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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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伏亥大陆的凌晨一点，雨点砸到书房窗上的声音突然变大，打扰了电脑前工作的男人，他抬起头看了看窗外，漆黑一片，只看得清豆大的雨点不断溅落到玻璃窗上，留下的水珠又迅速汇集到一起，沿着先前形成的水痕蜿蜒而下。
刚入夜的时候伏亥大陆就下起了暴雨，雨势忽大忽小地连绵了好几个小时，至今都没有要停歇一下的意思。
男人重新将手放到键盘上，却突然不想动了。
此时他听到玄关大门开启又关上的声响，不一会儿又有旅行箱轮子滚过地板的声音由远及近。
终于到了。男人的嘴角牵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身体却是懒洋洋地一动没动。
滚轮声终于停下，一个不悦的女声响起：
“你老婆大人好不容易休个假回来了，就知道盯着你的屏幕。”
男人一条腿使了个劲将椅子转了180度，看到他的老婆大人一只手搁在箱子拉杆上，另一只叉着腰，正气鼓鼓地看着他。
书房门口站着的这个女人非常美丽，齐耳短发、黑色耳钉、烈焰红唇，大部分人把控不住的要素像是专为她而生的设计，使其光靠这张脸就能让人过目不忘，加上简约性感的黑色露脐背心和墨绿色迷彩军装裤，女人一身霸气外露，却不含任何攻击性。
男人的眼神往下瞟了瞟，长久没回家的女人乖乖脱掉了外出爱穿的黑靴，正光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男人心思动了动，慢腾腾地从椅子上起身，晃到女人面前，右手搭上左肩，单膝跪地，低下头微笑道：
“欢迎回家，我的女王大人。”
“不是女王，是骑士长！”女人更不开心了，伸出手揉乱了男人的头发。
男人轻笑着站起身，一条手臂环住女人的腰，另一只手不怀好意地伸向被紧身背心凸显得更加诱人的浑圆，嘴里还说着：“骑士长可不该有这种东西。”
“色鬼！一边去！”女人戳着男人的胸膛将人从自己身上扯开，拉着箱子就要往卧室方向走。
男人也不阻止，只是问道：“怎么这么晚。”
“你不看看这雨下的，塞车塞得我脾气都没了。”女人已经走进主卧，把箱子往边上一甩就三两步跨进浴室。
“浴袍没帮你拿出来，先穿我的吧。”
“懒死了你！”浴室里传来带着些许回声的抱怨。
热水澡总是容易冲刷走被大雨弄糟的心情，于是当女人穿着过于宽大的浴袍重新回到书房的时候，已经恢复到对待男朋友应有的态度。
“那边怎么样。”女人双手环上男人的脖子，整个上半身都贴到对方的背上。
“他们比我想的有效率多了。”男人指了指屏幕。
“这就抓住了？！”女人惊呼道，“武警队还真不是吃素的啊。”
“估计他们用了什么新方法来获取情报，这可比我计划的早了两天。”男人盯着屏幕，金丝眼镜上闪着白光。
“不错嘛，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女人放开男人的脖子，绕到其面前，熟练地坐到人的腿上，然后竟是从浴袍的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指甲涂成正红色的葱葱玉指夹起一根烟。
男人配合地抱住怀里的水蛇腰，将头搁在女人的肩上，原本放在键盘上的一只手拿起打火机“啪嗒”一声帮女人点上了烟，又打开一边的抽屉拿出一只烟灰缸。
白色的烟雾喷到两人面前的屏幕上，上面的内容都模糊起来。
“换牌子了？”男人问道。
“问阿文分了一半脏。”
“你就仗着他喜欢你。”
“吃醋了？”女人调笑着看向男人。
男人却不以为意，道：“你只会喜欢我，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美得你，还自知之明呢。”女人弹掉一节烟灰，又吸了一口，慢慢吐出，“乾榆这小子是会享受，抽这么高级的。”
“估计他所有工资都花在这上面了。”
“这么败家？”
“他家就他一个人。”
“就我一个人我也不会这样啊……”
女人寻思着放完假回去是不是要问属下把剩下一半烟也要过来，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抬头看见男人已经关了电脑屏幕。
“女王大人睡觉吗？”
“说了是骑士长！”
“好好好，骑士长大人，”男人笑了，“都三十岁的人了，这么中二。”
“有这么说自己女朋友的嘛！啊——”
女人正想抡起拳头往自己男朋友身上招呼的时候，男人突然横抱着她站起了身，连书房的灯也没关就往主卧走去。
窗外的暴雨还在下着。
时间回到一零大陆稍早一些的时候。
伏亥大陆暴雨雷鸣，第十区却是晴空万里，此时正是晚饭时间，结束了一天工作的人们走在回家的路上。
而冯翼黑着一张脸、疾风般地走在警视厅走廊里。
