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Day-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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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什么啦。”
白以漫不经心的口吻说，“你知道解放者是可以听到别人的愿望的大神吧？自己继任解放者之后也一样有这个能力了。只不过几十亿的人类数量太多，愿望也太多，一天到晚吵得头疼而已。”
“仅此而已吗？”奥修特尔确认道。
白笑着反问了，“否则还能是什么原因啊。”
没错，这在道理上是说得通的。道理上逻辑上毫无问题，但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这么认真的解释，小哥，你该不是心虚了吧？”
“我为啥要心虚啊喂！”白立刻就忍不住吐槽了，“话说这有什么可心虚的！”
这一次也是，问题严重啊。
右近重重地叹了一声。
他想到了前一次自己这么问的时候。
这还是前夜细细追问了锁之巫女们才得到的情报。当时人类的青年已经恢复了记忆，正在为遗迹中看到的惊人的事实而苦恼。向来贪杯爱甜、抓着机会就偷懒的青年陷入了有时发呆，有时主动接受工作去做的怪圈，这让兼任他监护人的少女异常担忧。最后，是久远和露露缇耶一起，通过猫音找到了奥修特尔的府邸。
换句话说，是包括宝贝妹妹猫音在内的久远、露露缇耶三人一起找上门来的。向来坚强从容的亚人少女难得露出那种透着些许软弱的恳求神色，柔弱内向的九重里公主更是摆明了一脸担忧。连向来吝于给人个好脸色的妹妹都找上来了，他也只有无言地换下官服披上羽织，用流浪武士的身份去见他。
然后他立刻发现了，问题要比想象中的更加严重一些。
虽然青年一直都是一张无精打采的脸，但连眼神都呆滞起来了还是头一回。右近半强迫地把他拽回白楼阁，邀请遍了和他有点关系的男性，百般旁敲侧击以至于单刀直入直戳重点，连自己其实是被女孩子们找上门要求过来的这件事都被套出来了，最后得到的回答仍然是一句“以后会说的”。
所以其实很难说，自己最后举杯压着在场所有男同胞“给我脱！！！”的时候，是不是有那么一点报复心理在作祟。
那个时候，小哥脸上缥缈的笑容，和现在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
不，也许现在这个笑脸，要比那个时候更加遥远一些。
不会再被你骗过去了。右近想着，难得使坏了一回。
“小哥啊，不是我说你，皱着眉头说‘没关系’什么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好吗。”
“真没事儿——”白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眉头，指尖所触之物冰冷坚硬，白这才回过味儿来，“我戴着面具你从哪儿看出来我皱眉的喂！”
右近回以不客气的大笑，“但是你伸手去摸了，说明你其实也是知道的吧！还想糊弄我？”
“……”白无意识地鼓起腮帮。这让他看起来更接近记忆中的那个青年了。
“呐，小哥，发生了什么，跟我说说呗。”右近用肩膀顶了顶他。
白反而变得有点茫然，“发生了什么……你不是已经问过了吗？反正就是这样那样的发生了很多事情，最后就变成这样了……”
“两回事啦。”右近扯着他的手，“比起巫女小姐们的话，我还是想听小哥你亲口跟我说啊。
“之前你跟我保证过的吧？‘有机会一定会告诉我’——这样。”
白的眼睛里浮现出稀薄的雾气。
那真的是好久——好久之前的事了。现如今想起来简直恍如隔世。他穿梭了世界，历经了生死，承担着难以想象的重担和罪责，他磕磕绊绊地走到今天，一路披荆斩棘步履蹒跚，却从未想过是否停步。他经历了那么多，他承受了那么多，他忍耐了那么多——
“我们有一晚上，有好多个晚上，可以一边喝酒一边慢慢地说。呐？”
右近的语气近似于诱哄。
白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点了点头。
*
远在百里之外的主仆二人对月小酌，互相之间推心置腹，气氛好到担任侍者的双子们牙根痒痒，而圣杯大战的中心战场，隶属于尤格多米雷尼亚的图利法斯，一场异常的战斗正在进行。
挑起战端的，是红方毫无理智的狂战士。
Berserker本来就是通过剥夺理智而呼唤强大力量的职阶，这一位Berserker甚至在承受攻击时都是一脸让人不愉快的笑脸。像是享受着这份疼痛一样，在他身上似乎连痛苦都是快乐的源泉。
防具覆盖的面积极为有限，然而“红”的Berserker身上的肌肉块可比钢铁。如山般肌肉虬结交错到让人恶心的程度，挥动武器的气势宛如战神下凡，再加上他脸上不曾有过半分动摇的享受笑容，只会让人产生退缩般的恐惧感。
笑着战斗。笑着杀戮。浴血而战的“红”之Berserker保持着不变的笑容，说实话已经超越了不快的程度，让人觉得有些恶心了。
“……感觉真不舒服。”
“红”方的Archer，拥有翠色长发的少女喃喃着说。
“同感。”紧随而来的“红”方Rider点头，“不过斯巴达克斯就是这样一个Servant，说不通又听不懂命令，所以那个神父才头疼吧。”
“红”方的Archer和Rider并不是想要将Berserker带回——虽然他们也办不到——而只是前来减小损害并且尝试扩大战果的。因此他们漠视Berserker孤身一人陷入战斗，直到感应到“黑”方从者的到来才起身戒备。
爱弓陶洛珀罗斯（Tauropolos）紧握于手，轻便的投枪挽了个枪花，Archer和Rider看似散漫而满心警戒地直视着“黑”方迎击而来的Servant们。
言辞不畅的少女，以及看似少女的少年。
“放心，我没打算召唤坐骑。”红方Rider，拥有草色短发、身披银色轻铠的青年轻佻地说，每一个字都将举世闻名的武者的威压挥洒得淋漓尽致，“来吧，看看你们能给我带来多少乐趣呢。”
“唔、啊——”
粉色短发的少女，“黑”方的Berserker泄露出不满的声音，连“黑”的Rider，那个怎么看都愉快得过了头的少年，也不由得露出了有点阴沉的表情。
“哎呀，这可不能当做没听到呢。”他的笑容里带着杀气，“那就来试试看吧！”
作者有话说第37章 Day-0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