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悲观指数9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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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布朗咖啡厅
为店里的客人送上咖啡后佐仓惣志郎回到柜台，拿起手边的杂志继续完成还留有不少空格的填字游戏。
“新闻速报，今日下午X时XX分，涉谷站地铁月台发生脱轨事故，负伤者约达80名以上，首相已下令启动紧急救援……事故发生原因尚不明……”
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新闻，店里的客人们皱眉议论起来。
「最近这种怪事还真多啊」
「前几天是公车出现事故，今天是地铁，公共交通工具接二连三出现重大问题呐」
「发生这么多起严重事故交通大臣多半会因此下台吧」
与淡定议论的客人不同，惣志郎听到事故发生地点是涉谷站后心头一惊，佐仓若江和来栖晓从学校附近的苍山一丁目站坐地铁回四轩茶屋必会经过涉谷站，而这起脱轨事故又正好发生于学校放学时间。
惣志郎立刻摸出手机准备给两人打电话确认安全，穿秀尽制服，戴圆框眼镜的来栖晓推开咖啡厅的木门出现。
“正要给你打电话你就回来了，没事就好……”
“…恩……”听见惣志郎说的话他整个人都有点懵，有什么事发生了吗？
“你有看到或在路上遇见过若江没？”惣志郎脸上写满担忧与急切。
佐仓若江？
摇头，来栖晓问：“他怎么了？”
“没空跟你解释，你自己去看电视我现在必须马上联系若江才行。”
惣志郎对来栖晓指了指电视机，转身将拨通号码的手机放在耳边，不打算再继续与他说下去。
*
看着电脑屏幕上正在播放的地铁站实时监控视频，双叶的瞳孔瞬间放大。
几分钟前她监听到哥哥那边传来一声震耳巨响后就再没接收到任何来自那边的声音，发生这种情况的原因只会有两种，一是她主动停止监听，二是用来监听的手机彻底坏掉无法使用。
不详的预感
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打，她根据巨响发生前的数据信息定位到佐仓若江的大概位置是在即将经过涉谷站的地铁上，然而刚得到位置信息的她随后被右下角弹出的新闻窗口惊吓到——
与听到巨响几乎相同的时间点，涉谷站地铁月台发生脱轨事故。
哥哥！
不行！不能发生这种事！她绝不要在失去妈妈后又失去哥哥！情绪快失控的双叶胡乱抓着自己的头发。
她必须要去找哥哥，现在不是躲在房间里的时候。
有社交恐惧症、人群恐惧症的双叶强忍内心恐惧拉开了房门。
*
突然之间车厢猛烈晃动，倾斜，被冲击，他整个人像颗球一样被抛出去。
脑袋狠狠撞在金属上，像是要把一切意识都撞飞，佐仓若江无法停止颤抖的手覆在额头上想要减轻疼痛却触摸到一片湿润，若有若无的腥锈味也越来越浓郁。
没有灯光的地铁，东横西倒的乘客，惨叫、哭声、血腥味。
“真是美妙的绝望之景。”与悲惨场面完全相反的激动语气。
“不过，这完全不够，还不够极致……（成熟）阿诺内，人家想要看充满希望的绝望。（可爱）”
一句话中变换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语气。
“阿诺内，你也是吧，现在的程度完全不能满足吧。（可爱）”
毫发无伤的浅色双马尾少女看向右手边一脸血的佐仓若江。
“……”
这个奇怪的人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他的脑袋已经痛得不想去思考任何事。
“恩……你该不会已经忘记我是谁了吧？（悲伤）”双马尾的声线突然放低，食指与中指并拢竖着半遮鼻子，低沉的语气完全就像另外一个人，“真是令人绝望。（成熟）”
说完她还在脚下的男性尸体上蹦蹦跳跳地踩来踩去，毫无顾忌。
“……”
“但没关系，我会让你知道我是谁，不对，我会让全世界都知道人家是谁！（超高校级绝望）（笑）”
变幻莫测的说话口气，简直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有人格分裂。
绝望绝望绝望
三句话离不开绝望的双马尾，用洗脑循环的绝望二字一点点撬开佐仓若江的记忆——
几天前
经过学校花圃，佐仓若江看见了眼镜坂本。
在躲树干后的女生们星星眼的注视下，坂本一面优雅跳芭蕾一面细心浇花。
“佐仓同学请留步。”
