斯跑在前方，头也不回。江宇只好压下心中的焦躁紧跟其后。
他们在J'avo层出不穷的楼顶下杀出重围，期间克里斯为了救他掉下大楼，只能依靠一根细竹竿移动。周围的楼房还有层出不穷的J'avo在朝他开枪。
“队长，你还好吗？”江宇往外探头喊道。
“看来刚才是我的本能反应救了我一命。”克里斯的语气听起来还有些轻松，这样微妙的变化让江宇的情绪得到了缓解。
“嘿皮尔斯，我正被人狂射呢！我刚才救了你，现在能否还我一个人情啊？”
“不用你说，队长！”江宇开始朝克里斯周边建筑的J'avo射击掩护他。
他们经历了一番磨难后再度会合，期间通讯频道一直传来HQ与其他小队沟通的声音。
*HQ呼叫Bravo小队！Alpha小队正要前往“黑桃A”。你们能接替他们的位置吗？*
“没问题。我们现在正从‘红心4’赶过来，准备进行协防。”
当江宇和克里斯二人穿过楼顶到达“黑桃A”时，通往内部的大门已经被锁住了。头顶突然亮起的灯光闪到江宇的眼睛，他抬起手挡住灯光，却发现上方人头耸动的影子。江宇脑袋一嗡，脑海中闪现出多年前在柏林遭遇袭击的画面——
他立刻朝克里斯吼道：“队长，有埋伏——”
话音刚落，头上便跳下一个个J'avo，而克里斯那边也有拿着大刀的J'avo靠近。他们挥舞着大刀朝克里斯劈去，而克里斯用枪身扛住了第一下攻击之后把大刀挥开，趁J'avo身形不稳，对着他的面具就是一梭子——
“嗖！”江宇的身后传来武器划破空气的声音。
他闻声躲过攻击，转身用枪托狠狠给了偷袭他的J'avo肚子一击，然后举起枪迅速瞄准他的头部开枪。面具连同他的脑袋一起炸开，J'avo倒下之后，露出更多和他一样来势汹汹的J'avo。江宇不停开枪，偶尔闪身躲过其他J'avo的袭击，连腾出时间换弹匣都有些吃力。
“Alpha小队，这里是Bravo小队！我们正以最快速度赶来，再多坚持一会！”
“Alpha小队收到！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坚守——”江宇回复对讲机的其他小队，同时把几个汽油罐打炸，爆炸把附近的J'avo都给掀翻，让他们得以喘息一小会。
江宇终于有时间看一眼克里斯那边。只见他的队长正抡着枪，把从楼下爬上来的敌人砸得血肉模糊，看上去还有余力。
为了节省弹药，他们甚至轮番用上闪/光弹把人数众多的J'avo闪晕，然后一个个近战解决。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终于传来直升飞机的嗡鸣声，随着一声枪响，原本暴露他们位置的闪光灯被一枪打爆。同时耳机里传来Bravo小队队长的声音。
“嘿，伙计们！见到我们开心吗？”
天空悬停着一架直升飞机，从里抛下几根滑索。全副武装的BSAA成员从上滑下，江宇一直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下来。
“Bravo小队，随意开火！不要放过任何一只丧尸！”
“终于来了！”克里斯感慨道。
在新来的Bravo小队的火力压制下，他们很快就把所有敌人消灭了，顺便还能补充物资。江宇和克里斯在HQ的指挥下，跟随Bravo小队进入“黑桃A”营救被挟持作为人质的联合国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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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桃A”内部的J'avo更加难缠，变异的敌人也更多。在前往一楼和七楼的路上，江宇已经目睹长出各种龙虾手的J'avo，而经过上一轮混战之后，他们对付起来也更加得心应手。只是在抵达目的地之后看到人质被疑似螃蟹的J'avo带走时，他还是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到处都是螃蟹和龙虾，他这是误入海鲜市场了吗？
江宇掏出狙击步/枪，瞄准了在地上乱爬的“螃蟹”J'avo的躯体，一击毙命。随后，Bravo小队成员上前护送惊慌失措的人质回到安全区域。在他们将八楼的人质全部解决完毕时，HQ告诉他们一楼还有人质，江宇便和克里斯乘坐还能运作的电梯先行下到一楼。
老旧的电梯内部贴满了当地的小广告，有些在江宇看来还有那么点奇怪的亲切感。他偷瞄了几眼墙上的中医广告，周围安静得只剩下电梯吱呀运转的声音——
还有克里斯粗重的呼吸声。
江宇不想注意到这点，于是他把更多的精力都放在墙上的牛皮癣广告上，入眼的“中医”二字尤为醒目。
“你看得懂汉语是吗？”封闭的空间中突然响起克里斯的声音。江宇不得不把视线从广告上剥离，看了眼直视前方的克里斯。
“略懂一二。”江宇说道。
“略懂……”克里斯重复他的话，语气有点上扬。
江宇皱着眉低下头，不想再谈论起这个话题。
所幸的是，这时对讲机中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他们同时抚上耳边。
“Delta小队呼叫总部。15楼的人质都救出来了！我们正在离开大楼。”
那就只剩下我们和Bravo小队了……江宇放下手，握紧胸前的枪。
岂料电梯突然剧烈摇晃起来，随后停止运作。他头上的灯忽亮忽灭，很快也直接熄灭掉。电梯里再一次陷入沉默的氛围中。即使深处黑暗，江宇仍能察觉身旁人的视线。
