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章 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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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里气候反常，前些日子天气还好得让人在外面高兴的放着风筝，这几日竟然又开始下起了下雨，阴冷逼人。许是因为节气不好，这几日冰月总是觉得身上不舒服，本来想着没什么大事，哪里想到这日早上起床就觉得浑身发热，头晕得很，冬梅忙让瑞雪去叫大夫，自己跑道了膳房，开了冷酷取了冰块回来替冰月冷敷。
大夫急急的跟着瑞雪来到了冰月的院子，一阵折腾后，总算是开了药方，冬梅吩咐侍女去茶房熬药，自己和瑞雪不停的替冰月冷敷，哪里想到，药喝下了，只是不见好转，到了晚上，冰月发热的症状更是比白日里面严重了几分。
冰月约着冬梅不让冬梅去请朽木白哉过来，冬梅急得直掉眼泪，没想到，晚膳过后，朽木白哉竟然不请自来了，此时的冰月正晕沉沉的睡着，就感觉到身上有人用鬼道替自己降温，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却看到朽木白哉正受着自己，替自己用鬼道降温。
朽木白哉见冰月睁眼，手上的鬼道并没有放松，只是皱眉道“身上不舒服，怎么不请卯之花队长过来检查一下。”
冰月弱弱的说道“若是请队长过来，少不得让祖父大人知道，我这里还撑得住，就不要让祖父大人替我担心了。”
朽木白哉听了这话，看着冰月，问道“你可有撑不住的时候？”
冰月一时间没了言语，朽木白哉继续说道“正是祖父大人派人告诉我，你生病了。”
冰月听了这话，立时就想要起身，奈何身上疼得厉害，冬梅忙走了过来，想扶冰月起身，冰月一把把冬梅的手打开，冷冷说道“你也不用来扶我，你不把我气死就已经很好了。”
冬梅听了这话，吓得忙跪了下来，道“小姐息怒。”
冰月看着冬梅，叹了口气道“罢了，明明是我自己没能耐，干什么骂你，只是咱们院子里的事情，为什么祖父大人总是能知道得一清二楚，你打今天起给我盯紧了那些侍女，没我的吩咐，不准她们随便出我的院子。”
冬梅点了点头道“小姐放心，我一定替小姐办好。”冰月挥挥手，示意冬梅退下，
朽木白哉看着冰月淡淡说道“侍女若是不去禀告祖父大人，你是不是打算连我瞒着不告诉？”
冰月微微一笑道“又不是什么大病，没得让你们二人替我操心。”
朽木白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用鬼道替冰月降温。
冰月的病，拖拖拉拉了十几日才有康复的迹象，朽木白哉天天来冰月院子里面陪着冰月。但是冰月的心里却还记挂着绯真，想着当初，自己还是一个贵族家小姐，那群下人看绯真不受宠还都敢欺负自己，如今绯真不过是一名流魂，那些下人本就很是不满，冰月想着如果白哉再不过去，还不知道绯真要受什么委屈。
晚饭过后，冰月又催促朽木白哉去绯真房里，想是朽木白哉被冰月说得烦了，就说道“你果真是与众不同，若是换了别人，恐怕都要多病几日，好让我天天陪在她的身边，你倒好，竟然催我去绯真那里。”
冰月摇摇头，笑着解释说，“那是因为，我很清楚大人不会委屈了我，再说，上次是因为我娘家的原因，使得大人在新婚夜就把绯真一个人扔在了新房。这次，因为我病着大人又有十几日没去绯真夫人那里，如今我都已经大好了，怎么还可以拌着大人呢。”
朽木白哉看着冰月说道“那，你可否答应我，不要继续胡思乱想。安心在朽木府里养好身体。”
冰月点点头道“这里是我的家，我自然要留着这里，不然，我还能去哪里呢？”
朽木白哉起身，吩咐冬梅、瑞雪好生照顾冰月，就离开了冰月的院子。
冬梅看到朽木白哉离开，撅嘴说“小姐怎么这样好心，难得白哉大人日日留在这里，你倒好，还赶大人去绯真夫人哪里。”
