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开始学习做人类》如磐

67、第二人格

　　赤司跟我告白完后，我还真的很认真地在考虑要不要答应跟赤司的交往。根据我以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偶像剧狗血剧情，我大概也模拟得出跟赤司交往后会出现的场景。牵个手，拥抱以及亲吻，极大幅度地拉近我与他的距离。

　　想至此，我却是浑身有些不太自在，并非我排斥赤司，只是，一想到要跟赤司做这种事情就觉得怪怪的。

　　那么，如果我拒绝了赤司呢？跟以往不会相差太多，赤司也不会为难我，就是觉得他本是完美的人生会多了这一个小小的瑕疵。这还是我这种小野花给他这个高贵的富公子哥添上的，想想就很刺激。

　　言归正传，我喜欢赤司吗？这一点才是交往必须想清楚的前提。

　　我并不讨厌赤司，喜欢呢？大概也仅是朋友的喜欢，因为我对赤司没有当初遇到藏马那种心跳急速加快的感觉，虽然也有药物的作用。
　　当时，我想要跟藏马交往，是因为我想让我们的关系加深，不是仅仅的一面之缘，所以我会主动地去追求藏马。

　　之后，我也没有想过再搞男女关系。现在，赤司居然正式地跟我表白，虽然我知道他的心意，可这点仍让我有些恐慌。

　　之前在他父亲赤司征臣的挑破下，我才得知赤司对我的心意，继而是避如蛇蝎，开始保持与赤司的距离。不对，在那之后，我与赤司的距离并未有多远。

　　我突然想到之前没遇到藏马之前跟赤司的那些生活点滴，那个时候的赤司就开始做着让人浮想联翩旖旎的小动作，那个时候我也没有多排斥，只是觉得不太自在。如果不是我突然认真思考男女关系的把握尺度，也许，我会就那样被赤司给完全牵住走，不知不觉地进入他精心布置的网。

　　如果我交往的对象是赤司，我根本就不用担心自己的男友会对自己不好这些感情问题，因为交往的对象是赤司征十郎，以他的性格绝对会做到一个完美而无可挑剔的男友。再加上赤司财阀的财力，我一点也不用担心以后生活经济来源，轻松地挤进了上流社会，是多少女孩子的白日梦。

　　只是，我不就成了一个被别人豢养的金丝雀了吗？

　　我突然想到了库洛洛以及侠客，当初，他们对我的举动不正是对待着一个金丝雀！

　　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好，一点也不好。

　　抱着这样乱七八糟而纠结的想法，好几天过去了，赤司也甚是有耐心，对我的态度一如既往，并未催促我给他一个准确的回复。

　　本来想着要不要找个人给点意见参考，可生活中女性友人关系好点的除了桃井和清美小姐姐，就没有其他的女性友人，这一点未免让我有些泄气。

　　男女关系，真是一个永恒的难题啊。

　　……

　　我思来想去，并未得出一个答案，可没有想到是，这件让我纠结烦到不行的事居然被当事人粗暴地做了一个了断。

　　那天，我去学校的财务室报销了这个季度来篮球部所消耗的费用，并未能亲身接触到篮球部惊惧的一幕。

　　回来时，我也仅仅是觉得现场的气氛怪怪的，有着一种夏天暴风雨将来前的闷热和窒息感。我目光从在场上情绪变动最大的紫原身上滑过，而从听到旁人的窃窃私语中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

　　自从白金监督病重后，一个教练顶上了监督的位置。新来的教练对篮球部这些正选有极强的包容，与其说是包容，不如说是放纵。

　　其允许青峰可以光明正大地翘掉了篮球部的训练，只要青峰做出了能赢得比赛的保证就好。在青峰消极懈怠的模样下，本是懒散对什么也不太有兴趣的紫原被影响的最深，他也开始向赤司要求不来训练，且做出了挑衅赤司的举动。

　　赤司赢得了比赛，可是前半段的时候，赤司差点就输给紫原，后半段有了可怕的爆发。

　　我深谙赤司是个怎样的人，如果一开始就能赢紫原就不会任其挑衅到自己头上，所以后半段赤司是为什么而爆发，宛如动漫中呈现逆天惊转的主角。

　　在我在杂物室整理东西时，绿间走了过来，他沉吟一会，才启唇道：“小野，你也注意到赤司的变化了吧。”

　　我收拾毛巾的手顿了下，随后头也不抬说：“注意到了，赤司的眼睛好像生病了，换了一个颜色，这个叫什么病来的？”

　　“虹膜异色症。”绿间补充了下，随之而来，他语气严肃起来，“赤司征十郎不是一个人。”

　　“哈？”我满脸黑人问号抬头看向绿间，“我怎么感觉你像是在骂人。”

　　绿间的脸庞一向都是凝重而严肃，可此刻，我却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危机的情绪，翠绿的眸子比往日还要深沉。

　　“听着，赤司征十郎这副躯体里面有两个人格，现在的赤司，已经换了一个人格。”

