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基因女神》王道科幻团

2、开挂的脸

　　第二章 开挂的脸

　　到了医院，眼镜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交接的急诊医生阐述自己的初诊意见。他觉得，夏唯怡根本不需要看急诊，因为她患的是精神病。
　　急诊医生没理会眼镜。他一向不太相信实习医生，更不相信实习医生的肉眼判断，他相信的是科学仪器。脑电波、心电图，夏唯怡检查了，正常。听力检查了，正常。视力检查了，正常。他甚至为夏唯怡做了色盲检查，也正常。医生拿着一堆仪器分析的科学结果，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最后总算得出正常人看一眼就能得出的结论。夏唯怡360度无死角，完美无缺，只是二次发育的时间比其他姑娘稍晚了点。
　　夏妈妈很难接受这个诊断结果。以前夏唯怡牙口好，胃口也好，身体倍儿结实。可现在呢，白天不吃饭，晚上偷鱼吃，三个月就瘦了三十多斤。这能算正常吗？
　　急诊医生耐着性子询问夏唯怡有没有遇到过什么特殊事件。这个问题难倒了夏唯怡，二十二年来，她一直都是普普通通。自己普通得不能再普通，身边的人和事也都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哦，对了，昨天晚上，在水上公园附近的十字路口，有一瞬间她觉得路灯是粉色的。除了这件事，就是几个月前去泰国的那次旅行有些让人觉得心惊肉跳！那天，在神庙门口有个男人横冲直撞，撞倒了好多人。她也被撞了一下，不过她没有摔倒。那个男人后来跑了大概不到100米，枪声就响了。枪声一响，她也跟着颤抖了一下，那种感觉就像被针扎了一样。
　　急诊医生确认夏唯怡是疲劳过度，多巴胺分泌失调，所以产生了幻觉。她不可能看到路灯是粉色的，因为她不是蓝色色盲。于是，最终结论出来了，夏唯怡只需要休息几天就够了。女儿一切正常，可妈妈偏偏嚷嚷着说女儿有病。急诊医生一脸严肃，建议夏唯怡带妈妈去看精神科。
　　到了精神科候诊室，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夏妈妈精神一阵恍惚。
　　夏唯怡忍不住拉着妈妈走到一旁：“妈！我再问你一次，不要撒谎，行吗？”
　　“从头到尾，我就没有说过一句谎！”妈妈也很委屈。
　　“还不承认！……不说别的，就你说我一张嘴就能唱海豚音吧，多可笑！我连《生日快乐》的高音都唱不上去，还海豚音呢？你有没有想过这话该有多假啊？”
　　“可是你真唱出来了，不信你再试试！”
　　“妈！你能不能稍微现实点，别整天神神道道的！”
　　“你不会觉得我有精神病吧？”
　　“正常人肯定都会这么觉得的！”
　　“可我真的没说过假话啊！……不行，这事我得讲清楚！”夏妈妈真的要疯了，她说着冲向医生办公室。
　　夏唯怡追了两步，拉住妈妈：“讲得清楚吗？……像你这样闯进去，医生恐怕问都不问，直接把你关起来！”
　　“可我真的没有精神病啊……”
　　“好吧！也许我是梦游了，但像你说的那样……根本不符合常识，当成笑话说说还行。非要把它当成真的给人说，那结果是什么，你知道的！”
　　“那我该怎么说啊？你的意思不会是让我说……我疲劳产生了幻觉吧！”
　　夏唯怡没回答，但她的意思很明显。
　　这时候导医台的护士喊了起来：“17号！孙香莲！”
　　妈妈听到自己的名字，一个激灵：“到我了！”
　　夏唯怡死死地拽住妈妈，压低声音：“想好跟医生怎么说了吗？”
　　“嗯……”妈妈犹豫。
　　导医台的护士看到没人上前，又喊了一声：“17号！17号在哪儿？有没有叫孙香莲的？”
　　夏唯怡依然死死地抓住妈妈：“妈，我不想看见你进精神病院！”
　　“我也不想啊！可是……”
　　“别可是了，对医生你该怎么说？”
　　“……我……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只是太累了！所以……疲劳，疲劳产生了幻觉！”
　　夏唯怡终于松了口气。
　　***
　　回到家，夏妈妈立即为自己煮了一锅龙眼粥。水还没热，好事的邻居便敲起了门。邻居们都听到昨天半夜有人唱歌，后来还来了救护车，是不是她们家小唯出了什么事？夏妈妈刚刚放松的神经又紧张了起来。她以极其果断的口气做出最权威的解释。昨天小唯根本不在家，她自己也睡死了。最后她反问邻居，怎么了？小区发生什么事了？
