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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第五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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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可算是走了。
肖为松了一口气，抬头便看见，已经关了好几天的魔尊的书房的门，开了，夜祁从里面蹦蹦跳跳地跑出来。
“嗯~哼~~~咦？肖为！”
说时迟那时快，夜祁已经冲着他飞奔而来。
肖为稳稳地把他接住了。
“这两天四叔叫我去干活，累死了！”夜祁哀叫一声，“我已经开始怀念跟着楚哥训练的日子了！”
“你这小子...”
什么也不用说了，饭点快到了。
“走走走，趁着厨房还没把东西都端出来，我们让他们多做几个菜！诶嘿，我要吃甜点。”
...小孩子都喜欢甜食。肖为刚刚送走一个。
吃完饭之后，楚炎忽然告诉他们，今天晚上你们两个不训练了，自己在房间里自习。
那...夜祁的性格，他们两个还不知道吗？那基本就是放虎归山了。
“为什么！这么难得的机会，狐三和林竹烬不在啊！”
“你要他们在干嘛...”
“人多热闹！”
“...呃。”
肖为觉得今天晚上会有点精彩。
楚炎也不情愿。他是最讨厌浪费时间的人了。
但是今天玄白来了。玄白要夺走他今天晚上的全部时间。
他想，自己对于玄白来说，到底是什么呢？禁脔，还是情妇，还是...？
又或者男人之间的情事，并不总是与感情有关。只是互相发泄而已。
楚炎站在房间的窗口，玄白靠得极近，几乎把他圈在自己的怀里。
但是两人身材相差仿佛，这个动作其实做的两个人都不好受。
从窗外看去，院子中间点了篝火，为了驱赶人太少带来的冷清，夜祁把刚刚冬眠结束的皮皮虾放了出来，两人一虾围着篝火打闹。
初春的夜晚还是很冷，而且夜色极深。但是这景象是暖的，至少楚炎认为，那火焰跳动的样子极美。
玄白今天一直在沉默着。只是借着两人之间极近的距离，拆开了他束着头发的发带，将他发梢于指尖把玩着。楚炎已经习惯了玄白喜欢在他耳边吹气的毛病，虽然每次在玄白靠近的时候，他还是会不满地把头扭开，但是已经不是最初那种敏感慌张的感觉了。
不是只有楚炎一个人在凝视着这番景象，玄白也在看着。他的目光落在毫无知觉的肖为身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把这个本是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青年和这些六界里屈指可数的人物放在一起，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了。
第一次见肖为的时候他刚刚拥有灵根。后来玄白也不是没有调查过他，但是真的什么特别的地方都没调查出来。这个人的背景是零。
但是玄白看到他的时候，还是会有种特别的感觉。总觉得这个人在哪里见过，很熟悉的样子。他心里一直放着这个问题，也许哪天他会知道答案。
就在刚刚，玄白忽然想明白了。
他有种急切的欲望，迫切地想要向楚炎诉说一些事...一些只能够说给楚炎听的事。
眼睛看着的，仍然是那青年的方向，却是附在楚炎的耳边，轻声道：
“楚炎，如果我说，我年轻的时候最像这里的一个人，你猜得出来是谁吗？”
...反正不可能是他就对了。楚炎摇了摇头。
“夜祁？”
“我看起来有那么幼稚吗？”玄白翻了个白眼。
“我以前最像他。”他指了指远处的青年。
“...肖为。”楚炎的语气里有些微的惊讶，“为什么？”
玄白摇了摇头。
“我也不明白。我只是知道我像他。”
玄白的眼神里居然有着一丝迷茫。
“刚刚从家里走出来不久的我就是这样的。像一只在笼子里关了太久，忘记飞翔的鸟一样。”
“这不可能。你是出身于修真世家的，肖为只是...”
“我只是说像。”
楚炎沉思不语。
玄白到底想说明什么呢，肖为会成长为玄白那样的人吗？
他摇了摇头。
“不，肖为和你绝对不一样。”
即使他们可能有着同样的生长环境又怎样？肖为是一个可以为了刚刚认识的人冒着自己生命危险去抢救的人，而玄白是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害死无数村民的人。这怎么可能一样？
但是，是否在过去的某一个时刻，玄白也是一个正直的人呢？
这种问题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头痛，而且毫无意义。一个人的过去永远不代表他的现在，也不代表他的未来。
但是也许与他的现在和未来都有着微妙的关系。
“看够了吗。”玄白将他从窗边拉离，啪地一声关上了窗户。
楚炎也不恼，手臂攀在他的脖颈上，仿照着玄白的做法扯散了对方的长发。
泼墨的发丝倾泻在白衣上，划过白皙的面容...