　　“24个比利？”我脱口而出，愣愣地看向绿间，他认真地凝视着我，眸子流露出的信息给我一个毋庸置疑的答案。

　　绿间，并非是在开玩笑。

　　“正常的人只有一个人格，而赤司绝对不止一个人格。从很早之前，我就注意到他身上一些莫名其妙的改变。本来行事温和却会在一瞬间变得气势凌人，根本就不像是我们所认识的赤司。”

　　我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反应去对待赤司转换人格这种离奇的事情，嘴巴开开阖阖，也没有吐出什么字眼。

　　绿间继续以着平缓的口吻说着那些让人脊背发凉的事：“我不知道赤司还有多少个人格，根据现在的信息，可以得知赤司已有两个人格的存在。”

　　夕阳从杂物室的狭小天窗艰难挤进来，狭长的夕阳余晖如一道虹桥横贯在杂物室空间，一些细小的灰尘在阳光映射下清晰可见，漂浮着，旋转着。肮脏的灰尘似是被室内诡异的静谧而气氛感染，排列顺序如一个老人步履蹒跚，时间在灰尘组合中变得漫长。

　　我沉默了好一会，才低声问：“绿间，你跟我说这话有什么用意吗？”

　　绿间顿了一下，才以着劝诫的口吻说：“不管如何，赤司确实不如以前，我希望，你能小心一点，不要轻易地惹他生气。”

　　“其实你不用担心，赤司再如何也不可能动手打女生吧。”我开玩笑说着，试着缓解现在紧张的气氛。

　　绿间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其实，赤司就算转换了人格也还是赤司吧，就是有点不太一样，不用太担心。”

　　我这样说着，不知事安慰绿间还是安慰着自己。

　　赤司说送我回家时，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就又坐上了那辆许久未见豪华的劳斯莱斯银魅。

　　因为绿间的话，我未免多看几眼赤司，确实，现在的赤司瞳孔是两只颜色，一只为赤红色，一只则为带着金属感凌锐气息的金色瞳孔。嗯，有点像波斯猫。

　　赤司自然是注意到我的小动作，他扬了扬嘴角，问：“感觉怎么样？”

　　“哈？”

　　“绿间下午时应该跟你说过我的变化吧，你觉得现在的我有什么区别。”
　　赤司以着循循诱导的口吻说着，与往日不同，那双赤金色的异色瞳不如以往温和，漶漫着凌厉的上位者的威严。

　　不太舒服，现在的赤司，让我觉得不太舒服。

　　“就是瞳孔颜色变了下，这是虹膜异色症，你应该去看个医生。”

　　赤司不满我的回答，他继续逼问道：“不要避重就轻，荔枝，你说说我跟你以前相处的那个家伙有什么区别。”

　　我遂重新认真地端详他的脸，赤司脸上的得意情绪装都装不下，这种炫耀的口吻，是完全地想要否定他之前的人格了。甚至，还有点藐视的意味。

　　“有意思吗，赤司？”

　　赤司倒是没想到我这样回答，他眉头微蹙，“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认真说：“你在我眼里就是赤司征十郎，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仍旧是赤司征十郎。”

　　赤司单手托着下巴，他似是有些苦恼，自顾自说着：“绿间他们都觉得我变了，荔枝，你却是这样的反应，看来我得做一些事情让你知道以前那个家伙和现在的我有什么区别。”

　　说罢，他忽然凑近过来，我头一歪，他温热的嘴唇就擦着我的脸颊而过，他的鼻息喷洒在我的脖子，给我带来了一些痒意。

　　对于赤司突然的冒犯，我心里油然生起了愤怒，直直地用着肩膀大力地去撞赤司靠过来的胸膛，让他离我远一点。

　　“知道了吗？那个家伙还会耐心地等待着你的答复，而我不会。”赤司不怒反笑，面上满是势在必得的笑容，“虽然这样说有点愚蠢，但满足下我的虚荣心吧。”

　　“荔枝，你，是我的！”

　　车平稳地往前驶去，窗外的风景不断地如流水般飞逝而过，一些璀璨繁杂的灯光把车内逼仄的后座照亮了些。

　　我看到了赤司眸子中暗晦而黏稠的东西，他紧紧地如看猎物般的眼神望着我，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停车。”

　　我踹了一脚前面的座椅，也不管这车有多昂贵。

　　司机并未理会我，我又继续暴喝道：“给我停车。”

　　“停车。”赤司淡淡开口，车遂停在路边。

　　我攥紧拳头，死死压住了心中的火气，说：“赤司，我承认你跟之前的人格不同了，你应该满意了吧。”

　　赤司双手环于胸前，并未说话。

　　我深深地呼吸一口气，继续说：“现在的你，变得跟我讨厌的人一模一样，真的让我……”

　　恶心！

　　这个具有攻击性且肮脏的词汇在这种场合运用最适合不过，可目光在触及到赤司仅剩的那只赤红眼时，忍不住，心底起了点怜惜。

　　行行好吧，我没有再说出口，就打开车门迅速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