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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诬陷下毒 ...

  •   宋春堂那日都瞧见了。

      龙虎榜放榜那日,他好不容易从在宋爹的大菜钳制下逃脱,一出门,就听见了放榜的消息。

      细问之下,大家都说没听到陈西修的名字。

      宋春堂知道,陈西修是落榜了。

      他立时钻进了梁家木庄,见到乔娘,便询问了梁京玉的踪迹。乔娘倒是不知晓梁京玉一大早便与陆尤表出了门,就往后院一指。

      宋春堂便一脚就踏进了梁家后院,人是没在屋里,他泄气地不行,方要打算从小门回了,就听见后门咯吱一声地打开。

      是梁京玉回来了,他才瞧见她迈了进来,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后头跟着进来了一人,正是陈西修。

      他心里咯噔一响,隐隐觉得不妙起来。

      果不其然,就见陈西修一把将梁京玉拥到了怀中,气得他握紧了拳头就往后门迈着步子。

      陈西修的说话声继而就响起,似在小心翼翼地求证,“你方才答应我的,会留在我身边,不是骗我的罢?”

      当即宋春堂就惊骇地停下了步子。什么?梁京玉答应了陈西修要留在他身边?

      梁京玉没有如宋春堂所愿,她并没有推开陈西修,而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声音温柔又有力量,“嗯,不骗你。”

      她的话对于陈西修来说,是安定,是抚慰。可对于宋春堂来说,是撕裂,是激荡。

      荡得他心口的那缸醋,掀起阵阵波澜,醋味浓得发苦。

      眼见着梁京玉与陈西修分开,他便往后退,转身提着步子从小门离开了。

      他没有信心了。

      他把陈西修与练潋的事都说了,还把婚约都拿出来要拦着梁京玉了,可这会儿,还是眼见着两人都情深到下山盟海誓。

      他还有什么能拦的。

      宋春堂吸了一口气,立即从那日的情绪中逃脱,听着后头赶着追来的梁京玉的声音,看着前头两家的后门了,就放慢了步子。

      等梁京玉追了上来,宋春堂就推开了梁家后门,径直走了进去。

      梁京玉以为宋春堂给疼迷糊了,出声提醒道:“这是我家。”

      宋春堂自个儿心里跟她怄着气,也没了方才在阿周叔那儿闹着玩的好兴致,声音闷闷地应了一句,“我知道。”

      言罢就闷头往小门那儿去,梁京玉抱着来福跟在他后头,宋春堂是听见她在后头的,遂一到小门便停了下来。

      “明儿记得来,我让爹爹给你做好吃的。”他摸了摸梁京玉怀里的来福,飞快地看了梁京玉一眼,撂下这句话,便穿过小门,直直走了。

      梁京玉站在小门,看着宋春堂一拐一拐地离去,到底是没有跨过小门去。

      次日清晨,梁京玉就如往常那般,厚着脸皮到宋家吃早饭了。

      两人的关系也经阿周叔这么一搅和,有些恢复如常的意味。

      十里巷四人一如既往地结伴往长石书院去,有说有笑的,就如春耕之前一样。

      练潋与胡枚子打后方悠悠地走着,计策成功了,她这才舒畅了几日,看这前头四人的模样,他们是和好了啊。

      自宋春堂与她分道了之后,她派人查了许久,也未查出宋春堂有这么一个定了婚的人家,这宋春堂八成是喜欢上了旁人,就编了个借口来搪塞她。

      这个旁人,依她这些日子的观察,便也只得梁京玉这么一个。

      宋春堂口口声声是拿着婚约说事,可转头就把给她做得糕点,拿去给梁京玉吃了。

      还有那回宋春堂维护梁京玉时,用来威胁李立说的话,李立一字不漏地都抖给她。

      真是好一句‘你针对她,我就针对你。’要谁听了能不以为你宋春堂,喜欢梁京玉呢。

      她见着宋春堂与梁京玉说笑,顿时心生不快,就拉着胡枚子加快了步子。

      打宋春堂身边走过之时,到底是没忍住,小声讽了一句:“这才折腾了几日啊,青梅竹马的感情就是好。”

      这句话也就胡枚子与宋春堂两个靠的近的,听见了。

      胡枚子是一脸疑惑,他怎么好似闻到了醋味。

      宋春堂转过头来,问道:“你说什么?”