冰月倚在软榻上，懒懒的说道“他能给我的都给我了，我还奢求什么呢？绯真也不容易，我们还是想开点吧，这样，也少些不必要的烦恼。”
瑞雪帮冰月盖了一床被子，说道“夫人总是这样的好心，替别人着想。”
冰月有些乏了，也不去回话，沉沉的就睡了过去。
春去夏来，夏末秋至，
朽木白哉并没有因为宠爱绯真而冷落了对冰月的照顾，他仍然会来冰月的房里与冰月弹琴、下棋、品茶、读书、有的时候，冰月耍起了小孩子的脾气，在朽木白哉不重要的队务上，替他签上了名字，朽木白哉总是微微皱眉，看着冰月的笔迹，淡淡的说道“什么时候写得这么像了，连我都要给你糊弄去了。”
冰月顺手拿书桌上朽木白哉送自己的那本手抄《枕草子》道“这可是你送我的东西呢，有了他，我还怕学不到你笔迹的精髓吗？”
朽木白哉看着冰月手中的书，说道“你如果喜欢，等我闲了，再替给抄一本《源氏物语》。”
冰月只是淡淡的笑笑，心里想到，朽木府、六番队，你哪里还会有闲下来的时候再帮我手抄一本《源氏物语》？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嘴上还是回道“那我可等着大人的手抄本《源氏物语》了呢。”
朽木白哉也不恼冰月说话的语气，只是点点头，就继续埋头整理队务。
冰月与绯真也经常见面，一来二去，二人也都没有了往日的尴尬，冰月冷眼看她，从来都是礼貌待人、从未有过欺负下人、恃宠而骄的行为；慢慢的，冰月的心竟然也对绯真起了敬佩之情，
朽木白哉也曾说过几次，冰月与绯真倒是总替对方着想，总是催他去对方了房里过夜，冰月听后，打趣他道“大人还真是身在福中呢。”
朽木白哉看着冰月，冰月一脸正经的说道“我大哥的几位侧夫人，可都是千方百计的想要留住他，耍尽了手段，想必大人从来都不会有此种烦恼。”
朽木白哉听了此言，没有做声，只是自顾批阅队务。
平静的日子总让人觉得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绯真已经嫁到府里3年之久。三人在尸魂界里俨然成了模范夫妻的典范，想想也的确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冰月与绯真竟然从来没有因为朽木白哉而争风吃醋过，反倒是在夏日里，冰月经常撺掇绯真换上便装悄悄去流魂街上看烟火。
看过烟火，冰月又带绯真都去捞金鱼，二人蹲在金鱼盆前，不停的去捞那些可爱的金鱼，等到她二人都蹲得酸麻，满意的看着自己手中罐子里的金鱼的时候才发觉，流魂街上早就人烟稀少，不知何时朽木白哉站在了她二人身后，微微皱着眉头，身后的下人拿着冰月和绯真的斗篷一脸无奈的表情。朽木白哉总是不解的看二位夫人手里的那些金鱼，然后淡淡的说一句，回府。
秋日的午后，冰月会拉着绯真一起结伴去神社上香祈福、求签问卦，偶然中，听到绯真在打听她的妹妹，心里不禁蒙上了一层灰色，算算时间，绯真恐怕还有不到2年的时间，只是，冰月所知道的绯真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可是如今看绯真的情形，身体虽然有些小病，但也不至于让她丧命。
冰月曾探问过绯真，关于她妹妹的情况，绯真只是摇摇头，泪眼婆娑，一遍遍的说着是自己对不起她的妹妹，所以她一定不会放弃任何一丝希望。
冰月知道，绯真一直寻机会去流魂街找露琪亚，这件事情在朽木府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因为这事，祖父大人对绯真十分不满，家里的下人也都背地里笑话绯真，冰月看在眼里，痛在心上，想去告诉绯真，她无论如何寻找，都不会有任何的结果，可是，每当冰月看到绯真那充满了希望的眼睛，一时间竟然无法启齿。
也好，让绯真带着希望过日子，总比打破她的希望要好。
只是，绯真，如果你知道，几十年后，白哉因为你的妹妹几次身受重伤，差点丢掉性命，你会不会后悔？后悔把露琪亚托付给白哉？
绯真是否会后悔，冰月永远不会知道，但是，冰月知道，朽木白哉从未后悔过他自己所做的一切。
