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山神，打钱》尚且而扉

23、混沌现身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把宋扬灵那句“想日”放在了心上，江枫开始没事儿找事儿做，一会儿把沙发从南挪到北，一会儿用瓜子逗逗蒋文文，又去隔壁窜办公室找休聊聊八百年前的事，力求把自己绑在办公室，而不是瘫在家里的床上。
　　第一个十五分钟，李子夜受不了江枫制造出来的噪音，抱着他家心情不好的小狐狸先走了。
　　第二个十五分钟，樊觞见干果类脂肪含量大，坑蒙拐骗把蒋文文带离了零食天堂。
　　第三个十五分钟，尉迟家两位受不了江枫的没话找话，拽着休打道回府。
　　第四个十五分钟。
　　宋扬灵还在目光炯炯的盯着从刚才起就没在一个地方停留过三分钟的江枫。
　　柳岸受不了了，揉了揉太阳穴，“你们两个回不回。”他还要回去哄柳思眠睡觉，要不是怕太晚这两人叫不到车，他早就走了。
　　“回！”
　　“不回。”
　　宋扬灵委屈极了，眼巴巴瞅着江枫，像极了被抛弃的狗子。
　　江枫心一软，却还是硬着头皮拒绝了。
　　狗子夹着尾巴，十分沮丧。
　　柳岸受不了，直接帮两人做决定：“回。”
　　江枫敢怒不敢言，长兄为大，长兄么得了，自然要听长嫂的。恢复记忆的他还是那个遵纪守法的老年山神，只好不情愿的踏上归乡道路。

　　其实刚在一起的时候，江枫以为平常带点奶又粘人还二的要死的宋扬灵跟top这个词没有任何相关联之处。直到他俩第一次亲热，他才发现男人对于上位的执着是他等妖神所不能理解的，而有些人只有在某些特定地点，才会解开封印。
　　他俩的第一次，他堂堂山神居然没能稳操胜券。江枫第一次知道了所谓的“做功比不做功难”是什么意思，哪怕是在他的全力相抗下，还是没有获得主动权。
　　开垦完私有领土，固执的铁狼又变回了粘人的狗子，之前的凶恶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边装可怜一边对爬不起床的江枫的无限怜悯。
　　年轻人精力旺盛可以理解，但他这几千岁的老年人不是很喜欢如此剧烈的运动，虽然当事很爽，虽然感觉也很棒，但也不能弥补事后火葬场带来的痛苦——腰酸背痛——以及提回忆起做时被迫说出的各种让薄脸皮山神害臊的话语。
　　于是乎对于这种事，除非时间久了，又或者实在想要，不然他能躲就躲。对于宋扬灵嘛，欲这种东西，就像片，禁的禁的，大家就都习惯了。

　　到家以后，宋扬灵飞快做完洗漱，然后……坐到床上抱起了手机。
　　“等我肝完今天日常。”
　　江枫：“……一起洗澡吗。”
　　“不了，日常要紧，澡可以明天洗。”
　　“……”重点难道不是“一起”而是“洗澡”吗？江枫发现自己显然高估了宋扬灵划重点的能力。
　　他也没有提醒宋扬灵，直接拿着浴袍去了浴室，等他洗完澡出来，宋扬灵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一起洗澡？！”
　　“嗯。”江枫一边擦头发一边道，“不过不重要，你可以明天洗。”他还故意敞了敞浴袍。
　　宋扬灵：“……”
　　还是继续肝游戏吧，错过跟江总一起洗澡的机会实在是太痛苦了。
　　于是连余光都没留给江枫。
　　江枫：“……”
　　你就不会再争取一下吗！游戏有我好玩吗！

　　好不容易等宋扬灵打完游戏去换睡衣，躺在床上的江枫隐隐有些期待，却没想到宋扬灵一沾床就秒睡了。
　　……
　　自己当初到底喜欢他什么。
　　是喜欢他打游戏时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还是是喜欢他这单纯不做作的讨人嫌？

　　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刚睁眼就被宋扬灵凑到跟前的大脸吓了一跳，江枫沉默半晌，翻过身去静躺醒觉。
　　“爷，来嘛。”宋扬灵在他背后不懈的扭动着身姿。
　　见江枫没反应，宋扬灵就跨坐在他腰间，试图搔首弄姿。
　　骚了半晌，爷纹丝不动。窗台上的盆栽却突然生出绿色枝蔓，蜿蜒向前，将床上的宋扬灵缠了个严实——先缠嘴，再缠其他。
　　山神的起床气是很大的，换做以前，若是有人敢在他起床时这么闹，怕不是早已成了他手下的养分。
　　宋扬灵用浑身上下唯一能动的脚趾勾了勾江枫，示意自己消停了，江枫这才松开他。
　　一人起床气，全家遭殃，托江枫的福，房间里的气氛极为沉闷，大概过了将近十分钟，他才掀开被子起来洗漱。
　　宋扬灵偷偷摸摸瞅了瞅他的脸色，刚开始的阴沉已经腿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淡漠。
　　“江总您醒了？”宋扬灵小心翼翼。
　　“嗯。”
　　“您看您对我有啥不满意，直接说不好吗，捆绑什么的我是真受不了。”宋扬灵陈恳道，任谁有过被绑起来丢小黑屋不闻不问一周，都肯定会有后遗症。
　　江枫挑衣服的手一震，遂又平静的继续扒拉着，只是要是仔细看，就能发现他根本心不在焉。

