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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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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制服，是玄云仙门的弟子？”
“...呃，是。”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方为他们解了围，也并没有为难他们两人，而且看着也是个正经人的样子，方正离奸商是差得很远...玄英和玄成微微放下心来，觉得也许可以同这位狐妖说上一些事。
“玄云仙门已经混成这样了吗...”狐三听完两人的描述，不禁皱起了眉头。
“下面的人饿的快要去要饭，上面的人还在吃喝嫖赌，连玄白师兄也已经顾不上我们，只要是能换来食物的事情，我们都不放过。”
“呃...但是两位看起来并不是经常挨饿的样子？”
“这还是多亏了他啦！”玄成捅了玄英一把，“你别看他好像很老实的样子，他可有主意了，写了好多东西赚的钱，让我们暂时到了温饱线以上。”
“写东西...原来如此，是著书去了？”
“嗯。”玄英不太好意思把自己作为烤鸟吃鱼的经历和作品说出来。毕竟就连烤鸟吃鱼这个笔名都是在饿的发昏的时候起的...
“真是了不起啊...”狐三笑着感叹道。
“您就别笑话我们了。”
“不不，你不明白...出于对现状的不满，而迫切地去行动以期改变什么的行为，是非常了不起的。”
作为一条当了几百年咸鱼的老狐狸，狐三认真地对两位年轻人说道。
“您...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当然了。”狐三肯定地微笑着，“没有食物就努力去换来食物，总比墨守成规，遵守仙门规定而饿死要好得多，对吧？”
“是...是啊...”
两人这才想起来，玄云仙门的规定里都有什么来着...不得经商，不得散布谣言...嗯，外面的人记得比他们清楚...
“去寻找也好，去等待也好，希望总是会来的。希望正是因为无处不在，总是能够给人以鼓舞，所以才是希望啊...”
“这话听着真是，”玄英深吸了一口气，“嗯，感觉一点也不客观，但是，但是只要是听到它从什么人的嘴里说出来，就能感觉到力量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位刚刚认识的狐妖非常有好感，联想起刚才她替自己解围的时候那些桃妖忽然安静的样子...也许她是位很厉害的人物呢？
“今天真是谢谢您了，我...呃...敢问姑娘大名？”
“狐三，你们两位是？”
“玄英。”
“玄成。”
“玄英，玄成。我记住了。哦，差点忘了，玄英你写的是什么书，我也去买一本看看？”
“不...不用了...”
玄英真害怕自己那本一个人杀神灭魔并同时获得七八个美女芳心的小册子暴露在狐三的勉强。
“天色不早了，”狐三看着他二人道，“我们还有路要赶，怕天色晚了难走。我让苏然送你们离开这里吧。如果改日有缘再见，我请二位喝酒。还有二位记住了，这里有些暗道轻易不要走，小心一不留神就进了别人的地盘了。”
“怎么能让姑娘请我们喝酒呢，应该是我们请您才是啊！”玄成挠着脑袋，傻笑着说道。
玄英没再说话，只是看着暮色里狐三越来越模糊的影子，忽的闪过了一个念头。
——眼前的这个女人也是狐妖。那些在黑市上赚人命钱的也是狐妖。
其实妖有很多种不是吗？而人对于这个种族其实一点都不了解。
“狐三姑娘...”他试探地问道。
“叫狐三就行了，叫姑娘太别扭了。”
“狐三你知道我们是人类吧，为什么还要帮我们？”
狐三有点奇怪：“怎么，难道你们是人类我就帮不得了？”
“也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意思是妖很讨厌人啦。”
“妖很讨厌人？”
狐三细细地想了想这句话，大概其明白他们真正的困惑是什么的。苏然曾经和她说过，妖界的有些人，现在正在人间大发战争财乃至死人财，却并没有什么悔恨的意思。他说，在人界的某些区域，两界的矛盾非常地深。
“难道你们觉得我很讨厌你们吗？”
“绝对没有！”
“而我也不讨厌你们。我想你真的想问的是‘为什么人和妖之间的关系会变成这样’吧。”
“呃...是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了利益吧。为了争夺地盘和资源，彼此将对方污名化，丑化，将对方看做是敌人和异己，不过是为了心安理得地夺取灵气罢了。”
狐三摇了摇头，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退一步，然后彼此理解，组成新的同盟难道不好吗？共享的资源，共享的知识，这样就可以缓解所有的纷争，一起把目光刚在更庞大的外界的问题上...可是，令人遗憾的，种族之间似乎从来无法自然地达成这样的和解，人也好，妖也好，全都做不到。这是最令人悲哀的地方。”
玄英听得十分泄气。
“真的达不到吗。”
“我是说‘自然’的情况下达不到。如果有着强大外力影响呢？”
说完这句话，狐三就向他们告别了。时候确实已经不早，她决定最后再去见桃妖的长老一面，以确定是在今天，还是在某一天双方能够达成一个共同的看法。
...