秋日夜凉，冰月用过了晚膳，想着朽木白哉今天应该不会来自己房里，就早早的打发了其她下人，只留冬梅一人服侍，二人并肩坐在软榻上绣花，冬梅绣的是荷花，而冰月绣的则是樱花。
冬梅突然放下了手里的针线，把冰月的帕子抢了过去，打趣道“小姐不是喜欢月季花的吗？什么时候，对樱花情有独钟了？看这花瓣绣得多仔细呢。”
冰月一把把帕子抢了过来，笑骂道“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连我都敢笑话了呢。”
冬梅起身帮冰月披了一件披风笑着说“府里上下，谁不知道小姐你脾气好，善待下人，我又是自小就服侍了小姐的，小姐自然不会生我的气呢。”
冰月继续低头绣花，笑道“你们知道我好脾气，都不怕我了呢。”
冬梅也继续绣花道“哪有啊，他们都知道小姐可是白哉大人的宝贝呢。”
冰月看着冬梅问“此话怎讲？”
冬梅看着我道“我的小姐，新婚当夜，白哉大人撇下了绯真夫人，陪着你还不算，竟然足足陪了你十几天天才去绯真夫人的房里，这件事情，恐怕整个尸魂界都知道了呢。”
冰月听着冬梅的话，手上的针不觉的走了方向，一片叶子让正经绣错了几行。
冰月放下帕子，起身把窗子打开，冷风吹了进来，把正经的头发吹得有些微乱，冰月抬头，看着被乌云遮了大半的月亮，突然想到，如今的白哉在绯真房里会做些什么？心突然抽搐了一下，有些刺痛，冰月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些。”
冬梅走了过来，关上了窗户，递给了冰月一杯安神茶，
冰月接过了茶水，又听冬梅说道“小姐，你也该使使劲吧。”
冰月疑惑的看着她问“我使什么劲？”
冬梅一脸焦急道“我的好小姐，虽说现在，白哉大人对你和绯真夫人是同样的对待，可是万一，绯真夫人那边有了儿子，你又该如何？”
冰月看着一脸认真的冬梅笑道“绯真是不会有孩子的。”
冬梅听了，有些疑惑的看着冰月道“绯真夫人有没有孩子，哪里轮得到我们在这里说呢，小姐如何说得如此肯定。”
冰月不禁的笑了自己一下，想着自己是知道绯真命运的，所以从来不曾在意这件事情，只是，现在这个情形，大家恐怕都是在猜测，自己与绯真究竟谁可以先生个儿子呢吧？
冰月又把窗子打开，对冬梅道“你这丫头，越来越敢说话，我可不敢留你在身边了呢。”
冬梅忙递给了冰月一个手炉，笑道“人家可都是替小姐着想呢，小姐怎还不领情呢。”
冰月看了冬梅一眼道“别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情了，我们一起看看月亮、星星，倒也不错。”
冬梅摇摇手，把窗子关上，劝我说道“这星星和月亮，我是不懂欣赏，还是等白哉大人过来的时候，小姐与白哉大人一起看月亮、数星星好了。”
冰月点点头，冬梅服侍我睡下，一夜无话。
次日午后，冰月仍在坐在窗边绣花，就看到冬梅飞跑进了自己的屋里，
冰月放下了手里的针线，笑道“昨天才说你没有规矩，今天就又没了记性，又没什么大事，你跑什么？”
冬梅一边跺脚，一边道“小姐，不好了。”
冰月没去看她，继续绣花问道“这次，又是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着急？”
冬梅喘着粗气道“昨夜，小姐还说什么绯真夫人不会有儿子的鬼话，今天，就听那边的下人说，说绯真夫人有喜了！”
冰月听了这话，一时间愣在了软榻上，只觉得冬梅还在不停的说着什么，可是大脑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虽然是秋日里，可是自己却觉得自己仿佛坠入了严寒冰窖一般。
猛然觉得指尖疼痛，冰月回过了神色，就见冬梅正用帕子在替自己擦指尖上的血迹，一股钻心的痛让自己猛然清醒，冰月低头看手指，早就给自己手中的针划了一道口子，忙把手指放进了嘴里，用力的吸，只觉得，一股苦涩涌入口中、心头。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第三十章 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