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哈克桑兼职太多了！》爱莉蒂娜莉

11、第十一节

　　“唔，那两个孩子要走啦？”
　　哈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辛巴德用饶有兴味的眼神打量了身后的双子巫女一眼——他一直挺奇怪这两个人是怎么能做到即使在完全陌生的地方，都能随时给哈克奉上温度适宜口味吻合的茶水的。难不成是随身带着茶叶、茶壶、茶杯和烧水的工具不成？
　　“是说阿拉丁和阿里巴巴君吗？”短暂的兴趣过后，辛巴德把眼神转向客人本人身上。七湘的执政者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说不出的优雅矜贵，从生活兴趣到措辞方式都带着一股文化层次的不同。辛巴德一边不知道第几次对养出这样人物的国家感到好奇，一边如实回答了他的问题，“是啊，阿拉丁要去探查黑暗金属器的事、非要去马格诺施泰德——那不是和跑到八芳星眼睛底下没差别吗。”
　　“……黑暗金属器？”哈克放下了茶杯。

　　那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词的表情。辛巴德如此判断，然后微微笑了，“看起来您知道些什么？”
　　“某算不算知道呢——”哈克拉长了声音。倒不是故意吊人胃口，“某知道八芳星不怀好意，大概也得到了一点消息，只是，黑暗金属器啊……”

　　那群家伙为了染黑鲁夫真的什么都敢做。哈克无语地叹了一声。
　　八芳星这是要变成全民公敌的节奏——不，倒不是说哈克直到现在才看出他们的目的，而是在哈克的预计中，八芳星向全世界露出獠牙应该还要更晚一点才对，为了要让“那东西”降临需要的庞大黑鲁夫的量难道说已经集齐了吗？都有余力来做什么黑暗金属器了？
　　将黑鲁夫投入战力只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这东西的搜集尤有余力；制作黑暗金属器也同时暗示了一件事，那就是八芳星对手中掌握的金属器使用者并不能完全放心。
　　前者意味着那个魔导之国马格诺施泰德造成的麻烦比预想中更大，后者则意味着，
　　“煌帝国的金属器使用者……有可能改变阵营啊。”

　　“哦呀，何以见得？”

　　突然被问到，哈克才意识到自己不仅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更不小心把思考的结果说出来了。
　　这毛病就算是改不掉了。哈克无奈地用扇子敲了自己一下，表情依旧绝不动摇，“辛巴德殿已经不是小孩子啦，通过自己的思考来得出答案如何？”
　　“……哈克殿下，”这次无奈的变成了辛巴德。即使被尊为七海的霸主，面对十五年来容颜丝毫未改的哈克，依旧偶尔会觉得无力。辛巴德眼里的哈克这个人确实深谋远虑，然而也不知道是天然呆还是什么，经常性的干出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比如现在这样把好好的谈判桌上的言辞交锋变成长辈哄小孩子，“我当然知道培养只属于自己的打手是对煌帝国的金属器使用者们不放心的表现……”但是我想问的不是这个啊！

　　“这不是成长为了很厉害的人了嘛。”哈克顺手揉了揉辛巴德的头发，站起身来，“消息已经传达到了，那么某就此先行告退。可别耽误了时机啊。”
　　怎么还拿我当小孩子、你来这里根本什么都没告诉我，在想好对如上两点中的哪一点进行抗议之前，理智已然发出了告诫。辛巴德吞下了原本想说的话，将之前短短的几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迅速得出了结论。
　　“……难不成，八芳星选择的战场是……”
　　“哎呀，某可什么都没说呢，只是来看看传闻中的第四个Magi，顺便听了一耳朵阿拉丁殿下一步的行程而已哦。”

　　铁扇竖在唇前，哈克摆出了噤声的动作，巴钦的力量打开的空间通道在他身后缓缓旋转，魔力根源的鲁夫特有的白金色光芒在他身后，令背光的面容模糊不清，只有唇角的微笑一如既往，连弧度都未曾变过。
　　“毕竟辛巴德殿已经成长为优秀的大人，想知道的事情可以通过别人的行动，自己思考得出结论了呀。”

　　——啊啊，就是这样的时候。
　　眼睁睁看着哈克带着从不离身的双胞胎侍女离去的背影，辛巴德的内心浮起了熟悉的敬畏感——和将其当做假想敌而产生的跃跃欲试。
　　几乎什么都没做。明明几乎没主动做任何事，想要传达的情报就已经完全传达到了。真让人不由得想知道如果以这个人为敌手、会打出怎样的战局呢——

