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基因女神》王道科幻团

3、横冲直撞的梦

　　第三章横冲直撞的梦

　　贝暖用余光瞄了一眼卡在车门上的破衣服，一把扯下来顺手一丢。没成想飞出的衣服却又勾在了车后盖上。
　　夏唯怡的这件破衣服随着保时捷在空中一路飞舞。
　　保时捷拐上一条小街。前面右转，下一个路口就是水星广场。目的地快要到了，但保时捷的速度却快不起来，因为前面有两辆快递的电动车撞在一起。折腾了好半天，快递车终于让开了路。正当保时捷右转时，一辆车突然强行插过来。贝暖一个急刹，正想发火，一抬头却看到夏唯怡。
　　夏唯怡挑衅地：“报警啊！……你不报我报啊！”
　　趁夏唯怡拨电话的时候，贝暖突然一打方向盘，加油，挂挡，动作整齐划一。车如离弦之箭，向前直行甩开了面包车。保时捷正准备继续提速，一辆自行车突然从小巷子里斜插了过来。贝暖减速的瞬间，夏唯怡抓住机会一个前冲，以半个车位的距离卡在保时捷右前方。
　　这一次，夏唯怡学乖了。不管保时捷是快还是慢，她都死死地保持住这半个车位的距离。
　　***
　　一位美女手拿平板匆匆走出水星大厦。一身职场服装，身材高挑，动作优雅干练。这是贝暖的秘书，姓余，外号鱼子酱。鱼子酱向远处张望了几眼，再次拨起贝暖的电话。但电话通了半天却无人接听。她不知道，贝暖根本没办法听电话，因为他的电话此刻正在夏唯怡的车上。鱼子酱刚放下手机，一辆敞篷跑车缓缓停在她的面前。
　　驾车的女人一身黑白相间的豹纹装，巴掌大的小脸几乎被大大的墨镜遮住了一大半。肤色白嫩，五官精致。尤其是那张精致的小嘴，放在这张脸上就如同雪地上的一粒红樱桃，极为诱人。她是叶晶莹，以贝暖女朋友自居的女人。
　　鱼子酱有些意外：“叶小姐！”
　　叶晶莹优雅地取下墨镜：“你怎么在这儿？……项目给贝暖看了吗？”
　　鱼子酱举起平板：“我在等贝总，贝总一到我就马上给他做介绍！”
　　“他还没到公司吗？”
　　鱼子酱微微摇头：“十分钟前打电话说五分钟，现在电话没人接！”
　　叶晶莹有些担心地摸出电话，手指划亮屏幕。
　　***
　　保时捷被面包车卡着，随时有撞在一起的危险。贝暖终于忍不住喊了起来：“别说我没撞你的车！就算我撞了，一个后视镜，能几个钱？你这都追几条街了，至于吗？”
　　“本来不至于。可你肇事逃逸，现在性质变了，就至于了！”
　　“好，好，我现在就给你钱！”贝暖翻了半天却没找到钱包：“对不起……我没带钱包！留个电话，回头给你成吗？”
　　夏唯怡冷笑：“……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现在就让人给你送过来，成了吧！……哎，我电话呢？”
　　这时，贝暖的电话在夏唯怡车上响了起来。
　　“我电话怎么在你那儿？快给我，耽误了我的工作……后果很严重！你知道的！”
　　夏唯怡想了想，伸手按了一下接听键，举着电话对向贝暖：“说吧！”
　　贝暖苦恼地看了一眼电话：“这能听得见啊？”
　　“好，我帮你转！”夏唯怡说着把电话放到自己耳边：“喂！说吧，有什么事？”
　　叶晶莹听到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顿时醋意大发，对着电话叫道：“你是谁？让贝暖听电话！”
　　“他现在不太方便！”
　　叶晶莹大叫：“那……你到底是谁啊？”
　　“哎，你用得着知道我是谁吗？”
　　叶晶莹一咬牙挂断电话。
　　贝暖着急：“快把电话给我！”
　　夏唯怡顺手将电话放回仪表台上：“早挂了！”
　　***
　　一通电话，惹了叶晶莹一肚子气。
　　鱼子酱紧咬嘴唇，踮起脚尖不停地向远方张望，假装一个字也没听到。
　　叶晶莹深吸一口气，转向鱼子酱：“……他昨晚上跟谁在一起？”
　　鱼子酱愣了两秒钟，连忙摇头。
　　叶晶莹不依不饶：“是没有？还是你不知道？”
　　“哎……不知道！”鱼子酱犹豫了一下坦白。
　　叶晶莹咬咬牙。一脚油门，带着满腹的怨气离开了水星广场。
　　***
　　小街上的面包车与保时捷依然纠缠不休。夏唯怡一直盯着贝暖，根本没注意到出现在正前方的施工标志。
　　道路越来越窄。眼看夏唯怡就要撞上施工车，贝暖忍不住大喊了一句：“小心！”
　　夏唯怡抬起头，一脚急刹。
　　贝暖趁机甩开夏唯怡，保时捷轰鸣着远去。
　　夏唯怡彻底失去了保时捷的踪迹。在前面的路口，她将面包车掉了头，准备回电影院与Aimee汇合。这时候一声“叮咚”，手机收到了新信息。但她的手刚碰到电话便被电了一下。“嗡嗡”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夏唯怡有些异样地将眼睛转向路左边的变电站。“嗡嗡”声越来越强，她一脚刹车，闭上眼，大脑仿佛突然进入了黑暗频道。“咔咔咔”，一个骑自行车的路人在面包车旁边驶过。夏唯怡的大脑里顿时出现了一个活动的光点，紧接着一个又一个活动光点开始出现。很快，她的大脑里像一副雷达屏幕一样布满了光点。最后，一个光点在八百米开外的另外一条街道开始连续闪亮。
