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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五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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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三让苏然把玄英和玄成送走之后，再次去见了桃氏的长老。
长老表示他必须更深地思考这个问题。几天之后给狐三以答复，到时候会在黑市里联络到苏然。
现在唯有时间才是决定这个氏族命运的关键。狐三多说也无益。苏然送了人回来以后，狐三让他暂时在附近住几天，以便接受动向。然后她和狐小艾必须连夜回到沅江。
“我们为什么不跟苏然一起留在附近啊狐三？”狐小艾十分不解。
“我们答应了要帮他们解决他们的问题不是吗，”狐三说道，“但是，仅仅以我们几个人是不行的。我们需要更擅长做这件事的人来看看。”
“更擅长这件事的人...是指什么？”
狐三想着路途既然还长，不如就跟小艾解释一番她的想法吧。
“桃氏的问题最直接的解决方法有两个，一是举族搬迁，但是我觉得以他们的心性不可能，所以要采用第二个，也就是使得灵潭里聚集有他们需要的灵气。”
狐小艾思索着：“灵潭里的灵气是从灵脉里来的，如果想要灵气溶解得更多，势必要动灵脉了。但...狐三，灵脉可不是一个确切的东西呀，我们怎样才能改变灵脉呢？而且，如果附近的其他灵脉里灵气本身也不足的话，又该怎么办”
“...所以我说，要找擅长做这件事的人来啊。”
“但是就算真的可以做到又怎么样，”狐小艾一想到桃氏的恶劣态度还是很生气，“这群人根本就是白眼狼，也许只会是我们单方面的付出呢？”
“不可能是单方面的，”狐三轻声说道，“我们暂且不说种族内部的情感因素，桃氏如果能够从窘迫的状态里解脱出来，给我们带来的直接益处就有二。第一，我们能够通过工程，对灵脉有更深的了解；第二，至关重要的，桃氏的氏族位置正处于人界腹地。他们的繁荣和逐步开放势必能够吸引与周边地区的交流，他们会是妖与人界相互接触的一个重要卡口。”
“而从感情的角度上来说，难道他们内部就永远只有一个想法吗？即使是草木，也并非草木之心。看到了机会，就会有人行动，他们的群体就会发生变化...小艾，如果桃氏里没有和别人想的不一样的人的话，你的母亲，又为何要逃离呢？”
小艾低头沉思了半晌，笑道：“我们还是不如您想得多，狐三。”
狐三也对她回笑。
...
狐三那里进展不错，有人那里毫无进展。
夜祁和夜岑正在互相大眼瞪小眼。
“我觉得这件事应该让别界的人也知道。”
“...知道啥？知道你是个怪物吗？”
“让他们知道，真正的目标可能是魔界啊！”
“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现在他们想对付我们还来不及呢。”
“我说的不是那个让他们知道。四叔，楚炎和狐三可没有对付我们，妖界也没有。”
夜岑松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你要告诉他们呀。吓我一跳。但我觉得这事，还是最好只有我们知道。”
“可是，四叔，这件事你自己光知道没有用啊。如果神界真的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就势必先把其他几界都争取到，让他们都站在我们这一边来...”
“...说的轻巧，哪有这么简单。妖界还好说，他们一直都和魔界关系不错，人界的话，往大了说我们在侵占他们的地盘，往小了说楚炎和玄白到底是什么情况我们也看不懂，林竹烬又是个疯子，我们怎么跟他们交代这事？他们又凭什么站在我们这边呢？”
“就算这两界我们都能搞定，那，仙界怎么办？”
“四叔，这还真是令人头大耶。”
——想要证明他们的猜想是正确的，势必需要更确凿的证据。现在唯一可能的线索是夜祁本人，但是魔尊已经决定了不能暴露夜祁身上的秘密。现在必须要找其他的，也更确切的证据。
这样的证据，到哪里去找？
...
傍晚时分是肖为休息的时间。
魔界里初春的景致和别处并没有什么不同。
开始冒头的嫩草，和一些已经迫不及待破土而出的小小野花。曾经凛冽的朔风变得温柔而带有暖意。
再过几日，景色一定会非常美。
不知道前方战区的人们，能否也看到这样的春天...
肖为靠着门，有些出神。
忽的耳边响起了似曾相识的清脆的声音。一袭白衣掠过，一个纤细的人影出现在肖为的面前。
“我能进来吗？”
“白凌？”
白凌点了点头，肖为看着他的面色，似乎很是憔悴。
“要不进来坐会儿？我去倒茶。”
“...放糖。”
“...好的。”
——作为一个跟在各位大神后面的小白，肖为每天都在做“给大佬递茶”的差事，已经习惯有事没事，先来一壶茶了。
但是大佬们从来没有喝茶放糖的习惯。白凌这习惯怎么像个小孩儿似的。
“狐三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
白凌此刻的表情，怎么形容呢，泫然欲泣？
“她很忙吧...我们最近也见不到她。”
“可是我跟你们不一样啊...我，我是她的...”
“这...”
...这货守空房了么？
“几天前，她忽然对我说，这几天可以到处走走，但是不要出这个院子，我当时还有些高兴，可是后来她告诉我，她会有好几天都待在外面...我...”