　　夏唯怡本来是要补一个回笼觉的。但躺了半天，依然辗转悱恻。最后她忍不住爬起来，又翻了一轮照片。对比着镜子中的脸，她无论如何都很难相信这是同一个人，二次发育真的有这么神奇吗？听着妈妈与邻居的对话，她又开始迷惑了？究竟是她昨天晚上梦游了？还是现在的自己正在做梦？这时电话铃响了起来，夏唯怡扫了一眼来电显示，一头钻进被窝里，压低声音：“喂，菲菲！”
　　菲菲是夏唯怡的闺蜜，两人在托儿所的时候就认识了。
　　约好了菲菲，夏唯怡换身衣服，像做贼一样地溜到楼下。左邻右舍没一个人认出夏唯怡。夏唯怡飞快地跳上面包车。她止不住心头的狂跳，时不时地偷瞄一眼自己的胸部，偶尔又在倒后镜里打量一下自己的脸。就这样，她一路心不在焉地到了约定的电影院附近，正东张西望时，一辆公交迎面而来。当她发现自己是逆行的时候两辆车相距已经不到五米。危机时分，她突然拉起手刹，车一甩来了横向漂移，刚好停在路边的一个空位上。“呜”，公交擦着面包车远去。夏唯怡一身冷汗，过了半天才缓过神。漂移？刚刚自己做了一个漂移动作，这动作是怎么做出来的？一声“叮咚”，她深吸一口气打开微信。菲菲已经到了，现在就在电影院门口。
　　夏唯怡走到电影院门口。来回找了几趟，也没看到菲菲的影子。菲菲也是，她走了好几趟，也没有看到夏唯怡。夏唯怡无奈拨通电话，听到铃声在身边响起的时候，她立即转过身。面前接听电话的那个女孩高高瘦瘦。一头红褐色短发，淡淡的眉毛，欧式双眼皮，白嫩的皮肤，挺直的鼻子下是厚厚的嘴唇，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漂亮性感。这是个混血女孩，不是菲菲。
　　夏唯怡看了一眼混血女孩，转过身对着电话叫了起来：“菲菲，你到底在哪儿呢？”
　　混血女孩听到夏唯怡的声音，原地转了一圈，怀疑地看着夏唯怡的背影：“我就在售票处啊，你呢？”
　　夏唯怡突然转过头，与混血女孩面对面。两人耳朵上都贴着电话，诧异地望着对方。
　　“菲菲！是你吗？”夏唯怡看着混血女孩，嘴对着电话说了一句。
　　“小唯？”菲菲试探地对着电话问了一句。
　　“菲菲！你是菲菲！”夏唯怡终于放下电话叫起来。
　　“小唯，真的是你？”混血女孩也放下电话，扑了过来。
　　“你整的这混血风，太漂亮了，我都不敢认了！”
　　“你也是啊，什么时候整的？怎么都没听你给我说过？”
　　夏唯怡的兴奋感顿时消失：“你是不是觉得我模样变了？”
　　“废话，我眼睛又没瞎！”菲菲伸手在夏唯怡的脸上摸来摸去：“这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有一拼！……嘴角还带笑，这真是要把人甜化了的节奏，还有这鼻子，真高！……胸，不会是C吧……”菲菲说着扒开了夏唯怡的衣角。
　　周围的甲乙丙丁们注意到这两个大美女，忍不住停下脚步。几乎同时做出找人的样子，视线扫来扫去，但焦点全停留在了菲菲和夏唯怡的身上。
　　夏唯怡有些尴尬地打开菲菲的手，拉着她躲到了角落：“我就没做！……我也在纳闷呢？我只是想了想，怎么人就变样了呢？”
　　菲菲根本就不相信夏唯怡的解释，所有整过容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她想都没想，直接用手拨起了夏唯怡的头发，仔细地寻找着手术的痕迹：“一点疤都没留！哎呀这技术……哪家医院做的啊？”
　　“我哪家也没去！真的，钱还没挣够呢。”
　　“小唯，你长进了！……现在说谎脸一点都不红了！”
　　“我没骗你，医生说，这是二次发育！”
　　菲菲在夏唯怡的胸上又按了几下：“……二次发育，这话你还真敢说！”
　　“其实我也不太相信！……也许吃了什么刺激性的食物？……对，我偷吃过生鱼！”
　　菲菲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下巴：“……看这里！看见了吗？”
　　“有道疤！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我用粉底遮住了！……我做的还是不如你做的好！过几天，我要去你那家医院修一下嘴角！”
　　“都这么漂亮了，还要修啊？”
　　“过几天我的店就开张了，卖化妆品，必须直播！……我不想让人看到伤疤！也不想让人知道我整过容！”
　　“你变化这么大，同学、邻居肯定都猜得出来的啊！”
　　“我改了名字，Aimee！刚刚又租了房子，过去的同学也不交往了！朋友就剩下你一个，还有谁知道以前的我？”
　　“真的有必要这样做吗？”
　　“必须的！……女人分两种，漂亮的和不漂亮的。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正式进入漂亮的行列了！对我们这种没什么家世背景的女孩子来说，这跟重生没分别！”
