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今天开始学习做人类》如磐

12、十二章

　　由奇犽那得知，我才明白一万戒尼确实不算很多，奇犽说他们家做任务至少是五百万起价，这个价格还只能雇佣他们家训练出来的有实力的管家。
　　听到了奇犽的话后，我深思了许久，问一下奇犽一万戒尼能买到什么。
　　奇犽说他也不知道。

　　我不免感叹一句，有钱人家的少爷也许是不知疾苦。
　　而奇犽立即炸毛，他奋力地仰着脸想要说些什么，脸颊微微涨红又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一双湛蓝色眼睛瞪圆怒视着我。
　　我便说，这是不过是我从电视上看来的。

　　奇犽的气又下来了，过后，他问我我从哪里来之类的。
　　而后，我便把我不是人类这些这些事情告诉他。

　　幽暗的室内，奇犽气息微喘，他的脸在昏暗的烛火中明明灭灭，一双眼睛却是格外地有神。他好奇地看着我，咋舌惊奇，他又继续问我，我有告诉伊尔迷或者其他的人吗？
　　我想了想，也有一些人知道我不是人类，但是他们都不在这。
　　伊尔迷也知道。末了，我又补充道。

　　奇犽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闪过莫名的情绪，他问，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说，我也不知道，想到就说了。
　　奇犽挑起嘴角邪笑，他说，你就不怕别人把你抓去做实验吗？
　　我愣住，我还真的没想过这一层。
　　奇犽的目光变得奇怪，他眸中有太多的情绪，到最后他重重地叹一声气，嘟哝说，不是人还真傻。

　　我沉默不语，我从未意识到危险这一念头，也并不觉得把我真实身份告诉旁人会有什么危害。奇犽奇异的态度，以及结合当时伊尔迷在听我说完这些后的惊奇而复杂的目光，也许，他们觉得我到处乱告诉别人这并非一件好事。又或许，他们认为我应当保守这一件事，把这件事变成秘密，藏于心中，不让他人轻易探寻得到。但是，这样做对我来说，是好，又是不好？

　　我开始头疼起来，也许是拘禁太久，没有进食，让我开始乏力。我不是不能忍受饥饿，只是在有了一定规律的进食日子后，时间一到，未有食物入肚，我就自行觉得饥饿，整个人变得焦躁难安。方才是跟奇犽说话说太久，暂且地让我忘记饥饿这一概念罢了。

　　你是不是肚子饿了。奇犽关切地问。
　　我一天没吃东西了。
　　忍一忍就好。奇犽安慰道。

　　……

　　那一天过后，我和奇犽熟络起来，他经常双手枕在后脑勺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优哉游哉地跟在我身后，看着我干活。我并不介意，比起伊尔迷对我的苛刻，奇犽对我好到让我感动得想要落泪。
　　奇犽不难为我，他仅仅是好奇我和真正的人类相比能干什么工作，然后对我发出一连串的疑问。我想当配合，问什么就说什么。
　　我的配合让奇犽的好奇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作为揍敌客家的三少爷也作为我主人的奇犽大手一挥，给了我很多吃的，包括他跟我说过的巧克力。

　　发展到最后，我忙里偷闲地坐在奇犽的大床上，屁股还坐在他柔软的真丝制成的柔软被褥，吃着奇犽给我的零食。
　　奇犽的零食包装花花绿绿，样式五花八门，他兴致昂昂地一个个地让我试，还不停地问我哪个零食最好吃，最钟意哪个零食？

　　我一边吃零食，一边听着奇犽对于零食的介绍，然后那些零食碎渣都洒在了奇犽的床上。奇犽他不介意，我也不介意，而我两不介意是因为最后都是由我打扫。
　　我一边咽着零食，一边有些哀怨地说自己以前都未曾吃过零食，只知道正餐。
　　奇犽同情地点了点头，他下巴微微高傲抬起，摆手让我多吃点。

　　我的工作变得轻松起来，而归功于奇犽对我的无底线纵容和伊尔迷不在家。伊尔迷时不时会出去一趟，他出去的日子有长有短。伊尔迷不在家，奇犽的拘谨会放松下来，那双湛蓝色眸子不经意间就会流露出高傲的神情，他愉悦地就像一只小鸟，自由地放纵自己。可伊尔迷一在家，他就会变得收敛，脸上的笑容也消减很多。总的来说，奇犽唯一害怕的人只有他的大哥伊尔迷，甚至，他连他妈妈也不怕，就怕伊尔迷一个。
　　我想也是，奇犽的妈妈基裘一见到奇犽就会兴奋尖叫，以语言各方面夸奖着奇犽，不管奇犽做的对还是错。
　　对于这一切，我看在眼里，禁不住地，我对于奇犽抱有一种莫名的同情心。
　　多好的一个男孩子，因为伊尔迷搞得惨兮兮，不知道长期下去会不会精神分裂。
　　而精神分裂，则是我又在我房间那台破电视播放的电视剧学到的一个词。

