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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四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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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从何说起呢？
还是说，那不过又是另外一个老套而荒诞的故事...关于美貌？
白凌说起那段往事的时候一直在哭，不停地颤抖，也许是因为害怕，也许是因为恨。即使狐三一直抱着他，也无法缓解他的情绪。
数百年前，未满两百岁的白凌便成功化为了狐仙，并且被仙界所容纳，担任一微职。彼时的白凌，年轻气盛，又是出奇地妖娆美貌...虽然不过是仙界再微小不过的一份子，但是已然是从前的狐妖从来没有达到过的位置，一时间在族中风光无限。
白凌没有想到的是，美貌会给他召来麻烦。世人对于仙的想象永远都是清心寡欲，但是白凌看到的不是这么一回事。在仙中他能力不强，但是他的美貌却传开了...这样的名声最终召来了一位大人物。原是一场仙宴上的初遇，白凌无心，亦无意冒犯...那人是一地位不低的上仙。
后来的事情也许比较像是狐三当年的翻版吧？毕竟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新鲜事。位高权重者随着自己的意肆意地伤害无辜的人，连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那男人借着自己位高想要强占他，白凌怎么会答应？再后来就是以卵击石，就是莫须有的罪名，就是灭族...纵然如此，白凌还是没有逃过命运的惨烈。他从天之骄子一步陨落，被充作禁脔，玩物，囚于昏烛罗帐之中，以身侍君，一过便是数年。
只是这话传到他人耳朵里，却变成了别人的香艳谈资。不识好歹的是他，有错在前的是他。上仙心有慈悲，饶恕了这惹了众怒却始终得不到的美人儿...
——如果白凌没有说，狐三恐怕永远也猜不到事实的真相这样荒唐。即便现在人人都知道仙界不过是神的走狗，可是他们不知道仙一样可以这样下流、无耻、而且残暴。她一直以为是白凌自己行事大胆触犯了仙界的章法...不料这回真的如同那曾经陷害她的苏氏所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冤枉。
白凌使劲地往狐三的怀里缩，狐三觉得自己肺里的空气都被挤得差不多了，一阵胸闷气短：“那你后来怎么逃出来的？”
“那人...不久就又因为什么原因，让别人收拾了，我趁乱跑掉的。我猜他的日子不好过吧，因为他没有派人追我回去。”
狐三听罢冷笑，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她这一笑，却惹得白凌紧张得不得了。
“你笑什么，三儿？”
“我没笑你。”狐三心不在焉。
她不是不同情白凌，但是她不想同情。那年白凌放任苏氏陷害她，令她名声扫地的时候，可有想过自己也有今日？让被人做了自己曾经对别人做过的事，哪怕结局更加惨烈，又有什么值得同情？
而且那个位高者也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她仿佛没有什么公道可以替白凌讨回。即便真的要做点什么，要讨回的也不是白凌的公道，而是仙界对狐妖的侮辱和屠戮吧。
“不，”白凌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他瞪着狐三，湛蓝的双瞳波光粼粼，“你就是在笑我。我害了你又被别人所害，你心里很痛快吧，三儿？”
“...我确实...”
狐三没打算向白凌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是白凌把她的嘴捂住了。
“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三儿。我很脏，我很贱，我欺软怕硬，我活该...但是我不能让你离开我，随便你怎么觉得，我不能让你走...”
“——何苦呢？”
狐三看着白凌的眼神里，有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不要说得好像你一辈子已经过完了一样。白凌，你还有的活呢。好歹，你得活成我这样的老狐狸一只才行。”
“可是，三儿...”狐三刚刚把他稍微推开，不料他又贴了上来，柔软身体的温热透过层层的衣物，弄得她有些许的不自在，但也说不上讨厌...只是一种介于温存和淫\\靡之间的感觉。
“三儿，你要丢下我么？我设定的结界你破掉了，因为我身死，我对你下的咒诀，也已经废弃...”
“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凌咬着自己的下唇，明明一双柔若无骨的胳膊就环着狐三的肩膀，面对着那淡漠冷峻得艳丽的容貌，想说的话，在喉中绕了数个来回。
“我们在一起...有两百年了吧...你对我有没有...”
晃然回过神来，白凌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拿着半个苹果...他不知道自己的脸颊是如何地绯红，就连这沅江边上丰收的苹果，也要却步三分。
狐三叹了一口气。这孩子好好说个话，就这么难？弄得她也不想好好解释了——不如逗逗这小狐狸？
——其实白凌已经不能算是小狐狸了。
她若无其事地从白凌手中拿过那半个苹果，微微挑起眼角，看着他道：
“...如果你当年有被那个男人关出感情来的话，我被关了两百年的感觉大概也很好。”
“你！我从来没有强迫过你什么...你怎么能这么说...”
看着白狐妖委屈的样子，狐三真真叹了一口气。
“白凌，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你到底在图什么呢？”
“我...你是离不开我的...”
白凌的慌乱，全在狐三的眼底。
“我中意于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但是，仿佛耗尽了白凌全部的勇气，他将头埋在狐三的单薄的肩膀上，不愿意再抬头。
狐三心想，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她到底等了多少年。或者她多少年，其实也不过就是在等这句话。
“...我可是个相当乏味的女人呐。”你也不像是这样一句话要憋上几百年的人。
“...可是我真的喜欢...”所以才不敢轻易说出口。
狐三拍拍他的背，并没有觉得很惊讶。
“什么时候开始的？”再次见到我的时候吗？
“...在你离开山谷之前，就已经喜欢上了。”
狐三闭上双眼，内心仿佛终于归于平静。白凌的话向来不怎么可信，但是这回，大概真的没有骗她。没有理由骗她。
“你呢？三儿？你有没有...”
狐三勾了勾唇角：“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吧。”
“...喂！”
接下来的话，银发的美人没能说出口，因为狐三吻了他。
“我们之间本来没有这么多余地的，白凌。”双目对视间，是四百年的苍凉，“如果你没有说谎...那就请在接下来的岁月里证明给我看。”
“否则，我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这任性而美丽的孩子...狐三的脖颈间缠着一缕一缕银白的发丝，他轻微的喘息在耳边环绕的感觉，很痒。
作者有话要说： qwq我感觉好多了...再...再接再厉...
妈呀掉了这么多收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