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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委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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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仁闻言吓了一跳，“喂，你没事儿吧？中的这是什么邪，连这么肉麻的情话都说出来了。”
“不是情话。”
贺存心接下来用一连串的实践证明，他刚刚说的绝对不仅是情话那么简单。接下来的两三个小时中，单仁就没能成功把他甩开两米之外，走一起走停一起停，两匹马都快黏到一起去了，也亏得是技术好这才没出点事故撞个人仰马翻。直到中午饭店，几人的门票时间结束，准备收摊去吃饭的时候，仍然没有分开。
在出口处，单仁扫视了一圈果然找到了洗手间，于是下马后把马栓在马站，对贺存心说：“我的黑祖宗啊，你消停会儿，我去解个手啊。”
贺存心说：“好。”然后就下马紧紧跟在了他身后。
单仁无奈，“你到底想干啥？厕所也跟着？耍流氓啊？”
贺存心说：“我刚被你绑上善人号的时候……”
“停，那时候不一样啊。”单仁打断他，“那时候不限制着点你跑了怎么办？再说了自从你挟持我之后我就把限制解除了不是？”
贺存心像没听见一样，干脆地说：“走吧。”
单仁瞪了他一眼，双手抱在胸前，往马站的桩子上一靠，“老子不去了。”
贺存心知道他气得不轻，但也没有出言为自己辩解，只是沉默地站在他身旁。
单仁看了他一会儿，别开目光，“到底是什么事儿，直接跟我说。”
贺存心说：“昨天你答应过的，出现分歧的话，你要听我的。”
“这是两码事好吗？”单仁说，“我当然不是说不能让你跟着，但你总得告诉我是为什么吧？”
贺存心抿唇不语。
单仁说：“从刚才开始你就很奇怪了。怎么，我是身患绝症还是被人追杀？要是你自己的事，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既然是跟我有关，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贺存心向他靠近了一点，抓住他的手臂，“可能会有危险。”
“那你也不至于这么一步不离地跟着吧。”单仁说，“在你眼里我就有那么弱？稍微碰一下就碎了？”
他说到这儿时的语气有点重。单仁咽了口唾沫，趁着这个空隙看向贺存心。对方显然心里也不好过，脸色发白，却倔得一句也不愿意为自己辩解。
气氛僵持。而还了马在一旁等着的蒋君求难得安静。在付观的教导下，他已经知道什么时候不该多嘴，为了克制自己的八卦之魂只好看起了比赛资料，看到一条的时候忽然皱起眉头，说：“不对啊，正式赛第二轮之后就有二对二和团队赛了，二队二好说，但团队赛是五人制的，我们好像还少一个吧？”
话题终于转移了，单仁对这小子投去赞许的目光，一边顺着他的问题说了下去：“急什么？水平摆在这里，还怕没队友。到时候肯定是大堆人排队送上来给我们挑。不过——”
蒋君求见他们不再吵了，也松了口气，说：“不过什么？哦对了，不过咱们四个关系这么亲密，新来的肯定会因为难以融入队伍而不能好好配合，说不定还会因此生出自卑心理，本来的水平就会打折扣，从而连累全队，大师兄这可怎……”
“不过——”单仁打断他，接着自己刚才的话说了下去，“我好像看到一个很合适的人选。”
他说着绕过蒋君求，走上前去，伸出右手说：“巧了，你也来参加战将杯吗？怎么称呼？”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上次在博物馆和黄少打赌的中年男子。他也伸出手与单仁相握，说：“ID是邓有垂，叫我老邓吧。”
“果然是你啊老邓，我就说打比赛的时候听声音那么耳熟呢。”单仁套近乎道，“我在海选榜单上看到过你，排名比我可靠前多了。”
这个人可能是现在为止最合适的人选了。首先，他们算是有几面之缘，说起话来不会太尴尬。其次看这个人的气质，十有八九是当过兵的，水平没话说。蒋君求说的配合上的问题他也有想过，想来想去也就是这种耿直讲理的性格能把影响降到最低。另外，看他独来独往的，不像是有队的样子，也好拉拢一点。
但就是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来历。
单仁想了想，开口试探道：“老邓啊，其实海选之前我就想找你了，但那时候以为你不会参加。毕竟……咳，毕竟这种比赛一般都是年轻人的玩意儿嘛。”
邓有垂说：“这么说不准确。从会场的情况来看，经过初级的筛选，有大概四成的参与者的年龄都介于三十岁到四十五岁。我虽然稍微超过这个年龄标准，但也不算是罕见的。”
像这种打个哈哈就能过去的茬，这位老邓居然一本正经纠正了这么多，还真给人一种“这人脑子转不过弯来”的感觉。不过，如果他不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这句话就正好侧面反应了他的观察能力。
单仁想到这儿，又笑了笑说：“这倒也是，现在都宇宙历嘛，游戏早就成刚需了，哪儿分什么年龄。——不过话说回来，我看你技术这么好，是不是退役的职业选手啊？”
邓有垂说：“你想让我加入你们队？”
这就比较尴尬了。他本来还想客套一番的，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地就把他的潜台词说了出来。单仁干脆也就不绕弯子了，开口直说道：“是，你加入吗？”
邓有垂说：“加入。”
所以说性格耿直也是有好处的。单仁满意地说：“既然是一队的了，咱们应该多交流交流，加深默契是不是。等会儿有事儿吗？我看这附近有家……”
他手臂上忽然一痛，用余光看过去时，只见站在他身旁的就只有贺存心一个。
不是吧？难道这猫旧毛病复发，又开始不甘忽视做小动作找存在感了？单仁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腰以示安抚，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就又被捏了一下。
