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活大魔王》音若希

118、第 9 章（科普）

　　幽冥涧乱石林。

　　——小黑！还在吗小黑？出来吧！

　　两个和幽冥涧的幽冥灵样子完全不同的“修罗”一前一后，在乱石林中穿梭着。走在前面的少女一袭华美的黑色短袖衣裙，两只嫩白纤细的手腕上各缠覆着一圈黑色丝带，一直将半个手掌都包覆住，脚踩一双及膝的半长黑色筒靴，亚麻色的长发覆在肩头，步履轻快。

　　而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年轻的男性修罗，身材细瘦，如丝绸般亮润的黑发及腰垂摆着，发顶用一条极细的黑晶链束着，饱满白莹的额心坠着一小颗切面锋锐的黑晶，这条黑晶发链一直从发顶延伸到发尾，将男人柔顺的黑发绑扎起来。

　　男人身上缠绕着一层淡淡的黑雾，隐约可见黑雾之下雪白的身躯。而他的脸孔也是雪白晶莹的颜色，眉眼狭长，垂眸抬眼间别有一番妖魅之色，而在灰暗的环境之下，那一双闪着妖异紫色的瞳格外显眼。

　　小黑躲在一块黑石之后，望着不远处的那两人。前面的少女，它认得，是莘，而后面的那个，它却没有见过，幽冥涧也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修罗。

　　乍看之下，没有注意到，细看的时候，小黑才发现，那个赤着脚跟在莘身后的修罗，并非像莘那样走，而是飘着的，他的脚根本没有接触地面，而是虚踏在地上，每“走”一步，白玉般剔透的足下，就会浮现淡淡的黑雾，托住他的足。

　　这是由于对跟在莘之后那个修罗身份有些不好的猜测，一时间，小黑在听到莘的呼唤之后，并没有走出去，而是躲在一旁暗中观察了一会儿。这一期间，那个身披黑雾的修罗，都非常老实地跟在少女身后，而且似乎非常哀丧的模样。

　　观察过后，小黑认为那个新出现的修罗应该没有多大的危险性，才谨慎地从巨石之后出来。

　　——原来你在这里。

　　莘和那个修罗走过来，小黑看到她身后的修罗看到它之后，紫色的眸子闪烁明灭了一瞬，妖异得心悸。但一瞬过后，对方垂下了眼，浓密如扇的羽睫遮覆住了眼，几乎让它以为，那一瞬间的杀意，不过是它的错觉。

　　三个接头之后，少女已经开始为它们两个相互引荐。

　　——这是幽冥，我们现在就要去幽冥涧尽头。

　　接收到少女传达出来的这个意念之后，小黑立刻就将刚刚看到那个修罗杀意的眼神，那一丁点儿不舒服的感觉忘掉了。

　　——真的吗？太好了！

　　它满心都是可以离开这个地方，离开幽冥涧，离开幽冥老祖追杀范围的欣喜。

　　三个简单传递了一些信息之后，由这个叫“幽冥”的修罗带领着，他们离开这里，动身前往幽冥涧的尽头。

　　幽冥涧的尽头距离这里三十六万里，沿着幽冥河，走路的话要很久。不过对于能够驾驭黑雾的幽冥和能够控制黑雾的莘来说，他们并不需要走着去，至于黑雾形态的小黑，更不需要走了。腾起黑雾，不多时，就来到了靠近幽冥涧尽头的地方。

　　幽冥涧的尽头，是幽冥河形成的一个漩涡，漩涡的四周，是非常强烈的罡风，根本无法靠近。就像小黑这样的幽冥灵，只要稍微近一些，就会被那样强烈的罡风撕扯进去，掉入幽冥河，神魂俱散。

　　三个在远处的高山之巅远远地看着，其实这里已经处于那个漩涡的外围边缘了，莘和幽冥的实体化的身体已经几乎感受不到罡风中暴虐的能量了，但是没有实体的小黑，轻飘飘的身体被幽冥涧尽头漩涡中，能量的余波带动拉扯得摇摇欲坠，唯有躲在后面的山窝石头之后，才得以保全自身。

