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山神，打钱》尚且而扉

22、江总上线

　　“那麻烦你自闭前先交一下钱可以吗。”李子夜坐在办公桌前正在整理桌上的朱砂黄纸，小狐狸缩成一团趴在他腿上一动不动，像极了毛绒玩具，“一张388，给你打个骨折，888您看微信还是支付宝。”
　　“……下次你再被人以江湖骗子的名义带进警局可别指望我把你捞出来。”宋扬灵挪了挪屁股，试图把自己埋进沙发。
　　暂时没人想提那件事。
　　江枫凑上前摸了摸宋扬灵脑门，原本烫到能煎鸡蛋的温度此刻已经降下温来，甚至还比普通人要凉上不少。
　　“888？”他问。
　　本来就是开玩笑的话，李子夜说了就忘在了脑后，一时没反应过来江枫在说什么，下意识应了声。
　　江枫坐在宋扬灵腿上，熟练的往他怀里依靠，左腿搭在右腿上，不理会身后“椅子”传来的惊奇目光，取出手机，在群里连续发了四个200。
　　特别勤劳：
　　一组休：？
　　一组尉迟大：拿人钱财？
　　一组尉迟小：替人消灾？
　　三樊觞：？你被梼杌收买了
　　三蒋文文：谢谢老板！！！老板老板娘百年好合！
　　九组李子夜：……
　　一组尉迟大：@宋扬灵儿子你家山神怎么了？

　　宋扬灵给他发了张熊猫头，上面写着“整天认儿子，莫非你没有生育能力”。
　　红包刚发到群里就被魔鬼们抢的一干二净，李子夜刚准备控诉江枫这种行为，就发现江枫又给他私发了88。
　　……
　　算了，有钱就好。

　　尉迟玄泽好像又发了什么，还没等宋扬灵看清，他的屏幕就被一只纤长的手遮盖住，他抬起头，江枫正侧过头，唇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宋扬灵正环着江枫的腰，只能把下巴架在他肩膀上探出头去看手机，现在江枫一转头，他视线里只塞得下他的脸。
　　“辛苦了。”江枫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下。
　　宋扬灵愣住了。
　　这才是他家江总啊！！！
　　方才听到的噩耗被抛在脑后，宋扬灵欣喜的收紧手臂，埋在江枫肩头呼吸着他的味道。
　　江枫看向宋扬灵的眼神中满是温柔，与先前的他判若两人。

　　“秀恩爱回家秀。”柳岸端着一杯红枣枸杞茶转过椅子，看着他们。
　　“不喂狗粮的秀恩爱有什么意义。”江枫回道。
　　柳岸这才相信，江枫是真的回来了。

　　门被推开，后勤部一枝花，也是唯一一枝花蒋文文探进来个脑袋，正好瞅到抱在一起的江枫和宋扬灵，只好又悄悄把脑袋塞了回去。
　　“怎么了？”门外传来她的组长樊觞的声音。
　　“山神又在跟宋大哥秀恩爱，辣眼睛，九组的眼镜其实是屏蔽辐射用的吧。”
　　“该习惯了。”樊觞一把推开门，拽着小姑娘走进来，“昨天他们没秀我还觉得挺不适应的。”
　　蒋文文一进来就凑到柳岸办公桌旁，扑闪着想象中迷人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盯着柳岸。
　　柳岸从抽屉里取出自己私藏的巧克力放在桌面上，推给她。
　　“人间自有真情在，自有真情在呐。”蒋文文一遍感慨一边抄起巧克力塞进兜，看那样子是生怕被人抢走。
　　樊觞无语：“你们别惯着她。”
　　“呸，谁都比你对我好，等我长大我就单飞！”蒋文文又溜到李子夜桌旁，如愿以偿的收获了一堆秋白的棉花糖。
　　“胖鸟是飞不高的。”樊觞无情戳破。
　　蒋文文看起来不过十九二十岁，身材苗条，体重撑死都上不了一百，樊觞这话说的着实有点夸张。
　　“樊觞，不能这么说女孩子。”江枫的语气带着些许责备。
　　蒋文文是他山上出来的鸟，他自然会护着她。
　　“随意评判女生体重是不礼貌的行为。”秋白嗅到蒋文文的味道才抬起头，补刀道。
　　樊觞无可奈何：“行了，知道她是团宠了。”他甩了甩手里的文件，“报个信还要被怼一怼，情报科不好做啊。”
　　蒋文文又蹦到宋扬灵身边，戳了戳他：“宋大哥起来啦。”
　　“嗯，文文乖。”宋扬灵抬起头，眼眶泛红，声音有点沙哑。
　　蒋文文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江枫，最终选择扑进江枫怀里。
　　宋扬灵立刻咬牙切齿起来。
　　随后他安慰自己，算了，谁让蒋文文是江枫亲手带大的鸟呢，聪明的灵长类是不会跟禽类一般见识的。
　　“我们都知道，关押梼杌的牢笼如若开启，需要九位司长和一正一副两位总司长的灵力。”樊觞顿了顿，“我们之所以换领导，是因为老领导现在还在昏迷未醒，据不可靠消息，他是在牢笼前被发现的，君叔淼那边口风太紧。”
　　“试着问问君卿，那小伙子还可以。”宋扬灵道。
　　“君卿和你们组长的关系可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要不要跟他交往还是等你部长回来后问问他。”
　　“我有江总了，干嘛还跟他交往。”宋扬灵嘴上说着俏皮话，可眼神中满是严肃，丝毫不见放松。
　　“接着说，除了咱们的老领导，还有几个司长也莫名昏迷，梼杌那边的封锁就弱了不少，恰巧这个月剑部集体进入休眠期……”
　　梼杌就跑了出来。
　　当初定下十一人看守就是为了避免有人生病或其他原因使得封印减弱，这样一个人有事其他人就能替补上，但这次同时出事的人太多，牢笼的封印自然就弱了不少。
　　“不过跑是跑了出来，但很虚弱，暂时还掀不起什么波澜。”毕竟他们无名司的牢笼也不是吃软饭的。
　　“所以可以锁定是有预谋的？”李子夜道，“四凶的两个余孽现在有线索吗。”
　　“没有，我们一定要在他们三个都恢复之前挨个将其解决掉。”樊觞黯然，他看向在一旁丝毫没有留意这边气氛的蒋文文，叹息道，“谁都不希望当年的事再次发生。”
　　当年四凶起义，首先灭的就是崇吾。
　　比翼鸟一族惨遭灭族，樊觞带着还是一颗蛋的蒋文文逃到了江枫辖地，以求他庇护。
　　作为当前仅存的唯一一只雌性幼鸟，她的身上背负着重振比翼鸟一族的重任，可比翼鸟从幼年长为成鸟之前要五六十年，因此目前的蒋文文，只相当于人类的儿童。
　　作为特勤部唯一的雌性，江枫的干闺女，珍稀物种的最后希望，蒋文文自然而然成了团宠。