“那小子人现在在哪？”仿佛压抑着全身的火气，这句话像是冯翼咬碎了牙说出来的。
“在审讯室，乾队长正看着他。”跟在旁边的小警官像是被总负责这阵势吓到了，大气不敢出一个。
冯翼走到电梯前，连戳好几下往下的按钮，双手不耐烦地抱着胸，手指不断敲着搭着的手臂。
哈！搞出这么大的事还不是一天不到就被抓到了！
冯翼怒极反嘲，嘴角都不自然地向上提起来，恶狠狠地进了电梯，恶狠狠地步履匆匆，恶狠狠地拉开一间房门恶狠狠地走了进去。
审讯监控室里站着乾榆以及他最得力的两个队员，James和Will。
“人呢？”冯翼又恶狠狠地看向乾榆。
“注意素质。”乾榆走上前拍了拍冯翼的肩，“知道你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了。”
说罢乾榆打开一个开关，他们面前的玻璃墙一下亮起来，对面的审讯室里坐着一个外表算得上干净阳光的青年。
然而此刻冯翼只想冲进去拎起青年的领子质问他毒品是怎么回事爆炸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盯上菲菲·希纳。
审讯室里的田中杰克此时正单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中午的时候，乾榆和尹若木对杜宾潜入的终端又进行了一次彻底调查，得出结论“这不就是一台聊天专用机？！”后又陷入僵局。
田中杰克的这台终端上连应用都没装几个，然而当尹若木翻看历史使用情况的时候，发现就这么几个社交应用加上同时十个窗口左右的聊天，终端的内存竟然就已经差不多要被占满了，仔细分析一圈之后才发现，导致内存使用紧张的罪魁祸首是两个神秘的程序。
这两个程序完全处于后台，被不知道什么手段加了密，一时半会解不开，而程序功能的其中一个非常好猜，就是聊天AI，然而另一个占地只比AI程序小一点的就不得而知了。
和联合政府总部大楼固定设施的持续连接、神秘的程序，围绕在这台终端上的疑点越来越多。怀疑科研中心有内鬼的乾榆甚至没有把数据打包一份上交，而只是发送给了后勤组作分析。结果刚联系上自己的队伍，倒是对方先报告起来了。
James说，他们发现了田中杰克曾经出没过的几个地点，全部都是线下的后援团活动，而根据最近的聊天记录，岚馆演唱会的前两天还会有一场聚会，地点也已经决定，从田中杰克的消息记录来看，他会去参加的可能性非常高。
然而乾大队长完全没有再等两天的耐性，不顾下属们“压榨劳动力”的鬼哭狼嚎，下令排查所有田中杰克出没地点附近的监控，誓要一天内找出此人的藏身之地。结果接了一大堆作业的武警队还没动静，反而是乾榆恰巧看到田中的一条“今天为了排队买XXX周边站了XXX小时”配了张应用截图的社交状态，想着碰碰运气就直接让杜宾从名为“行程记录”的系统自带应用调出线下活动那几天记录下来的用户步数、乘车站数等等信息，又和尹若木研究了一小时最可能路线之后，看似杂乱的好几条目的地连出的路线终于交汇到一点。
武警队赶到那个废弃车库的时候，田中杰克看上去还没有回来。
地上堆着的一座座小山一样的白麻和MDMA让武警队立刻确认该车库就是浪白的根据地，然而其他地方却让人怎么看怎么生疑。
车库里人的生活痕迹非常少，毒品小山上丢着几件男人的衣服，一张破旧的桌子上放着一台手机和一台台式电脑，连垃圾和食物残渣都没有，干净地让人怀疑犯人是不是刚刚才转移到这个根据地。
收缴了毒品和终端机，武警队开始漫无止境的蹲守，终于在傍晚时分，等到了田中杰克。
青年几乎是在看到车库外停着的箱车的同时拔腿就跑，奈何普通人怎么跑得过身体素质变态好的武警队，可怜的田中连半个街区都没跑过，就被十几秒前还在抽烟的乾榆三下五除二地制伏。
被抓住的田中杰克却看上去既不害怕也不紧张，此时仍旧是托着下巴，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
乾榆一把拉住准备冲进审讯室的冯翼，说：
“我去吧。怕人被你一拳打晕。”
“我又不是你。”冯总没好气地道。
乾榆权当这句嘲讽是在夸奖他武力值高，转手就进了审讯室。
田中杰克听到开门的声响抬起头，乾榆才发现青年长了一副好看的眉眼，脸上的表情甚至是友好的。
乾榆拉开椅子在田中对面坐下，面对这么一副风轻云淡的仿佛说着“我就是来闲聊”的表情，先前酝酿的凶神恶煞气场突然放不大出来。食指指节敲了两下桌子，乾榆总之先板着脸道：
“名字？”
“问别人名字之前不应该先自我介绍么？”田中杰克突然换上一副嘲弄的表情，却又转瞬即逝，变回原来阳光少年的样子。
然而乾榆捕捉到了那瞬间面前的青年宛若变个了人一样的表现，更玄幻的是：
乾榆觉得这副嘲弄有点眼熟。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第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