　　——你说的那个祭坛呢？

　　张望了半天，少女并没有从尽头的那个漩涡之中看到什么祭坛。

　　——还在更深的地方，这里，只不过是幽冥涧尽头的入口而已。只要再往里面走一段距离，就可以看到那个祭坛了。

　　幽冥老祖身上，用来遮蔽身体的黑雾已经被漩涡中罡风的余波卷扯殆尽。

　　沉默过后，少女下定了决心。

　　——一会儿你和我一起下去。

　　幽冥老祖垂下一双紫色眼眸，默默接受，表示同意了。

　　躲在后面的小黑听到莘的决定，忍不住探出半截身，摇摇晃晃地表示了反对。

　　——那里太危险了，你们别去……

　　幽冥老祖回过头来，看了那团被罡风余波影响，变得稀薄没有固定形状的黑雾，艳红的唇微抿出一个不可查的笑。

　　它曾经也是这般弱小，甚至还不如这个小幽冥灵，连这里都不敢靠近。但是现在……

　　微微张开双手，周围没有一丝黑雾，也感受不到一丝来自幽冥涧尽头漩涡的罡风能量肆虐——这就是它要变得强大的意义，足够强大，就再没有什么，能够撼动它了。

　　——没有关系的，那里我们必须去一趟。

　　安排小黑等在这里，莘和幽冥老祖携手，向那个漩涡飞过去。尽管有了实体，但是越往漩涡深处去，身体受到的能量场的影响就越明显，但是幽冥老祖估计的是对的，这个影响，在莘和他实体化的身体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不久，莘就看到了漩涡尽头，那个巨大的白色祭台，虽然依旧是隐隐绰绰的一片，但是却能看出非常明显的轮廓——那个祭台实在是太大太特别了。

　　——还要过去吗？那个祭台，只是一个虚影，抵达不了的……

　　莘拽着幽冥老祖的手，四处张望当下的环境。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像是一个幽闭的黑色空间，只有那个祭台，是唯一可以看到的东西。

　　那个祭台，真的只是个虚影吗？

　　——过去看看。

　　不亲自去试一试，她无法死心。

　　当两人终于到达了那个祭台虚影的位置，几乎要和那个虚影的点重合的时候，幽冥老祖拉住了要继续向前的莘。

　　——不要再向前了，穿过这个点之后，你会回到幽冥河的起点。

　　——起点？你的意思是，幽冥河的终点，就是起点？

　　少女看着自己手腕上一圈又一圈的黑色丝带，随即她将黑丝带解下来，一段缠在幽冥老祖的手腕上，另一端缠着自己的手腕。

　　——我倒是很想看看，幽冥河是不是一个环。

　　她扯了扯手腕上的丝带，推了幽冥老祖一把，看他消失在祭台的虚影里，只剩一条黑丝带的一截还在这一头，另一截却像是凭空消失在虚影里了一样。

　　黑色的丝带被往另一边拉扯过去一点，莘拽着手里这半截，想要往她这一头拉，把幽冥老祖拉出来，但是手中那半截黑丝带纹丝不动，只可以往过去拉，却无法往回来拉。

　　单向的？她猜测。既然幽冥老祖拉不出来，想要得知另一头的情况，那她只好亲自过去看看了。

　　抬步踏入，穿过祭台虚影的那一点，就像是从一个幽闭的黑暗空间，来到了另一个幽闭的黑暗空间，前面，是幽冥老祖纤瘦细弱的背影，这里没有罡风，没有祭台的虚影，黑色的幽冥河凭空流出来，向前流去。莘回身去触摸那个幽冥河流出来的地方，但是那里却像是有堵看不见的墙。

　　——回不去的。只能从那边过来，不能从这边回去。

　　幽冥老祖的情绪没有丝毫起伏，好像完全不在意刚刚少女把它当成探路石推出去。幽冥灵没有仁义的观念，无论他们做什么，都只是为了生存下来而已。

　　它捂住了眼睛，有些失望。

　　即使化作修罗，也无法从这里逃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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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幽冥涧能量循环渣作者参照了心脏血液循环的原理
可以把幽冥涧的能量循环看作血液循环
左右心房左右心室，单向瓣膜机制什么的
（看不懂没关系，反正渣作者只是表示这玩意儿是科学的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