路过的他没想到会被坂本叫住。
对方一个箭步来到他面前，利索地从兜里摸出一张卡片递到他面前：“这是在下现在打工的‘大爆炸汉堡’的免费用餐券，请收下。”
“诶？给我的吗？”佐仓若江惊讶地后退两步，为什么要给他这种人，坂本同学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躲树干后的女生们也纷纷出现在二人周围：“坂本君你不能光给佐仓啊，我们也想要。”
“我想一边吃汉堡一边看坂本君找零钱时的飒爽英姿。”
“想要坂本君汗流浃背地为我制作专属甜筒。”
“想……”
不知不觉间变成了女生们的“汉堡店坂本妄想大会”。
“各位请不要误会，这是一位客人在本店大胃王挑战活动中获得用餐券后让在下交给佐仓同学的。”
“恩？”这就更奇怪了……交际圈小得可怜的佐仓若江可不记得认识会送他用餐券的人……而且还是通过坂本同学之手。
“用餐券的截止日期是今天，佐仓同学不要错过了。”
涉谷中央大街大爆炸汉堡
一进店他就看见坂本所在的点餐口已经排起了S型队伍。
坂本同学果然和他是两个星球的人，不论何时何地做什么都会得到无数人发自真心的欣赏和喜爱。
在坂本隔壁点餐口小哥感激的目光中，佐仓若江随意点了一份套餐，他对快餐没多大兴趣，也不讲究，比起这些食品他更想吃惣志郎的咖喱，因为……有妈妈的味道。
手撑着脸喝可乐的他透过玻璃墙注视着人来人往的涉谷街头，唉，为什么会有种被这座城市抛弃了的感觉呢？
目光被一群人吸引——手持相机的摄影师、拿反光板的工作人员、打扮时尚的杂志模特还都扎着双马尾，其中一个模特貌似是和他同校的高卷杏，被谣传和鸭志田有一腿的女生。
仿佛是感知到注视，高卷杏旁边的双马尾突然转身看向他，并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他立刻埋头，紧张地大吸一口可乐。
本以为“安全”了，可几分钟后对方竟出现在他面前。
漂亮，古怪，扎头发的装饰一边是黑色熊头，一边是白色熊头，看起来明明只是颜值出众的女高中生，佐仓若江却感应到对方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臭虫折原说得没错呢，你果然很有才能，成为绝望的才能。（成熟）”对方的声音低沉得完全不像高中生。
“……”
她是谁？
“人家叫江之岛盾子啦，哇咔咔咔，前辈叫佐仓若江对吧？（可爱）”
“你……”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成熟）之所以不停变换语气说话是因为我是喜新厌旧的女人（悲伤）啊哈哈哈哈。”江之岛盾子边说边将他餐盘里的薯条从中间掰断。
他是有一种体质吗？被奇怪的人盯上的体质，本能告诉佐仓若江这个叫江之岛盾子的人很危险，与田中他们有本质区别的危险。
“阿诺内，请问你有没有破坏世界的意愿呢？没有的话我会很开心，我热爱对世界抱有美好希望的人哦。（可爱）”
江之岛盾子双手紧握放在胸前，宛若祈祷。
“他们就像天使，把他们一点一点肢解摧毁会让我感到非常愉悦。”
“对不起，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没关系。”江之岛盾子开朗地摆了摆手，“下面的话你肯定能听懂。”
“佐仓若江十七岁，监护人佐仓惣志郎，有一个妹妹佐仓双叶是名骇客，擅长监听，不过她现在可监听不了我们的对话（成熟）因为人家把信号屏蔽了嘛～（可爱）然后是……你母亲叫一色若叶，是名研究员，去世前一直都在潜心研究认知诃学。（成熟）”
“！！！”
她怎么知道的，佐仓若江感觉自己被瞬间扒光所有衣服，不安的情绪掐住跳动的心脏。
“现在的表情很不错呢，够绝望。比你在学校被同学霸凌时的表情精彩多了，哈哈哈，这也间接说明霸凌你的同学们都是群不折不扣的蠢猪哦（成熟）”江之岛盾子拿出贴满水钻装饰的手机，咔嚓照了两张，继续道，“啧啧，这样的绝望远远不够，就像流水线上的产品很容易让人腻掉……（悲伤）”
“所以说你心中有没有丁点儿渴望希望的小火苗在燃烧呢？比如说找出自己母亲死亡的真实原因之类的。（笑）”
汽车撞飞身体的画面在佐仓若江脑海中闪过。
没用、废物、都是你们兄妹的错、是你们俩杀害了一色若叶，这样的话语子弹般射穿眉心，根深于大脑。
“闭嘴。”
佐仓若江慌乱地冲出汉堡店，逃离，想要逃到很远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第4章 悲观指数9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