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悲观指数9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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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拥有意识时，佐仓若江发现身处的环境与之前完全不一样，被毁坏的车厢变成幽冷且散发诡异蓝光的手术室。
呃——
手术室？
他一睁开眼便看见在医疗剧或医疗漫画中常出现的无影灯，只是这里的灯并未开启。
躺在坚硬平台上的佐仓若江想坐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使力，不能动弹。
“噗噗噗噗——”穿白大褂戴口罩的江之岛盾子拿手术刀出现，她周围站着四个穿外科手术服的人，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
江之岛用刀轻轻滑过佐仓若江的脸颊：“你应该明白我们即将做什么吧，身处这样的环境。（成熟）”
“……”看过的惊悚片场景——器官被割掉或被进行奇怪人体改造等猎奇画面一个接一个从佐仓若江大脑的海马区跳出。
“时间不多，给他注射药剂（成熟）阿诺内，只有睡得像尸体一样的人才不会乱动导致手术失误变成真正的尸体呢。（可爱）”
一名穿外科手术服的人从身后拿出外形大得夸张，装有淡蓝液体的针管走近佐仓若江。
会死的……被那种针管注射像毒/药的液体会死吧。
但转念一想……
他这种废物就算死掉似乎也没什么好可惜，本还有一丝恐惧的内心突然变得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也许这样的死亡正是废物之神给他的恩赐。
“无趣，稍微正常的人都会有点挣扎和反抗吧。（成熟）”表情扭曲的江之岛盾子夺走针管，毫无技法地用力插/进佐仓若江的肘窝，液体被快速注射进去。
刺痛。
“盾子大人你这么粗暴他可能会死。”本该执行注射的人紧张道。
“死就死嘛，没有死亡哪有更生，没有死亡的更生是失败的更生。”
以为意识会逐渐模糊，最后不省人事，但佐仓若江又异常清晰地感受到血液在畅快流动，力量传遍全身，无法动弹的身体终于能执行大脑发出的指令。
“你们不是打算让我昏迷或变成尸体吗？为什么……”清瘦的手按住额头，刚坐起身大脑就开始抽痛。
“哈哈哈，那都是假话，你真是单纯得不可思议……刚才给你注射的是体力恢复药剂。（成熟）”针管一扔，江之岛盾子做出招牌的手指遮脸动作。“因为，在你有意识前我们已经对你进行了改造，哈哈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已、经、改、造、了？
搞不懂，完全搞不懂现在是什么情况，江之岛盾子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有何种目的，完全搞不懂。
“我们在你的颅骨上开了个孔，放心，这很安全。”
她说话的语气像在便利店买面纸那样平常，而说话的内容却让佐仓若江怀疑自己是不是误食了致/幻蘑菇，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疯狂幻想。
“颅骨开孔后，颅内气压发生变化使血液流动加快，会激活人脑的一些潜能，令人意想不到的潜能。（成熟）”江之岛盾子从白大褂里摸出一卷卷成圆筒型的纸质文件，“唔，这是你母亲一色若叶在尚未发表的论文里写的哦。”
“……”
妈妈写的……
小时候，妈妈不是整日待在实验室研究，就是待在电脑前工作，在家里妈妈有一整面墙的书架，全摆放着晦涩难懂的专业书籍，唯一一本王尔德童话被他和双叶反复阅读已尸分两半，上小学后娱乐活动和朋友都很少的他与双叶开始阅读书架上那些晦涩书籍，他渐渐知晓妈妈的研究和心理学相关，叫认知诃学，至于具体是怎样的学问，他了解并不深。
得益于长期阅读那些难懂的专业书籍，学校课程在他和双叶眼中简直不要太简单，满分或接近满分的试卷是家常便饭。或许是性格内向或许是不善交流，优异的成绩并没带给他们同学的欣赏和友好，反被指责高分是作弊得来的，称他们为骗子兄妹，他们不堪压力在后来的考试中选择交白卷得零分，却又被辱骂是在瞧不起普通同学。
回首一看，佐仓若江恍然发现从小学开始他就已经是同学厌恶排斥的存在。
“看你一脸进入回忆杀的样子，可以暂停一下吗？（成熟）”指甲涂有亮丽颜色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江之岛盾子从身旁的人手中接过平板电脑，“实验，不对，改造已经完成，我们这里可没准备你的伙食（悲伤）所以你快滚出去让人家看看改造成果嘛，哇咔咔，不对，应该说你赶快滚出去找妹妹吧，昨天得知涉谷地铁发生脱轨事故后她鼓足勇气去找你了哟，但很不幸，有各种恐惧症的她慌张之下去了新宿而非涩谷，新宿是什么地方你应该知道吧，一不小心就会被奇怪的人盯上哦，哇咔咔。（可爱）”