      练潋巧笑嫣然地如从前那般,“堂哥哥,我可什么都没说。”

      言罢,她便笑着同胡枚子快步离去了。

      宋春堂望着远去的玲珑身影,眉头不自觉地就轻蹙了起来,这身上的伤才将将缓了缓,可别又折腾出什么事儿来啊。

      四人一进到南竹堂,就感受到堂内热热闹闹的气氛。堂门下搁着一担贺饼与一担贺糖,一进到里头,就见到谷靳在人堆里,接受着众人的道贺。

      可往日同谷靳最要好的陈西修,却呆呆地坐在自个儿的位子上,不知在想着什么,连梁京玉进来了,也未曾发现。

      谷靳见陆尤表来了,便招呼了他过去。

      “阿表,你派人帮我把外头的贺饼贺糖给来拿分给大家伙吃了罢。”

      “哪来的贺饼贺糖,你先同我说你得了什么好事。”陆尤表笑着走近,打探道。

      旁的学子羡慕不已,抢着搭话,“谷兄捞了个县里的衙门师爷来当,这事自然是值得贺的。”

      谷靳面上的笑意掩不住,但也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是什么大官,但总算是有条路子了。”

      毕竟是靠岳丈家动银子走了关系,也不好大张旗鼓,便定了些饼糖来意思意思。

      陆尤表也算南竹堂管事的,听了也就应下。

      宋春堂、梁京玉与春拂三人的位子挨得近,正好就是谷靳的四周,于是四人也只得站在一旁。

      光这么一站也听了不少闲话。

      “还不是靠他未过门的妻子”、“有钱真好,可以为所欲为,连师爷这样的差事都要到手了”、“谷靳还真是这下,便可以少熬十年了”,诸如此类的酸话钻进三人的耳朵,三人不用等陆尤表从那头打探消息回来,就明明白白地了解了外头两担贺饼贺糖的来龙去脉。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虽平静,但心里早已燃起八卦之魂,互相抛着眼色。

      陆尤表拨开人群赶了回来,同三人回报着方才打探到的消息,“谷靳捞了个衙门师爷来当,外头摆着的饼糖都是要分给我们堂里的同窗沾沾喜气的。”

      三人显然是瞧不上这正儿八经的场面话,纷纷摇了摇头。

      陆尤表很是不解,梁京玉干脆把他拉了过来,让他听听四周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

      听了几句他便明白谷靳作何这般低调了,这事儿他也不好说,便耸了耸肩,听过便算。

      长石书院的初钟声已被敲响,堂内的学子渐渐地开始回了位子。

      陆尤表见离夫子来授课还有一柱香时间,便立马拉着三人帮忙分派贺饼贺糖。

      宋春堂与梁京玉负责分派同一边的学子,一个取了贺糖来分,一个取了贺饼来分。

      宋春堂因着身上有伤的原因,走得不是很快,遂等梁京玉分完了,便接过他手中的篮子,帮着分了下去。

      练潋看着互帮互助的两人,心里愈发地不是滋味,瞥了陈西修一眼,当即就决定自己出手。

      这边两人毫不知道一场构陷就在前方等着他们。

      宋春堂拦住了梁京玉,示意她把篮子交给他,让他去放到门外就好了。

      “我来罢,你不方便。”梁京玉眉头一挑,也不明说。

      宋春堂伸出手来,“就是不方便,才不好回去坐着,等待会夫子来了,我再找个理由站着听讲算了。”

      梁京玉恍然大悟,下一瞬就递了过去。

      宋春堂接过梁京玉手上的空篮子,便让她先回到位子上歇息了。

      梁京玉这才坐下喘了口气,右后方处,一声女子的嘤咛便哐地一声响起。

      她立时噌地就站了起来,转身望去。从练潋倒地到她转身回望,也不过一眨眼的时间,练潋那儿便堆了不少倾慕练潋的男学子。

      她才抬了步子朝事发这端走了两步,就被一人大声呵住了。

      “梁京玉!”

      梁京玉抬眼望去,那头怒气汹汹的男学子正是李立。

      虽说两人是有过小过节,可李立这又是干什么,干嘛没事要这般凶神恶煞地喊她。

      离练潋最近的一个男学子显然也气愤不已,也跟着李立大喝了一声梁京玉的名字,而后愤然一指。

      桌上散着咬了小半的贺饼,还有拆开了的糖纸。

      只闻那人气得声音都发颤,“有传闻说你心眼小,我原先还不相信,没想到你还真是这样的人,练潋不过是甩了宋春堂,你要为他出气,也用不着下毒害人吧!”

      哈?

      有传闻说她心眼小,拜托,那些传闻还不是你们传出来的?别以为她不知道,那李立自恩德寺一事后,便到处同别人说她针对练潋。

      还有,练潋甩宋春堂都是早八百年的事儿了,她当初虽然是对练潋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是她也不会龌蹉到要对练潋动手啊。

      梁京玉看着被人扶起,虚弱地趴在桌子上的练潋,当下就按住了翻涌上脑的脾气。

      冷静,冷静。

      那两个被当枪使的傻蛋儿可值不得她脏了手,她要是忍不住了,怕是这欺负同窗的恶名,就真真要盖在她头上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玉儿深呼一口气: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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