　　江枫举起手，等众人视线都聚集在他身上后，他握住宋扬灵的手，道：“上次出差，我遇见了饕餮。”
　　……你说就说，这么刻意的秀什么秀！众人在心里默默吐槽。
　　宋扬灵睁大眼睛瞪着他：“你怎么不早说！”
　　“然后我就失忆了。”江枫冷淡至极，不是他不想说，是他根本想不起。
　　要不是饕餮吃掉他的记忆，他怎么会舍得让宋扬灵受罪。
　　“……我要杀了他！”
　　“好。”江枫宠溺的眼神始终停留在宋扬灵身上，那样子让围观群众都感到有些寒毛耸立。

　　想起来一切后，江枫先是惊怒，然后便是内疚。
　　虽然失忆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但如果当初他再当心一点，没准就可以避免发生这种事。选择跟宋扬灵确认关系时，他就下定了要护着这个人类的决心。
　　虽然宋扬灵跟他说过两方在情感中担起的责任应是相等的，但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将他的那份抢过来。
　　人类在他眼里是一种很脆弱的生物，他们的生命不过短短数十年，几十甚至一百年，在妖神眼中就是眨眼一瞬的事。
　　尤其是宋扬灵。
　　江枫知道，宋扬灵跟普通人不一样，他和江枫都是人类为了研究灵力应用而研究出的“诀灵体”。
　　他们被迫获得强大的灵力，但与之相应的便是寿命上的缺失，天道始终是公平的，他不会让任何一个物种背离原本的道路。
　　宋扬灵喝醉的时候说过：“从遇见你的那刻起，我就迎来了生命的倒计时。”江枫听的扎心，他俩谁都知道以后肯定会走到这么一步，肯定会有人先离开，但却又都默契的没有提过这件事，在他们规划的人生中，貌似从来不会出现“分离”这件事。
　　平常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宋扬灵其很敏/感，被送去改造绝对不会是像郊游那样愉快的记忆，他是打心底害怕被再次抛弃，而江枫则是不想面对最终只剩他一人在世上的现实。
　　他总是在尽可能的给宋扬灵制造归属感，让他知道自己一直在他身边，让他知道他还没有被抛弃，他还有个人能不离不弃，宋扬灵就像个孩子，这个孩子在看不见家长时不会大哭大闹，只会默默地抱着家长给他的玩具一直在原地等待，等久了就会崩溃。

　　“我们可以回家了吗。”宋扬灵点了根烟，问樊觞。
　　“君卿说既然事儿都出了，宵禁就没有意义了，大家凑一起更容易被一锅端。”樊觞顿了顿，“其实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可以等等再走，我想让大家都讨论一下各自想法。”
　　“那我直接说我的想法吧，”宋扬灵煞有介事道：“我想赶快回家日江总。”
　　江枫冲着他脑袋就是一巴掌，内疚个屁，脆弱个屁，对这种人就不能同情心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