她滑动解锁平板电脑，流露出一眼就能被看破的虚假关心：“啊咧，啊咧，双叶她已经被盯上咯，你看。”
*
新宿
巷子里，两个穿花哨西装的油腻男子围住头埋进膝盖蹲在地上的佐仓双叶
男A：“小妹妹一个人呆在这种地方很危险，你是离家出走来到这的吗？”
男B：“我们会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帮你解决困难。”
男A：“没错，跟我们走吧，哥哥们可是新宿良心。”
说完油腻的二人开始拉扯双叶，试图将她带走。
“不要碰我，你、你、你们只用告诉我涩谷地铁站在哪就够了。”蹲着身子死死抱住自己的双叶埋头吼道，此刻她怕得要死，本就有社交恐惧症，居然还被两难缠的男人盯上，简直倒霉到地心。
男B：“小妹妹想去涉谷啊，那地方离这很远我们可以亲自带你去，你一个人绝对会迷路。”
男A：“没错。”
“我不去了！你、你、你们离我远点，滚开，别想骗我，滚。”
男B：“既然如此我们也懒得多说，小丫头片子这里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油腻二人开始用蛮力拖拽双叶。
“住手，放开她。”
明媚的阳光照进小巷，柔顺的橘色发出淡淡光芒。
“哥哥——”双叶的眼瞳瞬间亮了几度。
男A抬头不屑地吐口水：“呿，我还以为是哪个大佬，原来是个小鬼。”
男B：“相貌还不错，是某位贵客喜欢的型。”
男A：“哦？那就是棵新摇钱树咯，这丫头你抓着，我来捕捉摇钱树。”
身材清瘦的佐仓若江从没打过人，因为他是被打的那个，他不会去反抗那些打他的人，甚至觉得身体受到伤害是他这种废物存活于世的赎罪方式，他，不配幸福地活着，更害怕幸福会来临，借用那句著名的话——生而在世，他很抱歉。
但双叶不同，她是陪伴他这种废物成长的人，这已是她受到的巨大苦难，所以不能再让双叶继续受苦了。
抱着这样的信念，佐仓若江的大脑闪过无数看过的动作片，综合脑内信息，他快速抬起左手一拳揍在对方右眼上。
眼睛是所有人的弱点。
“妈的。”男A右眼周围红了一圈，这种程度的攻击对在新宿基层摸爬滚打多年的他来说心理伤害远比物理伤害大得多，“十年，已经十年没人打过我这张帅脸，臭小子——你死定了，我男A向来有仇必报，以牙还牙！”
“哥哥小心。”
还未来得及躲闪，疼痛已到来，佐仓若江的右眼被男A狠狠还了一拳，并立刻红肿起来。
手捂住右眼，只能以左眼视眼前之景，然而他的左眼却看见了怪奇的画面——视野中的男A逐渐变得透明，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兔子越来越清晰，清晰到能透视身体看到它一张一合的心脏。
恩？
稍微偏侧脑袋，进入视野的双叶和抓住她的男B也在逐渐变透明，双叶变成了脑袋是一座金字塔的怪小孩，男B则成为了由几何体组成的铁皮机器人，和男A变的兔子一样，他同样能透视小孩与机器人的身体看到他们跳动的心脏。
“臭小子，今天就让你见识我的厉害，鎏金哇开呀酷咧——”明明是男A的声音进入耳朵，却是兔子凭空跳起按住他脑袋重重撞墙。
“不要打他，求你们了！”余光中他看见金字塔小孩在机器人手中奋力挣扎。
“嘶——”他倒吸气试图缓和疼痛。
那些变化是怎么一回事，幻觉吗？难道真是江之岛给他颅骨开孔导致的？
“啊——”想到一半，他后背忽然火辣辣的痛，原来是兔子从机器人手中接过一根半米长的钢棍狠狠打在佐仓若江的脊骨上。
“住手，求求你们，哥哥会死的。”
“老子今天就是要弄死他，居然敢打我的帅脸，找死。”
巨痛宛若暴雨不断袭来。
想要还手，却因疼痛只能微蜷身体。
“救命……”微弱的喊声。
第一次，佐仓若江有了求生欲望，在双叶没有真正安全时，他还不能死掉，不可以死掉。
“救命！”
用尽全身力气，喊出自出生以来的最高分贝。
“是你们在求救吗？”磁性而性/感的声音，深黄衬衣外搭干净整洁的白色条纹西装，高大，一脸正气的男人却又十分有极道风范。
佐仓若江吃力地看过去，与变成兔子、机器人的男A男B不同，白西装的身体没变透明，也没出现新形态，唯一的共同点是佐仓若江也能透视他的身体看到心脏。
男B：“我不知道你是哪个组的，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这是大杀匕会的地盘，没有哪个组织想与新宿最强的大杀匕会成为对头。”
“请不要误会，我桐生一马只是一名普通老百姓，不属于任何组织，而听到求救却放任不管实在有悖于我心中的道义。”
叫桐生一马的男人摆出格斗架势
“管你桐马还是绿马黑马，我男A会让你后悔现在的决定。”
……
桐生一马出拳无比流畅，防御恰到好处，更有出其不意的奇袭，几回合后男B拖着男A慌忙逃跑。
“哥哥。”获得自由的双叶跑向伤痕累累的佐仓若江，难受至极。
“谢谢你。”
“道谢就不必了，小鬼你现在必须马上去医院。”
作者有话说第5章 悲观指数9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