“从很久之前我就想问一件事。”再度开口的克里斯让他的心脏加快。
他缓缓转过头，在黑暗中看不清克里斯的脸。
“什么？”直到开口，江宇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如此干哑。
他既期待克里斯的问题，又害怕即将发生的事。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竟让从一开始就忙活的江宇咬紧后槽牙，抑制住发抖的冲动。
克里斯朝他迈出步伐，让本就窄小的空间更加拥挤。
“我的意识告诉我，你是我亲密无间的战友，可是……”克里斯就站在他的面前，这样的认知让他屏住了呼吸。
“我却看不透你。”
江宇有一瞬间脑子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胸腔疯狂跳动的心脏似乎想替他回答。
但他很快就给出了答复。
“队长，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回避在这个时候无比合适，他的眼睛同样也选择了这样的做法，“我们还有任务要执行，你忘了吗？”
刚说出口江宇就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完全失败且欲盖弥彰的说辞。
在短暂到几乎可以说是转瞬即逝的沉默之后，克里斯抬起头朝头顶伸出手。
“这里可以出去……”
看来暂且逃过一劫……
“如果你能帮我一把，我可以从天花板上去。”江宇呼出口气，往后退了一步。
克里斯闻言蹲下并伸出双手。江宇踩在他的手上，借助他的托力把头顶的电梯盖朝外顶开，果不其然是一个正好能让人通过的口。江宇从口子里爬出，踩在电梯盖上，俯下身子朝克里斯伸出手把他拉上来。花了一番功夫后，克里斯终于被他拉到上面。
还没等他观察到底在几楼，头顶不远处猛地传来一阵突兀的发射声，还有他们再熟悉不过的J'avo的尖叫声。
“队长——”江宇只来得及把克里斯推开，随后便被一股巨大的冲击力炸飞。
“皮尔斯！”克里斯也被爆炸波及到，倒在地上看着对面的江宇扒着管道边缘往上爬。原先身处的电梯被炸到电梯井下，燃烧着熊熊火焰。
“你没事吧？”
“我没事，队长……”事实上江宇感觉身上的骨头都要散架了，甚至还能闻到些许烧焦的气味，但他还是咬牙强撑着爬上管道。
他的头顶是一个扛着火箭筒的J'avo，正装填弹药准备再给他们来一发。克里斯举枪击中它的腿，让它重心不稳翻进电梯井中。
此时井内的温度仍在升高。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电梯门拉开，结果门外又有人朝里开枪，枪线密集得江宇根本不敢探头。
他观察了枪线射出的方向，在心中估算了一下敌人的大概方位，随后和克里斯对视了一番，克里斯明白他的用意。朝他点头。他掏出腰间的闪/光弹拉开环，抓准时机向门外扔去。在闪/光弹炸开一瞬间，他们别过头同时冲出去。江宇举起枪朝预先计算好的方向直接开枪，不出所料听到子弹打中躯体的噗嗤声。他和克里斯边往前移动边保持开火的姿势，直到最后一个敌人倒在地上才放下枪。
他们马不停蹄地跑下楼梯前往一楼，同时对讲机的通讯仍在继续。Delta小队陆续撤离大楼，而HQ下达了一旦Alpha小队撤离便轰炸大楼的指令。
通往一楼的出口已被堵上，他们只好从二楼的梯子下到一楼，在落地时正好看到最后一名人质被J'avo挟持住，即将撕票——
克里斯更快一筹。他精准又迅速地击毙了那个J'avo，成功救下人质。
“一楼的人质也获救了。”克里斯连忙向HQ汇报情况。江宇把跌坐在地上的人质扶起来，原本和他们分头行动的Bravo小队从另一个房间出来，带走了人质。
*收到，Alpha小队。现在撤出来。*
“所有人质均已获救。即将对‘黑桃A’进行轰炸。”
江宇一听到对讲机中的话，便立即和克里斯前往最近的出口。结果无论是楼梯还是电梯都是死路一条，根本出不去。
*HQ呼叫Alpha小队。你们可以从三楼离开，大楼西侧有个阳台。快去！*
一得到消息，他们便转头重回三楼。此时建筑物开始崩塌，他们一路避开头顶不停坠落的石块朝阳台奔去，在大楼即将坍塌的最后一刻，他们从阳台上一跃而起，顺着身后的冲击力坠到地面上。
他们继续向前奔跑，头顶上空滑过一枚导弹，直冲向他们身后的大楼。随着一声巨响，爆炸将他们掀倒在地。
他们从地上爬起靠在掩体后，互相对视了一番，然后举着枪从掩体后走出来，靠近火光滔天的大楼。他们走到塌陷的地板前，克里斯缓缓放下枪，对着身下的火光发愣。江宇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看见一具具被黑泥覆盖的人形蛹壳。
和卡尔他们一样——江宇垂下举着枪的手。
克里斯突然捂住脑袋，发出一声痛呼，一只手用枪支撑着地跪下。
“队长！”江宇上前想要查看他的状况。只见克里斯缓缓抬起头，眼看着火光中的蛹壳。
“芬恩……？”他放下手，眼中倒映着火光，还有江宇从未见过的情绪。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飓风营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