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般若波罗蜜！》莫沉吟

22、第二十二章-在世界中心呼唤爱

　　那个瘦高的黄脸汉子手无寸铁，而旁边那个年轻女人手里的竹竿，细得只能用来剔牙。对于各怀鬼胎的抢劫四人组来说，眼前的两人并不比菜鸟更难宰割。

　　哪怕他们刚有一个同行被那汉子一掌打飞，他们还是这么想的。

　　至于刚刚骑马跑掉的，不就是两个小孩子嘛！就算他们找到姓南的，又能怎么样？

　　所以这四个人、再加上勉强爬起来加入包围的假补锅匠，打算得出奇一致：联手杀了眼前的人，再去追姓南的、抢宝刀！

　　“嗤”的一声，是利刃划破空气的响声。

　　谁也没想到，那年轻女人先出手了！

　　——不出手难道等人家群殴吗？

　　赵青的想法很简单：目前敌众我寡，肯定打不起消耗战，只能速战速决。苗人凤一上来就打飞了假补锅匠，应该也是为此。只不过对方立刻谨慎起来，想要各个击破就困难得多。

　　竹枝刺出，直指假挑夫的左眼！

　　那挑夫也想不到这一招如此之快，他手中武器是一根长扁担，把敌人的攻势封在外门再容易不过，谁知眨眼之间，竹梢已到了面前，眼皮上传来一阵刺痛。吓得他连“铁板桥”也来不及使，一蹲身向后滚了出去。冰天雪地的，竟出了一身冷汗。

　　“嘿！”苗人凤吐气的声音仿佛在发笑，迈上一步，一脚踢中了假车夫的手腕，“出手好生毒辣！”

　　“啊？你说我？”赵青闪身躲过假车夫脱手飞来的鞭子，一个旁跃，向刚刚跑回来的假补锅匠接连刺出两剑。假补锅匠双手虎口剧痛，不由自主地抛下了刚抡出一半的铁锤铁砧，眼见绿影一闪，竟奔颈侧而来！

　　赵青手中不过是根指头粗细的竹枝，若正面刺喉，假补锅匠还不那么害怕，谁知她绕了半圈来刺颈边动脉，假补锅匠情知她出招奇快，根本来不及招架，只得双手抱头，也和那假挑夫一样骨碌碌滚了开去。

　　“说我毒辣？”赵青重复了一遍，看着苗人凤一掌将假伙计打飞了七八米远，爬也爬不动了，不免松了口气，“我哪里毒辣了？”

　　“你那是什么剑法！”苗人凤的语气不像是发问，而像是指责，手中招式不停，小臂横拦，顿时把假挑夫的扁担击断，跟着又是一腿扫中假挑夫胫骨，叫他再也站不起来。

　　与此同时，赵青的竹枝颤了两下，却接连刺出四剑。扑上来的假车夫只觉得两边手肘、膝盖痛麻入骨，嗷的一声叫，跌倒在雪地里。

　　“如此使剑，还不算毒？”苗人凤哼了一声，目光却转向场中最后一个人，正是昨天最后才到、和姓南的攀谈的那个“调侯兄”。

　　那“调侯兄”眼见其他四人片刻间躺了一地，吓得双腿发抖，身子也站不直了，连连拱手道：“英……英雄，小的……有、有眼不识泰山，那宝刀……小的也不敢想了，只望英雄放我一条生路……”

　　苗人凤“嗯”了一声，未置可否，却看了一眼赵青。那人“扑通”一声跪了，叩头如捣蒜：“英雄饶命，女侠饶命！”

　　“你……”

　　苗人凤刚一开口，赵青的瞳孔却蓦然收缩，叫道：“小心！”竹枝横摆，跟着一肩撞在他身上。

　　映着方上半天的朝阳，赵青分明看见，就在那“调侯兄”叩下头去的刹那，一抹微闪的光亮直射向苗人凤！

　　苗人凤的反应也不慢，在赵青竹枝挡下那无影银针的同时，他已经飞起一脚踹在正想起身逃窜的“调侯兄”肩头。这时才看出他之前出手有所留力，中他拳脚的都只是轻伤倒地，而那“调侯兄”挨了这一脚，眼看着一条手臂直接向后扭了过去，整个肩头都已被击碎。

　　“无耻！”

　　赵青听着苗人凤恨骂，突然笑了出来：“谁毒辣啊？你刚才说谁毒辣啊？你……”