　　贝暖的位置确定了，夏唯怡慢慢睁开眼睛。此刻她的瞳孔变成了一个像橄榄球一样的裂缝，颜色为绿色。眼神显得异常冷漠，甚至凶狠。
　　夏唯怡突然加油，换挡，面包车爆发出如赛车一样的轰鸣。附近一个交通警刚刚打开手持雷达测速仪，一抬头诧异地看着在眼前飞驰而过的汽车。再看一眼爆表的测速仪，他立即发动警车，追向夏唯怡。
　　***
　　保时捷停在一所幼儿园门前。贝暖被突然出现的一群小朋友给挡住了。小朋友们正在老师的引领下横穿马路，一边走一边玩耍。
　　一个小朋友向贝暖露出友好的笑容：“叔叔好！”
　　贝暖强忍烦躁的情绪向多耽误自己十秒钟时间的小朋友挤出一个笑容并配合地挥了挥手，其余的小朋友们瞬间启动了复读机模式，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叫着“叔叔好”，贝暖一肚子无奈边笑边挥手。终于，小朋友们全部穿过了马路。贝暖重新启动保时捷，但这时候一辆车突然从前面斜插过来，正好补上小朋友离开后的空位，面对面堵住了保时捷。
　　看着夏唯怡再次出现，贝暖绝望地一拍方向盘，一声大吼：“你到底想怎样？”
　　夏唯怡狠狠地看着贝暖。在她的眼睛里，此刻的贝暖就是撒旦。她跳下车，走到贝暖身边。双手捧住贝暖的脑袋，张开嘴向着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你干什么？”贝暖吓了一跳，他伸出手，死死地托住夏唯怡的脸。
　　贝暖的努力是徒劳的，夏唯怡的力量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夏唯怡的嘴也越张越大。贝暖手忙脚乱，腿碰到车钥匙。车钥匙与门钥匙撞在一起，发出了人类无法察觉的高频声波。
　　夏唯怡的牙齿已经碰到贝暖的咽喉。但就在她即将咬下去的时候高频信号传进了她的耳朵。她瞳孔的绿光突然消失，凶狠的目光顿时变成了温柔的微笑。她下意识地抱着贝暖吻了起来。
　　两人的口腔里是另外一个世界。夏唯怡被针头扎过的舌头上伤口并没有完全愈合，随着舌头的搅动，伤口渗出液很快布满贝暖的口腔。巨噬细胞、血浆蛋白、透明质酸还有DNA分子一起在贝暖的口腔内游荡。“滋”，夏唯怡的DNA分子碰到了贝暖正在发炎的牙龈，似乎发生了奇妙的生化反应。
　　贝暖打了一个冷颤，猛地推开夏唯怡：“痛，牙痛！你干什么？……大白天装吸血鬼啊！”
　　夏唯怡有些恍惚。她不是已经回电影院去找Aimee了吗？但隐隐约约中，她好像又追过贝暖，难道自己刚刚又做梦了吗？她东张西望看了半天，最后怀疑地看向贝暖：“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哦，明白了……不给钱就告我非礼，对吧？……好！够狠！……你这种碰瓷的，听，我都没听说过！”贝暖跳下车，从手腕上一把捋下手表塞给夏唯怡：“限量版的，你这车至少可以买三辆，押你那儿，总行了吗？”
　　夏唯怡下意识地接过表。她越来越糊涂了，到底是现在的她在做梦？还是刚刚的她在做梦？
　　贝暖从夏唯怡车上拿回自己的手机：“你电话多少？”
　　“干什么？”
　　焦急的贝暖忍不住拿起夏唯怡的手机按了一串号码，贝暖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贝暖摇了摇自己的手机：“我会让人打电话给你的！”
　　贝暖抓起勾在保时捷上的那件破衣服丢还给夏唯怡。上了车，一打方向盘，保时捷爬上人行道越过夏唯怡远去。贝暖终于松了口气，一切都结束了。但他不知道，因为刚刚的那一个吻，两人的DNA已经建立了联系。就像是发生了量子纠缠，他们的命运已经被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夏唯怡望着远去的保时捷，看着手中的限量版手表。刚刚发生的一切，在记忆中已经成了碎片，很难拼接组装。她失魂落魄地坐回面包车上，正准备离开，警车赶到。看着迷迷糊糊的夏唯怡，年轻警察连忙拿出酒精测试仪。
　　夏唯怡有点诧异：“我没喝酒啊！”
　　“吹口气！”
　　夏唯怡无奈地对着酒精测试仪吹了一口气，果然没有喝酒。
　　警察反倒有些意外：“驾照！”
　　夏唯怡装糊涂，扮可爱：“警察叔叔？刚刚……是别人撞了我车！”
　　年轻警察翻看驾照，对装萌卖乖完全绝缘：“……知道刚才开多快吗？”
　　夏唯怡真不记得了，她的记忆里只有一点隐隐约约的印象：“开……很快吗？”
　　“别装了！……罚款1000，扣6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