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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四个村民本身就有问题呢。
回头细看，线索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就是那个仙门弟子用来找路的针，“针转一圈，又回起始”。可能回的不是起始，而是针上那些血就是跟在他们身边，向他们“求助”的村民自己的血。
十八章也强调过村民们棉袄扎得很紧，点头都像鞠躬，也是怕肢体散开。而这些村民在听完仙门的小弟子给他们讲贡香不能带来的原因后脸色变得极差，估计也不是被吓的，而是饿的。
这一章，萧复暄开口问那个妇人她两个女儿的名字，估计也不是单纯想找童女像，而是他已经发觉了不太对劲，在试人。那妇人支支吾吾半天也不是因为太难过而哽咽，而是原本就没有女儿这俩存在，只是她在临时编造俩名字。
当然，也有可能，阿苔阿芜俩孩子其实是存在的，只不过因为别的原因死了，但可能性太低太低了，不提。
但如果这么说，这里已经有四个童女像是死者自己来报的案子，那是不是可以合理怀疑，其他二十九个童女像的案子，在他们还没找到的像里，一部分也是空的，而这些童女像的名字也是死者从壳子里自己爬出来找仙门弟子报的？
好吧，这些都是以后才能用上的线索了。
其实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关于那些被点召的人，他们脖子上到底是什么字？
点召凡人做供奉，那么凡人脖子上的字应该也是点召他们的神仙，或者点召他们的人要那他们祭拜的神仙的字。
如果是“云”或者“骇”，当我没有好奇过。
但如果是其他的字，那么，我们可能就知道当初天赐给小鸟的字是什么了，到时候木又得改文案主角姓名栏。

好的，写道这里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我讲了六百个字的废话。
Whatever。
大悲谷萧复暄常来，他却说他不想进去。
于是我总能幻想出来个画面，挺拔高挑的上仙站在迷离雾里，面前是高崖峭壁上孤零零一座吊桥，跟着谷中吹不散雾的浓风晃悠。
大悲谷就在那里，或者说乌行雪就在那里。
可他不愿进去，不是不想见，或许是不敢见。
去见什么呢？见曾经骄傲的金贵的上仙如今落魄的模样？还是见乌行雪面前，撕破所有装饰后自己那副一身狼狈的模样？
没有必要了，他离乌行雪还有整个垭口的时候，就已经够狼狈了。
受天亲自点召的上仙只有两个，他就是其中一个，无论是世人还是仙都的其他上仙眼中，他都如何得骄傲，如何得高高在上。
就那么一个乌行雪，一颦一笑一语一瞥就能把他打回原形，就能叫他束手无策，叫他对着人都手足无措。
叫他站在大悲谷的谷口，不敢往前。
叫他在那个影子还没来得及入眼的时候，心就滚烫。

还有很多闲话。
今天出去做了个采访，一个缉毒警大叔，用了变声器，隔着层磨砂玻璃，只能看见个大概轮廓。
采访拿的是对讲机，我在这边问，那边嗞啦啦响两声，大叔扭曲了调子的声音就从那边传来，明明他们做的事情都能在光下面传唱十来年，他们自己却连光都难见着一回。
他冲着我说，我们不是做英雄的料，我们做水鬼。
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像是在独木桥上晃悠过河，而我们活着的时候拿身上的肉挡在独木桥上当路障，死了也不会消停，我们给后面的同志留空当，然后从水里爬出来也要把那些狗东西拽下来。
对面岸上都是老百姓，让他们过去就是我们的失职。
大叔人挺憨厚的，前面闲聊两句的部分都憨憨地笑，聊到职业，聊到他的理想，他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正经起来。
大叔说，我们不会瞑目。
只要天还没亮，我们就不会瞑目。
可能我这三年，即使是忙成狗也要去撰采访稿的意义就在这里，有些人，你哪怕只是见上一面，也觉得比曾经荒废过的半截青春都值。

首页>我的晋江> 《不见上仙三百年》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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