　　一股酸麻无力的感觉从她手上传来，片刻间就浸透了半边身体。赵青有点奇怪，勉强提起握着竹枝的手时，见指节上仿佛被什么划破了，微微渗出紫色的血丝。

　　她脑子有点木了，还在想是不是因为太冷，血液才变成这种颜色，冷不防困意袭来，眼前一下子黑了下去。

　　※老※掉※牙※的※中※毒※梗※

　　赵青醒过来的时候，毫无意外地躺在客栈的房内，床边两个小孩正眼巴巴地盯着她。见她睁眼，苗若兰先露出个含泪的微笑，然后石中玉就一迭声地叫：“阿青姐姐，你没事了吧？阿青姐姐，你可把我们吓死了！阿青姐姐……”

　　“住口！”赵青习惯性地、想顺手敲他一下，但浑身都像泡在了醋里，酸软得动弹不得，顿时想到一个天雷桥段，“我中毒了？”

　　这事实在是太明显了，这不手指头还包得跟粽子似的么！不过，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赵青除了觉得有点雷，心态倒是挺平和的。

　　这种平和截止到石中玉说完后面的一段话。

　　“是啊！阿青姐姐，苗伯伯说那个贼人射了两枚毒针，你只挡下一枚，幸好另一枚射偏了，只擦伤了你手指。你不知道苗伯伯多生气，就差把那贼人碎尸万段了！然后就急着把你抱回客栈，大夫一直请不来，他还帮你把毒血都吮出来……”

　　“我……靠……”赵青缓慢地吐出这两个字，随即猛地坐了起来。

　　不得不说，她这个动作太像诈尸了，把趴在床边盯着她的两个孩子都吓了一跳。

　　“阿、阿青姐姐……”

　　赵青不再去理石中玉，转向苗若兰，露出一个相当僵硬的笑容：“兰兰，请你爹爹过来，我有话想当、面、问、他！”

　　尽管赵青已经把牙磨得咯吱直响，苗若兰却还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答应一声就跑了出去。石中玉没敢再说话，扒在床边眨着眼看赵青，看得她心里渐渐发了毛。

　　“你、你、你看什么？”

　　“没有，没看什么。”石中玉口不对心地回答，笑得更加诡异了。

　　就在赵青理智的堤坝即将溃决、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揪着这倒霉孩子揍一顿的时候，苗若兰喜气洋洋地领着苗人凤回来了。

　　“阿青姑娘……”

　　“苗大侠，”赵青根本不等他说那些问候的废话，直接打断道，“我刚听玉儿说，是你把我抱、回、客栈来的？”

　　就算她没在“抱回”两个字上加重音，苗人凤也知道她的意思，躬身施了一礼，沉声道：“事急从权，冒犯姑娘之处，还请勿怪。”

　　“事急从权就一定要抱吗？”赵青显然没把他的道歉听进去，顺着自己的思路吼道，“为什么不用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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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没抓住赵青的重点的大小三人在床边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苗人凤硬着头皮问了一句：“这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我不想被人公主抱啊！！！

　　然而这个理由赵青又不想说。谁会知道她这个神仙姐姐的壳子下装着的是一颗现代女汉子的心呢？

　　最后她只能象征性地挥了挥裹成粽子的手，谈下一话题：“给我把毒血吮出来又是怎么回事？不能用挤的吗？”

　　虽然手指不是什么关键部位，但是……

　　赵青想像了下当时的场景，怎么就觉得那么暧昧，哎哟！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苗人凤倒像是学乖了，连解释都没解释，垂目道：“是，是我思虑不周，姑娘不要介怀。今日之事，我绝不会对别人提起只字片句。”

　　——谁管你提不提啊！

　　赵青翻了个白眼，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跟这人沟通。她没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只是……很郁闷！很郁闷很郁闷！

　　“阿青姐姐，你该吃药了。”还是苗若兰擅长察言观色，赶快出来和稀泥，“爹爹，劳烦你去厨房把药端来。”

　　被女儿支使的苗人凤很乐意地走了，赵青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猛然又想起别的事来。

　　“那位……南老爷，你们追上了没有？他们走了吗？”

　　“姐姐放心，”苗若兰看她就要坐不住了，还絮絮叨叨地问这些事，不禁一笑，就坐到床边，扶住了她，“我们追上了。就算没追上，也不打紧，那几个强盗，爹爹都下手杀了。”

　　“杀、杀了？”赵青一哆嗦，“那是五条人命啊！”

　　“爹爹说，他们对姐姐你下手的时候，可也没留余地。”苗若兰平静地解释，“倘若我们不来，叫他们追上那南老爷父女，定会杀人夺宝，不会手软的。”

　　“唉……”

　　赵青长长叹了一口气，知道什么犯罪预备、犯罪中止之类的概念，并不存在于这个时代的人心中，尤其是不存在于武侠小说中。只要你动了杀人的心思，大侠们就有理由先杀了你。

　　这是观念上的差别，是她完全没办法左右的范畴。

　　她只好换了个话题：“那南老爷信你们了？”

