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 - 晋江文学城

在晋江，看到许多纯情妹纸在本卷后对柳五大喷垃圾，以其身为没节操的种马，没有资格获得苏芒的爱。孰不知，使浪子对穿越女主情定一尊是为一众网络小说的通例，这背后所映射出的作者（以女性居多）心态也颇值得玩味。除去这一点，即使单纯地作为读者，我也有几句要喷。
与晋江的妹纸不同，我恰好先前读过原著，而又不幸很粉柳五，故而是抱着柳丝的自觉来阅读此文的。我关注的重点自然是柳随风，我就是想看那个怙恶不悛、棘手难缠，风神如玉、温文微笑（后两条才是重点）的柳五公子，如何能够避免毁容、断臂的命运，能够从自己编织的名为痴情的罗网中破壳而出，化茧成蝶。
关于柳五
晋江的妹纸们对柳五的非议主要是三类：
I柳五心狠手辣，是臭名昭著的坏蛋，配不上正义姐苏芒；
Ii柳五接近苏芒动机不纯，存在利用苏芒的嫌疑；
Iii柳五心中已经住了一位女神，又在现实中大建后宫，却还去招惹苏芒，是可忍孰不可忍。
关于第一点，我无话可说。柳五究竟是至忠至义的好汉，还是大奸大恶的人渣，贴吧里相关的口水足以淹没主机。但必须要谨记的是，我们不是在票选轮回世界杰出青年（中年？），我们是在看二次元世界的非诚勿扰。所谓千金难买我乐意，苏芒就是具有“吸引雄性坏蛋”（语见楚留香卷第82章）的天赋，就是重口味地喜欢柳五这一型怎么样！况且，柳五的行径在温瑞安的武侠世界里实在是排不上号的，想想凌落石、孙僵、任劳任怨……
关于第二点，我不想多说。早已过了白衣飘飘的年代（这空气质量，就算是白衣也马上会蒙尘的吧），即使锋菲复合也不能让我相信所谓纯情纯爱了。没有无理由的爱，也没有无理由的恨。社会交往中，成年人的交际原则是利益及其交换。有且只有实现了人与人之间利益的平等及常态化交换之后，情感上的深入互动才有必要和可能。同学聚会是你最乐意与之攀谈的，未必是上铺的兄弟，却往往是与你当下需求最为相关的那个人，虽然你在学校里和Ta讲过的话不会超过10句。又或某次你内分泌失调和异（同）性发生了“那一夜”的事儿，但明朝酒醒之后，情份能否延续发展，还是得估摸对方的斤量才行。富家小姐下嫁穷小子的路线是神剧情，倒过来的情形反而要多些，不过那是缘于男尊女卑的社会恶俗，不在要讨论的范围之内。
说回到柳苏之间，他们的相处也不能脱离这一窠臼。初见时，不说柳五这等名利动物，即使苏芒也是从是否有利于实力提升，是否有利于完成强制任务，是否有利于破碎大业这“三个有利于”原则出发，在审视柳五，甚至是在主动“招惹”后者。若不是贪图忘情天书，苏芒大可不必选择再入神州，因而与柳五的种种全都不会发生了。一言以蔽之，从苏芒的角度来看，两人的缘分是起于“利”；至于柳随风，苏芒再入神州后，他接近对方的确是有为权力帮招募打手之意，所以两人在这方面算是半斤对上八两。
动机不纯，这也不什么可耻的，关键在于是否有真情在。苏芒这边姑且不说，柳五确是动了真情的。两人共同击杀朱顺水后柳五负伤，李沉舟前去探望时，“听得出他（柳随风）言外之意。柳五言语中却尚有几分真情，并非一味居心叵测，说什么不能为己用便杀了，也不见他当真去杀。（见再入神州卷第67章）李与柳两人兄弟多年，又为一帮之主，他的判断不会有错。个人情感需要和组织利益需要一致，这是多么美好的事啊，这一对简直让我想到源氏物语中的夕雾同云居雁（粉红心）。