贺存心神色如常，显然不准备承认他自己就是幕后黑手这件事。单仁瞪了他一眼，接着笑嘻嘻地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解个手。”接着就拉着贺存心进了洗手间，对旁人投来的“我懂得”眼神选择性失明。
这个公共厕所是不分性别的大单间，一关上门后按键自动锁住，然后还响起了马头琴拉的背景音乐，系统女声说：“门已上锁，您的最高使用时间为十分钟，请珍惜时间，方便你我他……”
单仁加大声音盖过去，说：“贺存心你又有什么事儿，能不能直说？”
贺存心说：“首先，别跟那个人走得太近。”
“哪……你说老邓啊？”单仁皱眉，“他怎么了吗？”
贺存心抿了抿唇，片刻后说：“我不喜欢。”
单仁没憋住笑，拍拍他的肩膀，“哎呀，放心吧大黑，我对大叔那一款的无感。”
贺存心捉住他的手腕，“不是这个问题。他没这么简单。”
单仁把手拔了出来，“别紧张。一起打个游戏而已，又不是认他做爹，把人家老底翻得那么清楚干什么。”
贺存心皱了皱眉，语气也强硬了一些，“别忘了你昨天答应我的事。还会有更好的队友，没必要非得是他。走吧。”说着他拉着单仁往门口走去，却被后者一把抓住，按在墙上。
单仁瞪着他，“就他了，不接受反驳，再反驳小心我亲死你。——还有啊，我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说等会儿跟你算账，你还给我来劲了。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愿意说，这点信任都不给我吗？嗯？”
贺存心却紧紧抿着唇，脸色不太好，却一句话都没说。
“搞什么呀？一脸宁死不屈的表情，跟我虐待了你一样。”单仁讪讪道，一边把他往墙上又压了压，“贺存心我知道你的臭毛病，宁可闷死也不愿意找托词。要真不愿意说倒也就算了，大庭广众的，表现地正常点行不？”
贺存心有些僵硬地点头。
单仁满意道：“这才对——不过你的脸色怎么回事啊？出什么事儿了吗？”
贺存心松开紧抿的嘴唇，说：“……没事。”
单仁有些奇怪，放开把他压在墙上的手，将他拉开，结果一下子看愣了。
只见墙上离地一米半左右的地方赫然是一个给人挂包用的铁钩子。那个位置正好是贺存心后背撞上去的地方。
单仁瞪着眼说不出话来，许久后伸手揉了揉贺存心的后背，心疼得吸了口冷气，“还说我爱逞强呢，你也真是的。还疼不疼了？”
贺存心缓缓地出了口气，摇头。
单仁又抱着他揉了揉，过了一会儿软下语气来说：“你说得对，我毕竟答应过你的。等会儿出去，我跟那个老邓道个歉，叫他另外找个队吧。”
贺存心没说话。单仁靠在他肩膀上，继续说：“对不起，我怎么就为个外人跟你吵起来了呢？又是那点破面子惹的祸。以后改了，我再这么死要面子你就揍我，知道不知道？”
贺存心轻笑了一声，“这句话你好像说过很多次了。”
“啊？有吗？……好像是有……那么一两次？”单仁说，“还是怪你，谁叫你都不揍我的，不揍我不长记性啊。”
贺存心“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真的明白了还是只是敷衍。片刻后，他反手搂住单仁，低声说：“是我的错。我不该不顾你的感受一直跟着你的，以后也尽量不会了。至于原因——我知道你很疑惑，但有些事情……我还没有想清楚。等我想清楚，一定会原原本本地告诉你。”
这席话听得人一阵舒坦，但单仁还是故作不爽地戳了戳他的后背，“你小子，嘴上说的怪好听的，结果还不是什么都没说？迟早有一天我得跟你打一架才行。”
他说着又忍不住笑了，戳着贺存心的那只手变为紧紧地压着对方的后背，“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就是怕一个没看好我出点什么事吗？放心好了。我是谁啊，命硬得很。流刑地混了那么多年都没死，更何况现在？行了，嗯？”
可这回不一样。
贺存心心里想着的这句话，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手上更用力了一些，“还有一件事。”
“嗯？”
“那个人……”贺存心说，“其实挺合适的。”
单仁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邓有垂，“嗯……哦，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贺存心说，“所以这次还是听你的吧。”
马头琴的背景音乐播完后，很贴心地更换了风格，柔和而婉转的旋律像是蜿蜒在草原上的九曲河道，像是马蹄踏在青草上溅起的水花。单仁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暗骂了一声，又把他推倒墙上，亲上了他的嘴唇。
……
当“滴滴”的声音打断音乐声响起的时候，两人已经基本上处于坦诚相见的状态了。显然有什么不对，单仁却懒得理会那么多，一边亲着贺存心的耳垂一边把手伸进他最后的衣物中，却忽然听到系统音温馨提示道：“距离您的最大停留时间还有一分钟，还有一分钟。一分钟之后门将会自动打开。风长草原提醒您，公共洗手间是大家的共有财产，请节约时间，合理使用，方便你我他……”
你我他个几把！
单仁气得现在就想一脚把这破门给踹飞了，但想想他家大黑这样的美人被人看见又收不了门票简直血亏，于是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着急忙慌并且心不甘情不愿地把对方的衣服又一件件给穿回去。结果门打开的时候，他自己的上衣还敞着扣子。
在洗手间门前排队的女士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眼，啧着嘴进去了，并且在门关闭之前，声音不高不低地说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啊……十分钟？”
……
冤枉啊大娘。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的洗手间是真的存在的，我就去过。最大停留时间就是十分钟，超过十分钟就真的会自己开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