“四叔四叔，今天林竹烬回来了耶。”
“哦。”
“狐三还没回来呢。”
“咦？”
“呃，她最近好像很忙很忙的样子。每次回来都很累，有时候就在桌子上睡一晚上呢。”
夜岑顶着黑眼圈抬头看了自己侄儿一眼，欲言又止。
“四叔你觉得呢？”
魔尊又默默地把头低了下去。
“你那边的整理完了？”
“整理完了呀，我做事的效率你还不知道嘛。四叔，你肯定有话想说对不对。”
“...我早就说过，狐三将来的某一天是绝对不可能低调的。这一天来的好快啊。”
“四叔，我觉得，目前的局面还会变哦。”
“你也察觉到了吗？”
“嗯，妖族里最近出了些努力又很有能力的年轻人呢，而且他们还在拉拢到处散落的同族。很难以置信吧？这是那个以内讧知名的妖族哦。虽然通俗地说是六界，但实际上能被认同的一共只有四界而已，没人觉得寄生于人界各处的妖能自称一界。”
“谁知道呢？现在仙魔人三界已经被这场战争弄得焦头烂额，指不定这就是属于妖们的机会呢？”
夜祁很无奈地笑笑。
“四叔，你找到你想要的资料了吗。”
“...不太清楚。”
“那你好歹告诉我你要这些资料是干什么用的吧...？”
夜岑觉得既然实际上的神界在魔界有动作的证据找不到，也许是自己多虑了，干脆直接把结论告诉夜祁吧。
递给侄子一张纸：“你看吧。”
夜祁拿着纸张的手指，关节处渐渐泛白。
他难以置信地望向夜岑。
“四叔...”
“很难接受对吧，”连自己侄子都做出了这种表情，夜岑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我就是这么想的。实际上，除了这一场半年的战役以外，我也确实找不到任何的证据...也许我真的是被害妄想症吧。抱歉，这两天你辛苦了。”
“不，四叔，我不是这个意思。”
夜祁拼命地在脑子里组织着语言...他在想到底怎样的语言才可以表达出那一刻划过他脑子的念头？那个、绝对不输于他四叔的，疯狂的念头！
但是信息量太大了...少年拼命地思考着，脸上震惊的神情都来不及消去，只是慌乱地摆着一个手势向魔尊示意给他一点时间...
夜岑刚想问些话，生生止住了。现在也许会打断夜祁的思路。
“四叔，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靠谱，我...”
少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小臂，确切地说，是小臂上的图腾，那个引领着他到了白狐山那个地方，认识了狐三、肖为和楚炎的图腾。如果那一天他没有闹别扭生气，图腾没有传来刺痛，他也许就不会到人间去，亲眼看到这一场六界风云的序幕。
“您的预感也许是正确的，四叔，您的大方向也没有错误。但是有一件事您没有考虑到。”
夜祁缓缓地向夜岑伸出手，让他能够清楚地看到他手臂上的图腾。
“不合理的事情早就发生了，而且不合理得已经太明显了。”
“四叔，魔界最不合理的一件事，就站在您的面前啊。”
“魔界唯一的一个，体内天生就能够运行两种气的人，就是我啊！”
夜岑猛地站起身，叔侄两人死死地盯着对方，眼神里同时布满了震惊和恐惧。
明明不合理的事情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已经很长时间，却始终没有意识到。
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是惊悚，又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夜祁的谜团要慢慢解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