“这里的人都不理我，也不跟我说话，我一开始想，小孩子总不至于看不起我吧，可是...”
肖为基本猜到他说的小孩子是谁了。心里暗暗怜悯了对方几秒。
“我想来想去，就走到这里来了。”
“这，多走走毕竟还是好的嘛。”
“你...是叫肖为，对吧？”
“嗯。”
“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这几句废话。”
白凌端起杯子轻轻吹了吹，然后将杯中茶水饮尽。
“哎，你要走么？不多坐一会儿么？”
狐妖凄然笑道：
“我真害怕我要是又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会被嫌弃。”
肖为心想，你被嫌弃绝对不是因为在一个地方待得太久的缘故...但对方既然来了，难道自己不多说几句安慰的话就让人离开？这也太不近人情了。
“多坐会吧，我白天晚上都安排了训练，有点休息时间跟人闲聊一会儿，也挺难得的。”
肖为把白凌的杯子又倒上了茶。这下，白凌也不好拒绝了。
“你跟狐三之间，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还以为你们之间差不多都谈过了呢。”
“一看你就没过过日子。两个人在一起，怎么可能谈的完。”白凌斜了他一眼。
“谈不完的吗？！”
联想一下自己和季玥以前，总觉得反而是，没什么可聊的？
不过也许那连恋爱也谈不上，当然更谈不上是过日子了。
“嗯，是谈不完的。因为永远都想更了解她，但是我无论怎样，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说的话是不是她的真实想法。”
白凌沮丧地看着自己的衣摆。
“而她对于了解我，似乎是一点兴趣也没有。”
“也许她想当然地觉得，你就是怎样的人吧？”
“她就是想当然啊！”白凌一下显得很激动，“她大概觉得，我就是以前的那个我吧？可是我是会变的，我一直都在在变，她却从来不肯来看看...”
“这...你跟我说，我也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啊。”
“你就不能说两句安慰我的话吗？”
肖为脑门上都冒汗：“我怎么安慰你啊？”
“就说两句，她真过分，什么的...”白凌的声音越来越小声，“我真是讨厌死这样的人了，你也好，她也好，为什么要这样，非要把每件事想得清清楚楚，然后再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不想听别人告诉我应该怎么做...”
肖为：看不懂，看不懂.jpg
白凌的性格，真的和狐三像是两个世界来的...不，和他们基本就是两个世界来的...
眼前的白色狐妖是真的娇艳美貌，但是肖为的心情相当复杂，不知道该劝点什么。总觉得对方拿自己当知心大姐，呸，知心大哥呢。但是自己比他小了好几百岁，凭啥要问他呀？
但是白凌显然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的，他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幽怨的声音钻进了肖为的耳朵里：
“我讨厌她那样，像是过问公事一样，过问我的过去。她根本不可能知道我在仙界的过的是什么日子...无情的女人，总是自以为是地安慰我，却对我真正想要的视若罔闻...”
擦了一把头上的汗，肖为给自己灌了一口茶水。
“我觉得，以狐三的性格，你要是不直接说想要什么的话，她是真的没懂。”
白凌捏着杯子。
“她不可能不懂，她在人间待了好几百年呢，而且还曾经是艳惊四座的舞姬，后来还当了妃子。敢情虞国的国君喜欢的是个榆木脑袋么。”
“...她可以靠演技的嘛。”
“她不可能不懂，她就是装的不懂，她就是装听不见。这女人真是，坏透了...”
“别！你别哭啊！”
...真把肖为给急死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到底为什么呢...
“白，白凌啊，狐三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复杂，首先，她肯定是...”
——如果能面对着一个曾经把自己一切都毁掉的、而且还霸道还幼稚还得哄着的男人，还能不离不弃，还能保护他的话...
“...她绝对是爱你的。你们之间就是没好好沟通。我这样说你能懂吧？”
白凌抽噎着，说话断断续续：
“我觉得她根本不在乎我，我们还在妖谷的时候，有人传我们之间的谣言排挤她，还把她家给烧了，我躲着没出面，她都没找我，没骂我，她、她直接就走了...而且后来她都从来不提这件事...我做什么事她根本就不在乎...肖为，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想打人的眼神。
“她绝对是爱你的，不用想了。你俩之间的事情我是真的不懂。下次你见到她想做啥说啥直接上就行了。”
白凌擦掉泪水，捧着茶杯又，忽地脸上又浮上了笑意。
“嗯，我想也是，她其实还是爱我的。”
“——你改口的也太快了吧？！”
...肖为表示震惊。
“其实你说的我也都知道...但我还是想找个人说说。”
“白凌你这性格...怎么说你呢，要是你是个女妖，我可能还能适应点...”
“女妖么...”白凌脸色一沉，“那可不行，狐三喜欢的是男人。”
...也可能她的性别生错了，是吧。
肖为一脸惆怅地想着，狐三啥时候能回来，他实在受不了了。
“...你们天生一对，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生错了性别的两只狐妖的故事。
从政治写到酸臭的恋爱使得直男♀作者一身轻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