　　但是，不行。
　　哈克擅长的正是防守反击的战法，主动攻击只能取得一时的优势、最后一定会输到体无完肤，这一点在他执政的十五年间被无数次的验证过了。而他本人的权利欲简直小到莫名其妙的程度，指望他主动出击不如指望能和八芳星握手言和更实际一点。

　　“……啊，挺遗憾的。”
　　辛巴德身子往后一仰，从心底里觉得遗憾。按照约定，“那件事”能够成功的话，七湘就是辛巴德的东西，无论如何也是无法与之交手了。
　　既当不成敌人，也无法收为臣下，连当盟友都因为现在的世界形势变成了妄想。
　　“真的是，从各个意义上都挺遗憾的啊。”

　　*

　　听到雷姆帝国进犯魔导之国马格诺施泰德的消息，哈克难得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玛塔路·莫迦梅特那个老顽固不会放任自己的桃源乡被侵略，然而区区一个连金属器都没有的小国怎么可能是雷姆这个庞然大物的对手？最后一定是会被逼出底牌中的底牌的。
　　那么，和煌帝国——和八芳星协作的马格诺施泰德的底牌是什么呢？

　　“八芳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哈克捏着自己的手掌，克制不住隐约的颤抖。
　　“会打起来的……黑与白的鲁夫，会打起来的。”
　　“然后，某，就可以回家了。”

　　在这个奇幻的世界一住二十年，但是哈克这个人的归属，终究还属于那片历尽灾劫之后的土地，属于大和和恩纳卡姆依。他重要的人是随侍身边的锁之巫女们，是尚未成长为足以承担一国之君重任的安树，是一同战斗过来的伙伴们，是曾经约定了未来的久远——而不是这个从根本来说就充满奇妙幻想元素的世界和人。

　　“马尔巴士，巴钦。某差不多是时候离开了。你们是跟随其他的王之器还是选择回归迷宫，最好现在就开始想一想吧。”
　　【唔呣，从一开始就不留下‘跟你一起走’的选项呢。】
　　“你们在这个世界还有使命必须完成，对吧？”
　　【使命……啊。】
　　你这个人真是，各种意味上都温柔过头啦。

　　＊

　　战场比哈克预料之中的更加混乱。
　　马格诺施泰德的战场上不仅包括了马格诺施泰德的魔导师，和雷姆帝国引以为傲的战斗民族法那利斯的军团，甚至也包括了煌帝国的军队和七海联盟。
　　简直是世界上所有大势力都参了一脚的战场。

　　而且相当混乱啊。
　　哈克转眼打量了一下整个战场。
　　虽然势力交错混杂，不过敌我双方倒是能清楚分辨呢。

　　“巴钦。”
　　魔装瞬间覆盖了全身。哈克横过刀柄，在虚空中一划。

　　——巨大的黑色人形栽进了金色的漩涡里，再出现时凌空掉落在一个正准备一拳砸向某个身披魔装的少年……是少年吧？
　　“练……红霸？”哈克想了想，反应过来这人是谁。因为契约的魔神是女性结果魔装也变成女性样式的男性金属器使用者全世界也只有这一个，所以即使之前没见过也挺好认的。
　　练红霸呆了一下，一脸呆然地看了过来，“七湘的……哈克大人？你这家伙为什么会在这里！”

　　“说什么‘为什么’……”哈克叹了口气，避重就轻地回答，“发生了这种事，某又持有巴钦，不可能不来的吧。”

　　在半空中徐徐前进，一边左右挥动长刀。和手甲化作一体的刀刃大大降低了实战能力，从手腕包裹至手肘的重甲加倍降低了反应速度——
　　然而这魔装，原本就不是用来实际“战斗”用的。

　　天空裂开了。
　　不，是金色的漩涡分割了天空。从遍布天空的无数漩涡里，掉出来了大量的——
　　——海水和……岩浆？

　　整个战场都被这预料之外的情况震惊到了。哈克不断挥动刀刃，制造出越来越多的漩涡来控制这些东西——这些水与火的“Magi”，将它们送至可以通过这些来补充力量的魔装使用者身边。
　　“哈克桑！”
　　远处，阿拉丁一脸惊喜地叫了出来。

　　“补给交给某。”
　　哈克一边控制着岩浆和海水将之送到属性明显是火和水的魔装使用者身边，一边随时注意转移那些战局比较糟糕的魔装使用者身边的黑色魔神。
　　“阿拉丁殿去做阿拉丁殿想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