　　鉴于奇犽极高的自尊心，我小心翼翼地把我这些想法收敛起来，不想让奇犽知道，不然他绝对又会像小猫一样炸毛，不对，是那双眼睛会想猫一样灵活巧现地竖起。
　　当然，我的这些自认为隐秘的想法还是被奇犽知道了。

　　我很失望。
　　奇犽大怒。

　　奇犽说，你表现得这么明显，你当我是傻子还是瞎子，看不到啊。
　　我惊疑地说，我有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废话！奇犽怒道，随后，他又嗤笑地说，一看你的脸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一点也不会隐藏情绪。

　　我有些失落，我还想保藏着一些隐秘的事，可是我太过于浅显，浅显的就像一张赤坦坦的白纸，一点墨水晕染上去，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无处藏匿。

　　我甚是哀怨，哀怨地就像在秋风吹落的树上的黄叶，蜷缩卷皱的叶体在水面上转辗地打着圈然漾开一圈圈的涟漪，水面总是止不住地晕开，不知道什么才能够止住。
　　我在这边幽怨地看着电视上的狗血爱恨情仇剧，然后嘴巴止不住地声声叹气。如果我面前有一片玻璃的话，我想，我叹出的气体能让玻璃变得白茫茫。

　　奇犽又炸毛了，他高高跳起，扑倒了我，然后把他吃剩的薯片零碎一股脑地倒入我的嘴巴中。
　　还好我的嘴巴长得够大，不然我准保会被那些零零碎碎的薯片给呛到。

　　我狼狈坐起，拍着胸膛以着幽怨的眼神凝视着奇犽，我要以我的眼神有力地控诉奇犽对我的恶行。
　　奇犽摸着胳膊，远离我紧紧地靠着墙壁，他恶寒地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的表情，让我感觉看到我妈平时那副样子。
　　我惊讶地说，夫人平时不是很激动有活力？
　　奇犽摆了摆手，他嫌弃地说，你哪里知道人是很多面的。

　　空气一阵沉默，电视里面传来了女人哀怨的声音，她凄声如泣，一遍一遍地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女演员很给力，从一开始的低泣到最后的声嘶力竭，每喊一声，情绪增进，意义各种不同。然而，都是逃离不了凄厉两字。这种缱绻凄厉的语调徘徊在我这安静的十来平米的小屋，成功地让我和奇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颤。

　　奇犽坐回我的身边，他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个频道。
　　奇犽说，我觉得你现在挺好，干嘛要像那些人那么复杂。

　　我摸着下巴，看着电视里的侦探剧。
　　这个剧我看过，最后面凶手竟是主角身边温柔可人的女朋友，当时，我显然被震惊到了。毕竟，我还以为凶手是另一个性格不太好平时还有些阴损的人。

　　对于奇犽问我的话，我思索了许久，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
　　其实，我只是不想让别人太容易摸清我的情绪，不想让我过于一览无余。可现在想想，其实这样也没有不好，太过于专磨心思，过于藏匿情绪，欺骗他人，始终会有拆穿的一天。就如那个侦探剧的女人。

　　对了，你说你是风，你能飞起来吗？
　　奇犽突发奇想，他兴奋地看着我，眸中似是有星星在点点闪烁，亮得出奇。
　　我沉吟下，说，也许可以。

　　我闭上了眼睛，尝试着调整呼吸，让呼吸平静下来。脊背挺直，一股凉意顺着脊背迅速向上，袭卷全身。在有意识的操控下，我让奇犽腾升而起，而我也的身体也变得透明，下半身的线条完全消匿于空中。

　　呀呼！奇犽兴奋地低喊，他的手脚止不住地在空中舒展扑腾。
　　我见他这么高兴，不由操纵着他的身体，让他的身体在室内空中时上时下，时左时右。
　　然后，奇犽更是兴奋了。

　　奇犽身体还留滞在空中，他打开了我房间的小小窗户，兴奋喊道，我们离开家吧。
　　我犹豫一下，但还是按照奇犽的话照办了。

　　奇犽说为了不让他家人发现，我最后加快点速度，他能承受得住。
　　我按照他的话办了。

　　一股狂风掠起，吹散了天边薄云，向太阳方向移去。
　　离开了揍敌客家后，在一个郊区，我停下来，放下了奇犽。
　　而奇犽湛蓝色眼睛不停地转着圈圈，他脚步虚浮，好一会才站稳。

　　奇犽摆了摆手，扶着我的手臂站稳，然后，冲着我虚浮一笑。
　　我甚是担忧，刚要开口说话。
　　结果，奇犽低头就稀里哗啦地吐在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