玄白的确是丰神俊朗之人。
他终于如愿以偿地扳倒了楚炎，成为了人界权利的核心。但是他却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快乐...甚至于他已经快要被这样的重任压垮了。
鬼使神差地，楚炎抚上了他的面容。
“你知道你现在更像谁吗？玄白？”
楚炎的声音低沉却令玄白迷醉。
“像我。”
“我怎么可能像你呢...”
玄白低头吻他。
“只是像...嗯...”
——玄白。
也许你是世上最野心勃勃最恶毒之人。但是当你不得不为了守护自己夺来的东西而殚精竭虑之时，你和我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
... ...
狐三已经不知道这到底是缘分还是什么了。
“你们今天怎么又来了？”
苏然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狐三：
“这俩弟兄在这附近缠着我，蹲了你好多天了。中间还差点让桃妖打了一顿。”
玄成和玄英就这样又跟狐三见面了。
“我们自从上次见到您之后，就没忘记您。”
狐三笑出声来：“怎么的，等着我请你们喝酒？”
“不...就是觉得见不到您挺可惜的。”
“我这师兄就是太谦虚了，他回去之后老崇拜您了，把您说的话都记在纸上了。”
...然而狐三都想不起来自己对这人到底都说过什么了...
“呃，好的吧...但是我们今天来是有要事的，招待不周可不要见怪啊。”
“没事，还能见到您就行。”玄英傻笑道，“您该做什么做什么就行了。”
今天狐三能来，乃是因为桃氏的长老终于同意，要让这片他们自古繁衍之地有所改变。苏然几乎是第一时间就通知了她，而那时候，关于能够执行灵脉改造的人员也终于找到了。
现在跟在她身后，个头十分矮小，但是眼神机敏的少年便是。这孩子名叫李垣，是她费了极大功夫才终于找到的人才。狐三本身找遍了狐妖中人，发现虽然狐妖中有人在对于灵体的研究极深，对于修行的见解更是在妖族中拔尖的，但是明显缺少在水文、地质和灵脉方面的人才。
也许是因为狐妖是唯一一个留在发源之地沅江的种族，而沅江水源丰富，土壤肥沃，灵力也不缺，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本身便安于此地，而对于改造环境兴趣全无。即使后来沅江地质改变，他们也迁徙离开，这种从先祖时代就留下来的忽视也从未改变。
如果不是狐小艾的身份提醒了她，对长老的承诺可能就要延迟了。
狐小艾有其他妖族的血统。在其他的妖族里，定然有着擅长这方面的人才。就这样，狐三和小艾几番寻访，最后寻到了于琅州另一边缘深山里的鼠妖中的一个分支——琅州奎山，李氏。
鼠妖是妖族中规模仅次于狐妖的种族。这个种族遍布十四州各地，但是有一点特别奇葩。如果说天上掉下来一块石头，砸死了十个鼠妖，其中九个都姓李，剩下一个是姓李的母亲嫁到了外族的。
狐三这次找到的这支李氏家族定居于树林茂密的奎山，据说这是因为他们的祖先做了一个梦，这个梦告诉他，想要自己的家族繁荣昌盛，他们必须定居在灵气丰富但他人不愿前往之处。
就这样他们到了奎山，这里灵气足够丰富，但藏于山中各处，十分分散，探寻难度极大，因此人界的修士和其他的妖族都不愿意来，而正和他们之意。李氏家族为了寻找灵气修炼，世代钻研寻找灵脉的秘法，同时又有人大胆提出改造灵脉以获得更多灵气，于是他们为了这样的工程，对于地质、土壤、水文乃至气候，都极有研究，为众妖之最。
近些年他们中有人走出奎山到外地开眼界，也多半是靠着一手勘探功夫谋生。反倒是他们更得意的改造灵脉的手艺无人问津...因为人界的修士普遍过于保守，认为对于灵脉动手是“大逆不道”。
但是这对于桃氏的问题，简直就是最优解！就这样，狐三找到了初出江湖的李垣，他是李氏这一代中的佼佼者，在刚找到人不久，苏然就送来了长老的消息，一切都刚刚好。
...刚刚好，就在这一天，玄白和玄成又在这里蹲她了。
狐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收获了两个崇拜者，但是她看着这两个和周围格格不入的人类，忽然间有个大胆的想法。
她笑着说道：
“嘿，你们两个仙门弟子，想不想过来长长见识？”
——就等于给自古五行缺钱的鼠妖们宣传一下，也是一件好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李氏：不不不，虽然我们是鼠妖，但是我们这里绝对没有出过一个人叫李元芳。
元芳：qwq人家是魔种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