　　楼下响起短促的喇叭声，江枫放下手中的红茶，拽着还在抽卡的宋扬灵下楼上班。
　　打开车门，御用司机柳岸道：“还挺好，不用挨个接。”
　　宋扬灵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头，“还不是你不让我开。”
　　“当初一脚油门栽进绿化带的是谁？你多会儿能让我省点心。”
　　一听柳岸又准备开始长篇大论，宋扬灵赶忙拽过江枫挡枪：“江枫快考过科二了！到时候就不用你来接我们了！”
　　柳岸诡异的沉默了。
　　片刻，他由衷建议道：“不如你们雇个司机。”三年前他就从江眠那听到过一模一样的话。
　　话题终结者柳岸达成成就：冷场。

　　宋扬灵轻咳了一声，“失败是成功之母，就算是神也会有不擅长的事。”
　　“嗯，我们腾云驾雾，不需要车。”更不需要侧位停车，江枫维护着自己最后的倔强。
　　电话声响起，宋扬灵接起来应了几句，挂断后板着椅子从前排两个座椅间探出头问柳岸：“昨天的死者在你那里？”
　　“嗯。”
　　虽然生科院和警局没有联系，但生科院教授在丧父后是在警局局长的帮衬下长大的，因此借个冷柜跟借个火一样不是问题。
　　“那我直接跟你走就行。”
　　“你那个同事，叫廖华隐？技术挺不错。”一向自视甚高的柳岸难得夸奖别人，“手法娴熟，碎成那样都能在两小时内复原，好像原本就知道哪块该拼在哪块旁边一样。”
　　“拼多了就习惯了吧，再说凶手切的也整齐。”宋扬灵叹息，“根本不止报道的那几起，停尸房里的大家伙都能凑两桌麻将一桌斗地主了，都是他给做的复原。”
　　听见廖华隐的名字，江枫想起了自己做的事，感觉脸上有点发烫。
　　果然失去部分记忆的自己不甚理智，换做现在的他，可能是直接打钱，并让他离自己的人类远点。
　　不过好像直接用钱打脸会更疼一点。

　　到了学校，宋扬灵恋恋不舍的目送江枫下车，并趁机糊了他一脸口水。
　　目送江枫走进校园，宋扬灵收了脸上的表情，双手揣兜靠在座椅上，神色淡漠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
　　“哥，”宋扬灵很少这么称呼柳岸，“怎么办啊。”他的语气里透着绝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柳岸冷静道，“能把他送进去一次，就绝对能送进去第二次。”
　　但代价是什么。
　　宋扬灵没有问，第一次参加斗争时，他的心智和年龄都还没有达到成熟阶段，自然无惧无畏。在四凶杀害了他养父的那段时间中，他几乎了无牵挂，并将这种痛苦转移到对四凶的仇恨上，因此积极的令人害怕。但今昔非比，他现在有了江枫，在得到了爱情的同时，也学会了惜命。
　　岁月就想一把磨刀石，它会消耗掉你所有的棱角，让你从利刃变成铁板。
　　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不怕死一样只会冲锋陷阵的人，如今的他就怂逼一个，只想想方设法的让自己跟江枫好好的。
　　可四凶不除彻底，大家就都好不了，江眠就是典型的例子。
　　——在绝境中被逼无奈的江眠只好让爱人手刃自己，以换取万物安康。

　　来到办公楼的江枫看了眼表，确实是上班时间没错，可办公室里却空无一人。
　　他走进办公室，将公文包放在椅子上，对着空气道：“出来。”大白天发生这事，不是闹鬼就是装神弄鬼，他选择后者。
　　“好久不见。山神大人。”一个身影渐渐显现在他面前。
　　江枫看了看突然出现的人，又看了眼桌上司杰演唱会的海报，“你是海报精？”
　　“为什么我就不能是本人呢？”司杰对他的回答感到十分意外，正常人都不会想出海报精这种奇怪的答案吧，他走到江枫旁边，拉开椅子坐下，笑容满面的回答着。
　　“你到底是谁。”江枫靠着办公桌，环臂睨着他。
　　“我是司杰，你应该不会感到陌生。”司杰顿了下，随即笑道：“但你对我的另外一个名字可能会更熟悉一点，你也可以称呼我为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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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要入v了，首先要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其次跪谢大家不嫌弃我这渣渣文笔辣鸡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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