　　“重生，好！可我……菲菲，不，……Aimee！Aimee！Aimee！……我以前好像看过一篇文章，叫什么……模拟宇宙的？你听说过吗？”
　　“模拟宇宙？什么鬼？”
　　“我也记不清了！好像是说宇宙有很多层，我们现在能感觉到的这个宇宙是上一级的模拟。我们的梦才是真实的！”
　　“没听懂！”
　　“……该怎么给你解释呢？……对。我们就像是机器人，不过是智能的可以自我进化的那种基因机器人。我们进化到一定程度时，也能制造智能机器人，然后我们就以为自己是宇宙之王，其实我们只是上一级宇宙的玩偶！”
　　Aimee睁大眼睛，对夏唯怡的解释，她不明觉厉。
　　一辆保时捷敞篷车疾驰而来。驾车的男人略显苍白瘦削，嘴唇透着微红，嘴角微微上翘，眉毛如两把弯刀，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如果装上一对翅膀，这就是个可以让人误会成天使的男人。不过，撒旦也有翅膀。这个男人确实被很多姑娘当成天使，因为他太有钱了，人称暖神的超级富二代说的就是他——贝暖。但在被他伤过心的姑娘眼里他又是撒旦。副驾驶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这个天使与撒旦的复合体伸手拿电话的时候，保时捷运行的轨迹发生改变，接通电话后他一声“喂”的同时也听到“砰”的一声响。
　　保时捷撞飞了破面包车的后视镜。
　　贝暖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但他向四周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异常：“什么声音？鱼子酱，你是不是碰了什么东西？”
　　夏唯怡飞快地跑到面包车旁边：“哎……有人撞了我的车？”
　　Aimee望着远去的保时捷：“还敢跑，太无耻了！”
　　夏唯怡跳上车。
　　“哎？我跟你一起去吧！”Aimee有点担心。
　　“去那么多人干什么，又不是打架！”夏唯怡一脚油门，车喷出一道烟远去。
　　在十字路口，保时捷遇到了红灯。贝暖一只脚踩着刹车，一手拿着电话：“……好了！你告诉我爸……就说我今天牙痛，耽误了一会儿！……最多还有五分钟吧，准时到！”
　　夏唯怡的车停到保时捷旁边，对着贝暖喊了一声：“哎，你撞了我的车！”
　　贝暖放下电话，瞟了一眼面包车把头转开。
　　夏唯怡跳下面包车，冲到贝暖身边：“撞了车就跑，这是肇事逃逸，懂吗？”
　　贝暖俨然外星人一样：“碰瓷的吧？……小姐，也太不专业了啊！碰瓷那也得先碰一下啊！有你这样的吗，咱俩这车好几米远呢，可笑不可笑啊！”
　　夏唯怡更加不满：“哎！还碰上个耍赖的！……给我把车开边上去！”
　　红灯转成绿灯。贝暖根本懒得再看夏唯怡一眼，脚松开了刹车闸。眼看保时捷已经启动，夏唯怡连忙伸出一只手抓住贝暖，车一边滑行两人一边拉扯。“刺啦刺啦”，两人的衣服同时被撕破。
　　夏唯怡的衣服卡在车门上：“快停下！”
　　贝暖点了一脚刹车，拿掉墨镜。被扯掉外套的夏唯怡香肩外露，胸部高耸，飘散下来的头发此刻还有几缕正轻抚着他的脸。贝暖心头一颤，春心荡漾。他忍了忍冲动轻轻拨开了夏唯怡的头发：“身材不错，长得……也还行。……送你一句话，换身合适的衣服，随便找个工作肯定都比碰瓷好。”
　　夏唯怡的脸红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帅的男生，更没有机会和这么帅的男生脸对脸，贴得这么近，分都分不开。黑亮的头发，浓密的眉毛，大而深邃的眼睛，挺直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嘴唇，整个人长得简直完美无缺。夏唯怡的心如同即将出门的汪星人，兴奋得四处乱撞。除了死死地盯着贝暖，她根本忘了自己在这里究竟是要干什么。
　　“放开手，好吗？我赶时间！”贝暖语气很温柔。
　　“嗯！……你……你刚才说什么？”
　　“放手！”
　　“不……不是这句！”
　　贝暖忍不住松开刹车，保时捷再次动了起来。
　　夏唯怡终于醒过神，她伸手去抢方向盘，却被飘起来的破衣服遮住眼睛。她一双手乱抓乱摸，突然用力一扯，破衣服终于跟身体分开了。保时捷渐渐远去，夏唯怡低头看了一眼，她手中多了一部手机，但身上只剩下一个背心。看一眼远去的贝暖，她跳上面包车，重新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