关于第三点，同时也是最被诟病的一点。我不知道是否有人拥有可以同时爱上N个（N≥1）人的超能力，但至少柳随风没有。
？
？！！！！
就是这样，在本书中，以及在原著里，柳随风都没有爱上超过1个以上的人。
也就是说，柳随风根本不爱赵师容。
或者说，他对赵姊的感情完全不能称之为爱，虽然他自己并没意识到这一点。
原著中，两人狗血地邂逅，在柳随风小小的心灵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迹。
【温书】他虽然受辱，但心里尽是温柔的。他一路奔出去，一路只见着那光滑如天鹅颈子的肌肤，那纱衫隐透的后背，那秀气的脚，那语声，那音容……他虽然绝了希望，可是决意要此刻做起，做一个绝世的英雄好汉，待配得上小姐时，再回来，找她……
一个女子、一句话、一个背影，明亮得有点刺目的光线照进了少年柳随风心里，浑浑噩噩的日子便有了期许。这个桥段，明亮的小清新，给人以温暖的感觉。但透过这光鲜明亮的外衣，文字背后琐屑的沉重则更耐人寻味。
苏芒曾一针见血地察觉到赵师容对柳五绝无可能产生爱慕之心：“柳随风在赵师容面前，永远只会是那个被她鼓舞的小乞丐，没办法和她并肩而立，或者被她依靠”（三入神州卷第106章）；反过来也同样成立，柳对赵的感情实质何尝不是某种崇拜。
对此，书中的描写早要暗示。原著里柳五与赵师容同时出场的场景不过两次：其一是之前提过的初见，其二便是灵堂上的永诀。细究起来，这唯二的共处，柳随风始终没有直面赵师容。请看——
【温书】这时忽听一女子喝道：“住手。”
那家丁的拳头，在半途顿住。柳五被打得鼻嘴齐出血，脖子也几乎折断了，他见到有一双脚，穿着象白猫绒毛一般的鞋子，向他走来。白色纱裙，几乎沾地。地上很赃，他但愿裙裾不会沾及。他不知人的脚也可以那么好看的。
可是这女子的声音更好听。她替他擦去了脸颊的血迹，柳五知道这女子也长他不多，可是他不愿看她。而这女子望了他一阵子后，向身旁的人叱道：“干嘛打他！”
那家丁期期艾艾，却显得很畏惧地道：“他……弄脏了小姐的猫。”
“弄脏了就要打人么？”那女子显然就是“小姐”，因为她说：“哦！这是为我出气嘛！”在柳五心中，这女子的声音象他小时无意撞在弦琴上一般清脆好听。
那些家丁蹑嚅道：“不……不敢……”
小姐叱道：“不敢还不快滚！人家将来可是有志气的好男子！”
家丁们一哄而散，那小姐忽又道：“阿罗，快带他到后院洗干净，交给肥妈妈，带他来见我。”
那家丁只得说“是”。这时白衣女子往府邸姗姗行去，柳五年轻的心灵里只觉有一股热血涌出，几乎要在地上，向她膜拜。
他少年倔强，既恨人轻贱，也怕人同情，可是这女子既未轻蔑他，也不怜悯他，而说他是“将来有志气的男子汉”，为了这句话，他决意奋发。
那“阿罗”带他洗了脸，换了件青衫，他愣愣不发一言，任那家丁摆布，阿罗心中老大不乐意，以为这小子土土的，但又不敢有违。
柳五心中却仍想着那女子的倩影，在她回头走去时，阳光耀眼，照在那女子薄纱的纤背腰上，可以隐约看到那玉琢一般、羊脂一般胴体。不知怎的，他却没有冒犯之心，却觉心中好生钟意，好生珍惜，好生敬爱！
——他要见她！他要见她一次！
——只要能跟她在一起，纵死也心甘！
那么美丽的背影！这时那家丁把他交给一个胖胖的大婶，便嘀咕着走了开去。那大婶正替他换衣服，他却瞥见门外一轻忽的人影闪过，正是那女子。还是那么美丽的倩影！
——寂寞高手

首页>我的晋江> 《[综武侠]踏雪行》 第1章

首页>我的晋江> 《[综武侠]踏雪行》第1章