　　两个小孩，还是跟挖苦过他的人作一路的小孩，想要取信于那位坐井观天的南老爷，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

　　苗若兰却嘻嘻笑了起来：“本来是不信的，还说什么我们再胡闹就叫人把我们抓起来，结果……”

　　“结果？”

　　“结果玉儿的帽子刚好掉了。”

　　“啥？”

　　赵青看了一眼石中玉，登时恍然大悟。

　　之前一直叮嘱他戴着风帽，连在客栈里也没摘下来过，只因那帽子底下掩盖的，是不同于大清时代的发式。

　　“那南老爷当时就吓坏了，说我们是反贼，还说是什么红花会……”

　　“红花会？”赵青又是一惊，“哪个红花会？”

　　“反清复明的红花会！”苗人凤端着个碗出现在门口，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露出几分激动，“红花会的众位当家，个个都是英雄豪杰！三年前他们杀入紫禁城，险些要了皇帝老儿的性命！只可惜大事未成，如今豹隐回疆，我们是无缘得见了。”

　　说着连连摇头叹气，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赵青却越听越瞪大了眼睛：他说的这是哪本书里的事？没听说《雪山飞狐》里还有红花会啊？

　　不，等等……年轻的苗人凤，带着宝刀上京求官做的父女，乔装改扮的强盗……沧州……

　　“苗大侠！”赵青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你来沧州所为何事？”

　　苗人凤只是顿了顿就回答了：“再过几日，便是胡一刀大侠十周年祭辰，我特地来他坟上一祭。”

　　果然是这样！

　　赵青只觉得脑子里乱哄哄的，有什么事很重要，却又一下子想不起来。

　　原来这里是《飞狐外传》的世界，难怪会遇到年轻了二十岁的苗人凤……不过胡斐不是说，他以前根本没见过苗人凤吗？也就是说，《雪山飞狐》的剧情和《飞狐外传》不兼容，可是苗若兰所说的苗家远亲，眼前这个苗人凤怎么会认可？苗若兰又怎么知道这个苗人凤会来沧州祭拜胡一刀的？……

　　说到胡一刀……刀……宝刀……

　　“啊！”赵青突然叫了一声，“兰兰，那个……那个南小姐……”

　　“姐姐，你说谁？”苗若兰很有耐心地问，“那位南老爷的女儿么？”

　　“对，对……就是她……”赵青目光茫然地扫过屋里，最后盯在苗人凤身上，“苗大侠，你赶紧的！快去把南老爷跟他女儿追回来！”

　　“什么？”苗人凤顶着一头雾头，慢慢皱起眉头，“阿青姑娘，你未曾复原，先喝了药便休息吧。”

　　“不是，你听我的，你快点去！”

　　赵青抓住身边的苗若兰，急不可耐。

　　如果这两部“飞狐”相通……如果苗若兰的身世也相通……

　　“你快点！不然你女儿的娘就没了！”

　　《飞狐外传》中说，苗人凤就是在这个时候和那位南小姐结识，成了夫妻。那位南小姐，就是苗若兰的母亲。

　　南小姐不跟苗人凤结婚，就不会生下苗若兰，那么后来的苗若兰也会消失……眼下苗若兰还在，说明一切都可以挽回！

　　赵青紧张得手心冒汗，紧紧盯着一动不动的苗人凤，恨不得当场揍他一顿，再赶他去追那已不知道跑了多远的南小姐。

　　苗人凤本人结不结婚，她是不在意的，但关系到苗若兰，关系到这个和她朝夕相处了几个月、连穿了三个世界的安静女孩，由不得她不着急。

　　“姐姐，你说什么呢？”

　　赵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显得平静一点，然后望着苗若兰认真地说：“那个南小姐……她是你娘啊！”

　　“啊？”

　　苗若兰若有所悟的时候，苗人凤却突然笑了起来。

　　“她怎么配做我女儿的娘！”

　　说着，就放下了一直端在手中的药碗，郑重向着赵青一揖。

　　“阿青姑娘，你可愿嫁给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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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实在没忍住……
按：《在世界中心呼唤爱》，片山恭一所著长篇小说。我一直认为这本书在中国国内大卖是搭了村上的车，因为都是林少华译的。
以及本章标题用这个完全是搞笑啊是搞笑！注意看本文的无cp标签！
不得不说喵大侠这个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式的求婚也是够意思了……
身为导演跟熟悉的演员合作果然很舒服啊！自从有了喵大侠我飙字数就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